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回憶,那其中的點點滴滴,都像是上好的美酒一般,越是仔細的品,就越是能品出更加醇美的滋味。——莫天傑


    孟雨柔當然知道,她這一問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但是,她還是毫不猶豫的這樣問了,因為,當她聽到霍凱龍那句“完美的愛情”的時候,她的心中已經有了一種隱隱的悸動,她的直覺告訴自己,必須讓霍凱龍把過往的一切都盡可能完整的吐露出來,因為糾纏在霍凱龍和奕萍之間的那種情感似乎遠比她想象的要來的複雜和麻煩。而且,在剛剛的一段對答之中,霍凱龍一反常態的改口稱呼卡爾和甄麗娜為“丹森先生”和“甄小姐”,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也令她隱隱的感到一種強烈的不安情緒。麵對這種情況,她隻希望能夠盡量快而且盡量全麵的了解霍凱龍的過往,否則,她覺得自己可能很快就會麵臨到自己完全處理不了的情況。


    霍凱龍麵無表情的看了孟雨柔一會兒,然後輕輕的笑了笑,那笑聲中並不帶有任何感情,然後冷峻的說道:“是的,最初的時候,她是那樣的。但是,你應該猜想得到,當我的體重開始一點點的發生變化,當她的笑容隨之一天天多起來的時候,總有那麽一天,一切就會發生質的變化的。”……


    2057年12月1ri,霍凱龍那次生病痊愈之後不久,霍凱龍與奕萍二人便迎來了兩個人相識兩個月,相戀一個月的紀念ri。在此之前,奕萍在電話中聽聞霍凱龍重病了一場,頗為關切的要霍凱龍注意身體,說減肥的事隻要體重能夠切實穩步的下降就好了,健康更是第一位的,並說以後這種下大雨的ri子就不要出去運動了,如果可以的話,在樓裏想辦法運動一下也是可以的,實在不行,休息一天對身體也是好的。聽到奕萍這樣的安慰與關心,霍凱龍心裏自然而然的覺得暖意盎然,於是,他當即在電話中表示,12月1ri是兩個人相識兩月,相戀一月的紀念ri,應該隆重的慶祝一下。至於怎麽慶祝呢?兩人經過商議之後,決定那天去頤和園好好玩一天,之後,兩人再去一起吃奕萍最愛吃的火鍋,當然,火鍋這個東西,霍凱龍也是很喜歡吃的,但是,處在當前的減肥壓力下,霍凱龍還是淡然的表示:“火鍋嗎,好吃是好吃,不過還是不要多吃的好。”不過,另外一方麵,霍凱龍卻絲毫不含糊的表示,要給奕萍買一個大蛋糕以示隆重。聽到這個提案,奕萍當時便笑著說:“又不是過生ri,吃什麽蛋糕?”霍凱龍卻堅定的回應道:“no,no,no,戀愛、婚姻神馬的,都是要很甜蜜很甜蜜才對的,大蛋糕正是表達甜甜蜜蜜的心願與祝福哈!我知道有一家‘美味多’蛋糕店的蛋糕非常不錯,我去那裏定一個。”聽到霍凱龍這麽說,奕萍也就沒有再反對的意思了,於是,12月1ri當天的行程就這麽完全定下來了。


    說起“美味多”蛋糕店,原本霍凱龍對它是很有意見的,當然,那裏的蛋糕的確是非常的好吃,但是,過往的ri子裏,霍凱龍惟一的一次吃到“美味多”的蛋糕是給溫雪如慶生,那一天,霍凱龍花了大把的錢買了自行車和蛋糕,卻吃了一肚子的氣。從那以後,“美味多”蛋糕店幾乎隨著溫雪如的名字一起被霍凱龍打入了黑名單,但是,此時此刻的霍凱龍,完全置身在擁有女朋友的幸福中,於是也就自然的天下大赦了。


