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還記不記得風念萱把黑靈珠放在什麽地方?”


    “……嗯,好像在她屋裏,一個掐絲琺琅桃木盒中,怎麽了?”梁灼看著孟戟神君,一時間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孟戟神君頓了頓,神色複雜,“我想知道那個黑靈珠是不是風念萱故意搞的鬼,你陪我去一趟,那黑靈珠原是我的東西,我自然能夠感應到它。”他看著梁灼的神色微變,便頓了頓,輕聲道,“好吧,隻要我從風念萱那拿到黑靈珠,大不了我不傷害她就是了。”


    “其實我有時候也真弄不明白你,明明對著火傾城旁邊的茹雪時也是個利落幹脆的姑娘,怎麽到了風念萱這又變回了嬌滴滴心腸軟的郡主小姐了?”孟戟神君籲了一口氣,慢慢皺起眉頭,“其實,有的時候有些人有些事並不是你一開始看著好,就能一直好下去的。”


    梁灼看看他,覺得孟戟神君這一番話說得古怪,便笑了笑,走過去,趁其不備一把抓過他的昆侖長鞭,在手中搖了搖,一本正經地說,“我看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明天就是個良辰吉日,要不我去和我的親家公商議商議讓你早日娶他寶貝女兒過門?”


    孟戟神君一下子甩開她的手,扭頭大步走開了。


    梁灼笑嘻嘻地看著他的背影:“孟伯伯你看你們這老夫少妻的多般配呀,要真是成親了你得感激我才是呢。畢竟這替人說媒撮合的事我平生還是頭一遭呢,嘿嘿嘿……”


    孟戟神君腳步一頓,回過頭微微一笑:“你也知道我是老夫了,成親這種事自然不比得郡主你這位大姑娘急,沒關係,你若是看中了誰,我也去替你說和說和就當回禮了。”


    梁灼臉色一僵,朝他冷冷看了一眼,輕輕哼了一聲。孟戟神君自是搖頭笑笑,此處略過不提。


    大概晚間的時候,等大家都散去了。孟戟神君和梁灼趴在風念萱的窗戶上麵,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便偷偷用結界將沉睡中的風念萱罩在了裏麵,然後從屋子上的天頂上跳了下去,躡手躡腳地朝裏屋走去。


    孟戟神君看上去倒是慣熟的,一點也不拘謹,大方的就好像這就是他家似的。一進去就用掌心化開結界到處翻箱倒櫃的找。卻是梁灼,因為在往生咒沒有辦法隱去身形的緣故,此番這樣偷雞摸狗地跳進別人屋裏拿東西,不由得心都提到嗓子眼裏了,生怕一個不小心被人逮了個現行,這幾十年的清修豈不是都毀了。


    “這個……”梁灼眼睛一亮,突然看到孟戟神君手裏正拿著一個掐絲琺琅桃木盒子,盒子裏麵正放著梁灼原先見到的那枚比目珠。梁灼一見,心裏不由得喜憂參半,喜的自然是找到了這個比目珠,最起碼她和孟戟神君亦或者阿鼻大帝他們的性命都保了下來,憂的是比目珠真的在這可見風念萱是在撒謊了?怎麽,她難道總不能看對人麽?


    “噓,小聲點,待會叫老爺聽見了仔細我們倆的皮……”梁灼正猶疑間,隻聽見一聲嫵媚清脆的婦人聲音,還是孟戟神君反應快,擱下了盒子,又將罩在風念萱身上的結界拿開來,架起梁灼往上一跳,又跳到了屋頂上。


    “唔……”梁灼還沒反應過來,一回頭,卻是被孟戟神君從後麵伸過手來捂住了她的嘴巴。


    “哎喲,當家的你快來看看,這可是你說的那顆珠子?”一個年約三十看上去很是體態豐腴容顏鮮麗的女子嬌嬌一笑,伸著雪白的手麵朝後麵一招,又跟上來一個男人,四五十上下,又黑又瘦,個子極矮,梁灼看了眉毛一挑,不禁在心裏腹誹道,肯定是一對狗男女,看著樣子都不像是正經夫妻……


    正想著,突然看見那兩人將手往那掐絲琺琅桃木盒中一伸,緊接著梁灼覺得整個人身子一輕,卻是已經被孟戟神君帶了出來。身後隱隱約約聽到門被撞開的聲音、一大批人急急忙忙湧進去的聲音……


    梁灼心裏一奇,耳邊的風聲一過,腳邊卻挨著了地,看著孟戟神君,“那樣一場好戲,你剛才為什麽不讓我看著呢,為何要帶我出來?”說完隨手揪了一棵樹上的青梅,沒好氣道,“每一回都愛到這梅林裏麵來,莫不會還在回味你和風念萱的初遇呢?”


