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年的第一天,孟櫻就和霍雲鬆出了點小意外。


    原因很簡單,年三十晚上守歲睡得遲了,相安無事,可睡了一覺醒來那就精神奕奕,何況大清早的本來就性致好,第一次是孟櫻半夢半醒間進行的,她太困,也就任由得他去了。


    誰想到等睡醒了睜眼,她就覺得不對勁,霍雲鬆也沒起來,還和她親密接觸呢。


    “你幹什麽呀。”孟櫻下意識地想要起身,結果不動則已,一動……星星之火,立刻燎原。


    孟櫻往床角蜷縮,霍雲鬆也不必多做什麽,隻要牢牢壓住被子,她沒法再蓋住自己:“你快下去,起床了。”


    “大過年的,起那麽早做什麽?”霍雲鬆握住她的手腕,輕啄她的頸窩,“外麵那麽冷。”


    孟櫻側過頭去:“別鬧了,不起來人家要笑話我的。”


    “誰笑話?今天過年,都放假了。”霍雲鬆捧著她的臉頰,把她蓬亂的頭發微微整理好,“爺爺才沒興趣管我們房裏的事呢,嗯?”


    孟櫻臉頰微粉:“你不是已經……已經……今天已經有過了。”


    “阿櫻,我覺得有一件事你誤會了。”他流連於她美妙的曲線,親吻她的肩頭,“我永遠要不夠你。”


    孟櫻還是咬著嘴唇不說話,霍雲鬆漸漸感覺到不對勁了,他停下了動作,仔細端詳她的神情:“阿櫻,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樣?”


    “不是。”孟櫻把被子又往自己懷裏拉了拉,側著身小聲說。


    霍雲鬆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技巧不過關:“咳,那……是我做得不好嗎?”他把她板正,“沒關係,如果我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好了,你就說出來,我一定改過來好嗎?”


    “你這樣,我會很擔心是不是你不希望我對你做這種事。”


    “都說不是了。”孟櫻靠在他的肩頭,表示自己真的沒有討厭他的親近。


    “那是為什麽?”


    孟櫻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你太用力了,我有點疼。”她把被子拉上去一點,給他看自己的大腿,上麵都是一道道的紅印子。


    要說起來,霍雲鬆在和諧過程中都是很溫柔的,前戲做得很足,進行時也會照顧她的感受,但不知怎麽的,他揉捏她的時候格外用力,像是想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記似的,每次做完她身上都有深淺不一的痕跡。


    雖然說過會兒就退掉,但孟櫻還是覺得有點疼,她一直不說隻是覺得他真是太想要她了而已。


    那樣濃烈的愛意,讓她不忍心去拒絕他。


    霍雲鬆握著她的手,仔細查看她身上的痕跡,距離上一次歡愛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可她胸部和大腿部的紅痕依舊存在,更不必說是星星點點的吻痕了。


    霍雲鬆看著心裏難受,緊緊抱住她:“對不起阿櫻。”


    “是我太怕疼了。”孟櫻當然不會怪他。


    但隻有霍雲鬆知道,他雖然是無意識地加重了力氣,但內心深處,他就是希望在她身上多留下一些痕跡。


    他希望徹徹底底占有她,宣告他的所有權。


    這種隱秘的獨占欲一直隱藏在他的心底,前世的他做不到,所以隻能咽下所有的嫉妒與悔恨。


    直到今生,他得到了她,然後變本加厲,一次又一次明確她的所有權,就好像他喜歡在情到濃時,讓她輕輕喊他的名字一樣。


    隻有這樣,他才能相信這一切並不是了無痕的春-夢一場,而是真真切切的現實。


    他不知道自己弄疼她了。


    這一刻,他後悔莫及:“阿櫻……”


    “沒關係的。”孟櫻用指尖摸了摸他的眉毛,霍雲鬆捉著她的手貼近麵頰:“原諒我。”


    孟櫻失笑:“我就沒有怪過你。”


    “我以後一定輕一點。”他想,孟櫻的性格對著外人或許顯得過於軟和,但對著他那麽溫柔,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就為著這一點,他都不想她做任何改變。


    他的阿櫻那麽好,那麽好。


    最後當然沒能再來一次,而是親吻了一番後就起床了。


    霍家難得看不見來來往往的傭人,孟櫻覺得自在極了,抱了狸奴在家裏轉悠參觀。


    霍雲鬆原本想陪他,但傭人和廚師都放假回家了,他不得不承擔起做午飯的重任。


    新年的北京銀裝素裹,白雪皚皚,孟櫻作為南方人,沒見過那麽大的雪,狸奴也是,它一個激動就從孟櫻懷裏跳了出去,然後臉朝下栽進了雪堆裏。


    孟櫻目瞪口呆,愣了好一會讓才把它從雪堆裏挖出來,雪堆裏一個大字的坑。


    狸奴打了兩個噴嚏,默默回到了溫暖的房間裏。


    孟櫻失笑,幹脆一個人在霍家的園子裏逛了起來。


    霍家宅子是三進的院落,除卻正院之外,還有東院和西院,東院住的就是霍雲鬆,霍苾芬和他的司機、保鏢等人都住在這裏,霍元和廖君潔夫妻來了,也隻能住在西院,由此可見霍雲鬆的受寵程度了。


