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上次合宿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阿瑞斯他們要比赤司他們要早離開,不過這些並不是阿瑞斯煩惱的問題。他坐在桌前,麵前擺放著的大批文件他一頁沒用,手裏拿著筆晃悠著,偶爾在文件上劃出幾條彎曲的細線,看得出他很無聊。


    黃瀨本在沙發上吃點心看電視,看到阿瑞斯心不在焉的就湊過來,問:“阿瑞斯,怎麽啦?不開心?”


    “吃你的點心去。”阿瑞斯回他一本厚厚的企劃書,黃瀨摸摸鼻子回去乖乖看電視。有了阿瑞斯的庇護,黃瀨在這個事務所的日子每天都過得很哈皮,就連他那霸道的經紀人都不敢隨意給他安排過量的工作,雖然也被人傳他被新老板包養了,但黃瀨一一都笑臉回複。


    反正隻是被人口傳而已,又不是真被包養了,他才不怕……希望阿瑞斯不要真的包養他qaq他還想要留著純潔撲倒小黑子呢。


    嗷嗷嗷,話說最近去找小黑子玩,小黑子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拒絕自己了真是太棒了o(*≧▽≦)ツ當然要是小火神不在就好了( >﹏<。)


    阿瑞斯沒時間去管黃瀨的逗逼過程,那個二貨當做花瓶就夠了,讓他說話才叫侮辱氣氛。他啪的放下了筆,努力的回想著入江最近的異樣。想多了他還是沒有頭緒,他雖然有派人遠遠的保護入江,可為了不讓入江起疑——事實證明未來的白魔咒二司令的直覺不是蓋的——竊聽還是就近跟蹤什麽的都沒做,這就導致了他對入江的日常生活不甚了解——感覺要是真深入了解的話會被殺。


    亂七八糟的想法慢慢的從腦海裏過濾出去,阿瑞斯拋下了工作跑到了一家夜店裏快活去了,年齡限製在阿瑞斯麵前就是個渣,他總有辦法讓那些店主心甘情願讓他進去。


    和幾個美人玩撲克牌玩得正高興的時候,卻突然收到了保護入江的手下的短信。入江在星華學院總會有那麽一兩個朋友的,其中有一個叫阿久保的就是一家大公司的幺子,於是今天阿久保的祖父八十歲生日宴會時,阿久保就將入江這個小夥伴邀請去了,目的是讓入江開開眼界,當然更主要的目的是讓阿久保不要太寂寞,他和那裏的同齡人壓根沒有話題可講,畢竟他可是不折不扣的機械宅男,就連阿久保的祖父都放棄培育他成為優秀的企業家——這一點讓身為繼承人的阿久保的姐姐很是鬆了口氣。


    因為阿久保這個主意是臨時起意的——他本來是想要裝病不去的結果被揭穿,就拖了入江下水。但是這種滿是老狐狸和小狐狸的宴會,放入江一個人去阿瑞斯有些愛操心。


    他不是認為入江應付不了這種情況——雖然現在的入江確實是應付不了——但放著他在那裏,萬一有人對入江不懷好意怎麽辦?畢竟那裏的人非富即貴,入江家隻是普通的工薪家庭,這一點稍微看下衣服打扮和氣質就分辨得出來。


    “唉唉~工作來了~”阿瑞斯如此遺憾的拋下了今天的伴兒,坐上車往宴會地點出發。路上司機建議阿瑞斯換一套衣服,畢竟夜店衣著和宴會很是格格不入,阿瑞斯秉著不能夠讓入江丟臉,還是磨磨蹭蹭的換上了一身白色的西裝。


    阿瑞斯不喜歡穿束縛的衣服,而西裝鐵定是不夠舒服的,光是那領帶就夠阿瑞斯嗆,等他和自己名為朋友實為手下的有名企業家一起進入宴會廳的時候,他可說是十分的出彩。


    不是說他那無論在哪裏都閃亮亮的外表,而是那堪稱不雅的衣著——領帶沒戴,外套沒穿,連裏麵藍色的襯衫袖子都挽到了手肘,不過鑒於他是跟宇都宮家年輕家主一起來的,也沒人會主動靠近說點什麽。


    阿瑞斯很快就甩開了宇都宮,朝著一個角落走去,路上從服務員那裏拿來一杯紅酒咕嚕嚕的灌個幹淨,走向了入江的所在。入江和阿久保在角落裏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但基本上阿瑞斯是猜出了那裏麵一定足夠枯燥和複雜的機械理論,這一點從入江發亮的眼睛裏就可以知道。


    隻是過去的路程並不順利,同樣被邀請來的赤司父擋在了他麵前,赤司父身後還跟著眼色複雜的赤司,赤司頻頻對他使眼色,被阿瑞斯無視掉。


    “你在這裏做什麽?”赤司父壓低嗓音,不悅的問道。幾乎能夠從眼底看出火花來。


    阿瑞斯翻了個白眼,說:“好狗不擋道。”


    赤司差點腳步一個踉蹌,赤司父的臉色黑得如同砂鍋底。一個見過阿瑞斯的長輩走過來,笑嗬嗬的說:“這不是之助麽?赤司先生,你還說你小兒子沒有來,不就在這了?”