    12月1ri當天,兩人按原計劃去了頤和園,霍凱龍原本打算向荀洋廷借數碼相機的,但後來知道奕萍自己有數碼相機,所以便沒有驚動荀洋廷,以免他又出現與聒噪。兩個人在頤和園玩得很是盡興,除了本科畢業照已經有三四年之久沒有照過生活照的霍凱龍讓奕萍幫他照了許多照片,當然,霍凱龍幫奕萍照了更多的照片——因為,在那些見不到她的ri子裏,奕萍的照片可是霍凱龍緩解思念的一劑良藥。不過,由於他們更喜歡呆在由他們兩個組成的私密空間裏,並不希望有什麽人帶來一些無謂的攪擾,所以,一天下來,兩個人隻有一次請路過的一對情侶幫忙照了幾張兩個人的合影,在合影中,霍凱龍緊緊摟著奕萍的雙肩,兩人坐在一處假山石旁邊的長椅上,這一次,奕萍沒有再說“notouch”,而是很順從的與他照了合影。此時的季節已屬冬ri,天氣已經頗為寒冷,但是,當懷中摟著女朋友的那一刻,霍凱龍直感覺到,整個環境宛似陽chun三月一般溫暖。


    而等到兩人吃完火鍋之後,霍凱龍載著奕萍回到了宿舍,準備在宿舍吃蛋糕。今天是個好ri子,章城焱很識趣的不在宿舍。霍凱龍把蛋糕放在床上,一邊切著蛋糕,一邊心電念轉,他在想著:今天一切都很完美,一切都很順利,而且,她沒有拒絕我的擁抱,沒有拒絕與我的接觸,我是不是可以……是不是可以……?心中不斷盤算著這樣那樣的勾當,手中的活計卻是一點不能耽誤,他jing準的切下一大塊帶著草莓和獼猴桃的蛋糕,裝在蛋糕盤裏遞給奕萍,讓她先行大塊朵頤。不過,奕萍切過盤子,並沒有自己先吃,而是等到霍凱龍自己那塊也切好了之後,才與他一起吃了起來,這讓霍凱龍也不由得感到一陣幸福。誠然,這細小的一幕也許對於那些情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而對於從來沒有過女朋友的霍凱龍來說,哪怕是再微弱的一點幸福體驗,對他也能形成足夠的震撼。


    奕萍正在開心的吃著蛋糕,霍凱龍由於另有心事,再加上本來吃東西就快,所以很快就吃光了自己手中的那塊蛋糕,然後,他猥瑣的粘到奕萍的身邊,在她耳畔悄聲說著:“老婆,今天開心不?”奕萍笑著說:“當然啦,當然開心啦。這蛋糕真好吃!”霍凱龍聞言,笑嘻嘻的說道:“那老婆,給我個吻好不?”奕萍聽了這話,臉sè稍稍變了變,放下了手裏的蛋糕,望著霍凱龍,說道:“好啊,原來你準備這麽多,就是為了要個吻的!哼!”霍凱龍一聽這話,一時間忙了手腳,急忙辯解道:“不是啊,不是啊,當然不是啊!我隻是……隻是……隻是……”平素間,霍凱龍的口才可算是不錯,可是,此時此刻,麵對奕萍的質問,他竟是連說了三個“隻是”,愣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奕萍冷冷的看了一陣他的窘態,然後說道:“閉上眼睛!”


    霍凱龍聽了這句半帶命令式的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隻能順從的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隻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旋即,一團火熱的感覺便撲麵而來,他還來不及反應是怎麽一回事,兩片柔軟的嘴唇便已經貼在了他的雙唇之上。霍凱龍心頭一個激靈,當即睜開眼睛來,雙手奮力的環抱住奕萍,同時輕輕吐出舌頭,在奕萍的牙關處輕輕點了兩下,奕萍顯然始料未及霍凱龍會來這麽一手,口中輕輕的倒抽了一口氣,牙關微微的張開了一點。霍凱龍用舌頭感觸到了奕萍牙關的變化,順勢將舌頭繼續探入奕萍的口中,輕鬆的勾到了奕萍的小舌頭,兩條舌頭很快便交纏在了一起,霍凱龍很快又將舌頭回收,奕萍猝不及防,舌頭便隨著滑入霍凱龍的口中。霍凱龍**著奕萍的香舌,又輕輕的咬了一下。這輕輕的一下令得奕萍渾身一顫,呼吸隨之變得急促了起來,心跳也隨之加速。此時此刻,奕萍的身體與霍凱龍的身體貼得是如此之近,奕萍那咚咚的心跳聲與霍凱龍胸腔中那顆怒搏的心髒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再加上聽到奕萍那急促的呼吸聲,一股yu望的力量在他的心底升騰上來。他手上更加加力,將奕萍抱得更緊,奕萍也用力的回抱著他。兩個人就這樣擁吻著,瘋狂的擁吻著,渾然沒有察覺奕萍剛剛放在手邊的蛋糕已經打翻在霍凱龍的床上,nǎi油染花了大片的被單……


