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竟是阿越!蘇岑曉昏迷中被他撬口灌入清泉丹,又用得古怪術法為她抑邪。


    他取下她腰間的明亮玉璧,分分鍾感受到擾人心智的邪異氣息,仿佛有妖瞳注視。阿越微微蹙眉,邊觀摩著玉璧邊等待蘇岑曉清醒。


    蘇岑曉睜開眼便瞟見笑意淺淺正注視她的阿越,“啊”!一聲驚叫脫口而出,她難以置信的擦擦眼睛,眸中已然清明。


    “這麽熱情啊。”阿越手中不停把玩著玉璧,“想不想我?”


    “想你個鬼!”蘇岑曉又青筋暴跳,粗魯的一下子坐起身子,問:“既然你來了,就趕緊的將我送回現代吧。”


    “那可不行,”阿越語氣堅定,神色卻依然輕佻,笑得愈發嫵媚。他整理妹妹頭前的碎劉海,解釋道:“李祈煙已經兌現契約,我當然不能出爾反爾,必須履行職責。今天幸虧我來了,要是晚一步可就難救你了。”


    蘇岑曉這才猛然想起邪乎玉璧的事情,“對哦,晚一步我會死嗎?”


    “不會,但是你會殺死別人。”


    啊?!殺死別人,這可是犯法的,看來這玉璧不容小覷,竟有那麽大的能量吞噬人性,害的她差點釀成大禍,“這究竟是什麽?”


    “你看,”阿越卻悠悠然,橫轉玉璧,將底字指於她瞧,”這是大楚的上古文字,一般的古人都不認得,但我畢竟不是凡人,憑興趣翻閱了資料終於明白此玉璧名‘噬魂’,這行對你的小字是‘噬吞殘心,魂慟殺止’,意思大概指得此玉者被擾心神,狂躁難忍並殺人才能製止。”


    “好可怕!”蘇岑曉決定今後絕不再亂收別人送的掛飾什麽了。還不曉得手上掛著的缺缺是不是也同樣為邪派魔物呢。


    她見阿越捉著玉璧,趕緊想推出去,“你是異術師應該沒問題吧,這麽喜歡的話送給你好了。”


    “你給了也沒用,玉璧陰影已駐於你身上,除非你殺死一定數量的人讓它頤養在精魂中,等它不複滾燙後才能新覓獵物。


    “岑曉、你就是最新的獵物。”


    “what?居然推不了?!”這事可真麻煩,但是阿越怎就湊巧來的?必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蘇岑曉歪脖子,無邪的看他,“隻好聽天由命了,不過你今日來找我作甚。”


    “自然是戶主囑托的啦,”他從灰衣了攤開一張書紙,懶懶散散的說:“還記得李祈煙與你見的最後一麵麽?她還有話沒講完。”


    蘇岑曉回想起來,她與李祈煙正麵對話時。那隻鬼魂說的拖拉,半天也切不到主題,弄得她懵裏懵懂,最後好似是真有話要講,卻像白素貞被法海拉走般遺憾的飄去了。


    “什麽話?”


    “正是關於這枚‘噬魂’玉璧。李祈煙也經曆過起死回生這一出,她應該告訴過你。”阿越繼續盯著書紙,似乎上麵概述了整個事件,“所以她也得由梓兒硬塞與她的玉璧,前世和後世畢竟有些像,竟是同樣的愚鈍,不加懷疑佩戴在身上多日,我能問個題外話麽?你為啥要戴著它,也不疑慮?”


    “呃、因為,”蘇岑曉想了想,直說:“它看起來挺漂亮的啊,戴著很好看。”


    阿越愣了秒,隨後鄙視她一眼,回到正題,“李祈煙與你相見時間緊促,沒能說出這件重要的事情。她想告訴你,切不可接收紫衣女子給你的玉璧,如果無奈接住也得丟棄荒野,才能避免悲劇的發生。”


    “難道她、因為此玉璧殺死了人?”


    “不不,噬魂上的字是有變化的,針對不同人的內心,擊潰誘惑。李祈煙與你倒是在這十分不同,她被噬魂影響身體每況愈下,因為噬魂分給她的是‘噬安添燥,魂疾加身’,最終導致她夭亡。你卻是截然不同的,連我也未想到,原來你是暴脾氣啊。”


    蘇岑曉被說得臉紅,辯駁,“沒有沒有。你也不早說,剛剛可害慘我了。”


    見她岔開話題,阿越也不再多講,咧嘴笑道:“我也是才知道啊,最近客人多,這夙願本上才輪到李祈煙。”


    夙願本?“什麽是夙願本?”


    “商業機密!嘿嘿,”阿越卻直起食指噓聲,看眼左手腕的居然還準確的現代款手表,發現時間耽誤了,趕忙說:“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幫不了你,據史載噬魂唯一的破除方法便是找到上個不幸中招之人,以他血浸泡半日就行。既然是梓兒扔給你的,你還是先去找她比較好,應該能找到那人。”


    “可梓兒不是要置我於死地嗎?”蘇岑曉並不傻,“她又怎會告知我前者所在?”


    “你在古代這麽些天,言辭也越來越古香古色了啊。”阿越感歎,忽略蘇岑曉瞪他的視線,輕飄飄留下句‘就看你的造化了’霎時憑空消失。


    “喂喂!你給我回來!”