    東西正三院各有一個小小的庭院,在院子後麵,還有一個大一些的花園,這院落麵積已經十分可觀,更不必說在地下還有三層。


    地下除了娛樂用途的房間之外,最大的兩個恒溫恒濕的房間一個是霍家的藏書館,一個是藏品館,前者是霍家百年來收集的圖書,一直有專人打掃管理,並且隨時補充書籍。


    後者是霍家一些珍貴的收藏品,有時候需要就從裏頭搬出來使用。


    孟櫻是第一次去後院的花園,冬日裏,梅花開得正香,有細碎的花瓣被風吹落,飄在了皚皚的白雪上。


    她就一片片撿起來,沒有地方放,就摘了帽子來盛。


    要不是梅樹太高,她還想折一支來插瓶裏。


    “你看。”她拿了帽子去廚房找霍雲鬆,“我摘了梅花。”


    霍雲鬆一看她頭發上沾著雪花就急了,趕緊拿熱毛巾替她擦擦臉,孟櫻躲開了:“我不冷,我洗了臉就要再做一遍護膚,很麻煩的。”


    “真的不冷?”霍雲鬆不放心。


    孟櫻把帽子裏的梅花揀到一個白瓷碗裏:“真的不冷。”


    霍雲鬆放了心:“想要梅花嗎,我替你去剪一枝。”


    孟櫻臉上露出笑意來:“有瓶子嗎?”


    “有。”霍家又怎麽能少了插花瓶呢。


    霍雲鬆正好有閑暇,特地開了庫房去給孟櫻挑選。


    僅僅瓶器一類就令人眼花繚亂。


    霍雲鬆一個個給她介紹過去:“太白尊、觀音尊、如意尊、美人肩、天球瓶、膽瓶、梅瓶、玉壺春、燈籠罩、蝙蝠瓶、海棠尊……”


    孟櫻的視線被一個瓶子牢牢吸引了:“這個是……轉心瓶?”


    “嗯,清代的粉彩鏤空轉心瓶。”


    所謂轉心瓶,是指瓶的腹部玲瓏剔透,可以看見瓶子裏還有一個瓶子,裏麵的瓶子可以轉動,所以叫轉心瓶。


    孟櫻看著那大膽的配色,沉默了一刻:“乾隆年的?”


    霍雲鬆沉痛地點點頭。


    孟櫻放棄了這華麗的配色,最後選了一個爐鈞釉膽瓶,釉麵上的花紋看似山間雲嵐,縹緲有仙人之氣。


    “養花膽瓶,其式之高低大小,須與花相襯稱,而色之淺深濃淡,又須與花相反。”孟櫻對插花是外行,特地問霍雲鬆,“你覺得這個可以嗎?”


    她選的膽瓶是孔雀綠的顏色,與素淡的梅花正好顏色濃淡相反。


    霍雲鬆微笑著點頭:“挺好的。”


    他剪了幾支梅花,插-進膽瓶後稍作修剪:“給你擺到書房裏去?”


    孟櫻欣然同意。


    兩個人玩了這一出,做飯的時間就有些晚了,霍萬裏按照平時的飯點出來吃飯,發現居然還沒有準備好,他不由得微微動怒:“人呢?”


    孟櫻走出來:“爺爺。”


    霍萬裏有了不好的預感:“老陳呢?”陳師傅是霍家的廚師領班。


    “回家了。”孟櫻說完覺得有歧義,趕緊糾正,“雲鬆放他們假了,今天他做飯。”


    霍萬裏:“……”


    霍雲鬆正好端了菜出來,孟櫻要去接,被他躲開了:“當心燙到你,我來就好。”


    霍萬裏看著今天的菜,春不老炒冬筍、荔枝肉、魚片、凍豆腐。


    他怒從中來:“你就給我吃這玩意兒?就青菜豆腐?”這個小王八蛋!他平時已經照著家庭醫生的說法盡量吃得健康,但是現在大過年的,大過年的的居然吃那麽清淡,還讓不讓人好好過年了?


    孟櫻咬唇看著霍雲鬆,他解了圍裙,很鎮定地說:“爺爺,這凍豆腐又不止是豆腐。”


    就像《紅樓夢》裏的茄鯗一樣,霍家的凍豆腐也是工序複雜。


    “將豆腐凍一夜,切方塊,滾去豆味,加雞湯汁、火腿汁、肉汁煨之。上桌時,撤去雞火腿之類,單留香蕈、冬筍。豆腐煨久則鬆,麵起蜂窩,如凍腐矣。”


    霍雲鬆給他盛了飯,“您該吃得清淡些才好。”反正廚師都放假回家了,霍萬裏也不會做飯,他也做不出打孫子臉的事,不愛吃也得吃下去。


    霍雲鬆心知肚明,但老人家也是要哄的,他又放柔了語氣,“何況,我親自下廚做的飯,您好歹賞我個臉麵,嚐一嚐吧。”


    霍萬裏麵色稍緩,還是很給麵子地拿起了筷子,待嚐了幾口,臉色就更好了。


    孟櫻莞爾,低下頭偷偷笑了笑。


    她突然覺得,這對祖孫還挺有意思的,原來霍雲鬆不僅把她吃得死死的,連久經風浪的霍萬裏也不例外。


    心裏突然平衡多了呢^_^


    作者有話要說:  唔,雖然表現得不是很明顯,但霍雲鬆對孟櫻的占有欲是很強的,沒辦法,他曾經得不到她


    太不好意思了,我又黑了乾隆一把_(:3」∠)_


    最後,我會在生日之前完結掉這篇文,甜寵文沒必要寫太長,新坑已經開文案了,大家可以戳進專欄裏轉轉</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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