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鈺本想再跟奚鎮輝打一通電話確認,然而話筒拿了又放,最終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


    沒過幾天,奚玦的刑事責罰已經下來了,竟然要判刑三年,無緩期。從魏然口中聽到這個消息,奚鈺隻覺得眼前一黑,重雷在頭頂響過。她定定地看著魏然,一句話不說,眼睛裏布滿絕望無助,動了動指尖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你……你沒事吧?”魏然見她樣子不太好,臉色蒼白,馬上就要昏倒的樣子。


    奚鈺不說話,想必還沒從這衝擊中緩過神來,她聲音僵硬幹澀地問道:“真的是最終結果了嗎?沒有辦法了嗎?”


    魏然垂眸,緩緩地搖了搖頭。


    就是這一個細微的動作,衝擊了奚鈺所有的希冀與僥幸。她眸子閃了閃,後退一步艱難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謝謝……”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她現在這副搖搖欲墜隨時能暈倒的樣子實在讓人放心不起來,魏然在後麵看著她的背影一會兒,走在後麵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奚鈺穿過一條馬路,隻覺得眼前的景色越來越模糊,隻覺得路上行人都在以詭異的眼神看她。她的腳步愈發地輕,像踩在棉花上飄忽不定,身子卻在逐漸變重,所有人的模樣都看不清了,她的眼前卻突然出現一張清晰無比的麵容。


    在倒下去的前一秒,似乎有人從後麵接住她的身子,聲音焦急地叫著她的名字。


    奚鈺緊緊地攢著那人的衣服,聲音帶著哭腔和濃濃的依賴:“俞堯……”


    ***


    藥水味撲鼻而來,奚鈺一直都很不喜歡這個味道,她蹙了蹙眉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旁邊護士的聲音:“總之這幾天好好照顧她,她目前血糖很低,再加上心情壓抑,身體很虛弱,最好不要說什麽刺激病人的話。”


    對方沒有回答,護士似乎已經離開了。


    奚鈺想起自己暈倒前的那一刻,應該是魏然把她送進醫院來的,再一想自己叫出的那個名字,一時間就更不想醒來了。


    身邊的氣息很凝重,陰翳強烈,不像是魏然……倒像是另一個人。奚鈺猛地睜開眼睛,先是被刺目的陽光狠狠耀了一下眼,待適應房間的光線後,麵前人周身的光圈逐漸褪去,俞堯在陽光下的身影逐漸清晰,渾身裹著一層暖橘色的光芒。


    他看到自己醒來似乎一點兒也不詫異,給她調慢了點滴的速度,目光逼人地問道:“為什麽把自己身體搞成這樣?”


    “俞……堯?”奚鈺眨了眨眼睛,又眨了一眼,腦子開始緩慢地轉動,像生鏽的齒輪慢慢接合鋸齒,“你,你不是已經出國了?這麽快就回來了?”


    俞堯垂眸看了她一眼,姿態從容口氣坦然,“聽魏然說你昏倒了,所以就連夜趕回來了,感動麽?”


    本以為她會跳起來反駁,沒想到奚鈺今天意外地乖巧,可能是手上吊著點滴的緣故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他。聽罷微微垂眸,眼睫覆蓋了眼裏一層光澤,“嗯,感動。”


    俞堯動作一頓,轉頭麵色微詫,他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漆黑的眸子割裂出盛氣淩人的姿態,又慢慢地被柔情一點點侵蝕,他隻好收斂起所有表情佯裝怒意,“聽醫生說你三天都沒吃過東西,你是想把自己餓死麽?還是說沒了我……你就真的過不下去?”


    連自己也沒發覺,最後一句問得多麽期待。


    可惜奚鈺也不知道聽進去他的話沒有,垂著頭半天一聲不吭,直到俞堯看到水珠不斷地滴落在被子上,暈開一塊不小的水漬。


    她抬頭臉上都是淚痕,眼裏還不斷地有淚珠往外湧,“俞堯,我哥哥被判刑了……怎麽辦,三年……怎麽辦……”


    俞堯抬手給她把淚水抹去,或許是終於能找到人傾訴倚靠,奚鈺這些天積累的委屈洶湧而出,淚水止也止不住。


    她這回再也沒有顧慮地埋頭在俞堯的胸懷地大哭,天昏地暗日月動容,連門外路過的護士醫生都忍不住紛紛側目。不知道的還以為男的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惹得對方竟然如此傷心難過。


    俞堯本就話少,這會兒更是連一句話也沒有,抬手放在奚鈺的肩膀上。手指骨骼分明,手背青筋泛起,強忍著濃烈的欲/望才沒有捏疼她的肩膀。


    奚鈺一邊哭一邊吐露心酸,把這些天壓抑的心思一股腦兒地都說了出來,連俞舜那天去她家拿鑰匙都沒漏下。


    “為什麽放在那麽隱蔽的地方……我連發現的機會都沒有,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在抱怨,這是以前的奚鈺從不會做的事。


    俞堯的嘴角微微翹起,終於……這次“出國”沒有白出。


    “嗯,下回放個能讓你發現的地方。”他抬頭正好對上窗外明媚溫和的陽光,心情大好。


    下回是什麽時候呢?


