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老爺拉著我走了許久,到了一片荒地上,對我說道:“到了。”


    我一看,這哪成事兒啊?眼前別說什麽破屋了,就連根草都沒有,居然要在露天底下來……原本我在路上已經計劃好了,如果是一個房子之類的,我學電視上砸一砸倒一倒,阻礙了他的行進,或許我還能逃得掉;但要我在這荒地上,哪跑的掉啊?難不成我的第一次真的要在這沒了?


    “你怎麽了,是不舒服嗎?”


    他突然的詢問,嚇了我一跳,連忙恢複過來說道:“沒有沒有,大哥我就不打擾你了,要不就先走了吧。”


    說完轉身我就想走,但他依舊抓著我的手,用力往回一拉,把我扯了過去。帶著一絲不滿,問道:“你是想要去哪兒。”


    我看晃不過逃不成,隻能立馬跪下,求道:“大哥,您就放過我吧!”


    “放過你?”


    他果然不依,我隻能繼續求道:“大哥,跟您這壯碩的身板相比,我這羸弱的小身板就跟螻蟻一樣,恐怕也挨不了您幾下就灰飛煙滅了,不如就把我當做是個屁,就這樣放了吧。”


    “你這什麽話?難道是把我當做壞人了?”我以為他生氣了,伸出手要對我動粗,想不到他又隻是拍了拍我的肩,繼續說道:“你大可放心,我隻是喜歡你,並不是要謀害你,否則剛才也不會出手救你。”


    我怎麽聽到這話後心裏更慌了呢?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救我,前有狼後有虎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沒辦法,隻能用那招了。


    我噗通一下跪在了他的麵前,拚了老命的擠出了幾滴“真誠”的眼淚,哀求道:“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搞gay的啊,要不我回去給你燒幾個壯丁,歐美日韓國產清真外送一隻大黑粗,各種口味任君挑選,總有一款你喜歡的,隻求你就放過我。”


    想不到我學電視劇裏頭的娘娘賣一賣紅顏淚,竟然就這樣成功了;他把我的手放開後撓了撓後腦,講道:“什麽搞給啊,你說的什麽東西?一大串沒聽明白,難道你是說吃的嗎?”


    我立刻起身,假裝擦了擦眼淚,對他鞠了個躬,說道:“謝謝大哥,等我回去了,一定燒給你。”說完轉身就想趕快離開這破地。


    “誒誒誒,你等等你等等。”他在背後喊道,我心想哪能再等,連歌都有的唱:“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


    誰知道我就一個眨眼的功夫,那辜老爺到了我的前頭,也沒等我驚呆,對我說道:“你就別亂跑了,這塊是我的地兒,你不信我那我走就是了,你留在這兒安全。”


    辜老爺都做到這一步了,我也不是個不識好歹的家夥;但這好的未免太古怪了吧?怎麽覺得這是一個套,該不會也有類似食靈鬼之類的存在吧?他走了把我留在這喂食?


    這樣一想,打了個冷顫,說道:“不了不了,我不好意思繼續叨擾下去,大哥您就別管我了。”


    “這可不成,你必須呆在這兒。”


    我心想這家夥也太霸道了吧?得不到我就非得毀了我嗎?這我和他什麽仇什麽怨啊!怎麽說狗急了也會跳牆,非得把我往死裏逼不成?


    隻聽他繼續說道:“我能感覺出來,你對我有些成見,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在這裏存活下來確實應該如此;不過你不必這麽提防我,你剛才連那個騙子都肯相信,為什麽不肯相信我呢?我這真的是為了你好,如果我這樣說了你都不肯相信,那我隻能和你保持距離。”


    說完他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轉身就走。


    看著他的背影,一陣悲涼感由心而發,這場景怎麽這麽像是情感劇裏頭的分手戲啊?而且他還是擔負那個被傷害的角色,我就是那個負責傷害他的角色,有沒搞錯啊。


    誰讓我這個人粗中有細硬中帶軟呢,見到這場麵也怪不好意思的。萬一他真是救我,然而我誤會他了呢?於是立馬對他喊道:“好了好了,大哥,可能是我誤會你了,讓我們……來談一談吧。”


    說完感覺一陣尷尬,辜老爺回過頭說道:“你終於弄明白我不是騙子了?”


    我原本不好意思看他,但回過頭想想,我這不就像個鬧別扭的小媳婦似得,不行不行!猛搖頭恢複了下理智,說道:“我可還沒完全信任你呢!”態度瞬間由弱轉強,畢竟輸人不輸陣嘛,不能慫著一輩子。


    “那行,咱們先認識認識?”這辜老爺對我這轉變的態度也不生氣,用腳巴了巴地上的幹柴枯草,就坐了下去。


    我也不可能用這種高人一等的視角跟他聊,於是也跟著坐在了地上。地很幹,有種坐在石頭上的感覺,磕的慌;草也幹巴巴的,又刺,不像他那樣巴一巴還真坐不下去。


    他看著我巴草,笑道:“你這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新來的,騙子才會上門找你。”


