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這都是有明文規定的,酆都地府鬼仕每三百三十五年可外出人界三十年,而陰曹小鬼三百六十四年能出一年。”


    我壓根沒聽懂,這跨越太快了,驚道:“什麽!剛才不是才說五六十年嘛?怎麽突然就變幾百年一次了?”


    “哎呀,你急啥,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就差那麽五六十年了就完成一輪了。”


    我這才聽明白,但回過頭一想,三百年和五六十年一比,才讓我產生了這種“年多年少”的感覺,但我也不能真的在這呆五六十年啊;我又說道:“但是……”


    “沒有但是,要麽地府送你走,要麽有人接你走,不然就隻有這個方法走。”


    我看他都已經說的這麽明白了,可能真的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不由心中一陣苦悶,難不成我真的要在這兒待上五六十年?


    嗯?接我走?對啊!為什麽不換個思考的方向呢?


    我立即向辜老爺問道:“大哥,我問你個事兒,你說有沒什麽辦法,能夠讓人知道我在這兒?”


    “知道你在這兒?”他思考了一會,向我問道:“托夢那些?”


    托夢?對呀,就這個辦法呀。


    我一拍大腿連喊著幾聲對,問道:“要怎麽做才能托夢啊大哥,你就教教我唄。”他聽到後笑了起來,我看不懂了,問道:“大哥,啥意思啊?”


    “你也別前一句大哥後一句大哥的了,叫我白礙就行了。你也還沒有弄明白,我們陰曹跟地府是不同的,他們可以那樣做而我們卻不行。你說你是做靈媒的,應該知道靈力吧?”


    我聽他要給我解釋,也不想浪費時間,立馬回道:“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就成,我們陰曹的鬼跟地府裏頭的鬼其實沒啥差別,像剛才想要騙你的那隻鬼,榨你的靈魄圖的不就是為的提升他的靈力嗎。唯一的區別就在於,陰曹有很多不能做的事情而地府可以。”


    我點點頭,說道:“看出來了。”


    “這陰曹地府,中間就隔了個鬼門關,受到的卻是兩種待遇。也不提托夢,就說為啥那鬼要騙你過去,然後榨你靈魄,你想過麽?”


    他這麽一說我還真沒仔細想過,於是搖了搖頭回道:“沒有。”


    他笑了笑,開始向我講解起來。說的還挺細,我聽得也入神,把時間都給忘記了,但所備的大概常識我也都知道了。


    原來鬼門關並不單單隻是擺設地標,一旦穿過了鬼門,上的路就叫黃泉路了,能上黃泉的,自然就已經是有“身份”的鬼了。而過不了鬼門關的,就會留在陰曹當中;這可能包含一些我不能理解的力量,反正就全數擋在了門外。


    而進不去的鬼,要麽無墳無塚,要麽屍身不全,又或者如我先前推想的那樣,肉身未滅魂魄先離,同樣是過不了鬼門關的。看起來就隻有這三項,但仔細想想覆蓋麵還挺廣,例如一些失蹤多年的“人”,連自己的屍身在哪都搞不清,更別提完不完整了。


    回到正題,進了酆都地府的鬼跟陰曹的鬼,唯一相同的是:靈力,或者說每個生物與生俱來都有,隻是或多或少而已。就像我之前沒有得到“靈力”,花費的是“氣力”,靈力根本沒有開發過,當我轉變為鬼的時候,大概就隻能做些什麽跑龍套的無名小鬼。


    但靈力是可以鍛煉的,好比花費“氣力”訓練力量。但要說到這個,必須先明白陰曹的一些生存常識;這裏的鬼多數都是孤苦伶仃的,他們雖然也能收的到親朋燒給他們的東西,但其實為數不多,而且大多數的那些親朋可能早已經過世了,都早就輪回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以陰曹和地府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鬼的需求量很大,但供給量卻嚴重不足,而且滯留在這兒的冥幣越來越多,錢根本花不出去,那隻能一直貶值。說到底貨幣隻是一種衡量工具,當稀缺的商品麵對龐大的資金時,商品價格自然抬高,而貨幣的價值就變低了,甚至到了最後成了一張廢紙。


    靈力這時候就發揮了作用,就像很多電視劇電影或者電子遊戲裏的題材一樣,當世界末日的時候,大家都知道需要團結才能生存下去,但總會分化為兩批人;一批人靠著自己的努力艱難的活下去,而另一批人肯定就是靠著別人的努力快樂的活下去。


    怎麽讓自己快樂?靠搶唄!


    靈力增強了,自然就比一些鬼強,那就可以搶他們的;而靈力增長的太慢了怎麽辦?榨幹靈魄,在乘機取走,那一隻鬼身上不就有了兩個靈魄了嗎?


    用簡單通俗的話來講,那隻鬼獲得了提升雙倍經驗的能力。原本一天下來辛辛苦苦的,隻能增加一點攻擊力;現在好了,半天就能增加一點,縮短了一半的時間,而且再辛苦修煉半天,還能增加多一點的攻擊力!