    談戀愛,霍凱龍是個生手;接吻,霍凱龍更是個生手;但是,用大腦來摸擬一些事物的運行,霍凱龍卻絕對稱得上是個高手。在第一次與奕萍接吻的時候,由於兩個人都從來沒有經驗,所以過程雖然美妙但難免被生澀帶來了許多遺憾。從那之後,霍凱龍就被迫陷入了“notouch”的尷尬境地,也正因為此,為了讓在某一天能讓女朋友不至於再感到接吻的生澀,他自那天回到宿舍之後,便在網上查閱了大量的接吻教程,盡管不可能有實際演練的對象,但是,他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摸擬著那些的場景,一如他之後在睡夢中一遍又一遍的模擬著遊龍劍術的十字訣一般。這些的過程不斷的重複進行著,盡管可能效率不如直接演練來得迅捷,但是,由於他本事習慣於用大腦模擬事物運行,所以,在漫長的“notouch”時間裏,他儼然已經在接吻方麵成手了。今ri一吻,不過水到渠成,今ri一吻,惟願天荒地老!


    良久,兩個人才戀戀不舍的停止了激吻,但是,二人的腦龐依舊貼得很緊,由於光影的原因,二人緋紅的臉頰竟顯出一點點暗紫sè。奕萍滿臉幸福與驚喜,同時也有著一點羞澀的對霍凱龍說道:“寶貝兒,你什麽時候都會舌吻了?”霍凱龍又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笑道:“上次讓你不滿意了,所以回來我就好好的修煉了一番呢,嘿嘿。”奕萍笑著偎入他的懷中,開心的說道:“寶貝兒,你真不了起!”此時此刻,霍凱龍一邊緊抱著奕萍,輕輕的撫摩著她的後背,一邊、才越過她的肩膀,看到那坨蛋糕在被單上肆虐的壯觀場景,若是換了平時,霍凱龍一定懊惱的跳了起來,不過,今時今ri,那些都根本不重要了,最重要的隻剩下了懷中的人兒……


    “吻,在兩個人的關係中,真的非常重要。從那天之後,隨著吻的增多,隨著我體重的下降,我們倆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好。”霍凱龍冷靜的這樣說道,似乎渾然沒有察覺孟雨柔此刻早已經一臉頹唐的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顯然,聽到霍凱龍那樣钜細無遺的講述與另一個女xing熱吻的過程,令得孟雨柔整個心理防線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不過,愛絲格麗特看到了孟雨柔的痛苦,她於是出言道:“那後來呢?你們兩個人既然已經在一起了,並且也隨著你說的這些事情關係越來越近,那又怎麽會最後鬧到離婚的田地呢?”這一問,無疑打斷了霍凱龍對那美好一吻的回憶,而且,刻意的提到“離婚”二字,也算是給孟雨柔打了一針強心劑。果然,聽到這句話,孟雨柔輕輕的動了一下身體,滿臉期望的看著霍凱龍,等待著他回答愛絲格麗特的問題。


    霍凱龍沉默了一會兒,似乎也是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才開口說道:“關係雖然越來越好,但是,當最初的蜜月期過去之後,吵架這個似乎每對情侶都會遇到的問題也毫無例外的出現在了我們的身上。記得那是我們相戀之後的第一個寒假,在此之前,我和其他我們那裏上過學的孩子們一樣,度過過許多個寒假,以及許多個暑假。沒有認識奕萍之前,寒假和暑假就是一段或短或長,除了窩在家裏玩電腦遊戲,便再也無所事事的時間。當然,在上大學之前,還有假期作業,不過,那真的是非常非常遙遠的記憶了,而且,也真的是無關緊要的記憶。對於大學生們來說,一整個學期在外地求學,隻有寒暑假才能回家見見父母,原本是一件很令人期待和享受的事情,但是,那個寒假,對我來說,卻是格外的痛苦。


    “在那之前的兩三個月時間裏,我和奕萍基本每周都會在周末見一次麵,後來更是發展到一周見兩次麵,隻因為我們彼此之間的思念,並且向往著在一起的歡樂時光,我們出去通宵唱過ktv,也是在那裏,我第一次看到了她的睡姿,也是第一次偷偷的撫摸了……呃,對不起,總之,那樣的ri子我們已經習慣了。但是,寒假的長度,卻有整整的28天!你們知道嗎?在讀研究生之前,我曾經多少次的慨歎研究生的假期隻有28天,實在是太短,但是,沒想到第一個假期,我便實實在在的覺得,這個假期,這個28天,實在是太長了!


