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正在掏錢包的阿姨差點摔倒。


    呆呆的問道:“多……多少?”


    她懷疑自己聽到的是‘三十一’,畢竟自己是蘇州人,這普通話有時候不那麽標準。


    醜兒剛要張嘴再說一遍,乞兒又趕忙給捂住了。


    臉色愁苦,暗道今天醜兒是怎麽了……


    轉頭對那位阿姨說道:“對不起阿姨,我知道您的女兒很喜歡這個包包,但我的妹妹也同樣喜歡,而且……您也看到了,我們並非商人,不思買賣,所以這個……嗬嗬,抱歉了。”


    說著就要拉著醜兒離開。


    這一下,那個小姑娘卻是著急了,直接跑過來,伸出小手一把就抓到了小貓的兩條毛柔柔的短腿上。


    睡得正香的小貓直接睜開眼睛,用爪子揉了一下,然後就睜眼去看那個小姑娘。


    眨了兩下小眼睛,竟然……伸出手來,把她的小手給撥開了。


    然後接著睡。


    小女孩都懵了。


    呆了好久。


    直到乞兒和醜兒走過了街角。


    她母親好奇的問:“囡囡你怎麽了?”


    小女孩才呆呆的說道:“那個熊貓包包……是活的!——”


    她母親一愣,疑惑道:“什麽活的?”


    小女孩跺著腳焦急的說道:“熊貓是活的,是一隻活的熊貓!”


    “啊!?”


    婦人呆呆的瞪大了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


    乞兒和醜兒已經跑出老遠了。


    乞兒歪著頭看著醜兒,疑惑的問道:“之前……你是怎麽了?怎麽……”


    醜兒低下頭,小聲嘟囔道:“如果……如果我有母親,也應該是那麽漂亮的吧……”


    乞兒一愣,心中忍不住抖了一下。


    隨後哈哈一笑,搖頭說道:“不會不會,按照遺傳學的角度來講,你的媽媽……不應該是那麽漂亮的人。”


    “你!哼——”


    醜兒氣壞了,跺了跺腳,別過頭去不理他。


    不過就是這樣,另一件事在乞兒心頭生了根。


    那就是……找到醜兒的母親。


    醜兒的命格很硬,是那種可以克死所有直係親屬的命。


    但正因為這樣,她的母親還真有可能活著,因為從玄學風水來講,母親……並不屬於命脈相克的直係親屬。


    反倒是算了‘旁支別類’。


    深吸一口氣,拉著醜兒離開了這附近的街道,走出好遠,才繼續開始了生意。


    時間……更晚了。


    太陽徹底沒了,燈紅酒綠之中,整個世界一片朦朧。


    “是該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了。”


    這座城市的酒店旅店很多。


    別看僅有一字之差,條件什麽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醜兒嘴裏總說什麽地方都行,但還是找了一家燈火通明的酒店住了進去,還是四星級的。


    她晃著那張信用卡,好似小富婆一樣。


    隻是扛著那個白幡,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


    她不止一次想把這白幡給扔掉,可是卻始終沒敢這麽做。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兩個又要出去‘工作’了。


    前台服務員其實從昨天晚上起就覺得這兩個人有趣。


    看他們要出去,還不緊不慢的,就忍不住問道:“那個……你們是算命的啊?”


    乞兒嗬嗬一笑,隻說:“算是。”


    服務員一陣雀躍,趕忙問道:“那……那能不能給我算上一卦?”


    乞兒這次學乖了,直接問道:“你能拿出十萬塊錢嗎?”


    服務員一愣,尷尬的說道:“拿……拿不出來……”


    “哦,那就給你算算吧,免費。”


    看來,乞兒要把‘一卦千金’貫徹始終了。


    服務員又是一愣,隨後高興壞了。


    就感覺從天掉下來一個餡餅,砸自己的頭上了。


    試想,一個專門給人算命的家夥,可以隨隨便便的住在這四星級的大酒店裏麵,還要的貴賓房,一個晚上就要一千多塊,人家還不要會員卡,也不用打折,這……肯定是超級高級的……算命的啊。


    “那我想問……我想問……我父母的健康。”


    乞兒嗬嗬一笑,說道:“可算,可算有一個孝順的了。”


    事實正如乞兒所說,現在的年輕人,如果是算命的話,不是問姻緣就是問事業。


    但若是老年人去算命,百分百的會問自己兒女的姻緣和事業。


    仿佛這世界上就隻有這兩種事情了。


    但若是放在古時候,但凡人們得到了一卦的機會,一般都會先問問父母安康。


    這是一個概念的不同。


    乞兒走到大廳中的沙發上坐下,那個服務員跟身邊的‘師姐’一陣發咒承諾,才敢跑出來,坐在乞兒麵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乞兒搖了搖頭道:“我一不看手相,二不看麵相,甚至不去看你的命格,因為當務之急……治命之前,我要先治你的病。”


    女孩一愣,眨著眼睛說道:“我……我沒有病啊,我們這裏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身體檢查的,我很健康啊。”


    乞兒說道:“哦,這樣啊……那你可以試試彎下身,脖頸用力往上挺。”


    女孩有些奇怪,但還是單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彎下身,並用力的挺……


    “哎呀!好疼!——”


    她猛地直起身,額頭上的汗水都立即流了下來。


    慌張壞了,緊急的問道:“這……這是怎麽回事啊?我這是怎麽了?”


