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鬧太晚了,就此解散!有事明天再想!』


    大姐的話清晰地留在我腦海中。


    『有事明天再想!』


    沒錯,大姐這麽說過。


    『明天』


    然而。


    「月丘同學因為家庭原因轉學了」


    我們什麽都無法思考。


    不隻是沒來上學,班主任口中還說出來這樣的台詞。


    班上鴉雀無聲。


    沒有一個人能夠接受這個現實。平日無事喧囂吵鬧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然而此時此刻,卻連班主任的說話聲音都能清晰聽到。


    連嘲弄都不做到。大家,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轉校……轉校,算什麽啊。


    也就是說去上別的學校了。不、給我等一下。昨天不還說好的,有事明天再想。然而竟然是轉校。有什麽事情不能告訴我啊。


    算什麽啊。


    這究竟是算什麽啊。


    這一天我在茫然自失的狀態下,課業什麽的完全當沒聽進去。


    放學後。


    我稍微恢複了正常。之後,試著打了大姐的手機。而後,傳來了『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這樣的機械聲音。


    說給柚木聽後,淚水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


    我想說些什麽。


    可遺憾的是,柚木根本沒有餘力聽那些激勵的話,我也無力迎合。


    「呐、呐,青山……」


    猶如尋求依靠一般,看著青山。


    這時我才發現,這是今天一次和青山說話。想必這件事,應對我和青山造成了動搖。


    即便如此,青山還是用盡量冷靜的語氣說道


    「這次的轉校不自然」


    「……誒?」


    「太急了」


    這一點錯不了。


    「我今天,一天都在想」


    於是,青山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月丘最近不自然的變小了。這個現象或許激發了某些人的興趣」


    說起來,是這樣。


    對我來說,大姐已經定格在小大姐的映象中了,可人類突然變小是異常現象,絕無其他。


    「月丘可能被當成是<vague teen>了」


    異常。


    倘若是十多歲出現的,多數的現象首先會被匯集在那個地方。


    大姐在十多歲身體發生了異常。


    而後。


    消失了。


    這樣的話,通常就是被<house>帶走了。


    我在意柚木起來。雖說是大姐自己的期望,可變小是通過柚木的<背叛體質>完成的。她會不會死心眼呢。


    我側眼看了看柚木。


    她緊咬著嘴唇,甚至懷疑她會不會咬出血來。


    可她,她已經不不會哭泣了。


    我想。


    帶走大姐的一定就是<house>的人,錯不了了。


    我可以確信。


    畢竟,我是過來人。十歲的時候,我突然被黑衣人帶走,就因為我可能是<vague teen>。


    這麽一想,肯定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了大姐的身上。


    隻是,我覺得事情也不見得隻會走向糟糕的方向。


    最讓我感到希望的,就是大姐實際上不是<vague teen>這件事。若是這樣,我應該能夠有所作為。


    「去救她」


    哪怕一刻,我也想盡早見到大姐。


    「小早川,你有把握?」


    「算是吧」


    「那我也去」


    青山能夠一同前去,讓我心裏更有底了。


    「啊,拜托了」


    可是,想去的應該不隻有青山才對。


    她會說出這種,也許是理所當然的。


    「我也去」


    可是,我不會同意這種事情。


    「不可以」


    「………誒?」


    也許是我的語氣比想象中還要嚴厲,柚木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可是,接下來要去的是<house>。