    ***


    奚鈺隻在醫院待了一天就要求出院,盡管醫生不太同意並說需要再留院幾天,但還是在她毅然決然的要求下妥協了。


    在出院那天還特地交代了俞堯一遍,說要給病人多補充營養,不能再出現低血糖這種情況了,俞堯竟然耐著性子全部聽完了。奚鈺覺得很稀罕,出了院還不停地追問:“你是誰?你是俞堯嗎?是我認識的那個俞堯嗎?”


    俞堯看了她一眼把她塞進副駕駛座上,“是你老公。”


    奚鈺被噎了一句,默默地不吭聲了。


    這幾天她可能自己都沒察覺,對俞堯的依賴與日俱增,早就接受了他的心在逐漸敞開胸懷容納他。這招險棋……不得不說真是下的太明智了。


    奚鈺一直想去看奚玦一趟,但是最近處於敏感時期連魏然也幫不上忙,她就隻能打消這個念頭。也正因為如此才一直怏怏不樂,再一想到他跟自己說過的話,心情就更加低落了。


    他們回的是郊區的大房子,裏麵一直有人打掃所以環境還過得去,房間被單也很幹淨,但是總有一種心理陰影在奚鈺心裏揮之不去。


    奚鈺當晚越過主臥往一旁的客房走去時,被俞堯一把攔住帶到房裏,關門上鎖,動作幹淨利落。他抬起奚鈺的下巴故意笑得高深莫測,“去哪裏?”


    奚鈺不知道他在明知故問,還著急了一下,“你不是要跟我離婚嗎?按理說我不應該住在這裏的,但是市區的公寓已經不能住人了……我不跟你一個房間,有有錯嗎?”


    俞堯低低地嗯了一聲,帶著明顯的轉音疑惑地問:“我說過麽?”


    奚鈺睜大眼。


    他又厚顏無恥地:“什麽離婚?”


    奚鈺猛地推開他,想拿東西砸他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東西,一時間語無倫次:“俞堯你,你什麽意思!你不要逗我!”


    “意思就是……”俞堯看著她故意停頓,感覺到她的窒息,才沉穩低啞地說道:“如果你不逃跑,我可以再舉辦一次婚禮。”


    奚鈺啞然,眨巴了兩下眼睛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他薄唇揚起,硬朗深刻的麵容在燈光在泛起柔光,削瘦堅硬的下巴碰了碰她的臉頰:“願意麽?”


    “我,我……”奚鈺被唬得一愣一愣,竟然反問他:“你你想好了嗎?”


    俞堯失笑,“這個問題該我問你。”


    “可是……”奚鈺抓著他的袖子,指尖因為用力微微發白,抬眸急促遲疑地看著他,“可是我想讓哥哥知道……”


    她不知道法院是怎麽判的,可是她哥哥真的沒有做這些事,一定是有人刻意栽贓陷害。隻是那個人……她不確定,也不敢深想。


    俞堯想了想,“好,我會讓他知道。”


    “真的嗎?”奚鈺詫異地看著他,難掩驚喜,“你要怎麽做?”


    俞堯低頭抵著她的鼻子,四目相對,“想知道麽?”


    奚鈺被他的目光攫住雙眼,訥訥點頭。


    身子忽然一騰空,轉眼間地被放在了柔軟的床上,身上是俞堯溫熱的氣息,他淡淡地說“那就肉償吧。”


    “……”奚鈺的腦子楞了好幾秒才想起來要掙紮,“等等,不要……俞堯,我今天不想……”


    可惜衣服已經被利落地剝了下來,俞堯壓在她身上輕輕啃噬她的每一寸皮膚,緊緊地桎梏住她每一個動作,“是麽,可是我想了。”


    他拿著奚鈺的手覆在自己身下,灼熱的溫度貼在奚鈺手上,她猛地想要把手縮回去,卻被牢牢地按著被迫撫摸他堅硬燙人的東西。


    奚鈺的臉紅成一片,“你,你太不要臉了……快放開我!”


    “怎麽可能呢?”俞堯低聲譏笑,手下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見停頓,實在是忍得太久了連偽裝都懶得去做,禽獸的凶猛本質表露無遺。他在奚鈺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輕咬一口,又吻上那個地上不斷吮吸舔舐,“從一開始,就不可能。”


    他起身脫掉衣服,重新覆在奚鈺身上,分開她的雙腿猛地貫穿,不顧她的懇求討饒,一次一次地把自己深深鑿進她體內。


    作者有話要說:趕在12點前更新了!


    民那情人元宵節快樂麽麽噠!


    俞堯終於出現了我擦依舊這麽帥!


    【我是排版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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