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合離宮轉夕暉,孤雲飄泊複何依?山河風景元無異,城郭人民半已非。滿地蘆花和我老,舊家燕子傍誰飛?從今別卻江南路,化作啼鵑帶血歸。”——《金陵驛》


    這年是元至正十六年,距離至元十三年,金陵被蒙古人破城已經有將近八十年了。此時也正值深秋,與當時文丞相被俘過金陵,作賦《金陵驛》是一樣的時候。而此時的金陵,早已被改為集慶,也真已是麵目全非,滿目瘡痍,總帶著一種異族的味道。


    “金陵”二字最早用於城名是在戰國時期。當時,楚威王打敗越國,殺越王無疆,盡取越國奪取的吳國的地域,而在石頭山築城,稱為金陵邑,或石首城。那時的鍾山叫做金陵山,它的餘脈小山都還沒有自己的名字,石頭山當時是金陵山餘脈的一部分,所以這座建在石頭山上的城邑就被命名為“金陵邑“。而此時金陵城最大、最逍遙的歌舞煙花之地也隨其名號,就叫做“金陵坊”。紙醉金迷、放蕩不羈的酒醉人生最適合此處逍遙,然而,昔日的溫柔富貴之廂,此刻卻成了殺機四伏之地。昔日的淫詞豔舞已然全無,而今卻換得的是竇娥冤曲。


    “沒來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憲,叫聲屈動地驚天!頃刻間遊魂先赴森羅殿,怎不將天地也生埋怨。”


    “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隻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盜蹠、顏淵。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哎,隻落得兩淚漣漣。”


    曲到此處,隻見坊內一白衣少俠端坐其中,二十歲模樣,麵目清秀,兩道劍眉如寒光一般,攝人心魄。端坐在另一旁的則是一紫衣官服的青麵漢子,官威神武。


    白衣少俠拱手說道:“康元帥,這是今晚小弟特意為你準備的曲目,敬請笑納。”


    青麵漢子默不作聲,舉手就將杯中的狀元紅一飲而盡。他叫做康茂龍,是朝廷委任的淮南行省參知政事,並掌五萬水軍。雖說是朝廷的大官,但也是武林中人,水性極佳,所以有個江湖綽號,叫混江龍。而白衣少俠叫做顧風,他是抗元義軍紅巾軍朱元璋元帥的親信部將,此次,就是奉了朱元帥的命令來金陵勸降康茂龍的,金陵坊內的一切布置也都是顧風早就安排好的,顧風單刀赴會,引康茂龍前往金陵坊,之所以康茂龍敢前往,一是因為他原也是武林中人,也算個血性漢子,投靠朝廷也是無奈之舉,二是因為這裏畢竟是他所管轄的金陵城。


    此時,正值元朝末年,朝政廢弛,社會****,農民起義如火如荼。韓山童與劉福通領導的紅巾軍高舉義旗,各地群起響應。江南地區,徐壽輝起兵蘄、黃,攻占武昌,繼取江西、湖南、浙江、四川等地,建立天完政權,但實權已經轉歸陳友諒掌握,控製了長江中遊地區。此外,還有方國珍起義於慶元,控製了浙東地區。張士誠起兵江北,控製了長江三角洲。至正十二年,郭子興起義占據濠州。郭子興死後,其子郭天敘代領其眾。後韓山童戰死,韓山童之子明王韓林出詔封天敘為都元帥,張天佑為右副元帥,朱元璋為左副元帥。九月,郭天敘、張天佑二人皆戰死,於是郭子興部將盡歸朱元璋。雖還稱元帥,但是朱元璋已經成為這支起義軍的真正領袖,朱元璋收羅人才,整頓軍隊,攻城略地,勢力日漸壯大,手下親信主要有劉基、李善長、徐達、常遇春、顧風,其次是他的結義兄弟周德興、湯和等人,他們都是朱元璋的得力幹將。


    在朱元璋的親信部下之中,徐達、周德興、湯和是他一起長大的結義兄弟,常遇春是他後來結交的兄弟,排行在五。而顧風是青城派弟子,出師後在和州遇到常遇春,成為他的親信兄弟,在當年和州戰役時一起投靠了朱元璋。劉基出謀劃策、李善長運籌帷幄、部將之中以徐達、常遇春、顧風三人最為卓著,但要論武功,顧風排一、遇春排二、周德興排三。在朱元璋的親信中,顧風最屬年輕有為,並在和州戰役中攻克采石,一馬當先斬殺元將卜喇先,大顯神威,得到了朱元璋的嘉獎和器重。而這位英姿颯爽的白衣少俠就是顧風。


    顧風連問康茂龍:“敢問康元帥,當今朝廷腐敗,昏庸無能,像竇娥這類冤情比比皆是,如此這般,汝乃武林豪傑,怎可與虎狼為伍,為虎作倀?”


