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很不幸呢”


    雖然我人生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東北山村中的一間小屋這種閉塞的地方度過的,但是我那毫不閉鎖反而有點過度的開朗卻帶來了這樣的缺點,那就是我經常會說出一些剛說出口就感到後悔的話來。


    而這次就是這種情況的典型例子。


    而這方麵的我的特點或者說宿命在一段時間內也在班級中造成了問題,嘛,正因為那邊的問題已經基本上都解決了,所以我才會像現在這樣在午休的時候逛著校園,尋找著我中意的某人——然後,找到了,就是這樣。


    事先聲明,我的興趣並不是讓別人感到厭惡,我所說的這句話本身也是出於善意的。


    我呢,能夠看到人們的「幸福度」。


    而這正是我不得不被關在閉鎖的環境裏的原因的附贈品一般的能力。


    就是這樣,我基本上能夠隻靠一眼就知道那個人有多麽不幸或者多麽幸福。嘛,並不是說看的見數值,而是像溫度指示標一樣的東西這種感覺很難表達出來呢。


    總之。


    我的忠告是出於真摯的善意、而且算是有一定根據的東西。


    所以、


    “吵死了”


    當反應是這樣的時候,不由得、


    “就算你那麽說,這也是事實”


    這樣回應道。


    “”


    結果,被瞪了。


    用非常可怕的視線。


    這次我搭話的人,是一個女人。


    女人——雖然這麽說,但是這裏是高中學校,這個人也穿著黑色的製服,所以是一名高中生。因此,比起女人,說是少女也許更加能夠表現出這種微妙的差異。


    外表看起來確實很像大人。


    給人一種「孤高」的感覺。


    更加通俗一點地說,就是大姐頭風格的人。


    不過這種表現也是根據小目推薦的『資料』所得來的,所以也不能否認有些過時了的可能性。不管怎麽說,小目已經八百歲了。如果想要按年齡在蛋糕上插蠟燭的話,就不得不去定結婚蛋糕那種大小的東西了。


    閑話休提。


    那個。


    這個大姐頭風格的人的視線,超可怕的。


    是一名有著細長眼睛、散發著「靠近的話就殺掉」這種氣息的、高挑的女高中生。如果被這樣的人從正麵瞪了的話,大部分的人大概都會慌張地逃跑吧,實際上,連我都感到十分害怕。而且,可以輕易地發現,雖然這裏是午休的走廊,但那些感覺到我們兩個之間飄散著的危險氣息的學生和老師們,都迂回著遠離這個地方。因此,我現在正處於孤軍奮戰萬事休矣四麵楚歌背水之陣的狀態


    大概不是四麵楚歌吧。


    啊啊,明明要是這個時候有吉娃娃在的話就可以順利地緩解這種緊張的氣氛了。那隻吉娃娃,除了呆在家裏和跟我一起去散步,基本上是不會出門的。而小珠和小目現在則是為了工作而跑去了秋田。運氣好的話應該能在一天之內回來。


    不對不對。


    “那個”


    我稍微凝視了一會眼前的少女的「幸福度」、


    “你是那個吧,孤獨係不幸的人呢。朋友們都不敢靠近,而靠近的朋友不知為什麽會遭遇不幸,家人也對這樣的你感到害怕而放任不管,為了不感到寂寞而養的寵物也會很快死掉——就是這樣的感覺吧。畢竟,你的顏色是冰冷而又濃重的青色呢”


    “”


    少女不發一語。


    隻是,瞪著我的視線變的更加強烈了


    果然,變成了這樣呢。


    這種話要是讓我這種初次見麵的人說出來會很糟糕呢。


    啊——啊。


    為什麽我總是這樣沒有常識、沒有觀察氣氛的能力啊


    不由得陷入了自我嫌惡中。


    但是。


    “就算你能接受那份不幸,我也不能放著那份不幸不管”


    “又是什麽宗教的勸誘麽”


    少女帶著警戒心問道。


    並沒有無視我。


    看來並沒有接受自己的不幸。


    所以我,盡量選擇了適當的措辭、


    “如果說是宗教的話,那麽神應該是我吧”


    “”


    少女轉身準備走開。


    看來是失敗了。


    我慌張地追了上去。


    “等等!拜托你等等!為了你好請繼續聽我說!”


    “這還不是宗教嗎!”


    少女並沒有停下來。


    我也沒有站住腳步。


    “就當是被騙了!”


    “這邊已經是被騙了不知多少次了啊!”


    說起來,還真是個步幅很大的女孩子呢。大概是因為腳很長吧。


    我則要小跑起來才能跟得上她。明明不能在走廊亂跑才對。


    “那就被我騙騙看吧!”


    “鬼才要啊!”


    “那麽就反過來別被騙了!”


    “所以叫你別管我了啊!”


    “不如說不要被除我以外的人騙了!”


    “煩死了好吵啊!”


    “要不要跟我成為朋友呢!”


    “這種時候聽到這種話也隻會讓人覺得不是什麽正經事啊!”


    “那麽幹脆做做看模特怎麽樣!?”


    “你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麽啊!”


    少女總算停了下來。


    我也終於能夠喘一口氣了。我現在正處於上氣不接下氣的狀態。


    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來到了走廊的盡頭。


    這裏雖然離教室不遠,但卻有著適合用於逃課的房間。


    所以、


    “總之,先坐下來吧?”


    “”


    少女瞪著我。


    而我則看了回去。


    我們就這樣相互對視了一會。


    而這份沉默最終被上課的鈴聲打破了。


    少女就像是放棄了一般發出了歎息、


    “隨便你”


    這樣說道。


    我則按照她所說的,做了我想做的事。


    “腳又長,看起來又很有魄力,而且怎麽說呢嗯,又是模特的體型,我認為你還有成為模特這個選擇”


    “宗教勸誘、星探、變態,你到底是哪一個”


    帶著冰冷的語氣,從我的正麵傳來了她的吐槽。


    所以我,這樣答道。


    “我叫巫遍是個變態”


    “我要回去了”


    “等等!啊咧?難道不是有一個經常說這種台詞的少年偵探嗎!?”(注:a名偵探柯南)


    “到底是哪裏的少年偵探會說「是個變態」這種話啊!完全搞不懂你這家夥在說什麽!”


    “「搞不懂」這句話可是吐槽中絕對不能說的禁語哦。這是對裝傻役的愛不夠的證據”


    “才沒有要給變態的愛啊!”


    “難道你想說我是在裝傻嗎!”


    “為什麽你反而發起火來了啊!完全就是意義不明!”


    “不如說你對我的愛完全不夠!”


    “不僅是不夠根本就是負數啊!”


    “嗯,對話的節奏很不錯呢。完全不能想象我們今天是初次見麵呢”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一生都見不到你啊!”


    眼前的少女一臉沮喪地發出“為什麽會接受這種家夥的邀請啊”的呻吟。


    我把椅子轉過來,將胳膊搭在上麵,一邊思考著、


    “那個、我們在說什麽來著?”


    “不要問我啊!”


    看起來,說完這句話的她失去了


    站起來的精神。


    是我的勝利


    不、是嗎?


