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見混蛋跟蹤狂的路上,在電話裏向靜流前輩確認了,當時監禁我時拍下的照片是否轉發給任何人的事。


    “雖然記憶有點模糊,我想已經轉發了。”


    “是向認識的人嗎?”


    “應該是認識的人吧,是那個給了我碎月君劈腿的現場照片的人。在那之後又用短信把碎月君劈腿的現場證據發送給我的、十分奇特的人呢。”


    她的話讓我頓時失語,但我不能無動於衷。


    “難道說名字是須藤元晴?還有,頭發是金色的。”


    “我不清楚對方的名字,電話本上登記的是協助者。不過頭發的確是金色的。”


    恐怕是猜中了。


    “謝謝你。我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這樣啊。啊,還有今天放學後,碎月君做了什麽嗎?”


    “誒?啊,其實也沒什麽”


    “是嗎。我以為,例如是在屋頂和女孩子擁抱在一起,什麽的。”


    穿幫了麽?


    “我監禁了碎月君的事,似乎也給三咲同學添了麻煩,這次我就不過問了,但願沒有下次☆”


    思考被迫停止。


    “請你也要好好地保護我呀。我也會一直守護著碎月君的。”


    連對話內容都如此清晰?誒?竊聽器?在哪?在哪兒呢?


    “就像你溫柔地抱著三咲同學那樣,下次,就請好好地擁抱我吧。我愛你,老?公。”


    前輩隻說到這裏就掛斷了電話。丸靜靜窺視著我呆愣著的臉。


    “怎麽了?月君。”


    “不,沒什麽。隻是感受到了深愛罷了。”


    感覺靜流前輩的情報收集能力無故地上升著。不僅盜攝,甚至是開始竊聽,這樣下去的話,會吃不消的吧?


    “那你確認了嗎?”


    “嗯,也許,就是跟蹤優沙的人。”


    宿蟲會轉移到人的身上。於是,靜流前輩和優沙都並非那個欲望(?)的宿主,而是一起寄宿在了子宿蟲裏。如此而來,兩人有了接觸的機會,奇怪地變成了某種懷抱著憂鬱的人物。更甚說來,察覺到了欲望(?)在瞄準著我,由此對我產生了怨念的可能性很高。


    那個跟蹤狂真是完美地契合著呢。


    對那兩人透露我腳踏兩條船的就是混蛋跟蹤狂,他也記恨著我。不僅如此,他似乎也和因為宿蟲而變得奇怪的靜流前輩取得了聯係。據丸所說,好好整理狀況的話,宿蟲能夠控製子宿蟲。


    整理的話,就是這樣的。


    混蛋跟蹤狂在泄露我腳踏兩條船的事時,對靜流前輩轉移了宿蟲。於是,在靜流前輩體內逐漸長大的宿蟲,開始幹預靜流前輩的行動,進而牽製到我。然後,趁我在被牽製的期間,混蛋跟蹤狂接近了優沙,威脅著讓她承認了戀人關係。恐怕就在那時,在優沙的體內也植入了宿蟲吧。接著,也許就想要根據自己的喜好借助子宿蟲來控製優沙吧。盡管我也是混蛋,卻遠不及那跟蹤狂。


    那個混蛋跟蹤狂在電話裏戰戰兢兢地指定了見麵的地點和時間。


    晚上八點,建在高台之上的神社。雖說在那裏就能得到結果,但途中被同伴認出隻會徒增困擾,便一邊確認周圍是否出現人影,一邊向著會合的地點走去。


    走在阪道上,入眼便是空曠無人的停車場。似乎是存在久遠的戰國時代的山城。利用城址的一部分成為停車場。停車場上沒有一輛單車或者汽車,有的隻是街燈散落下來的光。這麽看來,是沒有同伴了。


    我沿著地上的直線輕輕地走著。


    “月君,你在幹什麽?”


    “準備運動。”


    事先做好心理準備是不虧的。結束了直線行走的我,深呼吸一口氣,眼光移向通往神社的石階。


    “那,走吧。”


    登上了石階。石階相當陡峭,假如在這裏遇上突襲會是很棘手的事。注入百分之百的注意力,終於踏上最後一級。暗夜裏,赤紅的鳥居隱約地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在那下麵,也出現了一個人影。


    “碎月”


    不喜歡一身校服的優沙。太扭捏作態了。這麽說來,在和混蛋跟蹤狂電話的時候,優沙也吵嚷著要跟過來的吧?


    明明出言拒絕她了,可似乎還是跟了過來。優沙小跑著靠近過來。


    “優沙,你為什麽在這裏?不行的,你快點回去。這裏很危險。”


    “月君!不是那個人!”


    “誒?”


    丸的右手抓住我的後領將我向後一扔,左手握拳打向了優沙。我向後退了好幾步。肋腹竟有些熱。


    “啊?”


    覺得有些奇怪便伸手去碰,被某種東西濡濕了。不明所以地把手伸到眼前。赤紅的。啊,這是血。意識到這個的瞬間,肋腹便感受到了鈍痛。


    “誒?這是,什麽?”


    優沙跳躲著避開了丸的拳頭,她的手中握著某種發光物體。


    啊,那個是,刀子。誒?我被刺傷了?被優沙?


    “月君,你沒事吧?”


    丸隨時應變著優沙的攻勢。


    “我的腹部被刺中了。啊,原本還想著和優沙重歸於好的呢。”


    “不對。那個人,不是三咲優沙。”


    像是要回應她的話,從鳥居的暗處,走出了另外一個人。


    “哈哈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呢,望月碎月!”


    閃耀在月光之下的金色頭發。果然是混蛋跟蹤狂。


    “怎樣?被我的優沙刺中的感覺如何?”