    乞兒抬手道:“不要驚慌,雖然感覺很痛苦,但現在並非是什麽多大的病灶,不過就是經脈有些不通而已。”


    乞兒說了‘現在’,因為在不久的將來,她會死。


    彎腰,再仰頭,胸口整條胸椎都會被壓迫。


    而……作為前身中最堅強的胸椎,本身卻是最脆弱的地方。


    內髒中有什麽病灶,都會第一時間體現在它的上麵。


    比如心肺出現問題,胸椎就會很容易‘扭傷’。


    至於這個女孩,卻是一種先天性的心髒病,是醫學根本沒有發現,因為它最終表現的病情,卻往往是腦血管的疾病。


    心髒有問題,腦血管有病?


    表麵上,這是天方夜譚一樣。


    但這其實就是中醫,或者說巫醫和西醫最大的區別。


    一個看的是‘本’,一個看的是‘源’。


    ‘本源’兩字總放在一起說,但實則卻是兩個意思。


    本,為木之根,有跡可循,便就在那樹下。


    源,為河之生,一遁千裏,尋頭之上,不知幾千裏。


    西醫解決的是本,是能看到的。


    中醫解決的是源,是不易看到,更加不可思議,卻又真實存在的。


    女孩慌張的問道:“經脈……不通?那要怎麽辦?我要吃藥嗎?”


    乞兒搖了搖頭,說道:“吃藥不必,但每天晚上,要用滾燙的毛巾敷腳心,燙起泡了也不要挑開,而是用薄荷油塗抹在上麵,第二天清早起床就會痊愈。”


    女孩愣了愣,奇怪的問道:“我是……胸口疼,為什麽要燙腳呐?而且……非要起泡才行嗎?”


    乞兒嗬嗬一笑,卻沒有再說什麽。


    站起身直接領著醜兒就走出了賓館。


    留下服務員呆呆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燙腳心?


    這也是治病的方法?


    還真是。


    人體五心,而五心之中距離心髒最遠的,就是這足心。


    起泡便是‘抽’‘風’,是‘心風’。


    某個器官壞了,其實無外乎三種原因。


    ‘蟲’‘痰’‘風’。


    蟲不是蟲子,而是病毒細菌微生物寄生蟲的統稱。


    痰也不是嘴裏吐出的東西。


    而是‘炎症’‘堵塞’,氣血淤積。


    風也並非自然之風,而是破損。


    昔年曹操得了頭風之病,華佗說裏麵有兩個蛐蛐在打鬥,其實……是腦內有破損,造成局部壞死,隻有挖除才可根治。


    其實有句話乞兒並沒有說,那就是如果服務員做最深層次的檢查的話,會發現內心壁上有一條小小的破損,直接導致心髒的起搏力度,在年老或者壓力過大下,由它‘擠’出來的血液,會比以往的要更‘凶猛’一些,而最為脆弱的腦血管就會……爆開。


    所以得了這種心髒病的人,心髒反而不會太早出現問題,而是腦血管先出事。


    這也是為什麽這種遺傳病症沒有被西醫發現的原因。


    當然,乞兒也不會說,是因為自己的紅色眼睛可以看透她身體組織,而她的命格更是‘而立而猝’。


    三十歲就會暴斃。


    自然,乞兒也不會把事情的嚴重性向那個女孩盡數說了。


    天道是什麽?


    ‘一線生機’。


    並非到處生機,而是隻有一線。


    很簡單個選擇,做了便活,不做便死,而且……還並非‘非做不可’。


    生死本無定論,往往一念之間。


    **陣盤那麽多記憶,也隻總結了這簡單的幾句話而已,而這就是其中之一,它不是什麽真理,卻是無數事實佐證的存在。


    醜兒撅著嘴,低著頭扛著白幡,悄悄的跟在乞兒身後,不時用自己的手去碰一下他的腰。


    意思再明顯不過。


    乞兒苦笑道:“再堅持一下嘛。”


    醜而眼睛一亮問道:“一會就不用扛了?!”


    “不,一會……你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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