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10


    很好的消息。勾欄打開窗,衝著範宸晞做了一個準備跳樓的手勢,範宸晞卻無動於衷。


    “走了,你還在等什麽?”勾欄拉了範宸晞一把,有些焦急。門外的喧鬧聲正在逼近,那些士兵很快就會搜到他們的屋子。


    “壞消息……”


    壞消息?勾欄撫額。真是個固執的人啊,而且不分時間場合的固執。這種危急時刻,隻管走就對了,什麽好消息,壞消息都可以逃跑之後再說的嘛。


    “壞消息是……”勾欄認命,扶著窗一本正經的聽範宸晞說,“其實這些士兵也不是太笨,他們包圍了客棧……所以……”


    所以?勾欄下意識的撇向窗外。果然,一群士兵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嗬……嗬……”勾欄幹笑兩聲,衝著底下的人揮揮手轉身立刻把窗戶甩上,力道之大,讓整個窗台都震了震,掉下不少土渣子。這山陲的畫師沒什麽本領,抓人的士兵布置倒是嚴實,裏麵吵吵嚷嚷的來了群酒囊飯袋,外麵還候著一群精英……


    束手就擒,乖乖的等在屋裏等著那群酒囊飯袋衝進來。


    也許是外麵的人通知了裏麵的人,原本還在隔壁鬧騰的士兵突然變得安靜起來。沒過多久,門外突然傳來“啪”的一聲,緊接著是殺豬一樣的喊叫聲。定睛一看,原來是那踹門的人不小心把腳卡在了門上。他踢門的時候估計信心十足,趾高氣揚,為了動作美觀氣勢十足下足了功夫,所以踢門的時候人有些往後仰,腳抬的很高。


    “快,快點把門拆了,快把我弄下來啊,我的腳踮不住了……”那人的腿並不長,那樣的高度顯然超出了他的所能,他隻能一邊叫喊,一邊抱著腿跳著腳努力的往門上靠。


    “噗!”這人未免也太糗了點吧。勾欄體內的破壞因子正在活躍,她偷偷的從身後的窗台上拈起一塊石子,想給那道搖搖欲墜的門來個致命一擊。那門一倒,那人也會隨著摔個狗啃屎吧。她壞壞的想到。正要動手,卻被範宸晞抓了個正著。他遞了個別搗亂的眼神給她,把她握著石子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她想抗議,可他是正確的,火上澆油可不是個理智的做法。她們昨夜進城,又是外地人,本來嫌疑就不小,又碰上逃跑不成被發現,如果再鬧出一個拒捕傷人,她們這輩子都別想有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你,你,還有……她……”卡在木門上的人好不容易脫了困,就馬不停蹄的走到她們麵前,命令手下將她們五花大綁起來。鏡如因為昏迷著,免去了捆綁,被人拖著離開。


    “多麽奇妙的旅行啊,明明是過客一個,卻非要說成是奸細,唉!”四四方方的土胚房裏,範宸晞盤著腿坐在土墩上,一聲聲的感慨。他被關在勾欄的對麵,和一群三大五粗的爺們一起。


    “你唉歎個什麽勁啊!”和他一起的人突然有了不滿,衝著他就開始大喊大叫,“你瞧瞧你,長得人模人樣,又一副學識淵博的樣子,奸細不都長這樣,如果你沒被抓進來,那老天還真是不長眼了。再看看我們。”那人指指身後一群虎背熊腰的男子,道,“看看我們的手臂,我們的腿,一看就知道是幹粗活的人,沒學識,沒文化,別說是奸細了,就算是軍營裏一燒飯的夥夫,都比我們長得好看許多。”


    勾欄無語,奸細憑的是本事,和外貌那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事情。誰說奸細一定要風流倜儻,誰說奸細一定要長得一副書生模樣?還有,那人是有多小看自己呀,五官齊全,濃眉大眼,雖然談不上俊,說不上秀,那也不至於人模狗樣啊,何必呢。當然,這一切她也隻是腹誹一下,可不敢當著那人的麵直截了當的說出來。雖然隔著兩道木柵欄,她還是怕被他的“獅吼功”傷到。