    太糟糕了,從各種意義上講。


    雖說對鈍痛已經麻木了,但血還是止不住。雖不是大麵積出血,還是想盡快趕往醫院。盡管自己能忍受擊打的疼痛,但對於死亡的恐懼還是蔓延了全身。但是,即便如此。


    “像你這樣的混蛋,就連同樣作為混蛋的我都沒辦法坐視不理了。讓我教教你混蛋應有的品格”


    丸沒有從優沙身上移開注意力,用眼角餘光關注著我。


    “月君,你的傷沒事嗎?”


    “你還真輕鬆。在這裏落跑的話,隻能是女人鼻毛下的蠢蛋罷了!”


    “你在說什麽!說起來,我怎麽可能逃跑!優沙!”


    從優沙的周圍蔓延出了不好的預感。聲音消失,周圍的景色變得模糊不清。就像是在畫中出現的不真實的樹木。啊啊,這樣被揉撚變形的樹就是梵高畫下的係杉吧?這現實的稀薄感,果然是**。


    “那個優沙,難道就是襲擊了我們的**?”


    “看樣子是。嗯,就是那個宿蟲。說起來,月君,糟了。這次比之前見到的還要強。”


    “還要強,是有什麽不同了?”


    “和我一樣,宿蟲實體化成了現實中的東西。是小規模的神蝕。”


    一身製服的優沙的手,開始像電視中的沙塵暴一般緩緩移動著。出現的,是諸刃的劍。相對地呼應,丸也具體化了大鐮。


    “這個級別的話,會抵消掉宿蟲修複程序的影響力。就像之前,受的傷無法瞬間痊愈,武器也無法瞬間被製造出來。需要花費些時間,要留意。”


    “啊啊,所以腹部的傷,還無法愈合。”


    “那是在進入**之前的傷口,所以沒有關係。”


    那就是說,要忍受著痛楚戰鬥了麽。現實這種東西真是問答無用啊。現在,製服裝的優沙手中的劍做好了應戰準備。


    “開始吧,優沙!讓望月跪到我的麵前來吧!”


    優沙的身影消失了。對超越了我的意識的行動迅速作出反應的是丸。踏出步伐,豪邁地揮舞著大鐮。


    目光露出疑惑。


    揮舞而下的刀刃上,優沙的腳尖沒有一絲聲音地立在上麵。


    然後,優沙並沒有看著丸。瞄準的目標一直都在我的身上。看著她的眼,我幡然醒悟。


    她絕對不是優沙。而是那時想置我於死地的**。


    刹那的靜寂。破壞這刺痛肌膚的無音境界的,是裂帛的聲響。


    “啊啊啊!”


    丸背上我,大鐮往回砍去,向上揮去,又擊向地麵,利用反彈力不斷揮舞著。大鐮左轉右砍。向前踏出數步,我也進入了丸揮刀的範圍之內。每次刃風劃過臉頰,背部便顫抖不已。即便如此,丸的刀刃並沒有傷到我。**輕而易舉地全部躲開來,視線沒有從我身上移開過。


    丸的目光銳利了起來。是因為作為狩獵人的驕傲被傷及了吧,她加快了攻擊的步伐。簡直就是鋼鐵的暴風。要是我,在接近丸的瞬間便會變成肉碎吧。**身在其中,卻一臉輕鬆地輕易躲開攻擊。丸隻是一個人在那裏砍著風而已。


    “不要玩了,優沙!趕快停止那家夥!”


    風停了。


    **的劍刺中了丸的胸口。


    在裏路地戰鬥那時候的突刺是拚上死的覺悟。但是,現在連勸誡小孩的閑暇都有。


    丸蹌蹌地向後退。劍被拔了出來。劍尖上鮮紅的血映入人的眼中。被胸口的騷亂驅使著,我飛奔了出去。僅有的數米距離卻如同萬裏。


    **緩緩地舉起劍,落入腰間。握著劍的手是**。正麵瞄準的劍水平倒下。呈現晚霞的形態。


    殺氣飽和了。


    從那裏猛烈出擊的突刺,一定就連丸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脅。有著不好的預感,和丸的距離竟無法縮減。這樣的話,我的手是無法到達丸的。


    女孩子又在眼前消失了嗎?


    會重複**子那時候相同的事嗎?


    不是快走。而是奔跑。不是踩在地麵上,而是飛躍而起。


    要夠到她。絕對要夠到丸


    “丸!!!”


    丸近在眼前。盡管很驚訝,也趁機推倒了她。光柱從我的背部穿透而過。和丸一起翻滾著,一邊向後望去。


    熱氣還殘留在空氣之中。在直線上的樹木和房屋都像被完全拔除一般消失了。誒?這個人剛才,不是從劍裏射出了光線嗎?誒?必殺技?用基本技能已經完勝了,難道還有必殺技?


    “一身製服的劍士、還會釋放出粒子流的女孩子,究竟是哪裏的格鬥遊戲啊。”


    **架起劍再次將目光投向我們。如果在格鬥遊戲的話,


    那樣的必殺技是無法隨意掃射的,但是放到現實裏就難說了。


    啊,又是霞**。全是不好的預感。


    “來了。”


    被我按倒在地的丸無力地呢喃道。


    公主抱抱起丸,腹部的痛感便脫離自我意識般強烈起來。我無視了,用盡全力脫離現場。從我背後傳來了能量被積聚的聲音。稍稍轉頭看去。啊,果然,劍發著光。


    什麽?那是怎樣的構造?是用怎樣的方式釋放出粒子流的?啊,那種事情已經無所謂了!總之,逃吧!


    立刻跳向旁邊。直徑為一米左右的光圈擦著空氣向外擴散。粒子流的殘渣在空氣中嘶嘶作響。可怕,太可怕了。


    “幹得好,優沙!就這樣擊潰望月吧!”


    跟蹤狂一邊藏身在陰影處,一邊吵吵嚷嚷著。超招人煩。


    啊,又是粒子流釋放的前兆。果然是可以隨便掃射的。混蛋,格戰角色真是混蛋!


