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久別一周的學校,立馬被宗助和千夏拉了出去。


    如同往常一般正坐於天台之上,雖說要解釋這一周音信全無的原因,但被監禁這實在是難以說出口。


    “對人際關係感到疲倦了,所以呢,就想著去無人知道我的小城散散心。”


    千夏緊緊盯著我的眼,一動不動。


    “……說謊。難道是事有隱情?”


    千夏真的是我心靈的侍酒師啊。不過讀心術還是饒了我吧。


    “月君,你不是卷入到什麽麻煩中去了吧?”


    雖說是麻煩,但巴古的事就算說了也沒誰信,當然也不可能把靜流前輩的事說出去。


    “沒這回事。”


    宗助也緊緊盯著我。


    “……還是月君的新女友是個麻煩的人?”


    “小玉?都說了多少遍,我們並不是那種關係……”


    “直覺告訴我,那是個麻煩的女人。還是別過分投入比較好。”


    不,已經遲了。早就深陷火坑中了。


    “還有,就是小千我也不是什麽嗎都能說啊!別擔心些亂七八糟的,哦呀!”


    千夏的勾拳果斷地打在宗助的胸口上。


    “其實也沒在擔心。無聊的話題還是算了,遇到危險了?”


    “才沒有呢。沒事的。也沒有給誰帶來麻煩。硬是要說的話,讓千夏擔心真是難過得心都疼了。一想到因為我夜夜未眠,已經……”


    “就算我們聯係你也沒有回信,是因為回不了嗎?”


    質問連環擊啊!千夏的無視技術也越來越進步了?


    “啊,因為手機找不到了……”


    “是嗎?但卻可以回複不要找我的短信?這是?”


    哦呀,出乎意料的漂亮反擊。可惡,千夏你個混蛋,這樣的試探不容小覷。


    撇開有些情緒高漲的我,千夏開始劈裏啪啦地羅列起自己的猜想。


    “被誰搶走了電話,然後連家都回不了。似乎也沒受傷之類的,難道和誰去旅遊了?不對,這樣的話就無法解釋為何不接電話,裝作碎月回複信息這事也難以想通。”


    “千夏,就算推理出這些,誰也不會獲得幸福喲。”


    “難道說是被監禁了?”


    對這不可思議的直擊靶心的推論我目光遊離起來。哪來的名偵探?


    “在說什麽呢,我隻是單純去旅遊了而已!”


    “被想袒護的人所監禁。這樣的話,犯人隻要鎖定在有勇氣監禁你的人身上就可以了。”


    “對、對不起!之後我會詳細說明的,別再大肆推理,快放過我吧!”


    跪下來行叩拜禮!


    “其實不說大致上也能推出來,事情結束了嗎?”


    “大,大概……”


    “那就好。還有三渕向我問起你的去向。”


    “啊,也問了我喲。說是,約好了一起遊泳之類的。”


    二人若無其事地說道,隻是,鏡片後的雙眼如同穿透般打在我身上。


    “似乎,兩人一起去遊泳了呢。玩得開心嗎?”


    “下、下次,大家一起去?那個、娛樂設施也是有的。”


    “討厭人多的地方。”


    “是呢。那今年夏天的旅行、露營之類的,我們三人一起去吧?”


    “是呢,這可是每年的慣例呢。所以,現在是在轉移話題?”


    “對不起,沒想過。”


    “呐、月君、為什麽一定要和即將分手的女友去遊泳呢?”


    “這是、我的病把優沙強烈欺騙了。不過呢,我也是很努力的。認認真真說明了自己究竟是多麽混蛋。然後,優沙就說要治好我的病……”


    “又一受害者。”


    千夏小聲嘟囔著什麽。


    “但是、那個、就是、雖不能說是破鏡重圓,但作為朋友還是很合得來的。是的!”


    “月君,事到如今,你對女性的怪癖我也就不多說了。還是對擔心你的夥伴們,老老實實交代吧!”


