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入江驚訝的喊道,被阿瑞斯拉到了身後,入江還是有些驚魂未定,說,“你不要把事情鬧大。”


    “我他媽就是要把事情鬧大!”阿瑞斯目光森冷的說道,這讓入江很是害怕,但也沒有後退,他抓著阿瑞斯的衣服,不知道該怎麽辦。而顯然阿瑞斯已經是容不得任何人阻止他了。


    保安人員衝了過來,還沒等他們說話,就被阿瑞斯從懷裏掏出來的槍支嚇退了。槍支在上流社會裏並不少見,每個人家裏或多或少都有個小武器庫,但也不會像阿瑞斯一樣隨身帶著。


    成田太郎被砸了一臉血的時候還有意識,那是因為阿瑞斯不想要他就這樣暈過去逃避。在旁邊目睹的阿久保早在見到成田流血的時候就暈過去了,而阿瑞斯熟練上膛的動作也驚悚了一幹人,人群裏的淑女們紛紛尖叫連連,但是誰也不敢靠前。


    阿瑞斯將入江推給了宇都宮,宇都宮順手將人護在身後,這姿勢熟練得讓保安人員心裏都叫屈。你說要攔住阿瑞斯吧,人家畢竟也給自家少爺報了仇,而且帶著槍的話怎麽上前?不攔的話,又讓主人家很沒麵子。


    而且,宇都宮對阿瑞斯的袒護太明顯了,局勢簡直就是不可收拾。但就算再忌憚也有平靜的時刻,見阿瑞斯沒動作的時候,一些人就準備撲上去,阿瑞斯反而是抬手就朝著天花板開了一槍,咧開嘴角頗有些嗜血的,紅舌慢慢的舔過上唇,對已經嚇得尿褲子的成田太郎說:“剛才是那隻手?”


    成田太郎嚇得往後縮,現在根本沒人敢靠近這裏,阿瑞斯開槍警告讓那些保安人員都嚇住了,最後一絲僥幸也沒有,阿瑞斯手裏拿著的確實是真槍,那可不是嚇唬人的。


    赤司本來想要過來攔住自己弟弟,他可不想事態弄得太緊張,讓自己的父親有借口將阿瑞斯逐出家門,但在阿瑞斯開槍的時候,他就知道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插手的程度。


    能夠做出這種事情,還是當著這麽多上流人士的麵,他的弟弟鐵定有所依仗,至少比自己這個還沒出社會的哥哥強得太多。保護傘是宇都宮家麽?他不能肯定。尤其在宇都宮並未對阿瑞斯的舉動阻攔,反而是靜靜的等待阿瑞斯動作的時候,他有一個大膽的假想。


    這個假想對於他這個年紀的少年而言,太過荒謬了——宇都宮不是赤司之助的保護傘,相反的,赤司之助才是宇都宮的主人。


    沒有人做聲的宴會讓阿瑞斯很是舒爽,他可沒心情和一群愛演戲的所謂名流周旋,他轉了一圈,讓眾人都看到他眼底深藏的危險和冷意,而直接震懾住了這些人,裏麵很多人甚至是阿瑞斯歲數的兩倍,但誰也不敢冒險——朝這個眼神深邃得不像是少年,而且瘋狂舉止無人能阻止的人。


    “嘿~fu-cking guys~冷靜下來,我可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我隻是在向這個……”他的槍口指著成田太郎,成田太郎嚇得連尖叫都不敢,更不用說其他人。“我隻是給這個,膽敢對我最重視的友人,我尊敬的尊貴的同僚無禮的雜種,一點教訓罷了。”他帶著濃濃的貴族腔調,口音森冷的說道。


    猛然開槍,成田太郎的右手臂被轟出了一個大洞。這宴會廳裏如今的局勢才叫做一發不可收拾,遠不是剛才隻是鳴槍警告的簡單。而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大咧咧的走到了入江麵前,在對方帶著恐懼的眼神中,笑道:“你在害怕麽?我尊貴的先生。”


    “你太、太……”入江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他想說這個人太瘋狂了,但是在阿瑞斯過分危險的視線下,所有的話都吞進了肚子裏。


    阿瑞斯伏□子,直直的看進了入江的眼底:“放心,冷靜下來。會有辦法解決的。主不在這裏,但我在。隻要我,阿瑞斯在,隻要椿(ca)在,您就會沒事。我向我至高的神明發誓,您的阻礙,是ca的死敵。”


    入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一個字眼都無法吐出,然而阿瑞斯的話還沒終止,他說:“冷靜下來,我的入江大人。”