    唔——嗯


    算了。


    “那個那個接下來,對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不用知道也沒問題吧。反正也不會再跟你見麵了”


    “但是如果不告訴我名字的話,我今後要找你的時候就隻能大聲喊「大姐頭」——”


    “帶刀帶”


    “那麽就帶醬、”


    “給我等等”


    “怎麽了?”


    “你是一年級對吧?”


    “不不不,到底是不是呢?”


    “領帶是紅色的所以是一年級。接下來,看清楚我的領帶的顏色”


    “”


    我把視線集中到她的胸口。


    “飛機場呢”


    毫無預兆的一拳飛了過來。


    不過被我識破了。


    她嘖了嘖嘴、


    “青色!顏色不是青色的嗎!”


    “內褲的?”


    “去死吧變態!不是啦!是領帶啊!領帶的顏色是青色的啊!也就是說我是二年生啊!知道了嗎!”


    “不不不,那一點我早就明白了”


    “既然明白的話,就不要突然叫別人「帶醬」了啊!”


    “那麽你也可以稱呼我為「遍醬」哦”


    “現在說的不是那個問題啊!”


    “誒?難道不是稱呼的問題嗎?”


    “是這樣沒錯啦!雖然是這樣但是不對啊!”


    “帶醬還真是說了些奇怪的話呢”


    “不要叫我帶醬!”


    “帶刀醬”


    “叫我帶刀前輩!帶·刀!前·輩!”


    “帶帶~”


    “是帶刀前輩!”


    “那麽作為交換就請叫我巫前輩哦”


    “意義不明!”


    “愛不夠”


    “對你的愛已經到了負的數值槽的最底部了啊!”


    “負負得正——”


    “才不會啊!”


    “對我發火、輕蔑我、拿我沒辦法肯定也是有這種形式的愛的”


    “就說沒有啊混蛋!”


    “人必須愛著他人才能夠活下去”


    “才沒那回事!”


    “從人這個字的構成可以看出,矮的人總會靠近高的人”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


    “也就是說,弱者始終隻能成為強者的踏腳台”


    “夢想和希望完全沒有啊!”


    “話說回來帶醬,我們在說些什麽來著?”


    “在說不要叫我帶醬這件事啊啊啊——————!”


    哈啊哈啊,雙肩上下起伏著,帶醬喘起了粗氣。


    明明這麽可愛的說,帶醬這個名字。


    嘛算了。


    我決定按我喜歡的方式稱呼她。


    “那麽,帶醬”


    “什麽啦”


    帶醬的聲音裏充滿了疲憊。


    好可憐


    “你,很不幸吧?”


    “還不是因為你老說些奇怪的話!”


    “並不是,在說那個話題哦”


    我稍微讓聲音和表情變得認真一些地說道、


    “”


    雖然帶醬還是全身都纏繞著疲勞感,但是視線卻恢複了之前的銳利。


    大概,是不希望讓初次見麵的人觸犯自己那方麵的事情。


    雖然說我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很好了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還真是困難呢。


    “所以,隻要和我在一起就可以變得幸福”


    “接著呢?”


    帶醬的聲音變得很生硬。


    “是想叫我買什麽項鏈之類的東西嗎?”


    “原來如此,原來是被那樣騙過呢”


    “不是我哦。而是我的父母”


    “原來如此呢”


    ——雖然是我的猜測。


    但帶醬的「孤獨係不幸」大概從出生之時開始,就已經非常嚴重了。


    而比起帶醬本人,她的父母則更早地注意到了這件事。


    然後,父母被騙了。


    人類並不知道原因。但作為事實而降臨——這正是不幸。畢竟,從剛才對話的印象來看,帶醬是個並沒有什麽特別奇怪地方的、普通的女孩子。可以說是普通的,也可以說是有常識的,或者說認真的少女。所以,才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原因,所以——帶醬的父母才會聽信一些旁門左道,將手伸向宗教或者魔法道具之類的東西,但即使這樣也沒有辦法。


    結果,帶醬的父母放棄了。


    接著,留給帶醬的,則是父母被各種人欺騙的事實,以及連為了自己想盡了一切辦法的家人都拋棄了自己的事實。而從這些事實中產生的——是猜疑心。


    而那肯定,更加加深了帶醬現在的不幸——就是這樣的感覺。


    但是。


    “帶醬本人肯定也被騙了很多次吧,絕對”


    “”


    帶醬並沒有回答。


    不過,我認為這就是回答。


    盡管發出了種種抱怨,但她還是像現在這樣,同我呆在了同一個空間中。


    所以,帶醬應該也很想「相信」吧。


    至今為止都想要相信、試著相信,結果——卻被欺騙了。


    正因如此,我認為帶醬是一個善良的人。


    並不是有什麽根本性的問題或者性格有多麽地壞——我是這樣想的。


    所以,我認為,帶醬應該得到幸福。


    “不過是呢。還是拉個預防線比較好吧”


    “在說什麽啊”


    帶醬露出了猜疑心。


    所以,我笑了、


    “就是說,就算你保持「反正又是被騙了吧」的想法也沒問題。嗯,再說我對自己的能力並不是那麽有自信。所以說,作為結果而言說不定會背叛帶醬的期待”


    “”


    帶醬露出了懷疑的眼神,


    懷疑,也就是說,在煩惱。


    如果帶醬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相信我的話,也不會做出聽我說話這種行動。


    所以,我認為,在那裏存在著拯救帶醬的可能。


    即使懷疑也沒問題。


    不相信我也可以。


    “但是,我希望你變得幸福”


    “”


    帶醬還是一臉懷疑的表情。


    但是卻並沒有打斷我的話。


    因此,我決定進入正題。


    “所以呢,帶醬。到我家——巫家來吧”


    “哈啊?”


    帶醬眨了眨眼睛。


    “是這樣的,我呢,隻能讓住在同一個家裏的人得到幸福。啊,沒問題的哦。我家基本上算是女係家庭,家裏也有一個姐姐兩個妹妹。不如今天就來試試看吧啊、不過小目和小珠因為工作會回來得很晚呢不過吉娃娃在家裏”


    “給、給我等等。啥誒?在說些什麽啊、你這家夥”


    “不是啦,隻是告訴你家人的情況而已”


    “不是這個問題啦!不對不對啊,是這樣嗎?那個,也就是說,你家是那種設施”


    帶醬困惑起來。


    設施,被這樣說的話確實微妙地有些難以否定、


    “不”


    我搖了搖頭。


    “巫家是普通的家庭哦。有我、有我的家人的普通的家庭。4ldk的小小的家”


    “才不小吧”


    “該說是想要把「我家」表現為「小小的家」這種心情吧該怎麽說呢?應該算是我的執著吧”


    “鬼才曉得


    啦話說,完全理解不了啊。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所以說,我想要讓帶醬變得幸福”


    “為什麽?就算你盯上了我的錢,我家也已經沒有那種錢了”


    “不要那種東西啦。帶醬的生活費也會由這邊來出”


    “”