    “月君。”


    “怎麽了?”


    “現在我的行動能力下降了相當多,無法一招獵取宿蟲。”


    又釋放出了電子流!反複不斷地左右跳動。啊啊,又痛又怕接近忍受邊緣了。因為,被熱度燙得起了皺紋。不管是頭發還是衣服還是其他。


    “自動複原能夠全力進行的話,隻要數分鍾最低限度的基本技能就能夠恢複。在那個場合,複原中的我的意識將會被完全封閉。”


    “要多長時間?”


    “至少五分鍾。但是,在意識被封閉時,被攻擊也無法防禦,所以這種情況下,一擊便能讓我的機能完全停止。”


    “讓我為你爭取時間嗎?像這樣抱著你不放嗎?”


    丸搖了搖頭。


    “我會到近處去進行恢複作業的。幸好,那個**和宿主,比起我似乎更加執著於月君呢。”


    邊確保著丸的安全,邊獨自和釋放著粒子流的**戰鬥,這樣嗎。不是一般的棘手啊。


    粒子流又飛旋而來,再次跳起躲開。每次感受到巨大的震動,被刺中的傷口便會淌出血來。腸道什麽的會被震飛出來嗎?啊,饒了我吧。


    “月君,你的肚子,沒事嗎?”


    “一點事兒都沒有。”


    雖然痛到想流淚,但男人在女孩子麵前就是拚死忍耐的生物。


    “我們不是要盡快爭取時間嗎。丸就好好地躲在安全的地方吧。”


    “拜托你了,月君。”


    “交給我吧。我會保護你的。”


    丸踉蹌地踏著虛無的步伐,慢慢走向一棵巨大的樹。離開了丸,我的身體朝向了子**。正如丸所說,子**瞄準著我,還是保持著粒子流必殺技的發射動作。


    這個人,難道前世是巨神兵?說起來,已經不能讓她繼續使用這個必殺技了。擊中丸的話就不好了。


    這麽說來除了接近戰就別無他法了,但我勝利的可能性隻有零,也不想和女孩子大聲吵架。那要怎麽辦?


    “舍棄掉劍士的飛行道具,如何?”


    到了最後,舌前三寸變成我的武器。


    “**是勇猛果敢的戰鬥少女不是嗎?想不到竟會使用這麽卑鄙的手段呢。”


    劍尖的光芒弱了下來。看來,挑撥起效了。


    “優沙,你在幹什麽!趕緊把望月帶到我的麵前來!”


    下個瞬間,粒子流被飛射而來。跳躍著躲開來,但嘶嘶帶電的空氣真可怕。


    “還,還是很驕傲的戰鬥少女呢?竟然向著手無寸鐵的人類使用飛行道具!”


    “優沙,別這麽簡單地就殺了他!讓他動彈不了,讓我揍他一頓!”


    那個混蛋在安全圈內吵嚷著令人不耐。超級不耐。在我一臉不耐煩的時候,子**便爆勢突擊而來。果然**就是快。襲來的**子向我揮出了劍。我立刻跳開來,但已經被砍下了一點皮肉。咦?


    “優沙,不要玩!”


    響應混蛋跟蹤狂的怒號的,是**子的連續攻擊。


    本想用**逃脫,沒想到來不及,被割下了一塊薄薄的皮肉。但是,總算能把握住其行動。雖然十分迅速,可並沒有超過我的處理能力。


    咦?明明是那樣的迅速,卻意外地沒有傷及我的肌肉和筋骨


    明明**子在和丸戰鬥的時候,她的行動是肉眼所無法追及的迅捷,不是嗎?難道是狀態不佳?想著這些,**子貼著地麵,滑行著向我襲來。在十幾米開外的地方,再次出現**。


    還來啊。還是粒子流麽


    確認丸的位置。在混蛋跟蹤狂藏身的鳥居的附近,有一棵巨大的樹。在那棵樹的樹根處,如沉睡一般靜坐著。總之是不能把丸考慮在射線之上的。東奔西走左來右往,想要努力把瞄準點移開,


    但**子的眼睛卻不肯移開我半步。**開始鳴叫,劍上開始集聚光芒。刀身上的光集中流向劍尖,光芒如同超新星一般匯聚到極致的那一瞬間,刀尖砍向虛無。


    光之刃燃燒著貫穿空氣,直直向我迫近。


    翻滾著躲避開來,隻是左肩的一部分被粒子流擊中。無視被


    燒焦了的局部,稀釋著痛感。距離大概是十米吧。這個距離算是極限了。要是再近一些的話,也許就躲不過粒子流了。用肉眼也無法辨識的速度,**子再次向我突進。想要躲開突進而來的劍尖而扭轉身體,被車碾過一般的衝擊在數十米的高空中炫舞。突刺技是虛劍。難道回旋踢才是真正的劫數?


    氣喘噓噓著一邊往回閃躲,一邊緩和痛感。但卻總無法消失不見。呼吸紊亂地抬起頭。在白濁得扭曲了的視界中央,閃爍著點點光芒。


    似乎又要發射粒子流了。強忍著疼痛支撐著站起身。被刺中的腹部傳來的劇痛讓整個身體都發熱了。逐漸輕鬆了起來,一步踏出去也能夠站立了,但做出迅速行動還有些力所不能及。


    如此而來,是躲不開粒子流的。換言之,如此而來,我會死去。我死去也沒有關係。我的死是自己的責任。


    但是,如果我在這裏死去的話,丸也會被殺。現在的我,背負著丸的生命。所以,不可以在這裏喪生。身體不能動彈,至少也要動動腦。


    接受全部發出笑聲,還可以再慢一點。


    還有什麽方法嗎?沒有。倘若沒有的話,就不得不製定新的戰略。這個情況下,要讀取並分析對手的戰略這麽說來,為什麽要用粒子流來奪命呢?反正,用那把劍就可以很快將我殺死的啊,不,這樣啊。我躲開了。盡管**子的行動的確很快,卻並不至於無法躲避。但是,在和丸對戰的時候,卻快得離譜,也無法捕捉到從遠處突擊而來時的行動,真是奇怪。


    嗯?等等?這麽說的話難道就是這樣的麽賭賭看吧。


    手捂著腹部,我向著**子的方向走去。盡管越行越近,盡管已經很難躲開粒子流,但就現在的傷勢來看,就算遠距離也是無法躲開的了。


    嗯,隻能上了!


