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真真強忍著懼意挪開了身子,白毛立屍在空中晃蕩了幾圈之後,自己沒了蹤影。


    月光越發慘淡,伍真真沒能忍住,跑到邊上撐著樹幹捂著胸:“嘔……”


    莊青天走過去順了順伍真真的背部,今天的伍真真穿了一件露背裙,白嫩的背上沒幾兩肉,脊椎淺淺地凹陷。


    大色魔順著背部摸了一遍後,感歎著手感不錯,便又摸了一遍,仔仔細細地從後頸往下順。


    到了腰部時,碰了碰兩側的腰肉,伍真真趴著欄杆又是一陣大吐:“嘔……我怎麽感覺,好像有白毛……在碰我腰……”


    莊青天說:“不要怕,我把它趕走了。”說著又吃了吃豆腐。


    伍真真吐得臉色蒼白、頭昏眼花。


    莊青天很誠懇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可能如果我沒有跟來,你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了。”


    伍真真雖然驕縱任性,卻不是個傻的,立馬聽出了莊青天的言外之意,她抬起頭,眼中星星點點,看上去精明極了。


    莊青天心道:不好,難道突然開竅了?


    卻隻見伍真真擦了擦嘴,一臉真摯地感謝:“不,沒有你,我今天可能根本就走不回去了。”


    原來還是傻的很徹底的。


    莊青天放下心來,笑的滿臉是牙:“哪有哪有。”


    兩人繼續往前走,深夜的大環境讓伍真真對莊青天燃起了革命友誼,一雙眼相隨膠著在莊青天身上,莊青天覺得自己背後發燙,心理猜測著這小丫頭又要搞什麽幺蛾子了?


    結果沒等來伍真真的幺蛾子,卻等來了一個新的綠毛粽子。


    四周安安靜靜,隻有風的呼嘯。


    莊青天好笑地問伍真真:“不怕了?”


    伍真真努力把表情維持平靜:“剛剛已經怕過了。”


    莊青天用腳從地上挑起一根樹枝,指間點了火丟到綠毛粽子上頭,這隻粽子頓時成了漆黑一片,哇啦啦啦地逃竄走了。


    “下次再看到,用火烤就可以。”莊青天傳授秘訣。


    伍真真盯著她的手指,真想問句“荒山野嶺的去哪借火?”這世界實在是玄幻,這幾天看的不科學事件比她這輩子看的玄幻小說還多。


    兩人走走停停,龍頭崖已經隱約能見到一個頭,伍真真覺得這段蜿蜒的山路成了她這輩子走過的最長的路。


    快要接近龍頭崖的標牌大石頭的時候,伍真真低頭四處找坑,心想著隻要找到了常紫雅,這個噩夢就結束了。


    泥濘的路麵突然出現了一條小道,青石板修飾的道路鋪陳在泥土堆裏,伍真真蹲下身撥了撥泥堆,裏頭黑魆魆的一片,隱隱約約的襲來一股陰氣。


    莊青天在前頭說:“不用找了,那裏怎麽可能有坑啊。”


    “我明明看到了。”


    “大晚上的能看到什麽。”莊青天翻了翻口袋,出來的匆忙,除了一包煙之外,她隻帶了兩張中級符籙,聊勝於無,她將這兩張符籙貼在袖口,以防不時之需。


    伍真真蹲在地上,扒開泥土,扔了塊小石頭進去,白色的小石頭一路向下,很快沒了蹤影。


    她抬頭看向莊青天,興奮地指了指這邊的洞:“我挖出來了!”


    莊青天塞符籙的手一僵:……打臉要不要這麽快?


    伍真真埋頭接著扒泥土,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小雅肯定在這裏麵,找到小雅,我們就能去找李玉了。”


    找完一個還有另一個,整個宿舍的擔子,都在她身上。


    這兩個磨人的小妖精啊,果然是不能沒有自己。伍真真笑的又驕傲又擔憂,這幾日發生的事件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不論是浮在空中的符紙、能被方程式推算出的命盤,或是跳到空中不見的李玉,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她想告訴自己還沒有醒,鼻尖的腐臭和陰森的冷風卻是那麽的真實。


    莊青天看著黑夜中那張笑臉,笑的過於純真了。這個丫頭沒經曆過困難和絕望,可能還不知道山裏有什麽在等著她們。


    她覺得頭疼,眼睛也有些痛,卻忍不住地跟著伍真真一起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傻,這個洞能掉進去一個人?”


    伍真真低頭看了看洞口,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也發現了這個可能性的微小,她努力地找了個解釋:“說不定大力出奇跡……”


    莊青天走過來把她拉起來:“行了別想了。”


    她向前一步跨過洞口,突然之間,山林發出了一陣悉索的響動。


    莊青天扯了一把伍真真,在她耳邊沉聲吼:“趕緊走!”