    帶醬則,困惑起來。


    我為了讓帶醬能夠整理自己腦中的疑問,給了她時間。


    帶醬思考了一會,不對,思考了相當長的時間。


    在這個隻有我和帶醬兩人的教室裏,第五節課下課的鈴聲響了起來。


    就在鈴聲的餘音將要消逝的時候,帶醬終於張開了口。


    “完全不明白呢。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


    被這樣問道,我突然想了起來。


    沒錯,一般來說,人類是一種會追求回報的生物。


    以無償的善意讓他人得到幸福的人,應該是沒有的吧。


    不,雖然說可能會有,但是至少,帶醬並不相信那種人的存在。


    不過,我的目的正是「讓帶醬得到幸福」。


    隻是,就算我這麽說,大概也隻會讓帶醬的疑惑加深吧。


    如果就那樣交涉決裂的話,帶醬肯定,再也無法變得幸福了。


    那樣我會很困擾。


    所以,沒辦法。


    “接下來我要說的是東北地區的一個故事”


    我決定說出我的真實身份。


    困惑的帶醬則隻能沉默地聽著我所說的話。


    “有一種住在房子裏,時而搞些惡作劇,時而跟小孩子們玩耍的妖怪哦。而那個妖怪完全沒有目的,隻是單純地想要快樂地度過每一天。嘛,雖然晚上會發出卡沙卡沙的聲音多少讓人有些害怕,不過實際上呢,真的隻是會做些無聊的事情、被家裏的人放置不管的存在而已。


    而那個妖怪所住的家裏,卻不可思議地會變得幸福。


    大概,那是因為妖怪在成為妖怪之前,一直遭遇不幸的事情,所以才會由於討厭不幸,而讓這種能力覺醒了。


    所以,那個妖怪非常討厭不幸,不能放著不幸的人不管。


    所以,我不能放著帶醬不管。


    目的是為了讓你變得幸福,而讓你來巫家則是實現那個目的的手段。隻是這樣而已。


    不過,如果帶醬還是無法接受的話,我也隻能這樣說了。


    我想要讓你變得幸福。那是出於我作為座敷童子的本性”


    “在說些什麽啊,你這家夥”


    帶醬用力地扯了扯我的臉頰


    忘掉了。


    人類一般都不會相信我們這些妖怪的存在。


    啊——啊。


    明明被小目說了很多次的,我還是幹幹淨淨地忘掉了


    該怎麽辦啊。


    如果還是保持現狀的話,帶醬會在不幸之路上一路猛衝的。


    那個、那個、


    “總之,我就是無法放著看起來很不幸的人不管哦”


    “”


    帶醬則用懷疑的目光看了我一會。


    接著,就像是渾身脫力般地歎了口氣。


    “好吧”


    “誒?”


    “我不會相信你。但是,我接受你的提議”


    在聲音裏充滿了斷念。


    「變成怎麽樣都無所謂了」,就像是這樣的感覺。


    “畢竟就算是被騙了也不會損失什麽。好吧。就算隻是暫時的也可以,讓我稍微感受一下幸福的味道吧”


    完全就是在自暴自棄了。


    看來是我的交涉太失敗了。


    不過,產生了一種像是輸了勝負卻贏了比賽的感覺。


    那個那個。


    “那麽,我先回家一次做好住宿的準備,然後再來學校碰麵吧。啊,我是徒步上學的哦”


    “說不定會逃走哦,我”


    “啊——,那樣我會很困擾呢。該怎麽辦啊,平時都是普通地碰麵普通地回家的”


    “不不,我的住址和電話號碼之類的東西就不做些記錄嗎”


    “啊,對呢。那麽,交換一下電話號碼吧”


    從口袋裏取出手機。


    帶醬則像是想要說什麽一般地看著我,接著拿出了手機。


    通過紅外線,我們交換了個人情報。


    “然後呢”


    帶醬看了看手機的畫麵,接著望向了我。


    “結果你到底是宗教勸誘?欺詐師?還是變態?”


    帶醬唧——地盯著我。


    為了不再次失敗,我這樣說道。


    “巫遍是個神”


    被投以了警惕的眼神。


    不過,這之後帶醬還是跟我交談了一段時間。


    “我家養了狗”


    “是嗎”


    “不過是吉娃娃哦”


    “是嗎”


    “很聰明的哦”


    “是嗎”


    “而且還能安心地把料理、洗衣服和清潔的工作交給她”


    “那還是狗嗎!?”


    ——進行著這樣的對話,現在還是明亮的午後六點。我和帶醬來到了巫家。


    雖然帶醬是一身t恤加牛仔褲這種一點也不花哨的裝扮,但是纖細的身體和本身就很好的身材再加上端正的容貌,使她顯得非常帥。


    而在旁邊的我則好像變成了正拚命地想要和憧憬的大姐姐說上話的初中生一般。


    盡管我很紳士地想要替帶醬提行李,但是因為帶醬的嚴正拒絕,她正背著自己的運動包。而雖然背帶緊緊地勒在了胸前卻完全無法看出起伏這一點還真是殘念。


    就是這樣,我們來到了巫家的門前。


    門鈴叮當當當當當、叮當當當當當地響了起來。


    明明是自己家卻按下門鈴的理由,是因為有家人以外的人來了。


    這也是巫家的規矩之一。


    接著,從門鈴附近的揚聲器中傳來了「請問是哪位?」的聲音。


    是我家的吉娃娃的聲音。


    因此,我打算稍微捉弄她一下。


    “你的內褲是什麽顏色的”


    “真的是變態啊”


    帶醬拉開了跟我一步遠的距離。


    「啊,小遍?」


    “嗯,是我”


    “從剛才的問題裏就認出來了嗎”


    帶醬投向我的視線中混入了不安的神色。


    不過,我想事先聲明。


    一直考慮著變態的事情卻隱藏起來的家夥,比敢於說出來的變態更加惡劣。


    閑話休提。


    “那麽,有客人”


    「啊嗚、客人!?」


    不知道是為什麽。


    吉娃娃的聲音一下子就興奮度滿點了


    啊,知道了知道了。


    是這麽回事嗎。


    大概,是因為有客人來了所以吉娃娃就變得興——


    “嗚咕哈啊!?”


    “喂你沒事吧!?”


    ——被突然打開的門撞上了就是了。


    “別管我、你快繼續前進!”


    “完全跟不上狀況啊!?”


    “客人客人客人客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明明我陷入了瀕死的狀態,而從撞上我的門後走出來的花(輕飄飄女仆version)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而且連平時藏起來的尾巴也像是要借助離心力飛到宇宙盡頭一般左右搖晃著。


    明顯是注意力散漫了。


    真是的,如果我是人類的話,鼻骨大概已經斷掉了吧。


    “給我


    等等花,我現在就給你介紹,快冷靜一點”


    “客人客人客人客人!”


    “嗚哇、等、這個孩子怎麽回事啊!?”


    “要住多久呢!?一直嗎!?”


    帶醬向我投來了求助的視線。


    如果是我的話,大概會把她揍一頓然後踹飛吧,因為我家的吉娃娃外表上隻是個十歲左右的幼女而已,所以帶醬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嘛,因為困擾地看著我的帶醬很可愛,也有就這樣放置不管這一手。不過、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


    啪啪啪啪啪!我拍著手靠近了花,接著抓住了她盡管變成了人形卻沒有藏起來的尾巴。


    “啊嗚嗯!?”


