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間,存不存在純粹的友誼?


    徐晰慧和齊珂都不知道。


    那一年元旦,他們兩人相約去賭城。


    互相換了三千的籌碼,玩老虎機,玩猜大小,她的錢早早的輸完,他的卻眼見越來越多。


    好在他見好就收,差不多贏了三倍就離開了賭桌。


    “為什麽你這麽厲害?”她嘻笑道,“十賭九輸,沒想到你運氣這麽好!”


    他語似平常的道,“我隻玩21點,隻要精於計算,大概可以一直贏下去。”


    “這麽厲害,我學的會嗎?”


    “以你現在水平是不成了,除非你再投一次胎,但誰知道你下輩子是不是還是這麽蠢。”他淡淡的回答。


    “徐晰慧,你留點口德好麽?”


    “當然了,不過對象不會是你。”


    她頓覺氣悶,這人的毒舌是治不好了。


    兩人肩並肩的走在街上,明亮的路燈溫暖的射在兩人身上,影子也在兩人不知不覺間交疊。


    “學的怎麽樣?”她哈了口氣,臉和耳朵被冷然的空氣影響的有些泛紅。


    他朝她招了下手。


    “怎麽了?”


    “你已經傻到連這麽明顯的手勢都看不懂了嗎?”他扯過了她的手臂,把自己的長圍巾繞到她的脖子上,“我已經學的差不多。”


    “謝謝啦。”她圍攏了圍巾,隻露出了兩隻眼睛,“要不要一起去看新年的煙花?”


    他輕應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


    “回國之後打算做什麽?”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他挑起了眉尖,很緩的說道,“我可不認為,你的智商可以聽懂。”


    “嗨,那你就挑個我能聽得懂的說嘍。”她微彎了眼睛,更顯得瞳仁黑白分明,滿含秋水。


    他輕閉了下眼,“很多……一切都要從零開始,我不會打無準備的仗。”他傲然的睜開眼睛,“你也要知道,總有一天,所有人都會聽到徐晰慧這個名字。”


    她淺笑了一下,“真是偉大的誌向。”那雙眼睛靜靜的注視著他,是對朋友慣有的溫柔。


    他微怔,隨後移開了視線。


    拉斯維加斯大部分財政收入來自旅遊,新年煙火表演也格外隆重。


    兩人匯入人群,齊齊數著倒計時,當指針指向12點,絢麗的煙火也在半空中壯觀的炸烈盛開。


    附近的每個人都在說著新年快樂,她卻聽到他在耳邊說,“齊珂,我後天要回國了。”


    好像忽然就失去了微笑的力氣,她將脖子上的圍巾抽還給他,“謝謝你。”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不會這樣就生氣了吧?”他匆匆從後麵追上來,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卻強硬的掙脫開來,依舊不曾回頭。


    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齊珂,你怎麽了?”強製的扳過了她,才發現她在默默的掉眼淚。


    “對不起……”她努力的微笑著,“我隻是,有點怕。”


    盡管是全家移民,可她竟還是覺得寂寞。


    徐晰慧聯係她的時候,她真的很高興,即使他毒舌,他惡劣,但他卻是她在美國唯一交心的朋友了。


    她隻是,還沒有料到,他會走的這麽快。


    隻是,很害怕再回到以前,好像被孤立在美國一樣。


    他揪起了眉毛,即使她哭的這樣慘,也好像梨花帶雨似的楚楚可憐,他思量過後,最終學了淩波綾的方式,笨拙的擁抱了她。


    她在他的肩頭慢慢止住了眼淚,等到他鬆開了手,她便攬住了他的脖子,輕輕的在他唇上印了一吻。“真的,謝謝你。”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下,然後傾下了身,在她訝然的表情裏用唇舌撬開了她的,胡亂又熱情的肆虐一通,他才感到滿意的直起身,“道謝也要拿出點誠意來啊。”


    她眼神清澈的望向他,唇邊綻開絕麗的笑顏,而他將視線移向別處,“回去吧?”


    現在想起來,似乎他們的友誼,在那一天晚上就開始變質崩盤。


    是朋友嗎?


    分明曖昧不清。


    是戀人嗎?


    兩人卻誰也沒有去捅破這層薄到透明的窗戶紙。


    她已經記不清是誰主動的。


    隻記得他本來要送她回房間,卻莫名其妙的纏吻在一起。


    兩人都是生手,彼此都折騰到精疲力盡,她也是頭一回知道,男人如果勝負欲太強,太有求知欲,那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第二天醒來,他微淡的對她說,“回國吧,活在美利堅,你不僅越來越蠢,還開始發胖了。”


    她哭笑不得,“喂,這種時候難道不是說些貼心話嗎?”


    “什麽?”他撫了下她的背,“難道不是你該對我感恩戴德,是我讓你體會到一場完美的……”


    “哦,行了。”她撫額,“你還是閉嘴吧。”


    他抿了下唇,然後對她堪稱溫和的道,“回國吧。”


    他是這樣冷靜的一個人。因知道隔了千山萬水,有太長的時間相隔,所以他半句承諾也無。


    但他又是這樣衝動的人。即使知道他們之間已經隔了太多的東西,他卻還是固執的要和她留下回憶。


    她送機的時候,他輕擁了她,在她的耳畔說道,“來找我。”卻沒有說,他會等她。


    她忽然想起他說過,“我不會打無準備的仗。”或許對他來說,這三個字已經是他的承諾了。


    **


    他回國之後,立刻組建了新慧公司。


    按淩波綾的說法,他忽然變成一個暴君,毒舌技能持續升級,已經到了毒倒一大片的趨勢。


    因為他力求完美,對細節方麵更是達到吹毛求疵的地步。


    “我請你到我的公司,是讓你做設計而不是揣測我的意圖試圖討好我!”


    “沒想到國內的大學什麽樣的蠢貨都能畢業!”


    “天啊,這真是我所見過的,最爛、最糟糕、最不忍目睹的設計圖!”


    “你受不我的理念可以走,我從來沒有攔著你。但我招你進來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任何人,任何人都想要與眾不同,你看國內的設計,一如以往的毫無創造力和生命力,而新慧絕對不會允許這種風格!”


    他忙碌到一天隻休息五個小時,好像一個不知疲倦是何物的陀螺,不停的連軸轉動著。


    無數人受不了新慧的工作壓力,還常常要忍受被老板罵到狗血噴頭,也有更多人留了下來,他們預感著新慧一定會創造奇跡。


    作者有話要說:難道我寫的是單機版123言情嗎?來個留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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