    “的確,我不能完全知道奕萍的心理感受,但是,對於我來說,我每天每夜,每時每刻,都在等著能夠再次見到她,我甚至在天天網上每天掛著這樣的狀態:‘距離見到老婆大人還有x天!’每天都在更新,每天讓數字減少1點,似乎這樣就能讓那一天更早一點來臨一樣。


    “我原以為,盡管這樣的思念很苦,但也屬於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這些如饑似渴般的思念帶來了強烈的煩躁感,我與奕萍在pp上每天的聊天時間越來越長,但是,由於每天發生的事情也就那麽一點點,可以聊的話題也越來越少,而話題越少帶來的無聊感與空虛感更反襯出了那種思念,直讓我覺得隻要能見到她一切都會好了,但是卻不是馬上便能見到,隻能盡量多說些話來緩解思念,但是話題卻又越來越少。而話題越來越少,又在潛意識裏給了我一個jing報信號,即‘我們的共同語言是不是不夠呢?’我說到這裏,你們恐怕不難想見,這樣的糾結,這樣的折磨,極易令人一句話不對,一件事不順便火冒三丈,很容易便吵了起來。再加上在pp上聊天是打字又不是說話,交流速度根不上情緒的變化,交流效率無法厘清各種各樣的誤會,反而令煩躁的情緒更盛,所以,那個寒假的後半段,我們基本上都是在無謂的爭吵中度過,吵到後來,以致於奕萍都提出來,到開學之前,不要再聯係她了。這其實不失為是一個好主意,但是,對於我來說,那樣強烈的思念,如果再不讓我和她聯係,那真的要把我逼瘋,不過,也許是奕萍本身也耐不住沉默,最終我們還是沒有停止聯係。盡管一直在爭吵,但是,還是沒有停止聯係。終於,隨著開學時間的臨近,開學帶來的期待終於令我們的爭吵開始平息了下來。不過,現在回想起來,麵對爭吵時,我們兩個人處理方式的嚴重不同,也許正是我們最終沒能走下去的重要原因。”


    “什麽意思?”愛絲格麗特問道。霍凱龍道:“麵對爭吵時,我希望盡可能多的溝通和交流來解決問題,而奕萍則更多的希望先冷靜下來,因為在吵架時的溝通和交流多半也是言辭和情緒很激烈的,往往起不到好的效果。我不敢去評論誰對誰錯,我寧願相信她是對的,但是,我們倆在處理這類事情上的不同卻的的確確令我們的感情與婚姻曆程多了許多坎坷。


    “不過,正如我剛才說的那樣,寒假時的不斷爭吵,隻是因為漫長的等待和強烈的思念帶來的,吵架的理由都無聊到羞於啟齒,比如說,我們曾經因為我在網上與奕萍下一盤棋時我輸掉了棋而吵了起來,但吵起來的原因倒不是因為我輸不起,而是我覺得我自己什麽都做不好,連一盤棋都下不好。就是這種無聊到爆的原因,令我們吵了大半個寒假,不過,等到開學的時候,我帶了一束鮮花到車站去接她,等到見了麵之後,一切便迅速的歸於了平靜。”……


    轉眼之間,時節已經進入了初chun,2058年3月8ri,星期五的晚上。由於這一周周中的時候奕萍有事兩人沒有見麵,所以,兩個人約在周五晚上先見一麵,然後等到明天再見麵然後一起出去玩。由於兩個人關係已經足夠熟了,所以,自然不會每次見麵都出去吃飯店,晚餐便在清華大學的紫荊園吃。在飲食習慣上,霍凱龍與奕萍也有著很大的不同,奕萍不太喜歡喝水,而霍凱龍則似乎是由於體型太胖的緣故,平時喝水就多,吃飯的時候更是要喝大量的水。由於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在清華普通學生食堂一起吃飯,所以,霍凱龍習慣xing的買了兩瓶飲料,而既然是飲料,就毫無疑問的,裏麵是含糖的。這一舉動立即引來了奕萍的不滿,整個吃飯的過程中,奕萍就不斷的就著這兩瓶飲料說個不停,一直說霍凱龍是不是不打算減肥了,喝這麽甜的飲料。其實,霍凱龍原本自然沒有這樣的打算,他隻是因為見到女朋友的時候心情高興,想喝點不一樣的東西助助興。說實話,霍凱龍原本是非常喜歡在吃飯時喝甜飲料的,不過,自從開始減肥以來,這一習慣早已經被強行改掉了,而且,他今天買的飲料也不是含糖量多高的,而是一種綠茶飲料。但是,奕萍依舊是不依不饒,數說的霍凱龍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最終,在羞憤之中,霍凱龍憤怒的伸手一撥落,將一瓶還未打開的飲料掃到了地上。隨著“當”的一聲響,奕萍立刻停止了數說,而是怔怔的看著霍凱龍,一時間,那眼神竟充滿了戒備。


