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幹嘛啊你?!”蘇岑曉突兀被他壓倒在身下,滿臉瞬時漲的通紅,卯足了勁要抗拒,卻敵不過男子的臂力。


    胥緊鎖眉頭,突然豎起手指“噓”了一聲。


    蘇岑曉怔然四下張望,卻見高亭邊的茂密草莽??不止,倏爾又寂靜。胥喝令道:“誰藏在那兒,還不速速現身。”


    又是一陣寂靜,就在蘇岑曉忍不住準備破口大罵胥是神經過於緊張或是真心想借機吃她豆腐——雖然第二個的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計——的時候,從草莽間躥出兩三條人影。


    一個女童被兩個黑衣錦衛“挾持”著,雙眼無辜的注視胥和蘇岑曉,看到後者的那一刻哇的張嘴哭了,“岑、岑曉姐姐……”


    居然是小朵!蘇岑曉大驚,她不是被皇甫翊歌命人抓走了麽?這會兒又讓兩個護衛送她回來作甚?蘇岑曉自然是高興的,但她不得其解。


    黑衣錦衛也並未為難小朵,反倒客客氣氣的將小朵推搡到蘇岑曉的懷抱中,由於蒙著麵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他們卻隻是恭敬的鞠了一躬,轉身跳入亭外。


    蘇岑曉驚呼,“兩位大哥,這可是內府最高所在,摔下去總會缺個胳膊少個——”


    她的話音未落,從朱色亭欄外向下望去,便見到無盡潺潺的溪澗中,小坡唯一的溝渠,絲毫沒有半分人影,被說錦衣衛,連根毫毛都未曾見得。


    他們已然遁遠了。


    空中隻餘飄忽的風聲,夾雜百憂解的香味。


    蘇岑曉愣了好一會神,才轉身急切問道:“小朵你有沒有事?哪兒傷著沒有,他們沒虐待你吧。”


    “他們?”小朵的臉上還掛著淚痕,卻已經綻開笑顏,“如果是指剛才那兩個哥哥的話,他們對我可好啦。”


    蘇岑曉越聽越怪異,“咦,還能有誰?”


    “還有就是聖上身邊的錦衣衛們啊,他們穿的是藏青色服飾,姐姐不知道?”小朵以前也見過滿大街小巷通緝捉拿煩人的東廠錦衣衛們。其實大楚的男女老少無一不知,所以蘇岑曉不知道他們的統一裝備就有些奇怪了。


    見蘇岑曉隻是聳肩攤手幹笑,小朵微微一笑又繼續說:“實話告訴姐姐,他們待小朵很差——哎哎姐姐莫翻小朵的衣裳,小朵怕癢……”


    蘇岑曉正用鹹豬手掀起小朵的裙子和衣領,本意是關心她仔細檢查看看有沒有被那些個變態錦衣衛虐待——但此時的蘇岑曉看起來確是很有幾分猥瑣。


    胥在旁邊看著,額頭又掛汗,幸而他還不知道猥瑣這個詞,隻能拂袖擦擦汗。


    “小朵啊,他們打你哪了?用開水燙你還是用火燒你,你都跟姐一一說來!”蘇岑曉赫然一副巾幗女英雄的模樣。


    小朵也隨同胥額頭滴汗,說:“不不,他們沒有打罵小朵,吃的也還好,隻是……他們幾人中有個戀童癖,整日騷擾我,其他人皆充耳不聞,因為他是頭子。”


    “我擦!這分明比打罵要變態得多得多。”蘇岑曉泛起無盡惋惜,好好一朵苗子就這麽給毀了?


    她同情忿恨的目光看得小朵發毛,也明白她似乎誤解了什麽,趕緊解釋道:“岑曉姐姐,小朵沒讓他占成便宜,因為千鈞一發之際,那兩位黑衣哥哥出現救了我,一秒就擊潰了‘戀童癖’。隨後,他們帶我奔波跋涉一個時辰,安安全全的將我送了回來。可是姐姐,小朵當時真的好怕啊!”說著又隱帶哭腔,雙手緊緊的纏住蘇岑曉的裙邊。


    蘇岑曉心生憐憫,又是陣安慰。


    胥卻不偏不倚的插話進來,“那兩人為何要帶著你偷聽?”情形確實如此,潛藏在叢蔭間不動聲色的聽他與蘇岑曉的對話。


    蘇岑曉原想罵他,可她還是秉持二十一世紀探究理性文藝女青年的特性,仔細想了想,恍然附和道:“你們為毛要此時才出來?”


    小朵抬起精致可愛的紅撲撲臉蛋,大眼睛盈盈閃著淚花,無辜而天真的搖搖頭:“小朵不知情,他二人硬要留到此時。”


    胥挑了挑眉頭,正想說什麽又沒說了。他那雙撲朔迷離的電眼瞄向蘇岑曉,溫吞吞地說:“如此甚好,李姑娘無需掛心山外事。請靜心等候一個多月,很快的。”


    說完他便輕飄飄的登下高亭,不想聽蘇岑曉的回應,連個揮手也沒有,隻知會了坡腳的穆盡之三人一聲,說有人抱住了蘇岑曉。


    倏地,就有身影如離弦之箭般衝上高亭。


    結果不得而知,大家都知曉了,原來鼎山派的五師兄,才是這般愛忽悠人的腹黑主。


    聽聞許昱講到這段記憶,蘇岑曉終是按捺不住,問:“進展到現在,一切順利,我怎的就不願同你們走了呢。”


    “還沒講完嘛,別急,”許昱的眼神閃爍,長歎一聲道:“我恁地知道?的確是你自己的想法……


    鑒於蘇岑曉穆盡之四人尚要在鼎山待上一個多月,師尊了解情況後便安排給四人同一間客居院落,平日裏也好有個照應,順帶……傳令與新入弟子司徒閔也搬進,更方便給個指引,亦或是監視?


    管它呢!蘇岑曉懶得再想許多,在此時午後懨懨日光下,她伏案埋首,不由昏沉沉睡過去。但她隻睡了一分鍾。


    有人再敲她小小的屋門,力度厚重,聲響異常大而急切。蘇岑曉半情不願的揉著眼睛去開門——可是門外哪有人?打開吱呀木門,隻見門外院中鬆柏依舊,自己門前似乎多了個東西,信封模式,撿起來掂量斤兩很足,裏麵裝的不是信,是隻鹿角。


    褐色卻質地柔軟的鹿角。唯一的不好就是,鹿角的尾端滲出新鮮的血液,還有頭頂的雪白茸毛。這隻非凡的鹿角,分明是被人生生從*上折斷的!


    蘇岑曉的脊梁骨一陣發寒,手一鬆“啪”地鹿角跌落在地,吵醒了睡午覺的旺仔,它飛快滾過來,在鹿角和信上軋來軋去,突然高喊,“主人,這信封上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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