    劍尖的光芒不斷增加,不斷地發出聲響。啊啊,好恐怖啊。真的很恐怖!


    無視了腹部的疼痛飛奔而出。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劍尖的光芒也在不斷增長,明亮得如同再踏出一步便會爆發一般。在這裏被卷入的話,頭也會被炸飛的吧。


    劍尖的光芒呈放射狀散發開去。啊,快了,就快了。


    又再踏出幾步,我直直推倒著抱住了**子。


    “還沒出生就喜歡上你了!!”


    那高亢的聲音消失了。但是,後背受到衝擊。


    “混蛋!”


    似乎被劍柄狠狠地砸中,我與地麵親密接吻了。隨後抬起臉,看到**子急於離開我似的向後飛離而去。果真如我所想。


    隻要我靠近,便不會被粒子流擊中。雖然也有因為我的突然靠近而受到驚嚇、導致發射失敗的可能性,但我認為並非如此。恐怕是我作為消除漏洞程序的能力。


    神蝕性的相互抵消。


    **子的死,也是因為作為消除漏洞程序的我,將**子的不死性無效化了的結果。同理,**子行動的速度盡管快,可到了我的麵前也是無效的。反過來如果距離稍遠的話,會遭遇**子的胡作非為。所以,像粒子流這樣離譜的攻擊,如果不采取遠距離的話是傷害不到我的,並且從遠處突襲而來時的速度也是肉眼捕捉不到的敏捷。


    雖然,從這裏開始都隻是我的猜測而已。難道是我作為消除漏洞程序的恢複能力,也和**子的神蝕相互抵消嗎?相距稍遠的時候和近距離的時候,傷口的修複速度也有些微妙的不同。因為一直以來的宿蟲都是軟弱的,也沒太在意。但是,作為丸口中的強敵的**子,也顯現出了其差異性。隻要把握了這些事情,就有不止一個應對方法。


    “優沙,別拖拖拉拉的!”


    那家夥,真的,很煩人。


    **子從遠處一鼓作氣直衝過來,但來到跟前時卻放慢了速度,我的傷口愈合速度也跟著慢了下來。我的假設恐怕是正確的。更進一步說,那亂來的速度和劍技說是**子的基本技能,不如說是依靠想象提升了自己的底氣不是嗎?就這樣,萬事都需嚐試,試試看吧。


    見機躲開了**子的斬擊。看吧,隻要想象的話,就可以像這樣有條理地移動。熟練地躲開著斬擊,等待著恰好的一擊。


    **子的劍從上方砍了下來。


    就是現在!


    **子的劍無法擊中我的腦門。因為被我雙手緊緊地夾住了。


    與白刃正麵接觸。果然,能夠想象的話,連這種事情也是有可能發生的。原來,**角色是我這一方的。**子一臉膽怯地望著我。


    “我想作為一名武人,堂堂正正地跟你決鬥。”


    我從什麽時候變成武人的?但是,如果想象能帶來影響的話,堅持繼續下去也許可以變得更強,有這樣的預感。


    “我的名字是望月碎月。**,讓我作為一名武人,堂堂正正地向你挑戰吧!”


    **子本想舉起劍,對此我放下了手中的劍,拉開了距離。緊緊盯著**子,挺直了背。重心的六、七分之一放在前麵的左腳上,後麵的右腳輕輕抬起。腳趾一致向前,緩緩朝前邁進。基本的跆拳道的架勢。


    “來吧,**,說說你的名字。”


    但是**子卻沒有開口。


    “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的心就為你的騎士姿態而著迷。可你這是在嘲笑,希望知道你名字的我嗎,**。”


    擺出一副失望表情的瞬間,我踢了過去。揚起尖銳的聲音,**子手中的劍,一部分飛向空中。劍從正中央開始被截斷了。


    我太厲害了。照著想象執行就可以了不是嗎。


    “還要繼續愚弄我嗎,**。”


    “三咲優沙”


    邊回答著,**子具體化著新的劍。像是無法立即出現,


    隻能徐徐地顯現出劍的輪廓。這樣呀,隻能盡可能地折斷她的劍來爭取時間了


    “如果語言無法傳達的話,我的心意也無法傳遞。真是太好了。”


    氣運丹田。


    “那麽,就用拳頭來傳遞吧。”


    這麽說著,再次踢斷了她的劍。


    “來吧**,在你告訴我真名之前,不管多少次我都會踢斷你的劍!”


    看著自己的斷劍,**子微微嗤笑出聲。


    啊,這種反應這個人,像不像**?


    **子的表情消失了。近至眼前。身體頓現了貫穿腹部般的衝擊。是能穿透鎧甲的掌擊。血從腹部奔流而出。堅持著不倒地隻能踉蹌著拉開距離。


    鈍痛感確實在慢慢地消褪著。但是,太慢了。抬起臉的同時,**子迫近而來。高舉著手中的劍,繃直著身體。用自己風格的招式化解對方的攻擊,接敵。**子的臉迫近眼前。


    唔。


    我的**突地吻上了她的唇。**子瞪大了雙眼直直往後退,用手擦著嘴。看著這樣的**子,我急忙擺出了戰鬥姿態。


    “這是不可抗力!”