    “知道。”


    宗助也歎了口氣。即使再驚愕,再擔心,也不會說教的他於我而言是獨一無二的摯友。至少,我也該拿出作為一個人的最起碼的誠意啊。


    “為了坐擁後宮,自然要和女孩子們認真維持好關係了啦。增強好感度可是很不容易的!”


    真是對不起。這樣的我還活著,真是對不起。


    ☆


    “月君,還沒有去找那孩子嗎?”


    課上、朝麻煩的小玉扔回‘時機是很重要的’的紙條。


    就這麽等著等著,不知不覺中已到了午休時分。


    雖說現在可以用手機把優沙叫來,但還在靜流前輩手中。即使是要回,也想盡可能的避免與她接觸。如何是好的取出便當盒後,肩膀被宗助拍了拍,隻見他沉默地用大拇指指了指窗外。


    是靜流前輩。可從未想過對方會主動找來的場景。


    到底是逃也逃不掉,隻能老老實實地走了出去。


    “碎月,一起去吃午飯吧!”


    靜流前輩的手上拿著兩個便當。我雖勇敢樂觀,但對於掃射而來的各種視線還是頓感不妙。


    說是如此,但怎麽能拒絕女孩子的邀請?就這麽兩人一起向中庭走去。長椅還未坐穩,前輩便把自製便當遞了過來。


    女孩子親手做的便當,每個男子夢裏都會描繪的畫麵。但、這是怎麽了?不想動筷子呢……啊、是這樣啊,可是有放安眠藥的前科呢。說不定還會被毒殺。但是呢,怎麽可能不吃前輩好不容易做好的飯菜呢,況且今天又沒有用旅行箱。


    “我開動了。”


    覺悟的我決定帶著笑顏吞下去。好吃。但是、太恐怖以至於食不知味。


    “啊,手機,帶來還你了。”


    前輩笑嘻嘻地把手機遞過來。


    “狐狸精的電話已經全部刪除了。”


    通訊錄裏隻剩下宗助、家人,和靜流前輩的電話而已。嘛、這樣也好。千夏、優沙的號碼和郵箱都已經背下來了。其他女孩子的話,那就沒有辦法了。


    “我、決定要和碎月結婚。可不能讓一群無用之人成為阻礙。”


    “那個、雖然對前輩的心意感到很高興,但因為病的原因,會認為我很拈花惹草吧。”


    “我會把狐狸精個個擊潰的。”


    別呀。為了這個我也一直在努力。好吧,還是來點正經的。


    “我雖然傷了前輩,卻沒有否定過你的存在和思維方式吧?因為,這就是靜流前輩的本質。不管是缺點又是優點,正是你最珍貴的東西,所以我對此表示完全理解。”


    “還不是逃跑了嗎?”


    “對不起,但就像對於前輩來說有很重要的東西一樣,我也有很寶貴的東西。前輩傷了我倒是沒有關係。但是,卻不能讓別的女孩子受到傷害。這點上,就算是最喜歡的靜流前輩的希望也無法接受。”


    雖看起來有點生氣,但也沒有辦法。不正是想傳達出真實的自己嗎?


    “前輩、我很喜歡女孩子。也最喜歡前輩了。還喜歡優沙、千夏、小玉,能讓世界上的女孩子充滿笑容是最好不過的事了。若誰悲傷痛苦,就想伸手去幫助。若誰渴望被愛,多少都會給予。但是、我呢、把喜歡平分給了所有的女孩子。愛著她們。可以說是無藥可救誘騙少女的混蛋色狼!但是呢,我就是這麽一個人。這就是我的本質。”


    靜流前輩緊緊地盯著我。


    “無法接受對吧?我也想改變這樣的自己,現在仍是。但是、總覺得、我就是為此而生的呢。”


    “可以接受,但無法原諒。”


    “額?”


    “我接受碎月的病。但並不代表能原諒所有來自你的傷害。發怒、生氣、受傷。但我、就是喜歡這麽不折不扣的你。這就是我的本質。雖然、我不會對其他的女人指手畫腳,但碎月要是見異思遷了,作為妻子的我會好好懲罰你的。”


    “額?不、這個……妻子?”