    樹影晃動,響動猛地變大。


    伍真真跌跌拌拌地向前一傾,正臉朝著地洞撞去,地洞裏仿佛有陣陣回音,從滿是音浪的洞穴內伸出了一隻慘白中帶著青筋的手。


    伍真真覺得自己的臉現在肯定比這隻手還白。


    她側身直起身子,踢了一腳洞邊的大石塊,狠狠地壓在洞口。隨即快步上前拉著莊青天就跑,跑了一半她突然停下,轉念一下——麻辣個雞,剛剛沒仔細看,那隻手不會是小雅吧?


    但是再回去也不現實,莊青天在前頭跑,她在後頭跟,腦中來來回回想過幾百種方法和後果,最後想到了剛學的四柱八字推命法,仔仔細細地回憶了常紫雅的生日,在心裏列出方程,開始了一次殺光腦細胞的心算。


    兩人跑到了一顆古樹下才停下。


    伍真真剛好算出了結果,她抹了抹額頭的汗,回憶起書上的命盤內容,將結論和內容對應,去掉了前幾組的數據,在後幾組之中得出了結果:常紫雅安全,而且在正北方。


    莊青天突然扯了扯她的手指,伍真真手一抖,問:“你拉什麽?”


    莊青天咧嘴笑了笑,興致上來了,正想調戲一番伍真真,突然手機響了。她從褲兜裏掏出手機,一手不死心地拽著伍真真的手,掀開電話——


    “是我。”那頭的聲音冷的像毒蛇。


    莊青天把手機湊近了點,問:“哦~小雪啊~幹嘛?”


    “有空嗎?”


    莊青天看了眼掙開手蹲下去東翻西挖的伍真真,答:“沒空。”


    “要你幫忙。”那頭聲音又低了一個度。


    “我不是說了……”


    “小玉一直吐,我幫她把了脈。”


    莊青天驚駭:“你還能……搞大女人的肚子?”


    長孫雪雁靜默了一秒鍾,繼續說:“她被人借命了,身上放了很多毒……難怪我以前一直追蹤不到她。”


    “哦,哦,不是有喜。”莊青天反應了一會兒,“你剛剛說什麽?”


    “毒。”


    “我靠!!”伍真真一聲呐喊,身子猛地向下沉,一隻腳陷入鬆動的泥土之中,她一手抓住莊青天的手臂,感覺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哪種毒?四川那窩的還是北京的?”莊青天反手抓住伍真真,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從地洞傳來,這股力量太大,直接將兩人拽入了漆黑的地洞之內。


    莊青天耳邊風呼啦啦地刮著,右手牽著伍真真,左手舉著電話,身下是深不見底的墓洞,一股又一股濃鬱的屍臭傳遞而來。


    伍真真感受著一股又一股腥臭的氣流從她臉上劃過,心中忍不住的長歎一聲:天妒紅顏。便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種類很多。”長孫雪雁聲音不太自然。


    莊青天連忙攬過伍真真的腰,對著電話那頭科科一笑:“那都不是事兒。”


    長孫雪雁忙問:“什麽辦法?”


    “我……滋滋,信號不太好,不說了。”莊青天將手機掛斷,看向洞穴底部,向著腳底撒了一把氣,雙腳穩當當地落在了底部洞穴,又摟緊伍真真的腰,讓她得以緩衝。


    降落在地的伍真真安靜地趴在莊青天懷裏,柔順又平靜,像一隻蜷縮的兔子。


    莊青天掃了一眼身前的一大片陰影,以及幽暗綠光下照射出的壁畫。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正前方的龐然大物上。


    和墓洞的詭異安靜相反,此刻,十二宮的論壇上一陣兵荒馬亂。


    物是人非上帖子誠懇道歉:“工地又出事了,我剛才進了警局,沒能及時認錯,希望大師給我一個機會,能否加好友進一步詳談?”這話一出,帖子瞬間標紅。原本就是置頂,有了這種大戲之後,幾乎全論壇的流量都貢獻在這個帖子裏了。


    “樓主是托鑒定完畢。”


    “一級小號都能變成隱世高手?你在逗我。”


    “扒皮移除,這個一級小號是鬥牛人氣遊戲主播,之前直播算命被揭穿性向,惱羞成怒之後一直在論壇找茬,證據看我看我[十二宮批命.gif][真心英雄是個大蕾絲.jpg]”


    “這妹子的妝是什麽鬼,有點太不接地氣了吧。”


    物是人非沒空去爭辯,他忐忑不安地等了十分鍾,但是早就進山的伍真真怎麽可能理他。看著毫無動靜的私信窗口,物是人非悔地腸子都青了,隻怪自己狗眼看人低。


    他在電腦前連扇自己幾巴掌,趕忙狂戳版主幾百封私聊,跪求那名“真心英雄”的地址。版主被煩急了,甩了串ip地址給他。


    物是人非上網一查,抗市的?那不就和自己一個地方?


    他整頓整頓錢財,一通電話打出去,吩咐自己手下的人一定要找到那名大師!沒錯!就是那名白發蒼蒼滿臉胡子的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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