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沒有看見月亮,然而閃閃爍爍的星光已經忽明忽暗地顯露了出來。


    冬獅郎坐在雲雀宅的屋頂上,一麵擺弄著通訊器,一麵抬頭向上看幾眼。


    “並盛真是個和平的地方啊。來了也有一天了居然沒有感覺到一個虛的存在。”他自言自語著。雲雀紫宸正窩在房裏看他的八點檔,因為受不了男人時不時就被感動的抽泣聲,少年終於忍不住將冰輪丸插|進男人身後的牆麵警告他安靜。可沒過多久悲劇再次重演,為了自己的耳朵,他毅然決然地將戰地轉移到了屋頂。


    “小獅郎不用這麽反感的,來和我一起看嘛~”這麽說著的雲雀紫宸在看到電視上某一場麵的時候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哦哦哦——!開始了開始了——嗚啊!!”


    “雲雀紫宸你還是給我去死吧!!”滿臉通紅的銀發少年毫不留情地一腳踹了上去,然後瞬步遁走。


    “嘶——好疼……”摸著被冬獅郎踹過的地方,男人扁了扁嘴,“我該慶幸白哉和庫洛姆他們的房間在一樓而我和冬獅郎在三樓嗎該死的!不就是xx嗎那孩子那麽激動幹什麽……”話畢他瞟了一眼電視上讓他感到索然無味的場麵,“啊果然八點檔好無聊我還是去看嬌小的一米六好了~”


    而後又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麽,男人雙手合十口中喃喃有詞:“……冬獅郎啊,爸爸對你十五歲前長到一米七已經不抱期望了……你一定要在三十歲……不、二十歲之前長到一米六啊,不然太矮了的話就找不到老婆隻能去攪基了呀……還是下麵的那一個呀……呀!”


    突然驚呼一聲,紫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確認那塊地方完好無損後鬆了口氣:“怎麽感覺這裏涼颼颼的……恩……一定是錯覺……”


    跑到屋頂上的冬獅郎不知怎麽打了個哆嗦,他抱著雙肩思考許久,最終放棄了搗鼓通訊器的行為,轉而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撐於身後,懶懶地微仰著身子望著頭頂的夜空。


    今晚現世的天空上沒有月亮,卻是繁星閃爍。大大小小的輝芒如同夏夜中的螢火蟲,點綴了整片天幕。


    然而不知是一直擔心著什麽,銀發少年的雙眉依舊沒有舒展,湖綠的眼眸底部灑落著星輝,卻又仿佛蘊藏著一抹濃重的墨綠。


    “不知道雲雀那家夥怎麽樣了……”他喃喃自語著。


    !!!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他猛地回過頭去。


    “誰?!”


    “說這話的應該是我才對。”優雅地打了個哈欠,身穿白色緊身衣的金發青年悠然地出現在銀發少年麵前,“我可不記得雲雀家有你這種小鬼。”


    ——他的頭上、帶著形似骷髏一般詭譎的麵具。


    “……”冬獅郎垂下眼眸,冰輪丸瞬間出鞘。閃著寒芒的刀刃劃開空氣,在夜色中泛著森冷的殺意,銀發的少年隊長握緊手中的利器,微微抬眸看向依舊沒有動作的青年,從身體中溢出的靈壓瞬間在夜色中蔓延開去,腳麵下的屋頂頓時結起透明的薄冰。少年聲音暗啞:“你是……虛?!”


    “哦呀,這種年齡就擁有了這樣的靈壓……”青年略顯意外地挑了挑眉,“看來不能大意了。”


    “那麽,於此報出吾之名號。請務必銘記,因為,這便是將你送上死亡之路的人之名——”他微微抬眼,精致的麵容帶上了惡毒的笑意。


    “破麵之第十四刃,迪奧斯·德克勒東。”


    # # #


    虛夜宮。


    暗沉的黑暗中,一雙眼眸緩緩睜開。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他悄悄勾起嘴角,指節在石椅的扶手上有節奏地敲打起來。


    “藍染隊長看上去很高興呢。”大殿旁的圓柱背後傳來一個懶懶的男聲,接著便見一個銀發的男子緩緩向前走了幾步,隨後雙手抱胸靠在柱子上抬眸看過來,“有什麽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嗎。”


    “嘛,算是吧。”坐在石椅之上的男子依舊不緊不慢地敲打著扶手,“這次的任務或許會很有趣呐。”


    “誒,是因為要和浦原喜助……不。”銀發男子頓了頓,“要和雲雀紫宸再一次戰鬥的緣故嗎。”


    “雲雀紫宸?”男子的手一停,“嗬……從他失去那個人後開始,他就再也不是我的對手了。”


    “已經被收入刀鞘中的刀,即使過去再怎麽鋒利,如今也已經斬不斷任何東西了。”


    # # #


    空座公園。


    夜晚的公園基本上無人來訪,因而也就成了最好的戰鬥場所。隻見原本平坦的公園中央不知何時已凹陷下去,而在這個巨大的坑的兩邊,身著黑白兩色的幾人正在對峙。


    “茶渡、龍貴!”一眼看到躺在地上似乎奄奄一息的友人,一護攥緊拳頭,瞪向白衣兩人的眼神無比凶狠:“你們對他們做了什麽?!”