    “什麽?”我原以為他打算自曝家名什麽的,對於這個突然的話題轉變,我沒有反應過來。


    他指了指地上的草,繼續說道:“你有很多東西都不懂,從你行為談話上就能聽出來看出來,你越掩飾那些騙子就覺得你越容易騙。”


    “什麽意思?”我還是沒有聽明白。


    “就拿你剛才和那騙子的談話好了,你說你替靈媒做事,你以為他就怕了?那隻是他演出來給你看的,最終的目的就是帶你一塊地,然後榨了你的靈魄。”


    “炸了我?這麽清真?”我驚道。


    “清真是什麽,反正可能差不多吧,他們榨了你的靈魄,讓你跟那些無頭蒼蠅一樣,你剛才在外麵應該也見著了,那些沒有了自己的意識,就像行屍走肉一般;這種很難步入輪回的,都是隻有墊底的份兒。”


    聽到這我大概明白了,可以理解成軍隊,那些被炸了的鬼,就好比老弱病殘,等現役青壯年都戰死了,被逼無奈之下才會用到他們,應該這樣理解沒錯吧?不過怎麽炸啊?清真慣例都是身上腳下戴著各種炸彈,那不會炸到他們自己嗎?難不成他們爆炸效果免疫?


    “反正吧,初來乍到者,靈魄幹淨而且又懵懂無知,是他們下手的目標。”


    我奇怪道:“那他們炸靈魄出來,不怕給毀了麽?”


    “怕什麽,靈魄是吸出來的,不然怎麽教榨幹呢?而靈體毀不毀就跟他們無關了,隻要是自願跟他們去的,那天道也拿他們沒什麽辦法。”


    我天,才聽明白他原來說的榨而不是炸,我還尋思呢。


    隻聽他繼續說道:“我猜你不知道吧?做這種事情本身就屬於傷天害理,但如果是出於自願的話,那誰拿他們都沒辦法;不過好在這樣起碼他們不敢公然強掠,拒絕了他們一般也頂多也就挨頓揍而已,而且他們也不敢下死手。”


    怎麽聽起來就感覺很危險啊!


    “這陰曹嘛,就跟雜亂的市井一樣,根本無章可尋,要麽主動害,要麽就被害;沒有殘暴隻有卑鄙的地方。”


    “知道了知道了。”我打斷道,否則看他樣子就像是要跟我開始探討哲理方麵的問題了。


    “行。”他大概也覺得我嫌他叨,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你跟我說說,你幹嘛急著想要回到陽間。”


    “因為我還沒死。”我答道。


    “噢?怎麽說?你是覺得你沒死,還是知道你沒死,這兩者的差別,你應該分得清吧?”


    被他這樣說,我卻語塞起來。我也不敢保證我真的沒死,或許我真的死了,隻是我不相信而已;換句話說,就是我不知道我自己死了沒,隻是一種感覺。


    “不用說了,光看你的樣子我都能猜到答案了。”他移了移屁股,說道:“回到開始那個話題,你說你做靈媒,感覺能夠起到威懾作用,實則看你光溜溜的,就知道你剛被搶過,根本沒有護身的伎倆,從這一點看就覺得你是虛張聲勢了。”


    我聽他這樣說,覺得確實有理,無奈的點了點頭。


    “然後再說“靈媒”方麵,就是牛鼻道士之類的嘛;怎麽說也會有點交際,特別像你師傅,難道你出事他不會找你嗎?正因為沒有,所以才會這樣。”


    他誤會我是什麽名門正宗的弟子了吧?不過換個方向想也沒錯,石原和瑜華是真的沒來找我,不過也有可能是她們的道行不夠,下不了陰曹來找我吧?


    我歎了口氣,問道:“那有沒什麽法子能讓我上陽間呢,如果我真死了,看一眼也好死心呀。”


    “我已經說過了,這裏是陰曹;如果說是在酆都地府之內,求一求老爺,帶你上去見上一麵好友親朋,解你的思情苦痛,或許老爺念你心慈就給答應了。但這裏不同,雖然也受到了管轄,但隻要不涉及重大的過錯,是不會閑著來管的。”


    “這……”沒想到這陰曹居然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地方,我心急道:“難道不能自己回去?”


    “不然你以為呢?地府隨意可以去人間,那人是不是也能隨意來地府,先過來參觀參觀,看看那塊地比較好?這兩處就不是一個地兒,這是一個新的“界”,天界人界冥界,區分開來的。”


    聽明白了,但心情更消沉了。


    他看我這模樣,可能是想要安慰我,說道:“你也不用太煩惱,再過個五六十年,你就可以上去呆一年,如果是酆都鬼城裏頭得,那就可以呆三十年。”


    啥!五六十年,給我五六十年我娃都能生一窩,我還要在這破地等上五六十年?


    不過也挺奇怪的,難道還有簽證什麽之類的嗎;居住多少多少年,可以申請外地簽證?而且這陰曹和地府的差別一個是一年一個是三十年,這待遇差別也太大了吧?


    不過我隻要上去就成,也別說一年還是三十年;我於是屁股挪了挪,湊上去想套個熱乎,說道:“大哥,這時間可不可以短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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