    最糟糕不過如此。


    似乎是在確認,**子投來了探尋的目光。嗯,可以明白她的感受。連我都不清楚**的意圖。


    “但是,你吻了我,你必須擔負責任。”


    普遍來講,這是女孩子的台詞。


    “作為武人,愚鈍地探究武之道,望月碎月是非常沒出息的!但是,希望你擔負奪走我初吻的責任!”


    又不是初吻。而且,為什麽會是被害者身份?


    “請你擔負淩辱了我的心意的責任!你要怎麽做!這樣下去,會變成無法治愈的精神創傷的!你難道想一輩子都當一個強奸犯嗎!”


    **子完全隻是一頭霧水地看著我。我完全理解她的感受。這理所當然的自以為是,連我自己都驚訝不已。


    “難道是這樣的?你是像這樣,和誰都可以接吻的輕浮的人嗎?”


    “不是的。”


    “不是的話!就請你負起責任!”


    啊,我哭了?誒?哭了?


    **子茫然不知所措。那是,當然的了。她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呀。


    “你能理解嗎?被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奪走初吻的純情男孩的心情!我的確喜歡你!但你不能使用強迫手段!奪走初吻的是一個色女,我實在不敢想象!”


    像孩子一樣悲傷哭泣。誒?今年的確十七歲了吧?


    “不是的。這是不可抗力!”


    **子承認了。明明一點錯都沒有


    “就算是不可抗力!我的純潔還是被你玷汙了!你要給我收拾殘局!”


    **子對於我的話,極其困擾著。


    “從剛才開始一直在磨蹭些什麽!優沙,快點給我痛揍望月碎月呀!”


    **子接收了那混蛋的命令,具體化了劍。即便如此,我依舊像個孩子般痛哭不已。


    “我被玷汙了。被玷汙到,已經不能一個人去泡溫泉了。”


    “戰鬥。”


    “就這樣把我殺了斷絕活路不是更好麽!說什麽戰鬥少女,其實就是一個不良少女兼性騷擾色女吧!就想要到戰場上騷擾小男孩的吧!”


    “不是的。”


    “不是的話你就負責任呀!”


    “夠了快點戰鬥。我要斬了。”


    我邊哭著邊張開雙手。


    “你想斬就斬吧!但是,那個時候,你就承認了自己是變態騷擾女神!啊啊,現在就連奧丁大人也哭泣了。”


    “額。”


    “本以為我喜歡的**是個剛毅帥氣的騎士,沒想到是個變態。哈哈哈哈,我的初吻和初戀都被玷汙了呢。”


    “你說擔負責任,我應該怎麽做?”


    **子,你也太隨波逐流了吧。不行啊,不能被騙的。隻要看破了一厘,剩下的九成九分九厘都應該通通無視,這才是交涉呀。


    “我非常喜歡你。從第一次看到你的騎士姿態,就從心底裏尊敬你。所以,也請你喜歡我。”


    “不行。”


    “那,請給我機會。”


    “不行,我一定要斬下去。”


    “是因為真心喜歡那個家夥嗎?”


    “因為是主人的命令。”


    “那就是說,沒有戀愛的感情?”


    “根本就不需要。”


    不像是在說謊。


    “那,你討厭我嗎?”


    “你是敵人。但是,你為了保護夥伴,沒有逃走而是接著戰鬥,就算是敵人也值得讚許。崇高的心,既是敵人也是夥伴,值得欣賞。”


    就連這樣模糊的好意,在忠誠的麵前也是煙消雲散嗎


    “正因如此,我還要說。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變態。一點都不是。”


    真是認真而驕傲的孩子。為了自身的矜持,一般的正誤判斷根本就不成問題吧。作為騎士,對於主人的忠義是絕對不可扭曲的。是這樣的吧?


    “把你當成傻瓜愚弄了你,我向你道歉。但是,至少把你真正的名字告訴我。三咲優沙根本不是你的真名,是嗎?”


    **子深思似的閉上了眼睛。


    “望月!!看這邊!!”


    聽到混蛋跟蹤狂的大喊大叫,將視線投去。睜開雙目。


    “不要動!”


    混蛋跟蹤狂拿著刀指著失去意識的丸。


    “優沙,不要一直磨磨蹭蹭的!快點把望月打趴下!打到他連動都動不了,然後帶到我的麵前來!”


    那家夥真是最差勁的垃圾。然後,在這種狀況下無法思考的我,也糟糕到不行。


    **子微微皺著眉,擺出架勢慢慢靠近。


    “望月,你要是敢動一下,我就在這女人的臉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現在的我,連姿態都擺不出來了。


    “別懷恨在心。”


    呢喃出聲的**子倏地越過我的麵前。下一個瞬間,響起輕微地割裂聲音,腳後跟襲來劇痛。


    “嗚啊”


    大叫著倒下。跟腱斷裂了。**子正抓著我的腳後跟,抵消了消除程序的運行能力。所以,傷口的愈合也變慢了。就這樣一寸寸拉伸移動。


    “哈哈哈哈,太好了,做得好!”


    見我倒地不起,混蛋跟蹤狂走近了我的身旁。這麽看來,丸的危機算是過去了,但腳痛到不行,甚至回想起了剛才腹部的疼痛感。這樣下去的話


    “去死吧,望月!”


    頭被狠狠踢了一腳。這樣一擊,讓眼前的景色變得模糊不清。


    “優沙,朝著望月的腹部踢!”


    過了一會兒,眼前便出現了**子的鞋尖。保持伏低的姿勢向上看去,可以看到她的底褲,但現在卻不是這樣的場合。**子輕輕歎息一聲,踢上了我的腹部。


    “啊,額”


    “怎樣呀,望月,被我的優沙踢中的感覺如何?”


    複仇的時候我也會這麽做的,你這個混蛋家夥。還有啊


    “她根本就不是優沙。”


    “你說什麽喂,你敢再說一次試試看。”


    “她根本就不是優沙!”