    “黑崎君……”原本被兩人的氣場震得瑟瑟發抖的橙發少女在見到一護的時候便停止了顫抖,“龍貴、……還有茶渡君他們……”


    “井上、小心!!”


    ??!!!


    井上隻覺眼前一黑,一隻巨大的手掌以與它的體型絲毫不相配的速度向她襲來,本就柔弱的少女又怎麽會有擋住他的力量?她條件反射地想要伸出手掌呼喚三天結盾,身體卻僵硬得根本無法控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死亡的來臨——


    然而,那隻手掌並沒有落下來。


    “還不快離遠點,草食動物。”少年清冷的聲音響起,“如果想送死的話。”


    “雲雀君!”井上意外地叫出聲來,“你怎麽也……”


    身穿黑色死霸裝的黑發少年用刀尖撐起了那隻手掌,注意力卻並沒有在那個巨人身上。


    他所在意的,是那個相較於這個壯漢更加瘦弱矮小的人。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製服的男子。一頭黑色的碎發,慘白的膚色跟冰綠色的眼睛,臉上有深綠色類似於眼淚的痕跡。白色的麵具覆蓋在頭部左半邊,呈帶角的頭盔狀。


    而且根據他身上的靈壓表明……


    “是虛。”雲雀輕聲說道。


    這兩個來曆不明的都是可以化作人形的虛。


    已經用瞬步將茶渡和龍貴搬過來的一護再度站起身,舉起他的斬魄刀:“卍解——”


    “……”雲雀挑起了眼。離他很近的井上很清楚地看見其中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隨隨便便就動用卍解,草食動物還真是草食動物。”雲雀歪了歪頭,手中的斬魄刀加重了力道,“算了,先將你解決再說——”


    他眼神一凜,在眼前的家夥舉起他的另一隻手擊來之前率揮下斬魄刀,碎夜影梏在空中劃出一道飽滿的圓弧,刹那間,血光飛濺,那隻巨大的右臂“轟”的一聲滾落地麵,黑發少年趁機一把抓起井上的手,瞬步閃到幾米之外。


    “天鎖斬月——!!”


    與此同時,黑崎一護的喊聲也傳到了他們的耳裏,伴隨著一道巨大的黑色月牙。


    “碰——”


    雲雀眯起眼睛,看向那個白衣男子的所在。濃煙滾滾,但直覺告訴他決不會那麽輕易地就結束。


    但似乎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他將斬魄刀收回刀鞘,銀色的雙拐從寬大的衣袖裏滑入他的手中,下一秒,少年輕盈地躍起,鈍器狠狠地擊了出去。


    *與鈍器碰撞的聲音,然而“喀嚓”一聲,卻不是那個男人狠狠摔出去的聲音。那雙鋼拐居然就這麽輕而易舉地碎掉了!僅僅是攻擊了他一下!


    “……哇哦。”雲雀不怒反笑,他隨手扔掉已經變成廢鐵的武器,再一次抽出斬魄刀,雖然不怎麽習慣用這東西,不過沒有其他東西可以用了就勉強再用用吧。


    那個男人居然擋下了他的拐擊,嘛,雖然他也沒有使出全力。雲雀勾出了一個愉快的笑容,沒有什麽比棋逢對手來得更高興了,他能清楚地到自己的血液正在沸騰,他全身的細胞都在渴望著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那個男人似乎也對他提起興趣來了。“牙密·裏亞爾戈。”他這樣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居然敢主動攻擊我的小鬼可是很久沒有見到了,報出你的名字吧!”


    “我可沒有興趣告訴將被我咬殺之人我的名字。”雲雀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唇,身體因為興奮而開始微微地發抖,“自不量力的草食動物,全部……由我來咬殺!!”


    牙密哈哈大笑,似乎對這個膽敢對他叫板的死神不屑一顧,他舉起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臂,狠狠地向少年掄了過去——


    “哇啊!”一個黑影飛了過來。


    “!”正準備衝上前去和牙密戰鬥的雲雀因為看到那個黑影動作稍稍一滯,然而這已經給牙密造成了不小的空隙,就在他的拳頭即將挨上來不及躲開的黑發少年的時候——


    “牙密,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需要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冷淡的聲音從牙密的身後傳來,然而就是這聲音並不大的一句話,硬生生地讓牙密的動作停了下來。


    “烏爾奇奧拉……你這是什麽意思?!”牙密向身後的人吼道,身體卻依舊無法動作,“快點放開我!”


    “如果在這裏放開你的話,你又會亂來了。”烏爾奇奧拉抬頭看向天空,語氣冷淡,“現在還不是我們和死神開戰的時候,還是說你想違抗藍染大人的命令?”


    “……嘖。”不滿地嘖了一聲,牙密咬著牙道:“……明白。”


    “死神,雖然現在不是我們對戰的時候,但我還是很期待你們的實力。”烏爾奇奧拉輕聲說著,徒手往空中一撕,天空竟被扯破出一條黑色縫隙。


    “那麽,請不要讓我失望。無論是你……還是那個剛剛攻擊我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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