    是將<vague teen>保護……不對,軟禁起來的設施。


    不可能把柚木這位極為稀少的<vague teen>帶過去。


    就在此時。


    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誰在這個時候打電話啊。


    沒有來電顯示,我還是按下了通話鍵,放在了耳邊。


    「……那、那個」


    是個沒有聽過的少女聲音。


    「你找錯了,我掛了」


    我很急的。


    「請等一等。千歌和菜菜千的哥哥」


    「……誒?」


    萬分耳熟的名字冒了出來,我稍稍有些驚訝。不過,是妹妹的朋友的話,這回還是算了吧。


    「你從妹妹那裏問到的號碼?不好意思,我現在很忙」


    我準備掛掉電話。


    可是。


    少女說出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金發女孩子,不是<vague teen>麽?」


    「金發的……女孩子?……<vague teen>?」


    這個時機,這些單詞。


    隻能想到大姐了。


    不過。


    我不該將這件事說出來。


    「<vague teen>是我!和那個人沒關係,請放了她!!」


    手機,被柚木奪走了。


    是這樣啊。


    一定是這樣啊。


    柚木不能容忍因為自己的體質而別人添麻煩。我應該知道,為了救出大姐,這種話她一定會說的。


    我深刻後悔在柚木麵前打這個電話。


    柚木掛斷了電話。


    「她對我說,『請來這邊』」


    寄宿強烈意誌的眼睛綻放著光輝,她好像在強忍一般如此說道。


    已經


    「我要去」


    阻止不了她了。


    ◆ ◇ ◆


    妮娜放心了。


    除了被帶來的金發少女之外,好像還有別的<vague teen>。


    她一定就是<猶大>吧。


    妮娜放下了<house>的電話。


    「是這樣啊,會過來啊」


    站在身後的柏木如此說道。


    「……如果來的人是<猶大>,能不能放了我?」


    柏木小聲的


    「啊」


    嘟嚷起來。


    無論如何。


    無論如何也希望她是<猶大>、


    希望從這裏出去,希望見到家人,希望今後能夠再見到千歌和菜菜千。


    妮娜心想著。


    之後過了半日,


    「出發吧」


    柏木說了。


    「妮娜也來」


    ◆ ◇ ◆


    日已西沉。


    路上,我思考著有什麽方法能夠進入<house>裏麵。電視上,這個設施介紹的就像個學校一樣。的確,看上去很多都是十多歲的孩子。


    可是,與其說是學校,這裏明顯是——


    監獄。


    下了巴士之後我們踏上山路,之後是高聳的外牆和堅固的大門。


    不過,死命思考的入侵方法,看來都是沒有必要的。


    門前站著一個男人。


    是個身穿西裝,麵目和善的男人。


    「哎呀,總算來了」


    他笑著。


    一看到這張臉,我便感覺到視線一瞬間


    扭曲了。那時,我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然後,從男人的背後出現了一名少女的身影。


    「大……姐」


    看到金發的一瞬間,還以為是這樣,但不是。


    是一位沒見過的少女。看著是個外國人。


    「千歌和菜菜千的哥哥?」


    啊。


    我明白了,剛才打電話的是她。


    男人向前一步。


    「總算來了呢。我是擔任<vague teen>保護設施南雲會向丘宿舍,通稱<house>的負責人的人。然後,<vague teen>是……」


    「是我!」


    強而有力的丟下這句話,柚木向前一步。


    柏木用手托著下巴思索著,念叨起來


    「有意思。還有其他像小學生的孩子麽……。那麽,過來吧」


    男人笑著,可眼睛深處都看不到絲毫笑意。


    柚木再次踏出一步,但這是躊躇著停了下來。


    「……怎麽了。別怕,在這裏生活對彼此都好」


    ……你說對彼此都好?


    關在一個沒人說話的單間裏,不告知任何目的就反複進行實驗,最後不要了就舍棄掉。


    這算哪門子對彼此都好啊。


    「不可以去!」


    我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去了的話,你就再也……。你也一定在害怕吧。


    「快來吧」


    自稱負責人的男人聲音。這個聲音相當低沉。雖然不知什麽原因,我的是視線再度扭曲了。


    男人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你知道麽,自己的力量。這個體質隻會給人帶來災難。之前不也給很多人造成了困擾麽?你還想這樣繼續下去麽?快到這邊來」