    “嗯、就是這麽打算的。還有見異思遷就是見異思遷。雖然能理解碎月這一點,但這跟原諒又是兩回事吧?可是呢,我就連這點都喜歡,也沒有辦法了。然而、懲罰是一定有的。能理解嗎?”


    “但總有一天,我會成為坐擁後宮的男人哦!”


    靜流前輩微笑著拿出電棍。


    “對、對不起!我、我這病,又胡扯些後宮願望之類的……”


    “是這樣啊,病的話倒是沒辦法了。但是、再說些太奇怪的話,又會關禁閉的哦!”


    對於我來說,唯有硬扯著笑將便當吃完。


    上課中傳來靜流前輩‘一起回去吧’的信息,一時間竟到達了無法忽視的巨大數量。回道‘對不起’,想法設法地掩飾過去。大戰180多回後終於取得勉強同意,下午的課程也因此徹底打發了。還是考生的前輩,真的沒問題嗎?


    其間雖然給優沙發了‘有話想跟你說’的信息,不知是拒絕受信還是怎麽,又傳回來了。還是我記錯郵箱地址了?嘛,算了。隻有直接去找她了。


    “月君,去打倒巴古吧!”


    放學後,小玉幹勁滿滿地比劃著加油手勢。這還真是拒絕都拒絕不了,就如考慮的一樣直接去吧。


    雖是這樣,但因為被監禁的關係違反了與優沙之間的泳池之約,也必須好好說明解釋才行。好不容易才和好的說。我也不想無故地破壞一層關係。


    窺探著教室內,發現優沙正專注地與朋友說話。沒辦法了,隻好請附近的同學幫忙叫叫。傳回來卻是‘跟你沒話可說’的口信。果然是生氣了。


    “這是在磨蹭些什麽?還不快去!”


    因著身旁的小玉實在太吵,冒失衝進後,就這麽站在了被女孩們包圍的優沙麵前。


    “好呀。”


    華麗地被無視掉。似乎以優沙為對象的腳踏多船事件已廣為人知,充滿敵意的視線滾滾而來,有如針氈。


    “那個、優沙、我有話……”


    “優沙說了,才不要跟你說話。”


    來自朋友的討伐聲援。


    “快點消失!超級煩人的說!”


    哇,竟然被女孩子說成超級煩人。這個,真是難以想象。


    但是、絕不能就此作罷!因為,此刻的小玉是激動異常!照這趨勢實體化下去可是會造成大騷亂的。還是饒過我吧。


    “就算對於優沙來說可有可無,於我而言卻是關係重大!”


    想拉起手卻被拒絕,徹徹底底的。但是,我不會放棄的。繞到優沙的背後,手臂從她的腋下穿過將其高高吊起,強製站立著。優沙慌忙地掙紮。


    “等、等等、碎、碎月、你在幹什麽!”


    “優沙,我要話要對你說。”


    “望月、這可是性騷擾!”


    “優沙、別掙紮,超吵的!”


    “啊、沒問題,事到如今,這種程度已經不是什麽性騷擾不騷擾的了。”


    嘛,已經發表了很多性騷擾宣言了呢。


    “等、你、你這人,在說什麽呢!”


    無視優沙的不斷掙紮,硬是將其強行拖走。但來到走廊後,又再一次引發騷動。


    “知、知道了。我自己走。會好好聽你說話所以快放手!”


    一直做著讓優沙生氣的事,但似乎欺負過頭顯得太可憐了。剛放開,便收到滿麵通紅地怒目瞪視。果然是生氣了呢。就在畏縮的那一瞬間,優沙立馬氣勢洶洶地向回走去。接著便猛然衝刺。


    “那個、優沙?”


    這是怎樣的孩子!把我當笨蛋耍……是呢,被人這樣對待,有點生氣呢。強烈的背叛感。當然,還是要拚命地追上去!