    宇都宮因為阿瑞斯的稱呼瞪大了雙眼,他驚訝的看著入江,入江隻是個普通的少年,如何能夠讓阿瑞斯敬稱為大人,然而阿瑞斯並不隻是口頭這麽說,他虔誠的單腳跪下,牽起入江的手,親吻在他的手背。


    “我的主最重視的人啊,您也是我的主人。”他狂熱的說著,低聲瘋狂的笑著,那笑聲如同死神在耳邊的嚎叫,讓人畏懼且毛骨悚然。


    這是阿瑞斯的誓言,他對主獻上忠誠,對主所認定的一切的無條件的推崇和信任。他就是一個狂熱者,而他口中的主,入江認定他絕對不是尋常人口中的上帝、佛祖那般簡單,而是更為危險的——真實的存在。


    阿瑞斯想將槍收回衣袋裏,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主意,他當著眾人的麵將槍熟練的拆成了一個個零碎的零件,扔在成田太郎的麵前。“把它組裝起來,我踏出這裏之前,我允許你向我開槍,不躲避。”他冷笑。


    成田太郎看著阿瑞斯如同看著惡魔,他死死的按住自己的傷口,唇發白,臉色青紫,恐怕下一秒就會暈過去,但他的眼底深深印入了這個人的臉。


    無濟於事。


    阿瑞斯對這樣很是滿意,他哈哈大笑著,對宇都宮命令:“走了,茂!”


    宇都宮茂趕忙點頭,甚至帶著一絲顯見的狂熱。他無法自製的喊著:“遵命,大人!”然後跟著阿瑞斯的腳步,扶著已經走不動的入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坐上了宇都宮的豪車,宇都宮本人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而入江和阿瑞斯一起坐在後麵。中間被隔上了隔音玻璃,讓人聽不到他們的說話。


    入江坐在椅子上,腿腳發顫,舌頭也上下打顫。阿瑞斯對他的膽小並不煩惱,雖然和他印象裏那個隻有幾麵之緣的a級隊長很有出入,但那個人確實是眼前的人。他會期待入江的成長。


    而他相信,如今的入江正一依舊是他的主最重視的人。而對入江不敬的人,也沒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他說:“你在擔心麽?入江大人。”


    “為、為什麽這麽叫我?”入江為自己此刻的冷靜而心驚,但他還真是屬於越害怕就越冷靜的類型,甚至為自己能夠口齒清晰的發出疑問而感到奇怪。


    阿瑞斯笑道:“哦~我當然應該如此稱呼你。或許一開始就該這麽做……”他貼了過來,鼻息打在入江臉上,慎重的說,“而您,值得。”


    入江再也說不出一句話,阿瑞斯給他的違和感已經突破了天際,以往僅僅是少許時候感到異樣,但他現在確定了阿瑞斯鐵定是知道了什麽,知道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神秘人。


    入江被自己這個猜測嚇到了。而相對的,他也隱隱約約的像是察覺到了什麽本就該察覺到的東西。


    阿瑞斯和神秘人鐵定是認識的,而他口中的那個真實存在的主……是誰?和他有關係麽?


    入江早在許久之前就被騷擾著,來自於一個不知姓名的神秘人,對方掌握著他的弱點並要挾他為自己做事。而這一切的開端他很清楚。他靠著藍波意外留在他家裏的十年炮,到達了過去,並有了一段堪稱絕望的未來之旅。


    那絕望的破碎未來……讓他每一夜都在噩夢中驚醒。而阿瑞斯創造的true world的帝國也給了他慰藉,讓他全心投入好忘記自己這糟糕的曆程,但是現在,就在剛才發生的那一切,阿瑞斯施與他全心的世界觀和新的定位,都讓他彷徨失措起來。


    他這時才發現——阿瑞斯不是他的救贖,阿瑞斯就隻是阿瑞斯,阿瑞斯和他不同的,不能夠幫助他,能夠幫助自己的人,隻有自己。逃避隻會讓自己越加的軟弱……他,不想這樣。


    阿瑞斯看著入江糾結的樣子,問道:“你在想什麽?”


    入江身體猛的怔了一下,他才發現剛才自己在對方麵前走神太厲害了。他當然不能說出自己在想什麽。他在幾天前剛剛聽從神秘人的命令,將一群人送往未來世界,而神秘人稱呼那些人為最後的希望。


    最後的希望,是否是他的希望。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如果被阿瑞斯知道了,那會不會變成絕望。


    阿瑞斯不是喜歡動腦的人,盡管他腦筋不差,甚至是很好使。但他是力量至上主義,一切的陰謀對他而言,能夠用力量解決就不需要動腦。而對於眼下的入江,他不需要動腦。他是刀,是專屬於神明的刀,這把刀不需要用在入江身上。


    不需要。他認為,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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