    康茂龍微微一笑:“嗬嗬,廢話少敘,你我各為其主,咱們就按江湖規矩,如你能勝我,再說不遲。”說話間,康茂龍一腳踢翻堂椅,飛身躍起,嚇得服侍的酒保和歌女奪路而逃。


    這康茂龍年輕時通曉經史大義,事母至孝。起義軍攻陷蘄縣時候康茂龍召聚兵馬,保衛鄉裏,被朝廷封為長官,不久改任鎮撫。後來,康茂龍收複九江有功又被升任淮西宣慰使、都元帥。十五年,朱元璋率軍渡江。當時,康茂龍屯駐采石,扼守長江。朱元璋便派軍攻打,但都被康茂龍率眾擊退。現在,康茂龍又在金陵駐守,此城易守難攻,又是兵家必爭之地,朱元璋大軍久攻不下,陳友諒、張士誠、方國珍也虎視眈眈,於是軍師劉基建議勸降此人,朱元璋也覺得此人是條漢子,忠孝節義,確是猛將,可以降服,而顧風原也是武林中人,所以才使得顧風前往勸降。


    隻見這康茂龍使得一個千斤墜,雙手成虎抓式直撲顧風,隻見顧風並不慌張,輕輕一抬案桌,直接擲向康茂龍,隻聽得哢嚓一聲,沉香的案桌被康茂龍瞬間抓個粉碎,顧風隨即飛身向前,伸手直奔康茂龍麵門而來,那康茂龍也不是等閑之輩,連忙收招,擋在自己麵門之前,這一掌便擊打在康茂龍手臂之上,雖然護住了麵門,但康茂龍卻徑直的向後飛將出去,勉強站住,看來顧風這一掌的力度不可小覷。康茂龍倒吸一口冷氣,知道這年輕人絕非等閑之輩,否則也不會單刀赴會,必是朱元璋猛將,但是他任然毫不示弱,再次踱步向前,顧風應戰,四臂相交,隻見白衫與紫衣龍虎交錯,打在一起,直打得昏天黑地,幾十個回合未分勝負,忽然,隻見顧風猛地向後側身,展開馬步,起腳運功,使了一招蜻蜓點水,翻於康茂龍身後,康茂龍遂不及防,直呼“不好!”,但為時已晚,竟被顧風從後麵一把抓住後襟,一個單手背負,就將康茂龍甩出丈外。


    但那康茂龍仍不認輸,紮穩馬步,再次出拳,直奔顧風而來,隻見那顧風不慌不忙,突然使出了家師親傳的絕招“風波破”,直接舉拳迎擊康茂龍,四拳相對,隻震得康茂龍虎口發麻,向後退了幾步,而顧風卻不傷毫發。


    康茂龍此時一看,果不是顧風對手,對其十分佩服,但他卻也是個性情中人,連忙收招,喝到:“不打了,我輸了,顧兄弟果然好身手。”


    顧風連忙收勢,作揖回道:“康元帥承讓,小弟險勝。”


    康茂龍連忙擺手:“哎,顧兄弟,過謙了,康某甘拜下風,朱元帥帳下果然猛將如雲,既然已經輸了,悉聽尊便。”


    顧風拱手說道:“康元帥,當今天下四分五裂,朝廷腐敗,原本就是異族入侵,今已大勢已去,正是我族恢複江山之良機,眾觀天下,唯有我家主公才是賢君聖祖,他早就久仰康元帥大名,元帥乃軍中猛將,當年加入朝廷我等也有所耳聞,確實是情非得已,所以,主公才派我前來,希望元帥能深明大義,也為元帥部眾尋得一條出路,與我家主公一起聯手起義,共建大業,何不樂哉。”


    康茂龍深思了許久,慢慢回身,說道:“顧兄弟,我康某是漢人,絕非無家國之心,當年確是造化弄人,那時候流寇成群,欺辱鄉民,為了保衛鄉裏我無奈受朝廷委任,悔亦啊!”