    因為這個體質而給人添麻煩,這讓柚木無法原諒自己。


    所以,她的腳再次向前一步,顫抖著一邊前進。


    「……我去了的話,就能把大姐……秋月同學還回來麽?」


    「啊,馬上就還。——」


    於是。


    我不知怎的,察覺到了視線扭曲的原因。


    「——那個是不需要的」


    纏繞在腦中的話語。


    各種各樣的記憶和情感,就好像跟著退宿的那一天我被當做物件對待的話語被一同拽了出來。


    這句話現在拋向了大姐,而且,柚木正朝創造這句話的罪魁禍首——柏木的身旁走去。


    「不可以!」


    去了的話,你就……。


    然而。


    柚木看著我嫣然一笑。


    「沒事的哦,真春君。……雖然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還是有些開心。在這最後,能夠讓大姐得救」


    可是。


    即便如此,我還是……


    不想你去那家夥身邊。


    ◆ ◇ ◆


    到了這個時候,妮娜想到。


    自己會不會做了很糟糕的事情呢?


    雙胞胎的哥哥露出了非常悲傷的表情。哥哥的悲傷,雙胞胎當然也會悲傷。


    妮娜對這種事討厭的不得了。


    「還是——」


    能不能放過他們呢。


    妮娜想要向柏木提議,朝他看了過去。可一看到他的表情,妮娜欲言又止了。她很害怕。


    這的確是張笑臉。


    然而,在妮娜眼中,怎麽看都是惡魔的表情。


    和妮娜一樣寄宿著<猶大>力量的少女,一點點的靠近過來。


    已經快要離開雙胞胎的哥哥他們那裏了。


    就在此時。


    「——動手」


    柏木一聲令下。


    周圍的草叢中出現了數名黑衣人。哥哥他們被黑衣人團團圍住。


    「……這是做什麽?」


    「知道<猶大>存在的人,還是消失的比較好,隻是這麽回事罷了。用藥物可以消除某種程度的記憶。話雖如此,就不知道會消除幾年的量呢」


    這句讓讓妮娜戰栗不已。


    而後


    「反正記憶也會消失的」


    柏木從胸口掏出了一把手槍。


    ◆ ◇ ◆


    這怎麽回事啊。


    事情發生得突然了吧。


    我和青山被突然出現的四個人男人包圍了。而且,柏木的手槍指向了我們。


    「真春君!青山君!」


    柚木叫了起來。


    「你到我這邊來。說好的吧」


    露出了危險的道具,柏木依舊沉著冷靜。


    搞不懂。


    這裏是保護設施吧?怎麽會冒出手槍啊。可與此同時,我又奇妙的能夠理解。


    『那個是不需要的』


    在那家夥眼裏,人類隻有需要和不需要兩種。


    青山毫不畏懼地向前一步。


    「小子別動」


    麵對柏木的言辭,青山沒有膽怯。


    「<重複效果>麽」


    這是從未聽過的詞。


    可是,柏木的表情有了明確的變化。


    「謔?你知道這個詞啊,我覺得這是機密呢」


    「你就那麽肯定,機密就不會被調查出來?」


    「這話有意思」


    青山將視線投向了金發少女。


    「臨近夏季但穿的一點不露。這孩子也是<猶大>吧?」


    「沒錯。你真有意思」


    金發少女剛才,說了『千歌和菜菜千的哥哥』。想必她是妹妹們的朋友吧。


    「打算把那孩子也當成物件對待麽」


    我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而後。


    「本想消除你們的記憶打發回去的,可你們的嘴巴有點猖狂過頭了呢」


    柏木將槍口隻想我們,指頭放在了扳機上。


