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身影頹廢而寂落,在迷蒙的燈光下一閃而過。


    “許……”洛祈風有些怔住,猛地停車,打開車門走出去,但是街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怎麽了?”默默也跟著走到車外,不解地看著洛祈風。他的表情有些激動,但那絲激動的神情很快就散去。


    “沒什麽,剛才好像看到一個老朋友。也許,是我看錯了。”洛祈風拉高了艾以默的衣領,他理不出一個清晰的思緒,若剛才那個身影,真的是許裴,許裴沒死的話,為何要躲著自己?


    “真的沒事嗎?你的臉色有點不好。”艾以默摸了摸洛祈風的臉,似乎猜到他說的‘老朋友’是指誰了。“祈風,無論生死,有些人,是永遠住在我們這裏,不會忘記的,你懂嗎?”她拉著他的手一寸寸下移,最後停在心髒的位置。


    洛祈風笑了,也釋了,“我懂。”


    *****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接近兩點了。


    艾以默不可置信地看著幹淨整潔的客廳,從沒想過有一天還會回到這裏,而且——


    牆壁上掛滿了她和洛祈風的照片,有熟睡的,有倚著落地窗看風景的,還有些,艾以默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拍的。


    “你說我傻,其實你自己……也挺傻的。”艾以默笑出了眼淚,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很幸福很幸福。地球為圓,所以,無論他們兜兜轉轉了多久,最後還是會回到對方身邊的,不是嗎?


    “傻女人,淨說傻話,餓了吧?”洛祈風寵溺地說道,拉著她走到飯廳。“等一會,我去下個麵,很快就能吃了。”


    “還是我來吧,你先去洗澡。”艾以默打開冰箱,腰間忽被洛祈風輕輕地摟住。


    “老婆,我愛你。”洛祈風在她的耳邊呢喃,兩個人的世界,實在無需太多,擁有彼此,就已經足夠。


    “……”老婆?


    艾以默愣了下,片刻後推開他,輕聲說道:“快去洗澡,別鬧了。”


    “我說認真的。”洛祈風直接抱起艾以默走進浴室,就這樣一直抱著,直到浴池放滿了溫水,才放默默下來。


    “我,我去煮麵啦……”艾以默羞紅了臉,她看得懂洛祈風深情的目光,他是愛她的,甚至願意放下所有架子去對她好,也正是因為幸福來的太突,她才莫名害怕。


    這世上最讓人絕望的,不是從未得到過,而是得到了,又失去……


    洛祈風留意到艾以默的不安了,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一字一句地說道:“老婆,我是你的,你記住了,我隻是你的。”


    “嗯。”艾以默點頭,他卻在這時候一點一點解開她的衣服,“聽話,我去下麵,你乖乖地泡一會澡。”


    也許是浴室裏的燈光太柔和,又或許是在這一刻,艾以默想徹底趕走心中的不安,她抬手解開他的襯衫,頭一次火熱而大膽地說道:“我們,一起洗。”


    洛祈風沉默了,事實上這一瞬的他,簡直欣喜若狂,可是——


    一想到hv,一想到檢驗報告三天後才出,他的內心就掙紮了一下。


    “老婆,我……”洛祈風有些艱難地開口,他不想隱瞞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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