    “康元帥無需多慮,我等都能體諒,今日時機已到,尚未晚矣。”


    “好!顧兄弟,哥哥先謝謝了!眾觀當今天下,雖然起義軍四起,但確實唯有朱元帥是人中豪傑,那張士誠自大狂妄,陳友諒陰險狡詐,方國珍剛愎自用,卻都難成大事也,你家主公確是如我了解一般,能成大事者,顧兄弟一番肺腑,康某銘記,請顧兄弟放心,我康某不是不識抬舉之人,請回複你家主公,我康某人願意交出金陵城,唯朱元帥馬首是瞻。”


    顧風笑道:“早聽說康元帥乃深明大義之人,今日得見,甚是有幸。我定將康元帥肺腑之言回稟我家主公,請康元帥靜候佳音。”


    “好!有勞顧兄弟,能和顧兄弟這樣的豪傑一起並肩作戰,實乃我康某人之大幸。”


    “康元帥過謙了。”


    正說話間,忽然聽得嗖—嗖—嗖,銀釘暗器聲響,從窗外飛進數隻,直奔康茂龍而來,顧風反應機敏,連忙起腳,將身邊茶盞踢向康茂龍麵前,快速擋住了銀釘暗器。康茂龍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喊一聲:“什麽人?”隻見窗外一個黑影閃過,直飛上房頂。


    康茂龍剛要追趕,被顧風攔下:“元帥,窮寇莫追,以防有詐,看來康元帥雖然為金陵城主,但也已身處險境啊。”


    康茂龍:“哼,我康某人闖蕩江湖這許多年,難道還怕他不成。”顧風回答:“元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顧風也在思考,這是何人所為?此時康茂龍的性命事關大局,決不能出半點紕漏,而且,大戰在即,康茂龍乃金陵城中心人物,各方勢力都想拉攏他,而朝廷也絕不會輕易讓康茂龍被招降,莫非是元人所為?看來我們已經被賊人跟蹤,此地不宜久留。


    顧風說道:“康元帥,不必多慮,我等速速回府,小弟願陪同前往,確保元帥周全。”


    “好,顧兄弟,我回府之後馬上全城搜捕,定要將那賊人速速捉拿。”說罷,兩人寒暄了幾句,整理了一下佩戴,推開房門,準備回府。忽然,二人發現隨從康茂龍而來的幾個貼身護衛已經全部被殺死,頭顱俱碎,橫死坊內,看來是被重兵器所傷,怪不得剛才坊內打鬥聲響,卻沒有一人進入房間,而且此時,坊內寂靜無聲,剛才打鬥已經驚跑的眾人,這時候也不知道躲到何處,燈光昏暗,隻有月光相伴,冷風相隨,甚是恐懼萬分。顧風環顧四周,向前擋在康茂龍身前,耳目炯炯有神,小聲提示康茂龍:“元帥小心。”


    康茂龍輕聲回答:“好。”二人做預備式。


    忽然,聽得嗖—嗖—嗖,銀釘暗器再次響起,從房上飛下數隻,比上一次更加猛烈、密集,直奔康茂龍和顧風而來,顧風與康茂龍連忙躲閃,銀釘盡數射在房門之上,隻見那油漆檀香木門被射的千瘡百孔。此時,未等顧風與康茂龍站定,從房上唰的一聲跳下四個人。隻見這四人穿戴奇怪,麵目猙獰,身著蒙族大帶,腳下登牛皮快靴,應該是元人武士,各個手持重兵器,猶如四大金剛鐵塔一般。其中,為首一人絡腮胡須,使開山斧、另外三人中禿頭的使鬼頭刀、消瘦的使閻王叉、臉無血色的使狼牙棒。看這四人模樣,顧風並不認識,但能感覺得到內功深厚,殺氣騰騰,雖然顧風不識得,但康茂龍卻識得,輕聲笑道:“原來是王爺座下四怪,我康某人真是榮幸啊。”


    原來這四個怪人就是元大將察罕帖木兒王爺的的門客,江湖人稱天山四怪,勇猛無比,力大過人,都使得一手重兵器,那絡腮胡須的叫阿裏不花,使鬼頭刀的叫蒙巴、消瘦的叫托木爾、使狼牙棒的叫術赤。


    “康茂龍,你死期已到,還能說笑,我家王爺待你不薄,你竟然勾結外人,背叛王爺,你個吃裏扒外的主兒。”


    “哈哈哈,我本漢人,原以為朝廷能待我族人視如己出,可憐國破家亡,民不聊生,怎能不反?”