    花驚慌地讓尾巴消失了。


    我則站到了帶醬和花之間。


    “好,冷靜下來冷靜下來!沒有我的許可是不可以碰帶醬的哦”


    “為什麽要有你的許可啊!”


    “ok這件事之後再說”


    “這不是更讓人在意嗎!?”


    似乎是因為感到困惑,所以帶醬的吐槽水平也跟著下降了。


    嘛,總之現在的問題是這隻狗狗。


    “好了,花。有客人來了哦。另外我們的家是小小的房子。一個房間是我的,一個房間是小目的,一個房間是小珠的,然後最後一個房間是花的。那麽現在就是問題了。為了讓客人住在我們家,花平時都是怎麽做的呢?”


    “整理我的房間”


    耷拉、花低著頭說道。


    “嗯,回答的很好呢”


    我試著用教師風格說道。


    “那麽,花,接下來就先為嚇到了帶醬道歉、然後去整理房間吧”


    “啊嗚”


    花低下了頭,接著抬頭望了望帶醬,然後望了望我,再次低下了頭,又望了望帶醬,接著什麽都沒說就逃也似地跑進了屋裏。


    “花”


    我這樣叫她、


    “啊嗚”


    在房門後麵隻露出臉的花朝這邊看了過來、


    “那、那個”


    “嗯、啊、啊啊、我嗎那個、怎麽、了嗎?”


    大概是因為被筆直的視線盯著的緣故吧,帶醬尷尬地把頭低了下來。


    “那個”


    花也不停地扭捏著


    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我討厭這種氛圍。


    要說是討厭哪方麵的話,那就是沒有能讓我加入的空間。


    就在大約十秒鍾、我變得不爽之後,花終於、


    “做、做過頭了!”(注:這裏原文是や、やりちゅぎまちた! 花所用的語氣是那種還沒學會說話的小孩說話時結結巴巴含糊不清的感覺)


    緊緊地閉著眼睛結結巴巴地說完之後,隻聽啪!的一聲,花關上了房門回到了屋裏。


    應該是為了把自己房間的東西搬到我的房間而做起了準備吧。


    “”


    “”


    留下了微妙的氣氛。


    那個。該怎麽辦?


    就在我為此困擾的時候、


    “呐,遍”


    意外地是由帶醬向我搭起了話來。


    “什麽?”


    我盡量裝作很輕鬆地回應道。


    帶醬在稍微考慮了一會之後、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嗎?”


    “有好幾次哦。畢竟不幸的人可不止帶醬一個呢”


    “是嗎”


    傳來的是五味雜陳的聲音。


    所以,雖然稍微顯得有些突兀,但我決定改變話題。


    “來談談我家的花——啊啊,就是剛才的那個孩子——關於花的內褲的問題吧”


    “我對那種問題一點興趣都沒有啊!”


    “實際上呢,就算不用問我也知道顏色哦”


    “真的是個變態啊這家夥!”


    “畢竟花就隻穿白色的呢”


    是一隻適合純白內褲的吉娃娃。


    “嘛,而且還係著絲帶呢”


    “我可以回去了嗎?”


    “都已經來到這裏了我是不會放你回去的喲。呼呼呼呼呼”


    “我對自己的判斷發自內心地感到後悔了”


    帶著就像是看到世界末日一般的表情,帶醬如此說道。


    其實隻是因為我負責整理洗好的衣物,所以才會知道這種事。


    順便一說,小珠則是有著不管什麽都用綁布來解決的偏好。


    而小目則不,還是算了。畢竟都八百歲了。


    閑話休提。


    “總之,今後帶醬就要以巫家一員的身份在這裏生活了”


    “嘛,是那樣呢”


    就像是做出了什麽覺悟一般的聲音。


    “另外,還有幾個規矩,要是違反的話嗯,隻要不違反就好了”


    “到底會發生什麽啊!不要給我停在那裏啊!”


    “沒問題的。並、並、並不是什麽大事吧?”


    “不要吞吞吐吐的啊!不要轉移視線啊!不要在最後加上問號啊————!”


    “能一直住下去就好了呢”


    “在這種時候不管你說什麽我都隻會感到不安啦!”


    但是。


    能夠像這樣吐槽的人才可是很貴重的。這樣一來吉娃娃的負擔也可以減輕了。


    這件事先放在一邊。


    “嘛,要是違反的話,就會發生被增加值日回數、隻有自己的晚飯變得寒酸這種事哦”


    “原來是這回事嗎”


    很明顯地感到安心的聲音。


    到底想象了些什麽啊?


    “嘛,第一次是不會突然就加以懲罰的。慢慢地記住就可以了哦”


    “我到底要在這裏住多久才可以?”


    “雖然說就算今天回去也可以,但是我希望你至少能住上一個星期左右”


    “是自由的嗎?”


    “就算你這麽說,我也沒有拘束你的權利嘛。而且”


    而且。


    不惜把我的邀請踢到一邊也要從這個家離開的話,就算變得不幸也不是我能夠管的事了。


    我確實想讓所有不幸的人都抓住幸福,不能放著不幸的人不管。但是,對於那些連我伸出的手都不願抓住的人,我並不會加以幫助。


    該怎麽說呢——我不想做“強行把幸福塞給別人”這種事。


    也就是說,我隻能讓「能夠接受同我成為家人的人」變得幸福。


    所以,我才會用這種方式進行試探。


    我隻能讓家人得到幸福,而且也有將不幸的人迎入家門的意願,但是即使如此卻還是憑借自己的意誌想要離開的話,那就不再是家人了


    雖然我想要這麽說,但是由於看到了帶醬那過於悲壯的表情、


    “說不定反過來倒是我會跑到外麵去住呢”


    “太沒責任感了啊喂!”


    “要是說那種話的話確實就沒有責任了呢那個”


    一不小心話題就變得嚴肅起來了。


    好險好險。


    “不過,果然還是有那種就連一次也不能違反的規矩哦,至少記住這一點吧”


    “”


    帶醬一臉認真地看著我。


    而那認真的視線美麗得不禁讓人怦然心動。


    “請跟我結婚吧”


    “這什麽規矩啊!”


    “啊,抱歉,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那個,我想說什麽來著?”


    “我哪知道啊!”


    “啊,對了對了。這個家的長女叫做小目哦”


    “不不,就算你告訴我昵稱也”


    “嘛


    ,總之就那樣稱呼吧。因為是全年都穿著喪服的人,看到的話肯定能馬上就認出來的”


    “確實很快就能夠認出來呢”


    “最重要的是,要是向小目問起年齡的話,可是會性命不保的,所以趁她現在不在的時候我先告訴你吧”


    “可以說嗎!?”


    “是八百歲哦”


    “從鐮倉時代活到現在的嗎喂!”


    “不,等等”


    小目好像說過「出生的時候是平安時代」這種話。


    也就是說,虛報了年齡嗎?


    “抱歉,忘掉吧”


    “發生了什麽!你剛才到底考慮了些什麽啊!”


    “不不,隻是一想到假如帶醬不小心去問了的話嗚(泣)”


    “哭了!?”


    “帶醬”


    “什麽啦!”


