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幹什麽?”


    吳佩玲把劉大力從地上拉起來,她怒視著劉忠問道:“他不就是一時氣不順砸了幾輛車嗎,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還想幹什麽?”


    劉忠怒極反笑,“氣不順?我還氣不順呢!”


    王飛打量了一眼被砸花的車隊,旁邊的女孩抓住他的手臂搖晃了幾下,柔聲說道:“咱們走吧。”


    “走什麽,好戲還沒開始!”


    王飛臉上的冷笑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大聲說道:“劉總,你到底打還是不打?”


    劉忠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何衛兵走過來替劉大力求情,說道:“劉叔,算了吧。大力,你就給叔道個歉,叔肯定會原諒你的。”


    ……


    “大妹子,你怎麽不讓大兄弟出來啊?”


    紅姐不依不饒的拉著寧夏的手,在她的印象裏,寧夏對袁朗百依百順,可為什麽剛剛寧夏不讓袁朗出來。


    她想不明白,索性問了出來。


    寧夏說道:“他啊,心軟,他要是出來了,咱們的車就被人白砸了。”


    楚金銘聽著二人的交談,本分的跟在後麵。


    楚瑩瑩留在包廂裏了,有袁朗陪她玩,怕寧夏和紅姐兩個女人會吃虧,他主動跟了出來。


    寧夏的話說的不明不白,楚金銘心裏暗自計較著接下來的事情。


    來到門口,寧夏突然不走了。


    “大妹子?怎麽不出去?”


    寧夏看著那些被砸爛車窗的車子,還有與酒店保鏢對峙的司機,不由得眯了眯眼。


    “先不急,等會兒再出去。”


    接下來的事情幾個人隔著酒店的凱旋門看的一清二楚,因為玻璃材質的問題,他們能看到外麵,外麵的人卻不知道酒店裏麵有人正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見劉忠讓劉大力跪下,紅姐感慨道:“誰說有錢人都是壞人的,也不見得沒有好人啊。”


    楚金銘冷哼一聲,“那也未必,要是今天隻有我和你,咱們連酒店的門口都進不來!”


    紅姐臉色變了變有些欲言又止。


    寧夏笑著說道:“好了,我們出去吧!”


    王飛死死地盯著酒店門口,隨著凱旋門的打開,一道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王飛拋下身後的女伴一路小跑過去,人還沒到,已經拱手作揖熱情的叫了一聲:“嫂子,真是您啊!”


    寧夏沒想到在這裏能碰見王飛,便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王飛嘿嘿一下,指了指旁邊的車牌,“我實在想不明白有誰能從江南過來,這麽興師動眾還偏偏選了四季酒店。”


    寧夏讚許的點了點頭,看到遠處跑過來的女孩,女孩氣鼓鼓的瞪著寧夏,顯然是吃醋了。


    “你女朋友吃醋了!”


    聽到寧夏的話,王飛回頭看了一眼,解釋道:“不是女朋友,不是女朋友。”


    “王飛!”


    一聲尖叫,眾人紛紛捂住耳朵。


    王飛帶來的女伴正憤怒的用手指著他,而後指了指寧夏,尖聲說道:“她是誰?”


    寧夏瞥了女孩一眼,直接繞過二人來到劉忠跟前。


    劉忠早就看到了寧夏,不過他沒敢走過去。


    “劉總,又見麵了。”


    劉忠平複了一下呼吸,說道:“寧總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好親自迎接您。”


    寧夏話鋒一轉,“這麽說劉總是怪我沒有事先打招呼了?”


    劉忠心裏一顫,他瞄了一眼寧夏身後,並沒有找到袁朗。


    對於袁朗,劉忠心裏多少有點愧疚,不過他也沒少幫袁朗鞍前馬後,所以後來和袁朗撇開關係,他並沒有想太多。


    麵對寧夏,劉忠始終有些底氣不足。


    “劉忠說錯了,寧總莫怪!”


    寧夏沒有說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劉大力,反問道:“劉總這是教育兒子?”


    “大力不懂事,砸了寧總的車!”


    一問一答,其中的深意除了當事人,其他人都有些迷糊。


    紅姐是真性情的人,出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了被砸爛的車子,不過寧夏不說話,她也不好越俎代庖。現在劉忠承認了車是他兒子砸的,紅姐頓時藏不住了,她指著劉忠的鼻子大聲罵道:“難怪你讓他跪下來啊,感情車是你們砸的?你知道這車多少錢嗎,你以為你跪下來就不需要賠了嗎!報警,我要告你們侵犯……”


    紅姐偷偷看了一眼楚金銘,楚金銘小聲說道:“毀壞他人財務!”


    “對,我要告你們公然毀壞他人財務!”


    紅姐說完,掐著腰,一雙杏眼瞪著三個罪魁禍首。


    吳佩玲剛要說話,劉忠衝她微微擺手,他看了一眼紅姐問道:“多少錢,我們賠!”


    “不用賠了!”


