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在床上躺了二天才清醒了過來,驚喜的摸了摸臉,沒想到自己還活著。安福與嚴泰如常的在外麵候著。紀曉覺的嗓子都啞了喊不出話,後穴更是腫痛不堪,不過還好身子有清理過,動了動酸痛身體,痛苦皺起了五官。


    “公子。”


    掀起青紗帳,安福聽到了聲響端了碗清粥走了進來。紀曉喝了口安福遞過的粥,潤過嗓子,感動握住了他的手,就差沒流淚:“安福,還是你和嚴泰對我好。”


    安福被自家公子突然的一句弄糊塗了,紀曉難以啟齒的低下頭:“昨晚,王爺沒傷著你們吧。”


    “公子,你從竹苑回到西苑的時候好像就醉了,在床了已經躺了倆天了,王爺何時來過?安福怎麽不知道。”


    “什麽!”紀曉一激動扯到了後穴,痛的齜牙。


    他肯定事情真的有發生過,唯一可能怕是那人有意不讓其他人知道。想到那雙犀利深暗的眼眸紀曉不由的打了個冷顫,瀟竹和冷陌的關係根本不是他分析的那一回事。


    回過神來,紀曉立馬從枕頭下方取出一包裹,遞到安福的手裏。


    “公子?”


    “下次你若出府采集,幫我把裏麵的東西賣了。”紀曉決定攢好路費立馬就逃,屋子裏他唯一敢動的隻有瀟竹的那幅畫。


    安福猶豫的還想說些什麽?見嚴泰進來了又把話咽了下去,於是低頭默默的收著包裹。


    “公子,王爺今天賞了西苑很多東西,林總管剛才送來些。”怕春風吹的公子頭疼, 嚴泰進房後立馬把門關上。


    “送?”紀曉眼睛爍然一亮:“是些什麽東西。”


    “都是些膳食補品。”


    一聽是膳食紀曉沒了剛才激情了,想都沒想說:“讓安福賣了。”心裏嘀咕著瓊王府怎麽不送實際些的東西。


    “公子,你身子不好要多補補,現在正需要這些。”


    紀曉抿唇欲言又止,可憐的低下頭,默默回答:其實我更需要錢逃命。


    “公子…”嚴泰還要說什麽?紀曉一副“我已決定”的表情立馬躲進被褥裏,蒙頭就閉上眼睛,身體不好可以慢慢調養,命沒有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這日深夜竹苑議事廳內,冷陌看著白鴿送來的信件走了神,突然出聲:“宋鎔和琉穆還要多久到寧海。”


    “大概後日就會到。”


    “回府後,讓宋鎔到西苑去看看他。”


    “爺,是在想白公子的事?”宋鎔擅長的是醫術,李勤一聽就知王爺還在想著宴會上的事。


    “恩。”冷陌漫不經心的放下了手中的信,黑眸平靜無波,。


    李勤瞄了一眼王爺的眼色,思忖著一會兒道:“爺是不是覺的白公子變了?”


    冷陌微不可察的皺了眉,好像是想到了什麽?目光轉移的肩上。李勤摸不清王爺是怎麽想的,以為氣氛會一直沉默下去,可沒過多久耳畔傳來了一句:“比以前‘好動’了。”著實被嚇一跳。


    這時議事廳外傳來門聲,李勤看了眼王爺上前打開門。門外候著人手裏拿了一件東西進屋行過禮,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冷陌詳細的報告今日發生的事。


    冷陌聽完報告眸裏的情緒愈來愈看不清,過了許久才出聲:“看著他。”


    “是,王爺。”說完後,那人匆匆的退出了議事廳往西苑走去。


    李勤望著離開的人影,想著剛才所聽到的話,回頭不安的看了眼王爺“爺……。”


    “李勤─—”


    李勤聞音不由的打了冷顫,他知道王爺現在心情很不好。


    “做好你該做的事。”冷陌視線銳利的掠過李勤,小山一樣的身軀走了窗邊立馬就擋住了照進來的太陽,劍眉怒揚,黑眸清楚的望向西苑熟悉的某一處,眼神裏的情緒幽深看不透,屋內的氣壓卻明顯的愈來愈低。


    四月的西苑正是桃花落英繽紛的季節,紀曉在平安的床上躺了三天才能下地活動,嚴泰和安福陪在公子在苑外散步,紀曉坐到了石凳上感傷的望著手裏的二兩碎銀子,有種想哭的衝動。賣掉所有補品和字畫就得這麽點錢,這樣要到什麽時候他才能有足夠的盤纏跑路?


    一旁安福見公子不高興,為難的道“公子,字畫賣掉了一兩,可是那些補品都是轉手的隻有普通的百姓人家願意買,但他們又舍不得花太多銀子,我求了他們半天,才肯出一兩銀子。


    紀曉鬱卒地把錢揣到衣襟內,說:“是我太貪心了”把事情想的太好了。


    “公子,你別這麽說。是安福無能,隻能賣了二兩銀子。”


    “安福。”紀曉嚴肅的板起臉,他最不願聽到安福嚴泰自責的話。


    安福立馬道:“公子,是安福說錯話了。”


    紀曉這才展顏,隻要還活著他就不信湊不夠錢逃跑。


    輕聲的歎了氣,紀曉坐在石凳上低頭有些沮喪踢著腳下石子,一身青衣著裝在西苑比較持寵的柳河留意到坐在石凳上的紀曉,停下了腳步顯耀摸了摸束發的金釵,帶著一聲嗤笑:“被遺忘的人,就不該出現在人的麵前。”說完,扭頭一臉傲氣的離開。


    瓊王府的西苑雖不如皇宮裏的後院,但裏麵的人都一樣恃寵欺軟,白瀟竹是這西苑最不受寵的人,自然也成別欺負的對象。


    紀曉沒心情不予理會,反倒是安福嚴泰一臉的氣憤,隨便的一問:“冷…王爺這幾天召寢的都是他?”


    “恩,都是柳公子。”


    “連續?”


    “恩。”


    腳下石子一個落空,紀曉倏地站了起來望著柳河背影,一臉的不可思議:“他竟然還能活著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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