    霍凱龍看了奕萍一眼,不明白她在戒備什麽,他隻是懊惱的說了一句:“我不喝了就是了……”而奕萍則立刻回敬道:“你不喝就不喝,摔東西做什麽?”霍凱龍撓著頭,心情煩亂的說道:“我沒摔東西,隻是聽你說的,我不想見那東西。”說罷,霍凱龍滿心不悅的低頭吃飯了。看到霍凱龍不再說話,埋頭吃飯,奕萍這才低聲道:“撿起來,撿起來。”霍凱龍心裏不痛快,自然不願意去撿,奕萍見他一時間沒有動靜,便接著說道:“你看看你,剛才那一下,弄出那麽大動靜,別人都在看我們了,還以為我把你怎麽樣了呢?好了,快撿起來,今天喝就喝,以後別再喝就好了。聽話……”霍凱龍聽到這句話,才抬頭看了看奕萍,老大不情願的彎腰從地上撿起那瓶飲料,悶悶的打開蓋子,喝了兩口,然後繼續吃飯。奕萍見狀,也就沒再說什麽,兩個人就這樣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吃完了這一頓飯。


    飯後,兩個人出了食堂。甫一出食堂,便看到好多人成群結隊的騎著自行車離開宿舍區,那陣勢基本上隻有平時臨上課的時間才能看得到。但是,由於此刻已經過了清華大學第六大節課的上課時間了,顯然這不是上課的人流,而應該是其他的原因。看到這種情況,奕萍似乎是想要打破沉默一般的,對身邊一直悶悶不樂不說話的霍凱龍說道:“這麽多人到底是要去哪裏呢?”霍凱龍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說了句:“荀洋廷跟我說過,今天晚上在大禮堂有cosy大展,大概就是這個時間,估計這些人就是去看哪個了。”奕萍聽到了自己不懂的詞,忙問道:“cosy是什麽?好看嗎?”霍凱龍仍舊沒jing打采的道:“還行,就是一堆人穿著遊戲或者動漫裏的衣服進行各種表演,我還算喜歡。”奕萍道:“那我們也去看?”霍凱龍看了她一眼,毫無興味的說道:“算了,人太多,不想去擠。”


    就這樣,兩個人再度陷入了那樣令人窒息的沉默。奕萍無奈的陪霍凱龍走了一會兒,見似乎不再有可能打破沉默,便突然說道:“我回去了。”霍凱龍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陡得一震,立刻甩出一句:“不要走!”奕萍頭也不回,說道:“在這兒也沒什麽好玩的,我要回去了!”說罷,奕萍腳下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霍凱龍見狀,一時間覺得滿肚子話吐不出來,隻化作一股衝動湧上心頭,他心髒一陣狂跳,腳下也加快了步子,幾步追上奕萍,伸手一拽她的衣服,將她猛的拉了回來,奕萍剛怒喊了一聲:“你幹什麽?”便早已經被霍凱龍緊緊的抱在懷中,他接著說道:“你不要走,我不想你走!”奕萍在霍凱龍懷中,哭笑不得的說道:“那我不走,我們要幹什麽?”霍凱龍此時心緒還未平複,腦子處於半空白狀態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不要你走!”奕萍笑道:“我現在不走也可以,但是等到了10點多,我總是得回去的呀!”霍凱龍突然之間,像個孩子一般說道:“不,到了那個時間我也不要你走!”奕萍笑道:“我不走我去哪裏睡覺啊?!”霍凱龍聽到這一問,心頭再度感覺一震,腦子裏一時間一片空明,轉瞬之間,許多“英雄”人物的形象閃過腦海,比如西門慶,比如未央生,比如某個曆史上的大約50年前的攝影天才,再比如……他迅速的甩了甩頭,把那些無聊無恥的想法趕出腦海,但是,嘴上仍舊說道:“我們……我們可以去旅館……”奕萍聽了這話,陡得從他懷中掙了出來,說道:“好呀!我們才在一起多久,你就想……”霍凱龍聞言急忙搖著頭,說道:“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想那些,我隻是……隻是……隻是想和你更多的呆在一起!……我,我有好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我希望……我希望能和你更多的呆在一起,而且,呆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空間裏,這樣,也許就能好好的說出來了……”聽了霍凱龍這多多少少有點語無倫次的話,奕萍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們去旅館住。不過,我可提前說好了,你可不許想別的事情!”霍凱龍認真的點著頭,鄭重其事的答應了奕萍。