    到底是原陸上競技部成員,跑得就是快。雖說對起跑晚了這事無比頭疼,但我的技術也不是蓋的,不能讓優沙就這麽輕易逃脫。


    “等等、優沙!聽我說說話!”


    “跟我沒有關係!”


    一副徹底拒絕的樣子。雖是一周音信全無,也可能破壞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但也不至於成這樣吧?逃跑的理由也不甚明白。若真討厭的話,是不會做逃跑這麽麻煩的事的!無視就好了!即使是退離百步,聽我把話說完就可以結束了呀!嘛、不管怎樣先全力追敢。


    跑遍學校的結果,最後停在了天台上。優沙氣喘籲籲地靠著欄杆怒視著我。


    “別過來!”


    “我為沒和你聯係的事道歉。對不起。泳池之約也破壞了。我一定會想辦法彌補的!”


    “為什麽不責怪我呢?”


    不明白什麽意思。


    “你會被挾持是我的錯吧?已經夠了。對於碎月的想法,現在可是很清楚。因為和我接觸,才會……”


    “優沙,你在說什麽呢?”


    “碎月就是,這麽一個全部接受,給予原諒的人呢。但、夠了。對不起。因為我給你添了麻煩……”


    “不是,所以說……”


    “真是磨蹭!”


    小玉突然實體化。這孩子、真是、讀不懂氣氛啊!


    “月君、有話還是稍後再說吧。”


    尖銳的耳鳴聲後,世界安靜了。天台所能看到的景色全部散去,奶油色的空間無限延伸著。是小玉的咒語。生效的一瞬間,優沙低下了頭。不經意間身影如同電視裏的沙塵暴般模糊浮出,製服如同觀看時代劇般變成了十二單。是巴古。但是、很奇怪。


    “我說,月君,那不是女武神!”


    是呢。優沙現在的形態是身著十二單持著扇子的女子。不是那個甲胄騎士。


    “喂、月君、這是怎麽回事?能好好說明一下嗎?”


    “就算這麽說,我也不知道啊!”


    “又想隨便糊弄過去嗎?”


    小玉的心裏,我的股價暴跌中。真是痛苦啊。


    “可恨、可恨、把我丟棄的你……”


    雖不可思議地被狠狠瞪了眼,但那巴古的原形到底是什麽?


    “那絕對是紅葉公主。”


    “紅葉公主?”


    “受到武士的敬愛,卻最終被丟棄遠走他鄉。然後驅動妖術成為盜賊的女首領。結局雖被討伐,卻是當時使士兵飽受痛苦的魔鬼女人。”


    雖總是把女武神與拉美亞弄混,但關於紅葉公主還真是不大了解呢。巴古也差不多就是這樣吧……嘛,怎樣都行。


    小玉已經手持鐮刀進入了臨戰準備狀態。所以,我又該幹什麽?


    “月君也就隻會說些漂亮話來蒙騙對手,那就進行交涉吧!”


    認識到這雖過分,卻完全是事實的我,無力反駁。


    “那個、優沙……”


    “為什麽要拋棄我!”


    雖是優沙的樣子,聲音卻完全陌生。就跟把靜流前輩與拉美亞弄混一樣,優沙與紅葉公主的影子也不斷重合。


    “優沙,把你拋棄這個……”


    “無法原諒!”


    優沙揮起扇子的瞬間,我和小玉被一陣疾風卷上了天。周圍黃沙四起。身上的各種刮傷硬生生的疼著,傷口卻漸漸愈合。被風刮起,還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但是、沒時間感到恐懼。不站起來好好解釋的話……


    “優沙、對於把你拋棄這個……”


    “閉嘴!”


    扇子再次扇起。這回是如雷般的電擊劈中


    了我。頓時抽走了全身力氣。意識像是逐漸飄遠!向小玉投向求救般的視線。但即便是我精疲力盡倒下也不甚關心嗎,她正離得遠遠的悠閑觀戰中。無法動彈一般。忽略身體的麻痹和傷痛,再一次艱難站了起來。


    “優沙,我的話……”


    “為什麽要背叛我!”


