徐府中堂,徐缺坐在父親麵前,他將今夜之事都告訴了徐茂才,其中也包括聖人廢除曲賢等人文基之事。


    至於他是如何使用心理學,又是如何引聖言現的手段……他沒說。


    不是徐缺不相信父親,而是他們所在的都城壓根不能談論這種事,畢竟他還沒有達到文骨境,所以壓根屏蔽不掉欽天監的監視!


    聽完徐缺的講述,徐茂才兩眼瞪大,他不是怕事之人,要不然國公府就不能如此沒落。但讓他萬萬沒想到……這小兒子竟能依靠一首流芳萬年詩作反殺那些文士,而且還將其廢掉文基,這可就有些恐怖了!


    “父親,您覺得兒子做過了?”徐缺看著父親問道。


    徐茂才點頭,又搖了搖頭,大笑道:“幹的好,幹的漂亮,不虧我徐家子弟!”


    聽到父親這種誇讚方式,徐缺還是有點不習慣,他還以為父親會說他幾句呢……沒成想,這老徐也是一個硬鋼的漢子。


    “隻是這事兒吧……”徐茂才摸著胡須道:“它還需要一點火,要不然你的計劃恐怕會落空。”


    徐缺很疑惑,他沒有詢問父親,隻是等父親說出下文。


    “既然選擇離開這是非之地,那為父我也不求官路了,明日我找那幾位說一下,如果相府沒有直接報複咱們,就按你說的做。”徐茂才道。


    “嗯。”徐缺點頭說道:“父親,那柳如是不簡單,如果她明日前來,大哥必定歡喜,但……我就怕她……”


    徐缺沒有將話說完,隻是做了一個拐肘的動作。


    “你的事情,我沒告訴凡兒。等會出去時,你去他那兒看看,如果真像你猜測的那樣,老夫必殺之……”徐茂才眼中射出一道殺意,這種殺意明顯是經過血雨腥風練就出來的。


    “好,那孩兒告退。”徐缺起身行禮,然後緩緩離開中堂。


    看著徐缺離去的背影,徐茂才內心長歎,他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徐缺,沒成想,成長最快的也是徐缺,這讓他自我懷疑起來……


    西院徐凡住處


    此刻的徐凡兩眼緊閉,就靜靜地躺著。


    他沒有睡著,他心中一直都徘徊著一條倩影。


    當天都城上元之夜,古道西樓邊,華燈初上,她的麵孔在輕煙之後,美若天人,她的眼中含情,舞姿優美,如那天上明月……


    “公子,能為我寫首詩嗎?”


    “嗯……”


    他運筆如飛,快速寫下那首靈感之作:“節下縫佳人,才子清風後,古道沾紅塵,樓前舞輕姿。”


    一詩成,兩人對望,他從她的眼中看出無奈,她從他的眼中看出才華……


    “青樓終非歸宿,此身妄想何處?”


    他告訴她:“我高中秀才,我父忙完眼下事後,我必定會說,待那桃花開發、青柳發芽時,府門側門為你打開。”


    她笑了,笑得很開心:“那我脫離樂籍之宴,就定在四月……”


    那一刻,他笑了,她也笑了,兩人隔衣相擁,遠看那華燈初上的夜景!


    時光流逝,轉眼間到了二月底,因父親擅離調用大軍營救大伯,導致父親軍職被除,封號被貶……而到了三月,國公府變成了徐府,就此家道中落。


    昔日佳人……今日便是那脫離樂籍之宴,宴後呢?花落誰家……


    過去之事,總是美好,未來之事,他看不到,也無從下手尋找……是迷茫嗎?