    “大膽逆賊,還敢口出狂言,果不出王爺所料,所以你早就在我們的監控當中,你果然同那些反賊混在一起,今日就取你等性命。”阿裏不花一邊說,一邊舉斧前來,霎時,陰風陣起,另外三人也舉兵器殺將過來。


    顧風連忙順勢提起地上死去護衛的單刀,一把送予康茂龍,另一把拿將起來,二人直接迎將上去,與四怪拚殺在一起。霎時,金陵坊內兵器相克之聲長灌夜空,二刀對四怪,隻打得昏天黑地,那四怪武功著實不差,配合的也是天衣無縫,斧、刀、叉、棒上下翻飛,招招隻取顧風與康茂龍性命,二人也不示弱,舉刀還擊,但是百個回合下來,顧風無恙,康茂龍卻再次遭到了阿裏不花的銀釘暗器所傷,雖然是彪悍的蒙古人,但那阿裏不花卻使得一手好暗器,所以他是四大怪人之首。


    康茂龍啊的一聲,摔將出去,顧風連忙飛身過來,用單刀擋住阿裏不花,隻見康茂龍不僅身中暗器,腿部也被阿裏不花的巨斧劃出一道血口,流血不止。顧風一看絕對不可戀戰,單腿點地,直接就將康茂龍帶上房頂,四怪見狀,正想飛身上房,顧風左手扶住康茂龍,右手快速用刀猛的插進房瓦,單臂用力,直接將數塊瓦片帶著大梁一起扔向四怪,四怪大驚,連忙躲閃,當他們再次緩過神來,顧風與康茂龍已經遠去,這虧得顧風的輕功了得,才使得康茂龍撿回一條性命來,康茂龍甚是感激,但那四怪也不放鬆,馬上飛身追趕。因為康茂龍傷得不輕,顧風不敢停留,但這樣絕對逃脫不掉,顧風背起康茂龍一路飛奔,忽然見遠處一座昏暗舊宅瓦房,顧風顧不得許多,直接跳了進去,躲進後院的柴房,而此時,四怪已經跟隨血跡趕到附近,正在進行搜索。顧風扶著康茂龍心想:這樣絕對不是辦法,必須想辦法把四怪引開。


    “康元帥,你先躲在這裏,我去把他們引開。”顧風輕聲說道。


    “不行,顧兄弟,他們是衝我來的,不能讓你以身犯險。”康茂龍捂著傷口,掙紮著低聲說道。


    “別這麽說,放心吧,也許我不一定鬥得過他們,但我的輕功是我家師親傳,絕對在他們之上,逃得掉。”顧風笑道。


    “那。。。顧兄弟,你準備怎麽做?”康茂龍問道。


    “把你的外套給我,我假意背著你就可以引開他們了。放心吧,你別出來,等我回來。”


    康茂龍不再說話,心中充滿了感激,他連忙脫下外套交於顧風,顧風把柴房裏的幹柴鼓鼓的塞進衣服,然後背在後背,仿佛就是康茂龍一樣,顧風笑了笑,推開房門,飛身上房,他借著月色,看見四怪就在不遠處到處尋覓,顧風故意用腳跺了一下瓦片,四怪聞訊馬上追了上來,顧風展開輕功,一路奔向遠處,這四怪雖然厲害,但確實腳下功夫並不在行,追了一段路就把顧風給跟丟了,那阿裏不花沒辦法,隻得帶著其他三怪先行返回落腳處,再從長計議。


    顧風一看已經把四怪甩掉,暫休息了一下,連忙從別路回返舊宅,當顧風跳下庭院,剛想進入柴房之時,忽然,隻見房門一開,一把寒光冷劍伸了出來,顧風大吃一驚,一邊後退,一邊順著劍身往後看,是一個年輕姑娘,頭戴白色方巾,如花似玉,十七八歲的模樣,甚是驕人的可愛,借著月光,越顯楚楚可人。而後麵則是一個老伯,用手指化成鷹爪式抓在康茂龍的脖子上,隻能看見老伯的眼睛,是那麽的犀利,而康茂龍是被駕著蹣跚的走了出來,但卻不能說話,想必是被這老伯扣住了咽喉點了穴道,可見這老伯武功深厚。


    顧風連忙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抓我的朋友?”