    “堅強地活下去哦”


    “完全不知所以啊!?話說我會被做些什麽啊!?”


    “不不,嗯,因為不知道到底會怎麽樣所以我就試著用那樣的感覺說說看了”


    “是你這家夥在隨便亂說嗎!?”


    “總之,有關年齡的話題是ng的”


    “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不會去問的啦”


    “”


    不,完全沒有理解。


    如果不在這好好打上預防針的話,肯定會有那種不小心就問出來的家夥。


    接著就會三天三夜都得忍受著站在自己枕邊的小目的低聲細語


    “總之,就是這樣吧。啊,因為你的房間在二樓拐角處,所以要是有個什麽萬一的時候就從窗戶逃出去吧”


    “這個家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啊!”


    “這個家可是匯集了人的一生中幾乎所有的要素哦”


    “鬼才曉得你在說些什麽啊!”


    看來,帶醬對我的愛還是不夠。


    必須要進行修行。


    然而,在這個巫家唯一能夠成為帶醬的吐槽師傅的吉娃娃,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現在肯定是正在把自己的東西搬到我的房間裏吧。畢竟我家吉娃娃的書最近變多了呢。


    “啊,對了對了,關於剛才的吉娃娃的話題”


    “嗯、啊啊好像是說過有在養呢。狗的話我很喜歡,沒問題的”


    “是嗎?太好了。嘛,雖然說跟喜不喜歡狗沒什麽關係就是了。大概剛才的吉娃娃應該是這個家裏最有常識的家夥吧,要是有什麽麻煩的話就去問她哦”


    “問吉娃娃!?這個家裏的家夥們到底是有多沒常識啊!”


    “哎呀真有點不好意思呢”


    “沒在誇你!”


    “我知道啦!”


    “怎麽又反而是你生起氣來了啊!真是意義不明!”


    “嗯,我正打算開辟一種新的演繹風格呢”


    “那種風格早就過時了啦!”


    “什麽?”


    發自內心地感到震驚了。


    是嗎,最近不怎麽看到是因為已經過時了嗎!


    “感謝你的吐槽”


    “嗯、啊、啊啊?”


    “帶著感謝的誠意,請讓我今後稱呼您為姐姐大人”


    “不要”


    真是冷淡的態度。


    大概是想要被稱呼為前輩吧。


    才不要那樣叫呢。


    呼呼呼呼。


    “好惡”


    帶醬對於我的暗自竊笑發出了這樣的感想。


    稍微有點傷到了。


    就在我正傷心的時候,玄關打開了。


    “久等了。請進”


    微笑微笑,臉上帶著親近人的笑容,小小的女仆——次女的花出現了。


    大概還有些害羞吧。就像是在咬著門一般隻露出臉、並偷偷地瞄著帶醬的那名女仆,毫無疑問正是我家的吉娃娃。


    “嗯、啊啊”


    帶醬有些尷尬地將避開吉娃娃的視線、


    “說起來你”


    “怎麽了嗎”


    “這孩子和你、到底是什麽關係?”


    “誒,大白天的就要問這種事嗎?”


    “不能在大白天說出來的關係嗎喂!?”


    “這個孩子就是傳言中的我的妹妹哦”


    “才沒有那種傳言啊!還有如果是妹妹的話就堂堂正正地說出來啊!?”


    “也可以說是我家養的吉娃娃哦”


    “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愛還不夠”


    “所以說才沒有要給你的愛啦!”


    “那個、一起好好相處吧”


    花從門後對帶醬說道。


    “明明,好不容易才成為了家人的說”


    害羞害羞,花在說完之後趕緊藏住了臉。嘛,雖然說根本藏不住就是了。


    “呐,我說”


    被花搭話的帶醬不知為何把嘴湊近了我的耳朵。


    “這裏應該不是那種設施吧”


    “可以的話請你多呼一些氣進來”


    “閉嘴變態話說,喂,那麽那邊的孩子到底是什麽人啊?”


    似乎是因為帶醬開始被猜疑心支配了,吐槽也變得不再那麽犀利。


    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就沒有人能夠回應我的裝傻了,所以我決定說明情況。


    “難道說,你認為那個孩子就像自己一樣是被帶進來的嗎?”


    “不是嗎?”


    帶醬低聲問道。


    “不對哦帶醬。那個孩子是我的家人哦”


    “真的是妹妹、嗎?”


    帶醬暫時停止了說話,裝作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吉娃娃。


    “但是、該怎麽說呢人種,不是不一樣嗎?”


    “嘛,是不一樣呢”


    與其說是人種,不如說是品種吧。


    “難道是有什麽複雜的家庭情況嗎”


    “不是的。那個孩子單純地隻是我家養的吉娃娃狗狗哦”


    “如果你是認真的話那可是超級有問題的發言啊!”


    “誒、但是,寵物狗不也是家人嗎?”


    “不是那個意思啊!誒、話說,難道我又被騙了嗎!?”


    帶醬驚愕起來。


    啊——,總覺得有些明白了。


    “帶醬,這裏並不是什麽詭異的新興宗教的本部哦”


    “完全沒有可以信任的要素!”


    “因為我就是神嘛”


    “那個不是可以信任的要素啊!”


    “你看你看,領導能力領導能力”


    “從你的身上完全感覺不到一點領導能力的存在!”


    “嘛嘛帶醬,玩笑先放在一邊”


    “不要把我的話當成玩笑啊!”


    “那個孩子確實是我的家人。花,快過來,跟帶醬打個招呼。盡量生硬一點”


    “生硬的意義完全沒有啦!”


    花從門後走了出來。


    不過即使突然被人提到也能做出這種反應。


    看來我家的女仆有好好地得到了教育呢。


    而且負責教育的人就是我。


    嗬嗬嗬嗬嗬。


    “這個家夥怎麽突然笑起來了啊!?”


    “沒問題,並不是帶醬所想象的理由哦”


    “你的笑太突然了、根本沒有去想象理由的閑工夫啊!”


    帶醬大聲叫道。


    總之,我將手輕輕地放在了帶醬的肩膀上。


    “那麽,花的介紹已經完了吧”


    “難道不是才剛要開始介紹嗎!?”


    “不是啦、你看,總感覺說的有點多了呢。我已經站累了”


    “一直


    在掃除的我才比較累吧!”


    “這裏的吐槽方式不對啊!”


    “好了好了,嘛,兩位點到為止吧”


    “還不是因為你總是說些奇怪的話才無法冷靜的嗎!”


    “不要為了我而爭鬥”


    “才沒有在爭鬥啦!”


    裝傻的隻有一人、而吐槽的卻有兩人的這個現狀看來正是在考驗我的裝傻能力。


    這場勝負我接受了。


    “欸——、那麽就來講個笑話吧”


    “自我介紹跑到哪裏去了!?”


    “那個、我覺得先試著在我們家裏住住看會比較好哦?”


    “所以才說這就是室內犬”


    “話說、為什麽你要把這個孩子當成狗一樣對待啊!”