    那人的大嗓門很快引來獄卒的不滿,他們拿著鞭子大手大腳的走下地牢,隔著柵欄就給了那人一頓抽打。那人被打的嘶聲慘叫,嚇得周圍的人都退縮到牆角,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連累了去。


    審訊還沒開始,就有人在地牢裏喪了命。原先還會在牢裏高談闊論的人一下子變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就這樣躲在牆角看著那人被打的皮開肉綻,無聲的拖走。


    皮鞭要不了人的命,他是自己不小心撞死的。在躲避獄卒鞭打的時候,他撞到了頭,很不幸的頭破血流了。


    “都給我老實點,否則,他就是你們的下場!”獄卒似乎覺得這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他拿它來威脅他們。而他們也真聽了話,不但不敢出聲,連看向獄卒的目光都帶了幾分畏懼。


    又是一群沒有反抗能力,不得不向惡勢力低頭的人們。勾欄心痛,轉過頭不去看他們。


    到傍晚的時候,已經有好些人被拖出去審問,這些人都沒再回來。這些人或許永遠都回不來了,勾欄心裏明白,卻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麽。反到是範宸晞,開始在地牢裏彈起琴來。他的琴聲總是這般具有魔力,盡管深陷牢獄,前途未明,生死未卜,但所有人的心都靜了下來。他們不再急躁,不再怨天怨地,他們隻是這樣靜靜的圍著他坐著,等著獄卒進來將他們拖走。


    初進地牢的時候勾欄給鏡如喂了藥,經過半天的時間,藥效漸漸的顯現出來。勾欄知道,是時候該做些什麽了。這個牢裏需要出現幾個奸細,否則嚴刑烤打將永無止境。


    仔細觀摩了一下牢房的構造,堅硬的鐵木,普通的鎖。她不知道建造牢房的人那時是怎麽想的,既然下了血本用了鐵木,為什麽不請名匠製些特殊的鎖。不過,不管是普通的鎖還是特殊的鎖,在她怪盜的眼中那都是不存在任何挑戰的。這世上,唯一能讓她認栽的,也就那個人製的機關了。


    一根銀針解決一把鎖,這向來難不倒她。自然的伸手去腰間摸索,隻有軟劍。沒有?掏袖口,空空如也。不應該呀!邊想邊去拔頭上的簪子,摸來摸去居然隻有一根粗玉簪。她這才想起,一路上她都是男裝。


    該死!勾欄猛的拍了下身旁的土墩,濺了一臉的塵土。隔著柵欄,她看到範宸晞嘴角似有若無的笑,心裏冒起一股無名火。


    背過身,不讓那人看到自己的窘態,她將目光定格在鏡如身上。鏡如是女裝,雖然頭上也沒插什麽簪子,但她戴了耳環。


    小心的取下耳環,將耳勾弄的直直的。不多久,她就在眾人的吸氣聲中成功越獄了。


    “出來,鏡如才剛醒,身體還很虛弱,你過去背她。”勾欄一邊開鎖一邊對著範宸晞說道。範宸晞看她一眼,似乎不情願出來。門打開了,他卻還端坐在原地,捧著他的琴。


    “快啊!”勾欄衝他急呼一聲。圍坐在他身邊聽琴的人突然不淡定起來,一個個滾爬著從地上站起來,爭先恐後的朝柵欄這邊湧來,生怕一個落後就出不去了。


    “不不不,不是你們,我說的是他!”勾欄抓著門試圖把他們壓回去,可是他們人多,張牙舞爪的,她的手被抓的生疼。


    “啊!啊!啊!”手上的勁突然沒有了,最靠近自己的幾張臉也突然沒了蹤影。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個挨了石子正捂著腦袋鬼哭狼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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