    與想到的接受疾風席卷不同,這回是來了個龍卷風直接將我拋向半空。


    哇啊,明明問了那麽多卻不給回答的時間。還是說,根本就沒想過讓我回答。整個人咕嚕咕嚕地轉著,虛浮感油然而生。之後是直直下墜。


    劇烈的衝擊呼吸也將停止。雖說骨頭和內髒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損傷,不過我還是無視這些,總算是將其無效化了。不僅如此、傷口也會很快愈合。傷口愈合後,劇痛也會消失,就像沒發生過一樣。不過,因為實在是太痛了,所以精神力正在不斷削減。


    “為什麽?我是如此的愛你!可是、為什麽這麽對我,無法原諒!”


    扇動扇子,這回帶來的是業火。實在是熱得撐不下去了。人逃跑,火也緊隨其後。快饒了我吧。


    “優沙,所以說聽聽我的話!”


    “閉嘴!”


    所以說、明明一直在問那麽多為什麽,要答的時候又要我閉嘴?!究竟是、要我怎麽做啊?又痛又熱,都快哭了。與靜流前輩那時一樣,不想點辦法與直率的優沙好好交流的話,情況可是很嚴峻呢。到底該怎麽辦?


    “嗯,我知道了!”


    突然間我放棄了逃走。額?我到底在想些什麽?


    “你的一切我都會沉默接受!”


    說完,便包圍在熊熊火焰中。


    “啊啊啊啊啊!”


    嗷嗷、熱、熱、熱、熱、熱……


    翻卷上的表皮迅速炭化,皮下脂肪如同色拉油般嘩啦嘩啦地流出。但這些,也隨著烈焰轉瞬蒸發。氣管吸入的熱氣燙灼體內,像是要把我燃燒殆盡。肺熱得如同炸裂般,呼吸停止。


    被這難以言狀的痛苦徹底打倒。這真是、殘酷。太殘酷了。劇痛與痛楚下,意識像是逐漸飄遠,卻還是想象著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但下個瞬間,火再次滾滾而來。考慮著這猶如煉獄的場景要持續多久時,卻一下從業火中解放出來。立馬、以毅然的態度再次站了起來。


    “你的心酸怨恨就隻有這點嗎?這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嗎”


    能不能不要進行不必要的挑釁!我什麽時候變成m了?開始享受痛苦了?這可是最討厭的!無愛的sm行為還是算了吧!


    “來吧、在你舒心之前賜予我痛苦吧!我全部承受!”


    優沙猛地瞪大雙眼愈加揮動扇子。是雷擊!一瞬間、全身細胞帶著岩漿般的熱度,灼熱得如同殺了我般,但這種痛苦也隨著臆想漸漸消失。說實話、直接死掉的話,會不會更加舒暢一些呢?


    “我說了會全部接受!來吧、再來!再來一次!”


    兩手大開傲然挺立。我到底是笨蛋還是m?還是說兩者兼有。


    之後,被風割成層層碎片,被火烤得外焦裏嫩,被雷劈成塊塊熟炭,瀕死體驗滾滾而來。精神錯亂的前夕。但即便是這樣,對我的病也沒多大影響。


    “就這點程度嗎?”


    到底連優沙也因為使用妖術過頻而累得氣喘籲籲。


    “為什麽還沒倒下?”


    “不是說過嗎?你的憤怒傷心全都承受。這是背叛你的我,盡可能的補償。”


    “閉嘴!”


    風之刃穿透我的身體。哇啊、耳、臉之類的地方雖被割破,卻能瞬間愈合,就像僵屍一樣。啊哈哈哈、痛著痛著,連腦袋也變得不正常了。


    “不是、還怨恨著嗎?這樣的話、就全都使出來吧!還是說無法理解我為什麽還活著?”


    “這不是當然的嗎!無法原諒!我誰都不會詛咒!隻是祈求你的平安健康而已!可是為什麽,你不相信我?”


    雖不大明白,但紅葉公主似乎被誰冤枉,得不到信任被疏遠了似的。


    “‘現在竟然淪落到詛咒一切的魔女!’我明明就沒有詛咒任何人……”


    什麽?剛才、似乎帶點優沙的聲音……


    “優沙?”