    看來帶醬很在意這件事。


    似乎是無法察覺到即使不說話也正源源不斷地從花身上散發出來的小型犬的氣息。


    必須要進行修行才行。


    嘛,算了。今後就慢慢來吧。


    “那個啊帶醬,我應該說過自己是座敷童子了吧,而這個孩子則是犬神哦。名字是花”


    “是、是的、我是犬神喲?”


    雖然由於還是有些害羞而稍微躲到了門後麵一些,但花還是筆直地望著帶醬的方向。


    “那種事”


    “就算你不相信這也是事實。嘛,沒關係的。總之,你能看出這個孩子是不情不願地出來迎接我和帶醬的嗎?”


    “”


    帶醬瞪向了吉娃娃。


    而吉娃娃雖然縮了縮腦袋,但還是忍著保持住微笑。


    幹得好,我這樣想到。


    如果我被帶醬瞪了的話,大概會發出「咿噫?」的慘叫吧。


    帶醬在觀察了吉娃娃一段時間之後、


    “抱歉了呢”


    沒有看著任何人,這樣說道。


    所以我則以居高臨下的視線對她說出“你的心情我很理解”這句話。


    “她的名字是花。因為平時基本上都在家裏,所以家務和吐槽之類的問題記得找問她哦”


    “吐槽也是嗎喂!”


    “我才不是因為喜歡吐槽才吐槽的啦!”


    “”


    對裝傻的隻有一人而吐槽的卻有兩人這種現狀,稍微有些感到力不從心了。


    我立馬就推翻了剛才的感想。


    真希望小目她們能早點回來。


    不過,該怎麽說呢,就算再怎麽對小目吐槽也是沒有意義的。


    唔——嗯。


    “總之,傻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先進屋吧”


    “啊、嗯。客、客人、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哦”


    “啊啊花,這個人叫做帶刀帶。要是叫她帶醬的話,最初的幾次可是會咬過來的喲”


    “不想被咬啦!”


    “習慣就好了”


    “要我把你撕成碎片嗎”


    “啊哈哈”


    “你這家夥太讓人火大了!”


    “小遍平時就是那個樣子的哦”


    花的聲音中夾雜著歎息。


    難道說,我真的很招人煩嗎


    算了。還是不要考慮得太深了。


    “對了對了,雖然還沒回來,不過除了次女的花以外還有另外兩個人,剛才所說的小目是長女,另一個是叫做小珠的三女,她們兩個都在工作”


    “比這個還小卻在工作!?”


    帶醬看了看花


    原來如此。雖然這些事至今為止都覺得很普通,但如果光是看到花的話,肯定會把比花年齡更小的妹妹想象成7、8歲而已的幼女吧。


    “沒問題哦,你看,小珠今年已經12歲了”


    “就算是那樣也太小了啊!”


    “隻是類似打工而已哦?”


    “普通的話不是16歲以後才做的嗎!?我已經不得不擔心這個家的經濟狀況了!”


    “18禁的事也可以應付”


    “不可以啊!你剛才不是明明說了是12歲嗎!”


    “那個隻是在成人認定的法律上不允許而已,在社會上早就已經被當做18歲以上了”


    “這是什麽規矩啊!?”


    “這就是所謂的世道呢”


    “世道什麽怎樣都好,快點進屋去啦”


    “你看帶醬,我家的吉娃娃因為世道的風氣太冷漠了所以想要進屋呢”


    “才沒說那種話吧!”


    “順便一提因為吉娃娃是72歲所以是成人”


    “吉娃娃都72歲了、那如果是人的話該有多老啊!”


    “嘛這不是挺好的嗎。看起來是蘿莉角色就夠了”


    “那個、進屋”


    這樣說著的同時,花咬住了我的袖子。


    該怎麽說呢——感覺、非常棒。


    “好個屁啊!”


    就在我享受著這安詳的瞬間時,就如同要把我拉回現實一般,帶醬大叫了起來。


    “啊啊越來越不安了!住在這個家裏也就是說要和你住在一起嗎!”


    “嘛,和我住在一起的話,帶醬大概要花一番功夫壓抑自己心中的野獸呢”


    “我是要壓抑自己的那邊!?”


    “不過呢”


    我看了看花。


    花正不安地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


    接著,我將視線轉回帶醬身上、


    “這裏可是很棒的家哦。對吧,花”


    “嗯”


    花帶著柔和的微笑,自信地點了點頭。


    看到這些,帶醬停了下來,從鼻子裏發出了歎息。


    我笑著、


    “那麽,回家吧”


    這樣說道的同時走近大門,招了招手讓花完全走出來,接著將門關上。


    “喂!?”


    帶醬吃了一驚。


    不過,這是一種在形式上必需的行動。


    這一點不能妥協。


    將門打開,轉過頭來。


    接著、


    “——歡迎來到巫家”


    我帶著帥氣的表情說了出來。


    總之,將帶醬帶到她的房間之後,我和花回到客廳休息了起來。


    雖然花忘我地興奮了一陣,不過似乎很快就調整好了呼吸。


    該怎麽說呢,就像是「完成一件工作之後的休憩」的感覺。


    嘛,包括至今為止的過程。我們兩人早就已經習慣了。


    要說為什麽的話,那就是因為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將不幸的人帶過來。


    而且,雖說是帶來了,也不是為了進行什麽開運儀式。


    沒錯,我所能做的,隻是把他們作為家人迎進來這件事而已。


    這樣一來,光是這樣就能夠使帶醬脫離「不幸」的狀態了。


    隻要和座敷童子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就能夠提升運氣。一家一台的開運道具,座敷童子。


    不過,「不幸」並不是光靠提升運氣就可以擺脫的。


    所以說,嘛——關於這方麵就留在今後慢慢考慮吧。


    座敷童子是一種從心底裏非常隨便的生物。


    “這次的人”


    花猶豫地說道。


    我並沒有轉向緊靠在旁邊的花的方向,而是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電視。


    雖然現在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不過剛才接到了「今天應該就可以回來」的電話,所以我們隻好等待另外兩人的歸來。另外兩人,自然是指小目和小珠。


    就在我悠閑地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花在考慮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說出了下一句。


    “很有迫力、呢”


    “”


    我家的吉娃娃不會說別人的壞話。


    大概是想表達害怕之類的意思才說的吧。


    確實,眼神異樣地有威懾力。


    雖然不是刺蝟,但是總有種過於威嚇四方的感覺。


    嘛,隻要從她的「顏色」來稍微想象一下至今為止所度過的人生,會變成那樣也是很自然的。


    並沒有對著花,我不自覺地試著說了出來。


    “是惡循環呢”


    “”


    “因為本來就有的不幸,人類會對下一個不幸作出提防。而這種提防卻更加加深了不幸,慢慢地慢慢地、不幸變得越來越嚴重不過,帶醬還來得及。帶醬應該得到幸福”


    “小遍、那個呢”


    “嗯?”


    “也有不應獲得幸福的人嗎?”


    “要說「應該」或者「不應該」的話,我想「不應該」得到幸福的人,是不存在的哦”


    我啜飲了一口茶。


    不過。


    不過——我並不是萬能的不如說,座敷童子這種存在本身就是不完整的。


    所以、


    “無法從不幸中擺脫出來的人,是有的”


    “”


    “所以我所能守護的就隻有我的家人嘛,這些話應該不用說了吧。座敷童子會讓他所住的家裏的人們得到幸福。但是——座敷童子離開的家會被不幸所造訪。這就是我們的力量的限界哦。所以,我會接納那些不幸的人。不過,去挽留想要離開的人讓拒絕成為家人的人獲得幸福這件事,我做不到”


    “小遍、會離開嗎?”