    頭被混蛋跟蹤狂狠狠踩上,鼻子直接蹭著地麵。鼻子裏是燒焦似的味道和疼痛。


    “她就是優沙!她才是真正的優沙!”


    頭一次又一次地被踩踏。有時因為衝擊,令意識有些模糊。即便如此,也要花時間將跟腱恢複,但怎麽做都不順利。


    “別那麽簡單地就殺了他。把我一直以來承受的都還給他之後,再把他殺了!”


    又被狠狠踢上了腹部。而且還是刺中一般的。痛得流出了眼淚。


    “如果沒有你的存在,連假的優沙也是我的!哈哈哈哈,對了,就連那個黑發女也是我的。倒在那裏的女人也會屬於我!你所有的東西,我全部都要了!”


    身體疼痛不已。但是,為什麽呢?根本不想祈求饒命或是跪倒在地。


    “你倒是說話呀,望月!”


    “她根本不是優沙。”


    “她就是優沙!”


    腹部又中一腳,身體逃般直直往後翻滾。貓著腰翻滾在地,把視線移向**子。雖然麵無表情,但在視線對上時還是輕微地移開了。


    “本人也好偽裝也罷對優沙對她都是失禮的。”


    “閉嘴!”


    臉被狠狠地踢中。如果是平時的我,大概早就拜倒在地,討命求饒了吧。為什麽呢?隻有這家夥不能被原諒。


    “如果沒有你的話!優沙一直都是屬於我的!”


    自以為是的理論性思考真是令人驚訝啊。


    “優沙,殺了他。殺了他!”


    這個家夥沒有一點殺人的自我檢討意識。我微微向上抬頭,微笑著看向**子。


    “被你殺了,也沒有關係。但是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可以麽?”


    **子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劍尖也毫無偏差地指著我。


    “優沙,快殺了他!”


    “連喜歡的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不想就這樣死掉啊”


    **輕輕發出聲響


    “如果不可以作為一個男人至少,作為一個武人”


    “優沙!”


    “布爾菲爾特。”


    聽到了輕輕的聲音。與此同時,她身上穿的製服開始改變,變成第一次見麵那時的甲胄姿態。隻有羽毛裝飾的頭鎧和之前的不同,並沒有完全遮蓋住臉。


    “布爾菲爾特真是好名字。”


    下個瞬間,混蛋


    跟蹤狂一拳打在了布爾菲爾特的臉上。布爾菲爾特在擊打的衝力下向後退了好幾步。


    “你是優沙啊!”


    夠了。


    “你就是優沙!”


    夠了。


    混蛋跟蹤狂一次又一次地向布爾菲爾特抬起手。然而她卻沒有逃避,生生受下了混蛋跟蹤狂的拳頭。


    “就是優沙,就是優沙優沙優沙優沙!”


    “夠了!你這個混蛋!”


    痛也好不痛也罷,已經無所謂了。


    跟腱的劇痛隻能生生吞下了。腹部的疼痛?怎麽管的了,笨蛋。比起這些疼痛,看著眼前的女孩子無端被揍而無動於衷,對我來說更加痛。


    心很痛很痛,就快被摧毀了一般。


    發出嗚咽聲強迫自己的身體站起來。跟腱疼痛不堪,但還是勉強站了起來。等我站了起來,混蛋跟蹤狂向我投來了憎惡的目光。很好,引開他的注意了,阻止他打向布爾菲爾特的手了。


    “這次連真正的優沙,你都想從我身邊奪走嗎,望月”


    “她不是已經說了名字?她不是優沙。她是布爾菲爾特。”


    混蛋跟蹤狂圓瞪盛滿怒氣的雙目,奪下了布爾菲爾特手中握著的劍。


    “我殺了你。”


    這是我的台詞,你這個混蛋。


    在混蛋跟蹤狂不注意之下,在手中作出了一把小刀。果然,因為身旁有布爾菲爾特,無法很好地完成。集中注意力。一定要更加集中。閉上眼睛強固想象。


    “我要殺了你。我絕對要殺了你。可以的,我的話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殺了望月的!”


    一個細小的物件在手中產生。在各種痛感之下無法很好成型。但是,現在比起消除創傷,還是小刀更要緊。能殺了那個混蛋的道具更要緊。


    “望月!!”


    微微睜開雙目。隻見混蛋跟蹤狂一臉狂怒地揮著手中的劍。


    時機未到。小刀還沒有完全成型。刀柄什麽的已經無所謂。隻是刀刃就夠了。那個混蛋揮舞著手中的劍一步步走近。如果是我踏出去,恐怕隻需一步。


    能保持站立已經費了大力氣,如果他不再走近些,我就無法下手。


    劍砍了下來。就勢伏低身體向前突去。手握住刀刃,突刺而出。混蛋跟蹤狂驚得瞪大了雙目。


    這樣的話一定可以。


    意料之外,混蛋跟蹤狂竟從我的麵前消失了。


    代替他出現的,是布爾菲爾特。我的小刀切中了空氣。看破扭轉乾坤的一擊的布爾菲爾特,及時將混蛋跟蹤狂向後扔去。


    “為什麽要救他?”


    布爾菲爾特隻是麵無表情地凝視著我。


    “不管他是怎樣的人物,主人就是主人。然後,你是主人的敵人。”


    “你該好好選擇你要效忠的人。”


    “他是給了我生命的人。如果是主人希望的話,我也可以是三咲優沙。”


    “怎麽會這樣。”


    “但是,你對我也有恩。初次見麵之時,雖是敵人,卻救了我一命。


    剛才還喊了我的名字。不僅如此,雖說是不可抗力,但我奪走了你的吻。雖說是敵人,但已經無法下手殺你了。”


    “這樣的話,你就應該對那樣的主人坐視不理。我會保護你的。”


    “我是宿蟲。是本就不被允許的存在。”


    “被不知名者定下的規則束縛不是很不明智嗎。就算全世界否定了你,我也不會否定你的。所以,來我的身邊吧。”


    布爾菲爾特安靜地閉上眼睛。


    “你說過喜歡我的對吧。”


    “從第一次見麵就淪陷了。”


    “是因為我長的像三咲優沙嗎?”