    啊。


    柚木在前麵好遠。


    想要依靠的她的能力,好像有些困難。


    ◆ ◇ ◆


    爆破的聲音響了起來。


    妮娜發不出聲的叫喊起來。太可怕了。死人太可怕了。但,雙胞胎悲傷的樣子浮現在眼前,這更加可怕。


    淚水流了出來,前方變得模糊起來。


    而後,再次響起了惡魔的言語。


    「沒錯。<重複效果>還在研究中,隻要是需要的,付出多少代價組織都會照單全收。因為那是能夠實現任何願望的魔法啊」


    此時,妮娜總算明白過來。


    自己已經逃不掉了。


    淡淡的印象中有這樣一句話。


    ——隻要找到兩個<猶大>,就連上帝都能殺死。


    恐怕,<猶大>需要兩個人吧。妮娜不想聽到這句話。因為她認為,隻要自己不是特別的就能離開<house>,而這句話完全背叛了她的想法。


    妮娜想要寄托,寄托離開<house>的希望。


    另一個<猶大>的少女在哭泣。


    縱使擁有強大的力量,現在依然無計可施。


    成為<猶大>,就意味著變得不能與人接觸。想必,那個人也遭到了孤立。不過,<猶大>是都獨自一人便什麽都不會引發的能力。


    遭受孤立也沒關係。


    這是需要他人的能力。


    所以妮娜心想,自己救不了雙胞胎的哥哥。這是<猶大>無能為力的狀況。雙胞胎哭泣的臉龐在腦海中劃過,對自己作出的蠢事所感到的,無論後悔還是憤怒都無法企及的紅黑色感情向自己襲來。


    但是。


    這個感情隻是暫時的。


    因為


    雙胞胎的哥哥還有另一名少年依然站在這裏。


    槍聲的確聽見了。可是,兩位少年卻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


    這賤人,似乎令柏木也注意到了。


    「打偏了麽。小鬼運氣真好」


    危機再次到來。結局不會發生變化。柏木再次拉開擊鐵,扣下扳機。


    子彈,打在了柏木的腳邊。


    「……什麽?」


    柏木似乎也注意到這個異變。


    你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猶如不動明王屹立著的雙胞胎的哥哥,摸了下另一名少年。


    (這……是怎麽回事……)


    你那無法理解。


    雙胞她的哥哥這樣說道


    「我說啊,你怎麽就認為<背叛體質>就隻有兩個?」


    (……誒?)


    你那大吃一驚。


    可是,有人比她還要吃驚。


    那個人就是柏木。


    柏木目瞪口呆,發出顫抖的聲音。


    「……難道……你也……?」


    少女跑回了兩人身邊。


    自己也去吧。妮娜如此心想。


    於是,妮娜扔下了呆若木雞的柏木,緊隨其後。


    ◆ ◇ ◆


    「你也是……<猶大>麽……」


    柏木發出微弱的聲音。


    很遺憾。


    我是騙你的。


    我能做到的,隻是觸碰到距離非常近的東西而已。


    不過。


    隻要能做到這一點。


    改變槍口的方向就很簡單了。


    看到柏木一連串的行為,感覺真是得救了。


    因為我可以確信,<house>並不是造福世界才存在的。


    如果不是這樣,我認為無論如何想要挽留柚木,他都會自願進入<house>。


    可是,事情不是這樣。


    是錯誤的。


    青山說


    「事情很建安。將人的想法背叛之後再背叛,就能單純的依照所想的達成。他們將它稱作<重複效果>。他們一直宣稱為了世界肆意進行所搜,然後篩選出有利用價值的<vague teen>——<猶大>」