    無常瑣事,惆悵更悵,今日之徐府,泥瓦破碎,雜草叢生……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徐缺探頭看向房內。


    聽著大哥那勻稱的呼吸聲,徐缺來到桌前點燃燭蠟。


    看著大哥那蒼白的臉,徐缺還是沒忍得下心,畢竟這是他這具身體的親哥。


    “起來吃點東西吧,我從飄香樓帶回來很多吃食。”徐缺輕語,目光看向徐凡。


    徐凡沒有睜開眼睛,就靜靜地躺著,他不想吃任何東西,就想靜靜地回憶著……


    “鏡花水月雖美,但它隻是浮華之中的一抹塵埃,我本想和你說說話的,既然你不想說,那明日再談。”


    徐缺走了,他沒將柳如是的事情告訴大哥,隻留給徐凡這段話。


    回到西院正堂,徐母開心壞了,忍不住地流淚。


    “娘,您也別哭了,我和馨兒帶回來的東西,您和紅兒吃一些。”徐缺撕下一隻雞腿遞給徐母。


    “乖孩子,為娘是替你高興啊。”徐母擦幹淚水笑道。


    徐缺自然明白母親的想法,畢竟天下父母,哪一個不是望子成龍!


    ……


    都城相府


    砰的一聲,一隻茶碗重重摔碎。


    丞相曲忠義目光凶狠地看向麵前之人:“你們這廢物,我要你們有何用!”


    歐道江跪地拱手:“相爺,我們是想為公子報仇,但奈何那小子手段太多,無聲無息便把聖人請了出來……結果八傑文基全部被毀……”


    曲忠義收斂氣勢,對著跪地幾人擺了擺手便打發了出去。


    等眾人離開後,老管家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道:“賢公子文基碎裂,就算修複好了也沒用……除非能請到那些人。”


    “今年殿試在十月,等歡兒和峰兒拿下進士後再考慮此事。”曲忠義重新端起茶道:“讓你找的人如何了?”


    “回稟老爺,人已經找齊,隻是都城內無法動手,畢竟徐茂才可是化境,一旦打起來,恐怕……”


    “誰告訴你,我要在都城動手的?”曲忠義冷眼看向老管家。


    這一眼讓老管家嚇了一跳,連忙跪在地上:“是小人的錯,小人不該妄異老爺想法。”


    “起身吧。”曲忠義收回目光:“聽說徐茂才要帶家小離開都城,讓那些人在都城外等著。”


    “是,老爺,小人現在就去告訴他們。”老管家恭敬行禮。


    “慢著。”曲忠義從袖中拿出一疊銀票:“告訴他們,事情做得幹淨點,誰殺了那徐缺,額外再賞!”


    老管家躬身接過銀票,然後倒退出正堂。


    就在曲忠義準備撤出屏蔽結界時,一位身著藍色公子衫的年輕人走了進來。而他正是曲忠義的二子,曲峰!


    “父親,三弟已經醒了,他求我向您帶句話。”曲峰恭敬道。


    “放心吧,為父已經安排下去了,再過幾日便有好消息傳出。”


    聽到父親已經安排妥當,曲峰皺了皺眉,但還是說道:“父親,您有所不知,那徐缺不太簡單,孩兒怕您派出的人恐怕未必能做到。”


    “說!”曲忠義目光看向曲峰。


    “他是聖人賜予文基,但歐道江等人卻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徐缺不僅得到了文基,而且還有道柱!”


    “你說什麽?”曲忠義突然站起身,身上氣勢瞬間擴散。


    “回父親,聖人賜予徐缺文基時,也賜予了他道柱,換言之,想要殺他,恐怕您還要再請兩位文體大成的大儒出手!”曲峰恭敬回答。


    曲忠義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變得更加狠厲。


    要知道,尋常武夫就算修煉到了意境,也是無法直接殺死有道柱的文人。


    這種人千年不遇,而知道這種秘事之人,少之又少,甚至皇室藏書閣都沒有這種記載。


    “下去吧,照顧好賢兒,為父知道怎麽做。”曲忠義說完,大手一揮,結界瞬間消失。


    曲峰拱手微微躬身,恭送父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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