    但在陰曹當中,強大也就隻有這一點作用。


    很多東西在酆都地府可以的,在這裏卻不行。我大概是這樣理解托夢的,要燒香拜拜,一定得去寺廟祠堂,最不濟的家裏也要安一處神壇;但如果端著三炷香跑到廁所,對著馬桶誠心誠意的拜了三拜,神是不會以為你在孝敬他,甚至還會以為你腦子有毛病,打算跟馬桶結婚。


    誰讓你去一個毫無關聯的場合,去做一件意義不明的事呢?而陰曹,無疑就是這個廁所;無論靈力有多強,橫著走還是趴著走,終究陰曹也隻不過是一個遊魂的收留所,而且有來無回。


    這其中包含了“界”這種類似的概念,可以假設成平行的幾個世界,我們人死後會發生一些不知如何解釋的方式,穿越這些“平行”的障礙;好比我們人生活在現在的地球,那神也生活在地球,當然,這是指另外一個世界的地球,還有這陰曹地府,在同樣地球。


    最後的最後,他才跟我解釋了幾百年是什麽意思。天上一天地下一年,這句話同樣適用於陰曹地府;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破原理,反正人間一天地府一年。按照他這說法算的話,五六十天之後,大概也就到了八月中旬了吧?


    等等等等……


    八月中旬?那離開學不久很近了嗎?我連要去二本還是要去高三都還沒想清楚,哪能在短短半個月之內想明白還要辦好各種手續啊!如果都沒有弄好,那我到最後不就隻有一條社會路可以選?


    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


    我急忙問道:“大哥,我可沒這個時間啊!真的沒有偏方能治了嗎?就沒有什麽歪門邪路讓我偷渡一下嗎?”


    “偷渡?你是說呂子明夜襲荊州的白衣渡江嗎?應該沒有吧,之前說的那三種,要麽接、要麽送,要麽等中元。但我還是想到了一個方法,這無常鬼差沒日沒夜出入人間地府,或許你能找個機會,求他們替你通傳一聲。”


    “對啊!”他這麽一說,我的腦汁才繞過來,準備起身要去找。他卻一把把我按回到了地上,我急問道:“怎麽了?”


    “你現在是要去找嗎?”他問道。


    “對啊。”


    “你是要去哪找?這陰曹這麽大,你別說地不熟了,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還有,這無常鬼差這天天要去人間捉鬼,去了來來了去,根本不得閑,哪還有空沒事往著陰曹裏轉悠呢?”


    “可我來之前才撞見白無常,如果去鬼門關等的話應該能到。”


    他聽我回答,卻笑道:“那隻是你運氣好而已,我已經跟你說了,上一天下一年,這無常應該是碰見了好差事,上去沒多久就給抓到了,然後送了回來,正巧給你撞見了而已。你要不信我,我陪你去等便是,看看這要等多久。”


    我聽他說的理直氣壯,但依然還是覺得要去;並不是不相信他說的話,也不是覺得這話沒理,而是我很反感事情還沒做就已經說出這種喪氣話。我讀小學時一名體育老師就對我這樣說過:“你短跑都不行還跑什麽長跑呢?”


    ****吧你!短跑競速長跑耐力,你是覺得我小不懂嗎?而且最搞笑的是,當時我已經是小學長跑第一。


    雖然長度不長,隻有八百米,而且確實它隻是一個小小的冠軍,我知道的,當時也是。所以我當時就在想,當一個人拿著他的想法跟你的心中的理想做比較時,無論好壞,隻有參考的意見,那最起始的第一步踏不踏出去,那是還是由自己決定的。


    所以我很反感這種潑冷水的言論,事情還是為重,就算沒碰到,那跟呆在這兒又有什麽區別呢?關鍵就是那個萬一,如果我碰到了,或許我就能提前回去了。


    我想都沒想就又起了身,他見我這架勢,也明白我的意思;還是笑了一笑,隻是伴著輕微的搖頭,對我說道:“那好吧,既然你都這樣決定了。”


    我看著他,說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還請你回答我。”


    “我猜你想問我為什麽要救你?現在還為什麽要幫你?這個沒什麽好隱藏的,不必留下些一想就透的伏筆;我為什麽會幫你救你,是因為我在等你。”


    “等我?真是巧,最近才有兩個家夥等我等的有些不耐煩,然後就主動過來找我了。”


    “這樣啊,我想她們見到你一定很高興吧,畢竟過了這麽久了。她們還好,在人間,日子過得很快;而我不同,在陰間,為了等你,我花了數十萬年。”


    我聽到後眼睛一瞪,知道露出了驚訝的麵容;確實我這會給忘了一天一年的事了,但這又讓我忍不住追問道:“那你又是誰,為什麽願意等這麽久。”


    可能性有很多,他姓辜,搞不好是個通假字的顧,就算突然又冒出來了個哥哥或者弟弟,我也已經不會再感到意外了。但也不能保證,千年前我是不是跟他結了什麽怨,寧可如此遭罪也要找我尋仇,我賭最次怎麽也是個血海深仇級別的。


    “放心吧,你不用戒備我,如果我要動手,你覺得你逃得掉嗎。”他又一次的看穿了我,繼續說道:“我是誰,我也已經告訴你了,我叫辜白礙;其他的也不用多提,你要是好奇,等回到了陽間,再問她們姐妹便知,反正你現在隻有知道,我是你的弟兄,不管前世還是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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