    得救了。


    為了能和柚木在一起。


    我願意傾盡全力。


    柚木跑了過來。


    「真春君!」


    她用手背擦著被眼淚弄得亂七八糟的臉。


    「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死了……」


    「別哭,我還活著」


    「可是……可是」


    隨後,金發女孩跟了過來。


    青山看了我一眼。


    「由你的想法來決定」


    對我如此說道。


    的確,我一直抱著一個想法。


    自從10歲的時候被關進<house>之後,我便一直懷抱著一個不變的想法。


    我向金發少女問道


    「呐、能不能幫我一把呢」


    金發少女沒有迷茫。


    展現出純粹的眼神對我點點頭。


    「是千歌和菜菜千的哥哥的話,我願意相信」


    我將視線投向柚木。


    「呐、柚木」


    柚木的臉,真的哭得一塌糊塗。


    「……什麽事?」


    「可以把你交給我麽,一會兒就好」


    「一會兒麽」


    柚木又擦了擦臉,這次用強有力的聲音說


    「如果是真春君的話……多長時間我都願意」


    是麽。


    這樣就太好了。交給我吧,我能坦率的說出這句話,真是太好了。


    「呐、知道人在什麽時候會變得幸福麽?」


    「說什麽鬼話!快從那些孩子身邊滾開!」


    事到如今還慌什麽。


    「那麽,出發吧」


    沒錯。


    我是『擁抱會』的成員。


    然而我沒那個勇氣。


    正因如此,我才是個小孩子。


    不想被人討厭什麽的,隻是不信賴對方的證據。


    我不希望隻能一味得到別人的信賴,這一次,該我相信她們兩個了。


    我用手環住了柚木和妮娜。


    「喂、住手!」


    柏木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而扭曲了。


    「我相信你們兩個哦」


    「是」「是」


    我用力抱住她們兩個,把臉貼了上來。


    溫暖而又柔弱兩位少女,她們也用力地抱住了我。


    啊。


    她們兩個,讓我一下子得到了救贖。


    我恐怕從被關進<house>的那天起就一直想著。


    單純的事情。


    普通的人能夠普通的做到,小小的想法。


    ——我們隻想和重要的人在一起。


    不是青色。


    紅色的閃光像閃電一樣爆發了。


    這就是——<重複效果>。


    「<house>什麽的,給我消失吧!」


    ◆ ◇ ◆


    妮娜看到了。


    正如雙胞胎的哥哥所叫喊的那副情景。


    事實上,<house>消失了。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伴隨著猶如固體碰撞的熱浪。


    <house>


    爆炸了


    燒起來了


    毀滅了。


    大批的人,一定還在這幢建築中。


    ◆ ◇ ◆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搞錯了。


    不是這樣的。


    啊嘞?


    我許了什麽願望?


    我期盼著什麽,才碰的兩個人?


    大批的人,一定還在那個裏麵。而且,最重要的是


    「大姐————————————————————」


    猶如喉嚨磨壞了一般的聲音,不自主的發了出來。


    她在裏麵。


    此時,傳來了不合時宜的笑聲。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傑作啊!」


    是柏木。


    怎麽,為什麽笑?


    「竟然因為實現了願望,吧應該救出的同伴一起燒了!你的願望實現了啊!<house>確實毀滅了啊!」


    柏木的聲音在腦袋中回想著。


    等等。


    我的願望,實現了?


    「……我一直在想,你剛才使用怎樣的能力擋開子彈的。我這個人啊,隻要是來過這裏的<vague teen>都會記得。畢竟是珍貴的玩具呢。我說——」


    於是,柏木脫口而出


    「小早川真春」


    在熱浪的呼嘯之下,皮膚就像火燒一樣。


    「<house>是我的玩具箱。你背負了弄毀我玩具箱的重罪。你的把戲隻要弄清楚了也不過如此。這次再不會偏了。想來,一直就是這樣,從六年前開始——」


    熊熊燃燒的火焰簡直就像活物一樣蠢蠢欲動。


    為什麽。


    為什麽。


    「——你就是不需要的存在」


    而後,男人再次把槍指向了我。


    ◆ ◇ ◆


    在雙胞胎的家裏,聽過很多哥哥的事情。


    紅絲帶的千歌很喜歡真春。所以,總是開心地炫耀著哥哥的事情。


    藍絲帶的菜菜千雖然說過真春的壞話,但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其實心裏是喜歡哥哥的。妮娜就是這樣感覺。