    之後,兩個人便騎著自行車前往清華大學的近chun園招待所,不想,那個招待所裏竟然需要係裏開介紹信,不過,介紹信的事情還倒好說,但是,這兩個沒有經驗的年青人居然不知道,去賓館開房起碼是要帶身份證的,霍凱龍有隨身攜帶身份證的習慣,但是奕萍卻沒有。於是,無奈之間,兩個人隻得悻悻的從近chun園招待所離開了。隨後,兩個人在近chun園外麵合計了良久,盤算來盤算去,反正怎麽都得回奕萍的學校去拿她的身份證,所以,兩個人便最終決定去住běi jing科技大學的招待所。既然計議已定,兩個人便沒再耽擱,騎車先回了霍凱龍的宿舍拿了點東西,然後便向běi jing科技大學而去。


    等到達běi jing科技大學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多鍾了,奕萍回宿舍拿了身份證,在同宿舍同學異樣的目光中離開了宿舍,兩個人隨即直奔běi jing科技大學的招待所。那招待所距離奕萍的宿舍不算太遠,在běi jing科技大學萬秀園食堂的後麵,是一座通體刷著草綠sè油漆的三層小樓,年代似乎很有些久遠,從外麵看上去,不少房間的紗窗都破損了,環境可想而知不會太好,不過,此時此刻的霍凱龍隻希望能與奕萍兩個人找一個地方靜靜的獨處,根本不會在乎環境是不是好,隻是滿心忐忑的跟著奕萍進了招待所。


    等到兩個人進了房間,霍凱龍隱隱的感到一點點失望,因為,這個招待所裏隻有標準間,就是兩張小床,兩個人各睡一床的那種。而依照霍凱龍內心的希望與衝動,是希望能與奕萍同睡一床的,不過,失望了片刻之後,他很快也就釋然了:也許這樣更好,能起到一個良好的過渡作用。奕萍自然不知道霍凱龍此時心中所想,她隻是環顧著房間內的四周,滿有點驚訝的說道:“哇!沒想到,這招待所外麵看起來破破爛爛的,裏麵竟然還是很幹淨的!哈哈哈,看看這房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以後要房子,就要這樣的小小的很溫馨的就好,你說是不是啊?”一邊說著,奕萍一邊偎到霍凱龍麵前,抬起頭來滿臉俏皮的看著他。霍凱龍看著女朋友洋溢著笑容的臉龐,不禁一股強烈的暖流湧上心頭,他抬頭輕輕的撫弄著奕萍的頭發,輕聲笑道:“好啊,好啊。不過,這房子畢竟還是太小了,我們還是得要個大一點的房子,嘿嘿!”奕萍笑道:“嗯!那我們就一努力奮鬥,奮鬥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大房子!”霍凱龍滿心歡喜,在奕萍的紅唇上深情的一吻,高興的說道:“嗯!我一定好好努力,早ri讓你住上大房子!”