    赤司父立馬換了一副商業性的麵孔,說:“佐藤先生,幺子頑劣,之前確實是說不來的,沒想到他竟然想要給諸位一個驚喜。”


    佐藤身後的阿久保老人不在意的笑笑。“赤司先生的兩個兒子都很出色呢。”


    這話讓赤司父心裏有些不爽快,但明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在和這兩隻老狐狸言語過招一會後,阿久保老人的話題就轉到了阿瑞斯身上。“你叫之助是吧,你可以叫我爺爺。”


    阿瑞斯輕哼。被赤司隱晦的拉了拉衣角,示意他不要亂來,嘴上已經和阿久保老人寒暄,幾句話讓原本覺得被冒犯的阿久保老人麵色好看起來。阿瑞斯可沒管他們說些什麽,要找機會溜的時候,阿久保老人顯然不肯放過阿瑞斯,就說:“剛才之助是和宇都宮家的一起來的吧?赤司先生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竟然沒說過赤司家和宇都宮家合作。”


    宇都宮家雖然明麵上是開了數家金融企業,更是在出版界裏很有威望,但實際上他被重視的原因是:他們是前宮家。是在戰後被除名的皇族宮家,但就算是除名後的現在,依舊在上流社會裏有著很高的威望。


    日本上流對皇族的崇拜源遠流長,而宇都宮家盡管已經不算皇族,卻底子裏維持著那份傲慢,讓其他人難以接近。如果赤司家與宇都宮家有聯係的話,對赤司家確實是一件很有臉的事情。


    但赤司父剛才隻是偶然間看到的阿瑞斯而已,並沒有親眼看到宇都宮和阿瑞斯一起進門的一幕,心裏對此猶疑的時候,眼睛也不忘掃過一臉不耐的阿瑞斯。而他此時和赤司想的一樣,或許是因為阿瑞斯和宇都宮家的某人搭上線了,才會讓阿瑞斯最近這麽反常,敢公然向赤司家的權威叫板。


    阿瑞斯這邊的情況自然讓宇都宮注意到,他可不想自己的上司事後找自己麻煩,很快從一幹老狐狸那裏抽身走了過來,等他過來的時候,阿瑞斯順勢就溜了,這一點除了赤司以外,就連赤司父都沒有注意到。


    啪哩——!玻璃碎裂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被全場的人注意到,大家看往發出聲音的方向,而宇都宮已經很快的朝聲源出處跑去,擔心的站在了離阿瑞斯幾步遠的地方。


    阿瑞斯的腳邊還有一塊玻璃的碎片,他剛好就看到了一名高個子的胖少年將酒杯砸在阿久保臉上的場景,而一開始那個成田家的少年並不是想要如此高調的,他剛開始不過是想要潑入江一臉酒水,隻是阿久保擋在前麵,偶然導致了酒杯砸在了阿久保臉上的意外。


    宇都宮不敢向前,他畏懼的看著比自己要矮上一點的阿瑞斯,就因為阿瑞斯那瞬間爆發的,再明顯不過的殺意。盡管殺意一閃而過,卻足以讓他為此後退。


    “你怎麽敢……”他聽到了阿瑞斯彷佛從牙縫裏硬生擠出來的,象征罪的破碎詞語。那是屬於褻神的罪孽,針對著那個企圖傷害入江的人。


    阿久保老人看到孫子被砸了一臉血,就心疼的跑過去了。但他沒有及時的到了麵前,甚至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阿瑞斯就抓住了老人的後衣領,將擋在他麵前的老人狠狠的往後麵丟過去。


    這樣戲劇性的一幕比起剛才成田家的少爺惹出來的還要讓人吃驚,而入江也注意到了阿瑞斯的存在。他張了張嘴,遲疑的說:“阿、阿瑞斯……”


    成田太郎剛因為自己鬧出這騷動而心裏害怕,就看到這麽大的仗勢,簡直就超出他的承受範圍。他破罐子破摔的說:“你、你也是這窮小子的保護人?”


    “之助!你做什麽呢!”赤司父忙著扶阿久保老人,朝阿瑞斯低吼。顯然已經氣到一種程度了,可宇都宮在阿瑞斯旁邊,又不能直接讓阿瑞斯滾回家去,心情更加的不好。


    阿瑞斯可沒管那麽多,他在宇都宮暗自叫糟的時候,阿瑞斯已經快步走了過去,在眾人的驚呼中拿起了一邊桌子上的酒瓶,朝著成田太郎的腦袋砸下去,立馬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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