    “從這個家裏?”


    “”


    花沉默了。


    我終於看向了花的方向。


    花在我的旁邊,背對著我坐著低下了頭。所以,看不見她的表情。


    不過,可以聽出來聲音中充滿了悲傷


    糟糕糟糕。


    感覺變得有些太嚴肅了。


    這種氛圍一點也不輕鬆,這樣不好。


    讓我想想。


    “剛才、跟帶醬討論過了”


    “”


    “關於花的內褲的話題”


    “欸欸~!?”


    花一副吃驚的樣子朝這邊望了過來。


    我笑了。


    “帶醬說她對花的內褲不感興趣呢”


    “就算有興趣也好討厭啦!”


    “為什麽呢明明是純白色的”


    “為什麽要說的那麽仔細!?話說不要隨便向別人介紹我的內褲顏色了啦!”


    “明明還係著絲帶的”


    “啊嗚~!”


    花的臉變得通紅。


    不過,既然是已經知道的東西,就覆水難收了。


    真是可憐的吉娃娃。


    “去買點壽司來吧”


    “不要隨便結束話題啦!”


    “不不不,難道你肚子不餓嗎?你看,錢就應該花在這些點心上嘛”


    “我是不會上當的啦!”


    “嘖、這家夥真沒勁”


    “還不是小遍太壞心眼了!”


    “今天不是帶醬的歡迎會嗎?”


    “明天會慢慢準備的沒問題啦!”


    “噓!安靜點!”


    “怎麽了!?”


    “”


    “”


    “”


    “什麽也沒發生啦!?”


    “嘛,沒錯呢”


    我正看著電視。


    看來差不多快到黃金時段了。


    咕咕唔地、肚子叫了起來。


    “是花的肚子”


    “才不是啦!”


    “笨蛋!好好想想要是把我的肚子響起來了這件事說出去的話會有怎樣的後果!直到現在為止都對我有著「帥哥」這一印象的人不都會失望嗎!”


    “肯定不會有那種人的啦!”


    “十個人中至少有十三個左右要多少有多少”


    “人氣太高了啦!”


    “就在說著這些蠢話的時候,隻聽乒嘭一聲,門鈴響了起來。看來是壽司店的人已經來了”


    “什麽時候點的!?”


    “那種事我也不知道”


    就在說著這些蠢話的時候,隻聽叮當當當當當、叮當當當當當地,門鈴響了起來。


    我家的門鈴並不會發出乒嘭的聲音,這是真的。


    “難道說真的是壽司?”


    “說不定沒有把芥末去掉!”


    “”


    怎麽辦,花一裝起傻來我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帶醬!帶醬!”


    我毫不猶豫地尋求支援。


    啪嗒啪嗒地,靜靜的家中回蕩起疲憊的腳步聲。


    “怎麽了啊”


    穿著室內長褲的帶醬出現在了客廳裏。


    今天明明是住下的第一天,卻穿得相當隨意。


    大概並不是已經習慣了,而是做好了覺悟來到這裏的結果吧。


    那個先放在一邊、


    “壽司送到了但是芥末沒有拿掉!”


    “關我什麽事啊!”


    “能不能請你去看看呢!”


    “看什麽啊!”


    “當然是芥末的量了!”


    “當然個頭啊!就算去確認了也不會有什麽改變吧!話說這裏又不是我的家!如果不是壽司店的話不是會很糟糕嗎!”


    “如果是來推銷報紙的人的話,隻要一看到帶醬就會逃走的所以沒問題!”


    “你對我也太失禮了吧!”


    “對家人不必客氣”


    “少裝傻了!”


    帶醬哈啊哈啊地喘起了氣。


    “總之,趕走就行了吧”


    “不那要視芥末的量來決定”


    “話說訂的時候就拜托他們拿掉啊”


    “那是因為、誰也沒有訂哦”


    “那肯定就不是壽司店了啊!”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絕對」的”


    “深奧得沒有意義啦!”


    “完全就隻是意義不明而已啊!不要被騙了!”


    “等等帶醬,不要教給我家的吉娃娃一些奇怪的東西哦”


    “我才不是那種會比你教的奇怪的東西更多的人啊!啊啊夠了!我過去了!不管是誰都趕回去!這樣就好了吧!”


    帶醬不等回答就向玄關的方向走了過去。


    真是位可靠的大姐頭。


    要是小強出現了的話一定要叫她,我在心中暗暗決定。


    那個先放在一邊,如果真的是壽司店的話就麻煩了,我也跟在帶醬後麵追了過去。吉娃娃也跟了過來。


    當我們追上帶醬時,她正把門打開、


    “給老娘記住了、我們家謝絕推銷!”


    接著大叫道。


    帶醬,真是位可靠的大姐頭。


    然而——


    “唔嗬嗬並不是推銷喲?”


    “喔喔!真的出來了呢!”


    “誒誒那是當然的。這隻「眼睛」可是看得很清楚的”


    “真方便呢!我也好想要!”


    同怒鳴著的帶醬相反,進行著平和的對話的二人,是穿著喪服的女性和年幼的巫女小姐。


    ——看來,來客是我家真正的大姐頭。


    大姐頭,也就是小目,越過困惑著的帶醬的肩頭,將閉著的眼睛朝我轉了過來。


    我則說了「歡迎回來」。


    雖然花也「歡迎回來」地說道,但卻像是有些牽強地幹笑著的聲音。


    “這是怎麽回事?”


    帶醬以「根據回答、或者說回答的瞬間就殺掉哦你這混蛋」的


    視線向我瞪了過來。


    所以我特意笑了笑、


    “向你介紹一下。那邊穿著喪服的人是長女小目,而雙馬尾的巫女則是三女小珠”


    “我回來了!”


    等待著我的介紹結束,小珠說道。


    接著,小目莞爾一笑、


    “巫家的規矩之一。打招呼一定要好好地完成。好了,你也先說聲「歡迎回來」吧?”


    “歡、歡迎、回來?”


    被半強製性地,帶醬說了出來。


    而等她說完,我家的長女則露出了更加溫暖的微笑、


    “是,我回來了”


    這樣說道。


    “沒想到哦!本以為是一個人的,結果卻有很多呢!所以才比預計的用了更多的時間!不過哦!因為小目把他們引到了狹窄的地方,所以戰鬥的時候很順利!”


    “嘿——、真是辛苦你了呢”


    “沒關係啦!啊、然後呢,因為花了太多的時間所以差點沒能趕上回來的電車呢!不過呢,因為目醬說還能趕得上所以拚命地跑過去一看,結果真的沒問題呢!”


    “運氣真好呢”


    “嗬嗬並不是那樣喲?隻是因為開來的電車在中途遇到強風而推遲了到站時間而已”


    “沒錯呢!啊、還有哦!回來的時候我們的電車是最先發車的呢”


    “誒誒”


    “總之,辛苦了另外,差不多該向你們二位介紹一下帶醬了”


    “嗯!介紹吧!”