    “哼,朋友,原來你也是蒙古狗。”方巾姑娘喝到。


    “額,蒙古狗!姑娘,你搞錯了。”顧風一愣。


    “錯了?他是蒙古狗,你是他朋友,你們就都是蒙古狗,還敢躲到我家裏,本姑娘最恨的就是蒙古狗。”姑娘厲聲說道。


    “原來是我們誤闖了姑娘家,在下向姑娘賠禮了,請放了我的朋友吧,我們不是蒙古人。”顧風笑道。


    “不是?憑什麽不是,看你們的打扮,深更半夜,也不像好人,休想騙過本姑娘。”


    顧風無言以對,康茂龍確是元人打扮,雖然沒了官服,但一眼就能看出朝廷官靴和褲子,還沒等顧風緩過神來,姑娘上前一步。


    “沒話了,那就廢話少說,先吃我一劍。”姑娘不但不相信,反倒刺劍過來。顧風連忙躲閃,並不還手,可是那姑娘卻步步緊逼,一劍快似一劍,劍劍隻取顧風要害。顧風也不慌忙,左躲右閃,遊刃有餘,一邊躲閃一邊繼續說道:“姑娘快住手,我們真的不是元人。”姑娘也不停手,繼續向顧風進攻。


    顧風沒辦法,心想必須把此事說清,因為康茂龍還在他們手中,已經流血不止,必須解救,好不容易躲開了四怪,又陷入了這裏,真是好事多磨啊!顧風想到這,馬上展開自己的絕學輕功飛身躍起,伸出手臂,準備奪劍,那方巾姑娘也不示弱,銀劍上下翻飛,劍劍淩厲,招數不凡,顧風不想戀戰,再次騰空直奔那姑娘,沒等那姑娘反應過來,顧風在她頭頂越過,隻見方巾一閃,已經到了顧風手中,而那姑娘卻沒有絲毫覺察,顧風遠遠的落在庭院中央,那姑娘還要上前,還沒等顧風說話,忽然聽得後麵的老伯大喊一聲:“阿離,住手!”


    “爹?”方巾姑娘回頭看了看老伯。


    老伯輕輕擺了擺手,然後放開了康茂龍,康茂龍隨即坐到了地上。


    “爹,你為什麽放了他?”姑娘問道。


    老伯一擺手,走向顧風,作揖道:“敢問這位少俠尊姓大名?”


    顧風作揖回道:“在下顧風,叫我阿風就好,我朋友叫康茂龍,我們都是漢人,事出有因才穿了元服,誤闖了貴地,請多多包涵。”


    這時,方巾姑娘又跑了過來說道:“爹,你為什麽相信他們?”


    老伯看了看方巾姑娘,說道:“阿離,人家都摘了你的頭巾,你還不知道呢?若是他取你項上人頭,怎麽辦?蒙古人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我看他說的是真的。”


    姑娘這才摸了摸頭頂,確實頭巾不見了,馬上瞪著顧風,看著顧風手中的方巾,有些相信確實麵前這個英俊少年也不像元人,但姑娘也毫不示弱,大聲說道:“那你還不趕快把頭巾還我!”


    顧風一愣,馬上笑著送上頭巾給姑娘,說道:“姑娘,得罪了。”


    姑娘也不說話,哼了一聲,一把接過頭巾,站在了老伯身後。


    “嗬嗬,剛才小女多有得罪,也請你多多包涵。”老伯向顧風道歉。


    “誰得罪他了,誰讓他闖進我們家啦。”方巾姑娘喝到。


    “是我們夜闖貴地,多有打擾。”顧風低頭答道。“請問老伯與姑娘尊姓大名?”


    “在下藥鴻,是這濟善堂藥堂的老板,這是小女藥離。”


    “原來是藥伯伯,藥姑娘,失敬。”藥鴻還禮,而藥離卻不搭理。顧風也不生氣,隻是笑笑了之。


    “好了,阿風,趕緊扶你朋友進內堂說話。”


    原來這是間藥堂,藥鴻與藥離就是聽到後院聲響以為有賊人闖入就直接來到後院,聽到草房裏有動靜,藥鴻就直接闖入鎖住了康茂龍喉嚨,並快速點了穴道,就趕上顧風正好回來,所以,才發生了誤會。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雲雨軒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羅慕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羅慕路並收藏雲雨軒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