    寧夏剛說完,紅姐立馬急了,“大妹子,這不行啊,怎麽不讓他們賠。憑啥啊,車是他們砸的,他們就必須賠,有錢了不起啊。有錢砸了人家的車就不用賠啊,按照這個說法,你們是不是殺人也不犯法?”


    楚金銘偷偷拽了一下紅姐,紅姐見寧夏臉色不好看,連忙閉上了嘴。


    寧夏突然笑了笑,說道:“劉總沒必要緊張,你不欠我們的,我們也不欠你的,這次我們隻是來吃飯,會給錢的!”


    說完,寧夏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劉忠轉身走進了酒店。


    一名保鏢得到寧夏的授意,走到對劉忠說道:“劉總,寧總說了,這些車就當是賠償酒店今天的損失。”


    劉忠丟了魂一樣站在那裏,吳佩玲幾次想要說話,都咽了回去。


    地上的劉大力臉色慘白,旁邊何衛兵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最後還是劉忠打破了沉默,他說道:“佩玲,你去吧,找人把這裏收拾一下。”


    “這些車?”


    “送去修,不管花多少錢,兩個小時內必須修好,修不好就買!”


    劉忠走了,吳佩玲安排人把車拖走,修是不可能了,不說時間不夠,就是這些玻璃,短時間內都不可能搞得到。


    東城區的一家土菜館。


    高建立恭敬的等候在門口,看到黃天華的車子過來,他快步走下台階替黃天華打開車門。


    “高總,不是說好了在四季酒店嗎,怎麽上這裏來了?”


    高建立歎了口氣,“嗨~晦氣,別提了。劉忠真不是個東西!”


    黃天華連忙問道:“高總這是怎麽了?”


    “來,黃局,咱們裏麵說。”


    ……


    “照你這麽說,劉忠的兒子砸了人家的車,劉忠親自過去的。不僅打了兒子,還把酒店停業了?”


    黃天華低下頭若有所思,“在東海市沒有誰有這種能耐啊。”


    高建立故作氣憤道:“我和他好說歹說,你說他家事回家處理不就行了,非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還和他說了,今天和黃局一起去他那裏嚐嚐鮮。結果他倒好,讓我給您帶句話。”


    黃天華問道:“什麽話?”


    高建立小聲說道:“他說……他說……”


    黃天華臉色一沉,“別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


    “他說‘黃天華算什麽,誰來也不行’,還說您空有局長的名頭,見了他也得繞道走!”


    黃天華抓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著,高建立還要說什麽,黃天華怒吼一聲:“夠了!”


    高建立噤若寒暄的縮了縮脖子。


    黃天華低聲說道:“高總,下次編謊話的時候盡量圓滿一些。”


    “黃局長,我說的都是真的!”


    黃天華看了他一眼,“真假我不是傻子,我問你,那些車的車牌是哪裏的?”


    見黃天華沒有追究的意思,高建立連忙說道:“江南市的。”


    黃天華緊鎖眉頭,“江南市的跑到東海市,能讓劉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痛打兒子,來頭不小啊!”


    “黃局,您看是不是?”


    高建立遞給黃天華一個凜然的眼神,黃天華微微搖頭。


    兀的,黃天華手裏的杯子突然掉在地上,他蹭的一下站起身,走了兩步又走回來坐下。


    高建立被黃天華的舉動嚇得有些無措,他試探的問道:“黃局?”


    “我知道是誰了!”


    黃天華靠在椅子上,嘴巴泛苦的說道:“能讓劉忠這麽畏懼的,整個華夏隻有一個人。”


    高建立臉色一變,“那黃局,接下來怎麽辦?”


    黃天華招了招手,“不過來,咱們這樣……”


    高建立衝黃天華豎了個大拇指,稱讚道:“高,實在是高!黃局這招借刀殺人剛好能夠讓楊世傑碰一臉灰。不過黃局,您說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啊,劉忠這麽怕他,連楊世傑都討不到好。這真的有這種人嗎?楊世傑好歹也是”


    黃天華擺了擺手,“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楊世傑能不能碰一鼻子灰不清楚,不過至少能把他和劉忠離間開。還有就是你的機會來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看一下四季酒店周邊有沒有好的地盤。有的話就趕緊盤下來,如果我猜的不錯,劉忠的四季酒店這次要涼了。”


    高建立臉色一變,連忙說道:“是!吃過飯我就托人去打聽一下。”


    ……


    “嫂子,你剛剛真霸氣,都快把劉忠嚇尿了!”


    紅姐冷哼一聲,“就是,我看啊,他就是心虛。砸了我們的車,又不想賠錢,什麽打兒子,不過是苦肉計而已。”


    聽到幾人的對話,楚瑩瑩諾諾的問了一句,“爸爸,什麽是苦肉計啊?”


    “苦肉計就是”


    砰!砰!砰!


    聽到敲門聲,寧夏看了一眼袁朗,袁朗點了點頭,“你去吧,是楊世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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