    妮娜很


    喜歡雙胞胎,雙胞胎很喜歡哥哥。


    然而這樣的人竟然許願,最後將<house>付之一炬,讓大家全都死掉。


    妮娜覺得不可思議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 ◇ ◆


    我……到底做了什麽。


    雖然想要解救大家,可眼前得到的卻是最糟糕的結果。太刺眼了,刺眼得都要昏倒了。


    幹脆倒下倒落得舒服。不過,我的舒服是不被容忍的,不如說,我渴望強烈的痛苦。


    「你許了這樣的願望啊」


    我覺得,不承受強烈的痛苦就不能放過自己。


    所以,向我隻來的槍口,看上去是那麽正。


    對啊。


    我應該被射穿。


    然而。


    「才不應該這樣」


    是柚木。


    她依然瞪著狂笑的柚木。


    「怎麽突然精神了」


    可是柚木突然解開了瞪向柏木的,與她好不搭調的魔鬼表情。


    柚木朝我看來。


    「沒關係的,真春君」


    在說什麽呢。


    在說什麽呢,柚木。


    「怎麽可能沒關係。我做了這麽過分的事情。都怪我,都怪我那麽多人才……大姐才……」


    「沒關係哦。因為我相信真春君」


    柚木,為什麽……


    「大家統統死掉這種事,絕不是真春君希望的」


    可是,這是現實。


    「真春君,你剛才不是說過麽?『相信我』。所以我相信真春君。真春君,請聽我說」


    柚木,為什麽……


    「我其實疑心很————————————重的!」


    這個時候,還說什麽啊。


    「這樣我也能相信真春君。所以真春君,請你詳細自己」


    啊,是這樣啊。


    我是許願將<house>燒成灰燼的人。所以,背叛我的話,一定就能讓一切複原了。


    我伸出手,想要觸碰柚木。


    然後,不知為何


    「真春君,你在做什麽!」


    柚木在我手碰到她之前,用手臂抱住了我。這樣我會碰不到你的啊。


    「我相信真春君。所以,現在不會讓你碰的!」


    她的手環抱在我的背後,將臉緊緊的壓在我的胸口。她是如此的溫暖,我真的很開心。


    「喂喂、不願認清現實麽,差不該了結——


    ◆ ◇ ◆


    周圍猛烈燃燒的火焰發出吧唧吧唧的嘈雜響聲。


    所以,大家可能沒有注意到。


    可是,妮娜注意到了。


    正在接近這裏——洶湧的腳步聲。


    ◆ ◇ ◆


    我突然被撞飛了。


    回過頭去,我看到了此時出現的你,好想哭出來。


    「我說你們!竟然趁我不在就卿卿我我!」


    這個聲音,錯不了。


    「大姐!」


    難以置信。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什麽啊!」


    「沒事麽!?」


    「哈?我沒事就不行?」


    不是的。


    肯定不是的!


    「好開心。大姐,你還活著……」


    「什……喂……突然說什麽啊,明明就會撒謊……。明明就會撒謊……?騙人的?」


    「不!不是的!我當然是開心得不得了啊!」


    說完,大姐嫣然一笑。


    「我也是!」


    大姐飛過來抱住了我。


    相當有分量的胸部貼在了我身上。


    話說。


    「呐,大姐……你什麽時候成長了?」


    出現在這裏的,是一位比我稍稍矮一點的女孩子。


    「什麽啊,蘿莉控。有意見麽?」


    「當然沒有」


    ◆ ◇ ◆


    大批的人猶如雪崩一般湧了過來。


    是<vague teen>的大家。


    柏木和黑衣男子被嚇得魂飛魄散。而後,這也許是拿著槍的關係,也許是平日積憤的關係,沒一會功夫就被大家製服了。


    可是,到底放生了什麽呢。


    大家全都平安無事。


    妮娜試著向附近的<vague teen>少女詢問


    「明明弄得那麽誇張,為什麽大家都平安無事呢?」


    而後,她歪著脖子說


    「不知道。可是,有一團溫暖的光芒保護我。然後,火就沒有靠近了哦。大家也都是這樣」


    還是不明所以。


    可是,妮娜通過少女的第二句話完全明白了。


    「這樣終於就能和爸爸媽媽團聚了。你也快走吧」


    啊。


    雙胞胎的哥哥一定許下了


    ——大家都能和重要的人在一起的願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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