    “不是的。你那高貴的靈魂,還有那騎士之風,讓我第一眼就為你心折。”


    “我對你做了過分的事。”


    “從那時起就決定了,要把自己的生命獻給你。這樣的傷,根本不值一提。”


    我也認為自己在講些信手捏來的胡話,但就是不想把布爾菲爾特留在那樣的混蛋跟蹤狂的身邊。為了這個,我可以講任何的謊話。


    “真是個笨男人。但是,很意外的,我很開心。”


    說著,布爾菲爾特微微地彎了嘴角。


    “真希望能用不同的方式跟你相遇。”


    “既然已經相遇了,以怎樣的方式又有什麽關係?隻要你點頭,我會拚上性命保護你。你看,在我們麵前的未來不是很光明的嗎。”


    “優、優沙!”


    突然響起了混蛋跟蹤狂的聲音,將視線移過去。趴在地上的混蛋跟蹤狂,他的脖頸上是丸架著的大鐮。看來,複原作業是無事完成了。


    “月君,辛苦你了。但是,你需要好好向我說明一下小刀是怎麽回事。”


    混蛋跟蹤狂還想著把丸當做人質吧?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丸收回了麵對我時的笑臉,換上獵人的眼光睨視著布爾菲爾特。


    “首先,**。看來你對於宿主的心相當執著,怎麽辦好呢?嘛,他想把我當人質,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沒意見吧。”


    就事情來講我是同意的,但布爾菲爾特是無辜的。


    “想救你的宿主的話,就自己結果自己吧,**,不然的話,我就殺了這混蛋。”


    “救、救我啊,優沙!”


    混蛋跟蹤狂變成怎樣都與我無關,但丸的做法**。


    “布爾菲爾特,那種主人你隻管坐視不理就好了。還是和我一起”


    “在這裏不把你當做人質的我,才是不忠之人。”


    真是愛鑽牛角尖呢,這個孩子


    “如果說主人是必須的話,我來當你的主人。所以說”


    布爾菲爾特苦笑著搖搖頭。


    “世界的理性,不管怎樣都不會允許我的存在。或者,你要為了我背叛你的夥伴嗎?”


    在布爾菲爾特視線之內的丸,緊緊地注視著我們兩個。


    “說明的話,一定能夠被理解。”


    “那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你也沒有必要為了我而步入邪道。高潔者應該朝著自己相信的方向一往直前才對。不可以不知廉恥地一味阻礙。”


    意料之外,丸踢了混蛋跟蹤狂一腳。


    “快點,命令她解決掉自己。然後就饒你一命。”


    啊啊,也不用做到這樣的地步吧


    “啊,優、優沙!為了我,快點自我了斷吧!”


    竟然說得出口,這個混蛋垃圾


    “布爾菲爾特,那種家夥,你管他那麽多!”


    “主命就是主命。”


    無聲之間,布爾菲爾特用短劍刺中了自己的胸口。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簡直是太果斷的行為了。


    “但是太好了,比起讓我殺了你容易多了。”


    安靜地微笑著跪倒在地的布爾菲爾特,我抱住了她。不,這樣不行。要盡快離開這裏,停住神蝕性的相互抵消才行


    然後,布爾菲爾特抓住我的手腕。


    “不要逃。就這樣抱著我到最後一刻吧。”


    “但是,這樣就等於是我殺了你!”


    “你不也說過了?被喜歡的人殺了也沒有關係”


    “啊,但是!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懂她的意思。


    “拜托你。緊緊地抱著我。”


    在我小的時候,也曾被香織小姐緊緊地擁抱著,將我從絕望的深淵中拯救出來。所以,這是回報。為其他的人做出同樣的事作為回報,並在世界中流轉開去。被拯救了的話,就應該用同樣的方式拯救其他人。所以,我緊緊抱住了布爾菲爾特。


    因為,她是這麽希望著的但是這樣的不是我所希望的


    “喂,我隻再說一次。那樣的家夥,不用管他的事。這樣的話,我,會一直緊緊抱著你的。”


    布爾菲爾特無力地搖了搖頭。


    “他對於我,有著生養塑造的恩義。都是我無法無視的。”


    布爾菲爾特輕輕地歎了口氣。


    “正因為生養了我,我才能和你相遇。你接受了被全世界否定的我,緊緊地抱著我。足夠了。”


    “才沒有這種事。因為”


    “布爾菲爾特是高貴的戰士。不會背叛自己的心和自己的主人。”


    如同電視中的沙塵一般,布爾菲爾特的身體開始如沙般紛揚而起。布爾菲爾特緊緊地握住了漸漸遠離的我的手。


    “拜托了。我想就這樣一直看著你的臉。”


    什麽啊。為什麽?為什麽我會


    “還有,那個吻是不可抗力。我不是什麽色女也不是變態。”


    我吻上了布爾菲爾特微微笑著的唇。而後緩緩地移開,隻見布爾菲爾特的淚濕了臉頰。


    “你是為了我而哭嗎?”


    “可是你!”


    眼淚停不下來。我應該怎麽辦?就這樣抱著的話,布爾菲爾特會消失不見的。但是,放開她的話,我就辜負了她的願望。


    “對了,我應該怎麽叫你?”


    “你想叫望月或者碎月都可以。快說吧,說你想要留在我的身邊,布爾菲爾特!”