    “嗯,是呢”


    等到好不容易得到二人的同意準備介紹帶醬的時候,晚飯的時間已經差不多過去一半了。我不禁同情起一邊聽著這個啊那個啊地吵鬧著的小珠的聲音、一邊又被花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問「要不要再來一碗?」的帶醬了。


    這些話先放在一邊。


    “那個,嘛先重新介紹一次吧”


    “啊、啊啊”


    帶醬就像是借來的貓一樣變得非常安分。


    大概是因為剛才怒鳴的事而感到尷尬吧。


    看來與外表不同,是位非常纖細的少女。


    沒辦法,這裏就由我來為帶醬放鬆放鬆吧。


    “首先,我,布拉德·皮特”(注:布拉德·皮特,好萊塢影星)


    “”


    “”


    “接下來,這邊這個純白頭發的——”


    “就這樣繼續了嗎喂!”


    “在這種氣氛下自我介紹實在是太討厭了啦!”


    “不不不、但是不管怎麽看也太冷了吧、剛才的”


    “就算是那樣!”


    “為什麽接下來會是我啊!?”


    “不,你想想,同帶醬最先見麵的是我,然後不就是花嗎”


    “那就從小遍開始重新自我介紹啦!”


    “花小姐”


    小目突然開口了。


    “這條煮魚,很美味喲”


    “謝謝!不過現在在講別的話題啦!”


    “別忘了剩下一些做成魚凍哦”


    “好好聽我說話啦!”


    “花醬!再來一碗!”


    “連小珠也!?大家都稍微冷靜一點啦!”


    “真是自由過頭的家庭呢這裏”


    帶醬的臉上浮現出了幹笑。


    心情很能理解。


    而且,這大概是亂開玩笑的我的錯。


    反省反省。


    “好了好了、大家看這邊”


    啪啪地,我拍了拍手吸引了注意。


    大家一齊向我的方向看了過來。


    “那個、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紹。首先是我,長男的遍。座敷童子。好了,下一個,花”


    “啊、啊嗚、好的,那個那個、我叫花。是犬神。還有還有,是次女,那個那個”


    “下一個是小珠吧”


    “是!我是巫珠樹!11歲!啊、是人類哦!還有哦、雖然看起來是這個樣子,不過意外地在做著巫女的工作!”


    “”


    帶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概是想要吐槽吧。


    不過,看來小珠本人真的認為是「意外」呢,真是麻煩。


    嘛,這件事先放在一邊。


    “是最下麵的妹妹哦!還有呢!”


    “好了、下一個是小目”


    “嗯!既然是遍醬說的,那下一個就是目醬了呢!”


    “是”


    雖然同另外兩人不同,小目的回答顯得非常穩重,但是因為嘴上還叼著煮魚,不管怎麽看都是一副超現實的景象。


    小目就那樣、


    “我是百目鬼。很遺憾,並沒有人類的名字,所以大家平時都叫我小目。是這個家裏的長女好了,我的自我介紹就到這裏吧。嗬嗬那麽,最後的一位,請吧”


    “來、帶醬”


    “唔”


    大家的視線集中到了帶醬身上,而她卻遲遲無法說出來。


    不過我並不打算伸出援手。


    要說為什麽的話。


    帶醬的不幸確實隻要光靠呆在這個家裏就能得到改善。


    但是,帶醬已經嚴密地封閉住了自己,如果本人不做些什麽的話,「對不幸的提防」是無法改變的。


    然後——「孤獨係不幸」。


    這類人的「提防」則正意味著「對於人際交往的警戒心」。


    如果被不停地欺騙的話,「那個」就會自動變得越來越高。


    然而,即使今後帶醬克服了不幸,那份過高的警戒心大概也會把她重新拉回不幸的惡循環之中吧。


    所以,自我介紹正是解開這種提防的第一步。


    所以,我才會故意讓話題的發展變得輕鬆簡單一些。


    嘛,雖然說最開始的時候失敗了


    總之,我希望帶醬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進行自我介紹,從而邁出第一步。


    不過——


    “”


    帶醬沉默了。


    我們正看著她


    猶豫著、無法踏出那一步,變得想要能沉默多久就沉默多久、不想踏出那多餘的一步。


    雖然說就這樣趁著勢頭一口氣說出來是最好的。


    不過,沒辦法、嗎。


    “她其實不是客人”


    “”


    帶醬將不安的視線投向了我。


    花將不可思議般的視線投向了我。


    小珠和小目則隻是一臉期待地望著我


    感覺難度稍微有些高呢。


    嘛,這樣也行。


    “她其實是壽司店的人”


    “才不是啊!”


    那大概就像是對緊張地等待起跑的槍聲時、結果傳來的卻是門鈴聲一樣的吐槽吧。


    說實話,這樣是無法逗笑別人的。


    嘛,這樣就夠了。


    並不是無法發出聲音——她本人應該已經確認到了這一點。


    “明明說會幫我把芥末拿掉的時候是那麽可靠的說”


    “話說不就是因為你說那種話,我才會淪落到要做那種事的地步嗎!”


    “吐槽的具體性還不夠呢。那樣的話可是無法取悅客人的哦”


    “所以說這樣被你冷靜地指出來隻會讓我更加火大啊!”


    “啊哈哈”


    “不要笑————!”


    “話說,帶醬,我們在談論什麽話題來著?”


    “啊?”


    “帶醬,自我介紹,已經輪到你了哦”


    “啊?啊、啊啊我叫帶刀帶。雖然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總之請多關照”


    那是自然地流瀉出來的話語


    嘛,


    本來是希望她能夠不靠誘導就說出來的。


    真沒辦法。


    “好,請多關照呢。好了,大家也跟帶醬說聲請多關照吧。順便一提,要是叫她帶醬的話雖然一開始會被咬,不過習慣了的話就會產生快感哦”


    “變態嗎!”


    “沒錯哦、有什麽問題嗎?”


    “當然有啊!”


    “請多關照哦”


    小目悠閑地說道。


    因為我家的長女一點也不會看氣氛,所以就連我和帶醬正在說相聲的時候也能毫不在意地插嘴。


    而現在則要感謝這一點。


    “好了小珠!不快點說請多關照的話,就不能對花玩懲罰遊戲了哦”


    “才沒聽說過那種事啦!?”


    “請多關照哦!帶醬!”


    “小珠說出來了哦!”


    “沒問題,因為不管怎樣花都要接受懲罰遊戲”


    “好討厭的黑幕!”


    “黑幕就是令人討厭的東西嘛”


    “不過,正是那種東西構成了社會哦?”


    “深奧得毫無意義啦!”


    “所以說根本就不深奧啊!”


    “還有,花,那個吐槽差不多已經聽膩了呢”


    “那就不要做那種事讓我說這麽多次啦!”


    花的叫聲漸漸變得悲壯起來。


    真是和諧的晚飯時間呢。


    隻是多了一位家人而已,晚飯卻變得熱鬧了起來。


    完全看不到嚴肅氣氛的影子——而這,正是巫家的日常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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