    “正是因為你在,所以我才不得不承受如此的痛苦!”


    雷擊。徹底燒焦的我仰麵倒下。又熱又痛,意識逐漸飄遠。但我的病卻未能治愈。額?不要、治好吧!可是痛得連意識都快消失了啊?!所以、要是消失了真的會死嗎?這樣可以嗎?還是不可以呢?”


    “碎月?”


    傳來優沙的聲音。


    “這是怎麽了?就像是再無法睜眼一樣!”


    一陣耳鳴。眼前雖團團黑暗,優沙的聲音在近處還是可以聽到的。


    “騙人的對吧?不是至今為止都沒有死嗎?為什麽啊!碎月!”


    身體不斷地被搖晃著。有水吧嗒吧嗒地滴在臉上。


    “對不起、這是騙人的吧。不要死!因為我、最喜歡碎月了!‘但怎麽能原諒,背叛我的你!’。”


    似乎、優沙與紅葉公主二人又混亂起來了呢。


    “就算不原諒也沒關係。”


    被隱約疼痛喚醒的我,睜眼看向淚流滿麵的優沙。


    “不原諒我也沒有關係喲。要恨就恨吧。但是、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願望。”


    “碎月,你還活著嗎……”


    “我希望你快樂。我呢、隻要優沙笑了就會感到幸福。”


    “才不笑呢。被你和那麽多人所傷害,至今也無法原諒!”


    “不馬上笑也行。不原諒我的話就不原諒吧。但是,之前的事誰都不了解吧?就算是現在不行,誤會總有一天會澄清的吧!”


    優沙用手緊捂雙頰。


    “淪落為魔女的我,也能再重來一次嗎?”


    “可以的。不管多少次都是可以的。撐不住的時候,我也會幫忙的。所以說,笑起來吧!”


    雖不清楚此刻是優沙還是紅葉公主,但確實是浮現出女子的微笑。啊啊、真好呢。果然女孩子的笑顏是最有魅力的呢。若能如此,說說場麵話也不錯啊。


    “那、若說人是可以改變的,碎月也是一樣嗎?”


    麵對優沙的提問,病狀猛然消失。我果然是個隻會說漂亮話的混蛋!


    “……是呢。真這樣的話就好了呢。”


    微笑的瞬間、優沙的嘴角滲出血來。


    “優沙?”


    就這麽倒在我身上。


    優沙的背後露出冷冽的刀尖。當然、刺的人是……


    “為什麽?明明不是女武神?!”


    露出獵人般眼神的小玉。


    優沙的身影逐漸模糊,由十二單恢複到原本製服的樣子。同時也從場景中解放出來。參加各種部團活動人們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從運動場上緩緩傳來。感受著優沙全身重量的我朝小玉看去。


    “月君、這是子巴古哦!”


    對刺傷優沙的事倒是毫不在意。


    “小玉、我有話要和優沙說,你隨便去哪都行。”


    小玉猛地皺了皺眉。


    “月君、說話帶著刺呢。是因為傷了她所以生氣了?但不這樣的話,巴古可是不會消失的。”


    “我隻是不想看到女孩子使用暴力和遭受暴力而已!”


    小玉如同受驚般歎了口氣。


    “月君雖然溫柔,想法卻很奇怪呢。剛才也是,屢次感到很痛了吧!在那情況下,就算是發怒也不足為奇的……”


    “要是痛的話,忍受就好,可不能讓女孩子承受那些。所以隻要我一個人痛著不就行了嗎?這並不奇怪呢。”


    “真是無法接受你這奇怪的理論。因為、除此之外,實在是想不出其他方法了。要是不喜歡的話就給點別的提示啊!沒有的話,對我發牢騷也沒用!”