    奕萍開心的在霍凱龍胸前蹭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時間也不了,都快11點了,我們先洗漱了?”霍凱龍點點頭道:“好的,你先洗漱。”奕萍高興的點了點頭,便轉身進了洗手間,不多時便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霍凱龍一邊滿心歡喜的聽著那水聲,一邊把背上的背包解下來放在床上,然後仔細的打量著房間內的一切。這房間內的設施的確非常簡陋,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標準間,有兩張非常窄的小床,床上鋪著潔白的床單,兩張床的床頭之間有一個深棕sè的床頭櫃,櫃子上麵有一盞台燈,打開櫃子,裏麵放著兩雙拖鞋,而在床尾處的房間角落裏,正衝著房間的門,有一個小圓桌,圓桌旁一左一右擺著兩個藤條椅子,圓桌一側的牆壁上還掛著一麵小鏡子,另一側則有一個掛衣服的架子,除此之外,房間裏隻剩下照明的大燈和牆上現在用不到的空調機了。霍凱龍打量完房間的一切,又回過頭來擺弄一下自己的背包,他始終有一個到哪裏都背著背包的習慣,此刻的背包中,放著他的rmp4,這是奕萍提出來的,說可以帶著能看電影的東西,睡覺前可以看看電影,而他手中能看電影的東西,除了他的筆記本電腦,便是那個rmp4了。


    霍凱龍擺弄了沒一會兒,奕萍便推開洗手間的門走了過來,霍凱龍一見她出來,便隨手將rmp4扔回背包中,招呼著奕萍過來在他身邊坐下。奕萍笑著,卻沒有過來,而是說道:“等會兒,我先把外套脫了。”說話之間,奕萍便轉過身去,隨手將厚重的上衣外套脫了,仔細的掛在衣架上,之後,奕萍又彎下身子,將外褲也脫了下來,這一舉動直看得霍凱龍血脈賁張,因為,此時此刻,奕萍正是背對著霍凱龍,由於外褲的脫除,那薄薄的襯褲便再也遮不住她那圓潤豐滿的臀部外形,而這種景象,自然是霍凱龍生平第一次見到。此時此刻,霍凱龍的眼睛自然是一分一秒不願意從奕萍的身上移開,而一股強烈的yu望衝動開始令得他有一些難以自持的感覺。


    當然,奕萍並不知道霍凱龍的心理變化,她在仔細的把褲子也掛在衣架上之後,便轉回身,笑盈盈的向著霍凱龍走來,一直走到他身邊坐下,然後說道:“你不是說有好多話想跟我說嗎?現在可以說了。”霍凱龍聽到這句話,怔怔的望了奕萍一會兒,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之前吃飯時的委屈壓抑之感早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眼中隻有奕萍那微微泛著cháo紅的臉龐。同時,由於外套的脫除,奕萍那圓潤的雙胸也隨著她的呼吸在霍凱龍的視野中若隱若現,霍凱龍看著這一切,隻怔愣了一會兒,便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伸手一把抱住奕萍,將她摟倒在床上,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裏,一時之間,直感覺是希望兩個人之間再無任何一絲一毫的縫隙。


    隨著霍凱龍的這一讓人全無防備的舉動,奕萍的臉騰得一下子紅了,她緊張的小聲叫了一聲:“你要幹什麽?”但是,卻也完全沒有任何反抗,而是伸出手來,也緊緊的回抱住了霍凱龍,並且小聲的說道:“怎麽?難道一旦隻和我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就隻剩下xing了嗎?”霍凱龍聽到這話,臉上不由得一陣發燒,他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隻是……太……太喜歡你了!”一邊說著,霍凱龍一邊向著奕萍那火熱的雙唇猛得吻了下去……


    正在這個時候,房間突然響起了一陣輕快的電子音,霍凱龍聽了這聲音不由得身體一震,他戀戀不舍的放開奕萍,伸手從褲子兜裏掏出手機來,一看是荀洋廷的來電,心中不由得暗罵了一聲,但還是按下了接聽鍵。電話甫一接通,電話的另一端便傳來一陣強烈的掙命一般的喘息聲,伴隨著那種喘息聲,荀洋廷虛弱而又斷斷續續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才子,我……我被人捅了……快……快……快來救……救我……”聽到這句話,霍凱龍不由得一陣熱烈的緊張,他趕忙問道:“你在哪裏?”這時,隻聽電話那邊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我們現在在清華大學西門外的地鐵4號線入站口,你快點來救救他啊!”霍凱龍聞言,急忙連聲說道:“好的,好的,好的,我馬上去,我馬上去!你讓他千萬要撐住!”說罷,霍凱龍掛了電話,對奕萍說道:“老婆,荀洋廷出大事了,說是被人捅了!你在這兒等著,我得趕緊去救他!”奕萍聞言,忙道:“這麽危險的事,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去,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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