    “你不覺得奇怪嗎?”孟戟神君背對著梁灼,聲音沉穩,一臉嚴肅的樣子。


    梁灼不明白,走上前,迎著一點月光看著孟戟神君,嘟著嘴道,“你別成天沒事有事神神忽忽的嚇人,這有什麽奇怪的,很好理解嘛,讓我說給你聽……”


    “喏,不就是風念萱的比目珠一不小心丟了,他爹爹或者他的族長想試探出到底是誰偷得,所以……所以……”梁灼突然也說不出話來,渾身一凜,頓時想起來這件事說不通啊,比目珠已經被盜了,而且還是族長親自宣布的,為什麽剛才那兩個人還會去偷比目珠呢?難道是……族長和風溪浣為了防止梁灼他們覬覦比目珠,所以故意放出假消息?


    可是…………自然是假消息,為什麽還要設計故意釣剛才那兩個人呢?


    “說,怎麽不說了?”孟戟神君看了看梁灼,知道她也明白過來,便不鹹不淡的打量著她,故意與她難堪。


    梁灼被他一看,不由氣上來,瞪著一雙大眼睛與他對視,無奈在氣場上比不過他,一會便敗下陣來,連連擺手道,“好吧好吧,那你說說是怎麽回事。”


    “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我感覺……”孟戟神君伸手折斷了他麵前的一截樹枝,麵色頗為凝重,沉吟半響道,“往生咒中似乎還潛伏著一個我們都沒有注意到的人……”


    “什麽!”梁灼頓時被他的話駭出一襲冷汗,頭猛地往身後瞅了瞅,又左右看了看四周,確定再沒有了其他人,方才顫著聲音道,“你這、這是什麽意、意思?這個往生咒難道不經過你允許人人都能進的來?”


    “當然不是。”孟戟神君在月光下慢慢踱著步子,慢慢道,“這往生咒我醞釀多年,耗費了不少心血,雖不能說盡善盡美,但絕非凡人可以隨意進之。隻怕……如果真是進了一個人定是你我都對付不了的。”


    “會、會不會是白、白、白衣、白衣錦?”梁灼一陣惡寒,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頓時她立刻感覺到白衣錦就潛伏在暗處的某個地方,正對著她嘿嘿嘿的笑著,不覺頭也愈發疼起來,雙手捂住頭,似是疼得厲害。


    孟戟神君立刻上前一步輕輕扶住她,頓了頓神色,不冷不熱道,“想不到你這麽好騙,我隨便嚇嚇你就嚇成這樣,難道你忘了如果白衣錦可以出現在往生咒裏、豈不是也到了平行空間?難道他能進入平行空間麽?”


    梁灼呆了一下,似乎想起來南界眾妖還有初蕊夫人他們好像都是不能進入平行空間的,正蹙眉沉思間,隻見孟戟神君唇邊勾起一抹笑,語調得意:“這平行空間和往生咒都是我幽冥地府的東西,除了我再是沒有旁人可以假手。要不,你以為你和阿鼻大帝在荒雲山好好的正打著怎麽一下子就落入了平行空間?”


    “難道是你?”梁灼此刻瞬間清醒了過來,指著孟戟神君恍然大悟道,“哦哦,我明白了,從我們在南界遇到你開始,接著是紅雲山莊,你根本就是一步一步計劃好了的,要把我和阿鼻大帝騙到這往生咒中,是不是?”


    “差不多。”孟戟神君雲淡風輕的應了一句,“如果不將你們帶入平行空間,按你們這樣的人物貿貿然被我帶入了往生咒隻怕會引人注意,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一路引著直到我們入了南界才將我們帶走,正好當日與我們在一起的又隻有初蕊夫人,偏偏青菱和棲鳳拓又親眼看著你被紅豆所傷,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你,就算靈界或者其他的人問起來也隻會將事情推脫到初蕊夫人或者白衣錦的頭上!”


    “不錯,全中。”


    “你無恥!”


    “噓……”


    “幹……”梁灼剛想說話,整張嘴卻又被孟戟神君給捂了起來,整個人騰地一下被孟戟神君挾帶著竄到了樹上,周圍寂靜了,隻聽得到白森森的月光下梅樹林樹葉沙沙沙晃蕩的聲音……


    月光底下走著一個人,打扮得甚是低調,光就身段看來也分辨不出什麽,隻是年歲有些大了,是個女人。孟戟神君和梁灼在樹影子底下偷偷瞧著她,俱是屏息凝視,大氣不敢出。


    隻見那人手裏提著一個編花竹籃,竹籃上麵蓋著一塊碎花布,離得又遠,孟戟神君和梁灼俱是看不到裏麵放的是什麽東西,隻見她一個人走過了梅樹林,又走過了桑樹林,慢慢劃著船渡過了梁灼和孟戟神君當日來的那條江麵,徑直朝對岸的林子走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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