    確實、雖是這麽說……


    “那麽、就如月君所言哪涼快哪呆著去了,好好從這孩子口中套出巴古宿主的線索吧。絕對是有過接觸的。”


    說完這些的小玉,猛地跳起、踩上欄杆,隨後消失不見。隻留下欄杆搖搖晃晃地直至倒下。留下的我就這麽一直抱著優沙看向天空,而後漸漸沉浸在懷裏的溫軟中。


    “優沙、起來了。”


    輕輕地拍拍背。


    “嗯,這個?額?”


    兩眼交匯。是停止思考了嗎,一臉迷茫的優沙在看向我後猛地跳了起來。


    “這、這、這、這回怎麽事!”


    太過急促,以至於說出奇怪的方言。優沙、沒問題吧。


    “看樣子醒了呢。”


    “啊、夢嗎?額?但是、碎月……”


    “確實是噩夢喲!”


    我站起來看向優沙。


    “那個、為什麽與我無關呢,之類的、說會被綁架是因為自己的關係?不明白你的意思呢。”


    優沙晦暗的低下了頭。


    “怎麽了?這一周發生什麽了?”


    “……我、有男朋友了。”


    “額?男朋友?誰?”


    優沙憂鬱的沉默著。


    “那個、一般來說,和喜歡的人交往了,可是愈發笑得燦爛的哦!”


    “……跟碎月沒有關係。”


    “沒有也有!優沙、很不會拒絕人,對方難道沒有硬逼著你答應嗎?你若是笑著的話我可什麽都不會說。但是,不是這樣的吧?現在的優沙看起來一點都不快樂!”


    “因為、那家夥說你被綁架了,想救你的話就跟他交往……”


    徹底語塞。


    “還看到了你被監禁的照片,如果通知警察的話就立馬殺掉。”


    血流上衝,眼前一片雪白。


    “說是若我成為他的女朋友,就可以保住你的性命。所以……”


    我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能遇到比我還不是家夥的家夥真是少見。本應該沒有呢,還真遇見了。


    “要交往多久?”


    “三天。”


    “沒有對你做什麽奇怪的事吧?”


    “什!不是當然的嗎!可是連手都沒有牽過呢!”


    “這就好。”


    真險、若我再遲回一點,說不定優沙就被吃幹抹淨了呢。要這樣的話,我會徹底無視日本是個法製國家的事實,把那垃圾混蛋給滅了吧。


    “話說回來,優沙、真是不會拒絕人呢。這不明顯是騙人嗎!反正都是可以合成的。我一直都在旅行呢。”


    “會說謊卻從來遵守約定的你,竟然打破泳池之約去旅行?”


    “並不是你想的這樣,這是忘了而已。因為,我就是個廢柴啊!”


    優沙小聲地歎了口氣。


    “我或許好糊弄,卻能一眼識破你的謊言呢。”


    連優沙都說出了如同心靈調酒師般的發言。還是饒了我吧!


    “反正、我都已經沒事了,也就沒有再交往下去的必要吧?還有,那混蛋就是上次的跟蹤狂吧?”


    優沙點了點頭。


    “你什麽都不用擔心了。我會去和那家夥好好談談的。”


    “但是、那家夥、不尋常的。上次追著碎月打,這次你又不見了。不想因為我給你添麻煩!”


    “那個、優沙、不好的是那個混蛋跟蹤狂,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不需要在意哦!”


    “但是……”


    “電話借我用用。要和那混蛋打電話呢。”


    把仍在猶豫中的優沙緊抱著懷裏。


    “優沙、沒問題的。讓我來守護你。我會為你摒除一切傷害的!所以、不要再擔心了。”


    “……真的沒事嗎?”


    “嗯、我沒有理由讓優沙傷心難過吧?沒問題的,你隻要相信我就好。”


    “但你、不會在說謊吧?”


    “約定!我絕對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情!”


    “……這約定、不要忘了呢。”


    “當然!”


    擁抱後,我的病一直在莞爾微笑。從快哭了的優薩那裏成功取得電話。原來那混蛋跟蹤狂的名字叫須藤元晴。


    嘛、垃圾的名字怎樣都行。


    我用優沙的手機撥通了那家夥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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