    蘇岑曉急了,奔出門找,朝天上望,卻再也不見阿越的身影,她氣的原地跺腳,卻驚覺手裏還捉著那塊?人的玉璧。


    她氣的一扔,低空劃過拋物線遠遠的丟在院中的草叢裏。


    然而等蘇岑曉再回屋,那塊“噬魂‘玉璧又恐怖至極的出現在了床旁桌上。不要啊!!啊她需要旺仔!於是蘇岑曉蒙被抱住床上還在酣睡的旺仔小小圓滾滾的身體。


    翌日,陽光晴朗。


    大楚的天氣忽冷忽熱,前陣子剛冷過一場,都讓人以為要直接跳過夏天入秋冬了,現下幾天卻已是知了蟲鳴不斷,池塘的荷花骨朵都要慢慢舒展開來。


    蘇岑曉在太陽底下緩慢的伸了個懶腰,卻仍然驅散不掉心中的煩躁。


    不行了,她必須要去找梓兒。


    旺仔從布袋裏探出頭,也後知後覺到主人的不對勁,嗓音如同清鈴,“主人!你怎麽啦?不舒服嗎?”


    蘇岑曉正斜倚在祈瀾居外的大柱橫欄上,麵色蒼白,冷汗留下,心中卻洶湧如潮,她勉強一笑:“我沒事哦。旺仔,你大概要啥時候才能出生?”


    “這要看旺仔和主人的努力程度了。”


    “怎麽個努力法?”


    “異獸蛋和主人的修行啊,隻需給我多吃點酒,然後與主人互相合作,多處理事情。其實也是自然而然的,一般異獸蛋出現第一道裂縫大概需要三個月吧,然後送往天山異獸池孵化三個月,總共不過半年啦。”


    半年?那麽遠啊,看來眼下的緊急情況是沒辦法指望旺仔了,蘇岑曉扶額,又想到什麽,“互相合作?真的能讓你快些出生?”


    “當然了,旺仔記得史料記載,有異獸與主人合作無間,十五日就出生了呢,甚至沒經過天山那道!”旺仔扭扭身子,完全不像個男孩子,“主人那麽希望看到旺仔呀。”


    “嗬嗬、”蘇岑曉幹笑,不願意打擊這個忠心不二的異獸,“那是自然。所以現在讓我們來互相合作吧。”


    “主人需要旺仔做什麽?”


    “很簡單,待會兒我帶著你去見個紫衣姐姐,長得可漂亮呢,你要幫我吸引她的注意力,旁敲側擊出噬魂的事。”


    “呃,”對人來說都太難了,“怎麽旁敲側擊?”


    “就是對她說什麽自己是從幽冥界來的,長久記錄噬魂經曆,正好查到她這兒,不曉得她可知道噬魂的圈定者什麽的,懂吧懂吧?”


    “嗯……旺仔會努力的。”旺仔牢牢記住這些,想著待會原封不動說出口。


    蘇岑曉臉色終於輕鬆了些許,趁著大好天氣去找聖女羅。當然她先去了景冉那,裝作隨意瞄瞄發現不在,後來還是找爾竹打聽到梓兒大部分時候都在自己的府邸——聖女宮。


    聖女宮坐落皇城不遠,甚至幾步路就到,應該是怕死的皇帝為了防患於未然,或是以備不時之需而特意修蓋。


    梓兒的住宅也如同她的嗓音和眼瞳般夢幻,前前後後可見飄蕩的緞帶籠罩屋窗,蟲鳥魚兒也相聚在小池假山間,其樂融融,整座府邸優雅而別致,華美而統一。


    可惜不能從大門過,否則梓兒就會知道了,所以蘇岑曉從後門爬了幾米高的樹跳在牆梁上不知如何下去。


    “喂,要不要本少俠幫你?”


    府外牆下傳來熟悉的聲音,離她近在咫尺,蘇岑曉繃緊了神經低頭看,卻見許昱站在牆根處,抬臉衝她齜牙,身著黑色袍子,襯托得那頭亞麻黃發無比耀眼。


    “少不要臉了,還少俠。”蘇岑曉嘴硬,出言諷刺,“您怎麽幹起這種高檔的活,受您跟蹤真是榮幸。”


    “誰跟蹤你了,我來溜達,見你鬼鬼祟祟地躲到後門偏牆,定是圖謀不軌。”許昱卻比她還嘴硬,臉上掛著非常熟悉的笑。


    蘇岑曉僵在牆頭不敢動彈,高高在上的瞟他,“切,還來溜達,這皇都附近遠離市集,除了守衛就是守衛,有什麽好溜達的?”


    “嘿嘿,”許昱窘迫地摸摸頭,“也不是啦,我就擔心你嘛。上次是我不對,不該拿你的蛋開玩笑,我們和好吧。”


    和好?蘇岑曉心頭一動,轉念又想這麽快恢複如初不就看不到效果、也不能證實小朵的話了麽?可她也有點扛不住,畢竟許昱算得上她在古代的唯一交心人。


    於是她幹脆小心翼翼的坐在牆頭,兩隻腿晃晃悠悠,狀似隨意的說:“許昱,我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景冉了。


    許昱如花的笑顏瞬間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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