    “希望之月,所以是望月吧。好名字。望月、望月望月,請求你,不要忘了我。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


    一直微笑到最後的布爾菲爾特,是和優沙完全不一樣的表情。金發碧眼,意誌堅強、線條優雅的雙眼皮。和優沙不同的美麗的女神。


    微笑著的女神,仙逝了。


    一直感受著的體溫和重量,令人難以置信般的消失無蹤。同時,程序目錄也崩壞了。塗鴉般的風景龜裂開來,沙塵般的世界細散而去。


    聲音逐漸回歸。微風溫柔輕撫雙頰。但是,我的手中已隻剩下空氣。


    完全彎曲著身體。將頭抵住地麵一動不動。好痛。好痛,好痛,痛到眼淚停不下來。啊啊,說起來,腹部被刺了對吧?


    “月君。你恨我吧。”


    不知何時開始,丸蹲在了我的身旁。我什麽都沒有回答,隻能默默地流著眼淚。


    “回去吧。你的傷口,不到醫院去的話”


    “優沙,優沙,你在哪裏?優沙!”


    一股不知名的熱流從腹部深處湧上了胸口。


    “我、我的優沙!我的優沙!!”


    我抬起臉,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睨視著呆呆巡視四周的混蛋跟蹤狂,慢慢地走近了。


    “月君”


    無視了丸的製止繼續前進。混蛋跟蹤狂注意到了我的身影,直直向後挪動著屁股。然後,拿出了小刀。


    “你、你、你從我身邊奪走了優沙!”


    這種家夥,活著真是便宜他了。但是,我不能無視她的願望。


    “看在布爾菲爾特的麵子上,這次就饒了你。但是,絕對沒有下次。”


    轉過身走出去。


    “肩膀,借給我。”


    看著丸窺探著我的臉色,隻能苦笑。沒有表明自己並沒有生氣,而是把手搭在了丸的肩上。


    “我說,丸,為什麽布爾菲爾特長得那麽像優沙?”


    “宿蟲會和人類的願望契合,拉美亞和紅葉姬契合了其宿主的願望和情念。所以,深草靜流和三鄭優沙都和宿蟲一體化了。但是,在**的情況下,卻又有所不同。那個金發女與作為具體描繪而出的想念體的三鄭優沙的想象同調了。這個情況,作為宿主的金發女的人格沒有影響。卻將宿主的願望或印象反應到了另一個身上。所以**的外表是三鄭優沙,性格卻是原本忠實的個性,是這樣吧?”


    嗯,乍看之下,優沙也有其毅然之處。但是,還是不同的。布爾菲爾特不是優沙。


    意外地,【布爾菲爾特】飛奔上石階來。


    “碎月!”


    啊,是優沙。而且,靜流前輩也在。


    “碎月君!你的傷!”


    兩人都奔至前來。啊,優沙知道這個地方還說得過去,為什麽連靜流前輩也知道?別想太多為好。真相是不為人知的。


    “優沙!!”


    回響起近乎發狂的叫喊聲。混蛋跟蹤狂用幽魂一般的臉凝視著優沙。


    “是優沙,果然是我的優沙!”


    優沙把我負在後背,緊盯著混蛋跟蹤狂。這樣的她或許很像布爾菲爾特。


    “刺中了碎月的,是你?”


    “你在說什麽!是你刺中的吧!”


    “別說些不明所以的話!你的腦子,真是有問題!”


    “我說,優沙,你看看啊。那家夥就是人類的垃圾。欺騙了女人,還殺了我的優沙。所以,你就隻有我了不是嗎?”


    那家夥,腦中已經亂成漿糊了吧。


    “我很討厭你!”


    “優沙,你騙我的吧?喂,這不是真的吧?”


    “要我說多少次都可以!我喜歡碎月!就算碎月是不可饒恕的輕浮者,也喜歡上他了!我也沒辦法啊!但是,我很討厭你這種人!”


    “給我閉嘴!”


    邊大叫著邊揮舞著手中的小刀狂奔而來。一瞬之內,我抓住優沙的肩膀將她無誤地推開。小刀在我麵前閃耀著光輝。


    “碎月君!”


    響起靜流前輩尖銳的聲音。


    我用手腕擋住了對方的刀。突地被刺中,卻感覺不到疼痛。


    “你又是、再三地阻礙我”


    “剛才已經說過了,沒有下一次。”


    膝蓋狠狠朝著胸口而去。


    看著混蛋跟蹤狂急喘著踉蹌退開,卻空虛了起來。為什麽,布爾菲爾特會和這種人相遇了呢?至少,和更正經一些的人相遇的話,或許就不會迎來這樣悲劇的收場了吧


    “啊,饒、饒了我。”


    膽小而自私,腦筋也差。那沒有劣根處的自尊卻高到不行。這種男人真令人費解,隻會讓人為他的為人覺得可憐罷了。連痛揍一頓的價值都沒有。但是,就這麽放置著,隻會徒增困擾。


    我跳起身踢中了蹣跚在地的混蛋跟蹤狂。


    落地。


    就著全身的體重,直直踢中腦門。那個混蛋整個癱倒在地。落地後的我,也因為接近了極限而搖晃著身體倒下。


    黑色的身影從我跟前一閃而過。


    “你竟敢這麽對我的碎月君!”


    大叫著的靜流前輩用護身槍追擊著混蛋跟蹤狂。靜流前輩,用槍的方式真老土啊


    “月君!”


    丸接住了癱軟而下的我。


    “有些難受呢。”


    一直淌著的血一定連運動內褲都浸濕透了吧。


    啊,這樣或許死亡的幾率相當高呢。


    “救、救護車!救護車和警察!”


    “三咲,警察起不了作用。無法處置這個想要殺了碎月君的人。”


    “那總之先叫救護車!救護車是110嗎?喂,碎月君!”


    “那個,再搖晃月君,就無法止血了。還有,救護車是119。還有,把深草靜流手中的石頭扔到警察找不到的地方去。”


    在逐漸遠去的意識中,對於這三人能不能委托,覺得非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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