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威自從被帶到警局之後他就徹底清醒了,都說綠色有讓人精神振奮的效果,果然不假,孟威自從見到了警局無數綠色的人影在眼前晃來晃去之後就一下子挺直了腰板,走路也不晃了。隻碰了碰王溪婷的手說道:“姑奶奶,你們新唐會所什麽時候生意都做到警局裏來了?”


    那時王溪婷隻是極其平靜的說道:“開什麽玩笑呢,我們是被帶過來做客的,保不齊還得再隔壁的免費的‘公寓’裏住一宿,順便玩會‘躲貓貓’。”在這裏王溪婷引用的是多年前在一男子看守所裏玩“躲貓貓”而撞死的典故鐦。


    孟威倒吸一口涼氣,說道:“沒那麽嚴重吧?郎”


    牧白冷哼一聲,也不去看他倆隻說道:“就你那針尖大點的膽子,還學人家鬧事……”


    “都別說了!”有女警察一聲爆喝,直接把他們三個人推到劉警官的辦公桌前。王溪婷朝著那個女警察煩了個白眼說道:“嘚瑟什麽呀,趕明兒別犯我手裏!”


    牧白橫了一眼,嘀咕道:“你也就這點出息!”


    劉警官一臉的嚴肅,看著這三個人被帶到麵前的時候,便問三個人的姓名,到底是怎麽回事等等。結果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原由,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來。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從中聽出來了,這個的鬧事和他一個老熟人相關,就是褚夢蝶。劉警官想到褚夢蝶的時候,眼前便浮現出她那副桀驁不馴而又慵懶妖嬈的神情,嘴角兀自帶起一笑,直讓對麵的三個人感到莫名其妙。


    “好了,在這等著吧,三個小時之內,由你們的家人來保釋!”說著劉警官便將鋼筆收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裏,站起身來,拿著文件走到剛才推搡他們三個的女警察麵前,交代了幾句之後,便見他除了門去。


    一時間,王溪婷,牧白,孟威三個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嗆了起來,越說越臉紅,直到三個人又要動起收來的時候,那女警察終於按捺不住了,隻聽“砰”的一聲巨響,三個人受驚,頓時止住了聲音。


    女警察直將水杯摔裂了,看起來脾氣不容小覷,王溪婷翻了個白眼將臉瞥到一邊,嘀咕道:“裝什麽大頭蒜,警察了不起啊。”牧白和孟威倒是變得安靜了許多。


    剩下的時間顯得頗為無聊,王溪婷一直仰著頭看著牆上掛著的石英鍾,算著時間,尋思著悠悠那兔崽子什麽時候才能來保釋她。


    正在百無聊賴之際,有人叫了王溪婷的名字。王溪婷頓時眼睛亮如星鬥,回頭一看竟是王林站在不遠處,衝著她淡淡地笑著,眼睛裏卻是兩簇幽藍的小火苗,而在他身邊還站著個年輕男人,娃娃臉,十分清秀,個子不高,格子襯衫加牛仔褲,一副鄰家男孩的幹淨模樣,那人正是悠悠。


    “哥,你怎麽也來了?”王溪婷笑嘻嘻地說道,手心裏卻是冷汗涔涔。


    “要不是悠悠告訴我,恐怕我再見到你都得一個星期之後!”王林冷冷地說道,“回去之後你給我好好麵壁思過!”


    “是!”王溪婷此時不敢再多吱聲,她是極其了解王林的秉性,平時溫和如玉,但是生氣起來,那比一頭小豹子都凶猛。這時候,王溪婷感覺到有人在拽她的衣服,瞥眼一眼,卻是孟威對她咧著大嘴笑,一臉的討好模樣。


    王溪婷一瞪眼,說道:“你小子差點把我的新唐會所給葬送了,還是去裏麵玩躲貓貓去吧,本姑娘才不跟你們一起玩耍了呢!“說著便鳥也不鳥孟威,頭也不回地跟著王林和悠悠走了。


    出門的時候,王溪婷正看見牧宇森和一個女人匆匆地來了,那女人她見過,和鄭木心長得很像,還和牧白曾經有過那麽一二三四腿。


    “阿森!“王林簡單的打了個招呼,目光落在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若有所思,嘴角噙起溫吞的笑。


    “王偵探?”秦暖驚詫,“王林,王偵探!”


    “嗯,你好,是秦暖對吧,我們以前見過!”王林淡淡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又瞄了一眼牧宇森,繼而說到:“你們怎麽會在一起!”


    牧宇森低眸嗤笑,正在秦暖滿臉通紅的不知該怎麽解釋她和牧宇森的關係的時候,牧宇森便搶先說道:“忘了給你介紹了,這就是我老婆。”


    王林佯裝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說道:“改天我們再一起吃頓飯,今天我還有些事要解決!”說著便扯著一頭霧水的王溪婷走了。


    警局裏,牧白和孟威正在“眉來眼去”地交流感情。這時便聽到有人叫了牧白的名字,牧白應聲回頭,便看見了牧宇森和秦暖站在那,心裏暗咒一聲,偏偏這種狼狽的時候被他們兩個看見了,情何以堪?


    “二叔,暖暖,怎麽是你們來了,邢倫呢?”牧白問道。


    牧宇森看了一眼牧白那被揍的如同豬頭一樣的腦袋,說道:“大哥沒叫邢倫,讓我來接你,順便把你送回去!”


    “為什麽?”牧白不解。


    牧宇森聳肩,說道:“可能是因為家醜不能外揚吧!”


    “……”牧白幽幽地看了一眼牧宇森,而後目光掃過站在一旁的秦暖,目光一下子軟下來七分,說道:“暖暖,這麽晚了,你怎麽也跟過來了?”


    秦暖聳聳肩,說道:“別誤會,我這次真的是坐車出來順便買泡麵的!”說著還晃了晃手中的泡麵,臉上是一副你不要自作多情的表情。


    牧白回頭衝著孟威說道:“你走不走?”


    孟威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牧白,嘴角以後,是冷冷地笑,說道:“不走!”猶是一副你何須自作多情的表情,外帶著些微的譏誚。


    牧白也自覺無趣,不再管孟威便跟著牧宇森和秦暖離開了警局。


    夜色如織,街道上依舊是繁華似錦,彌虹閃爍,剛從警局裏出來的牧白倒是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微微歎了口氣,忽然發現走在自己身邊的小女人此時正低著頭,肩膀顫抖,是在偷笑。


    “暖暖,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特好笑啊?”牧白問道。


    “啊?”秦暖抬頭,邊笑邊說,“你怎麽知道?”


    牧家別墅裏,燈火通明,牧白站在明亮的燈光下,更顯得一張臉五顏六色的,謝柔婉看見牧白被人家打成這樣不免的一陣傷心,直接把牧白抱在自己的懷裏,又吹又揉,牧裕隆看著眼前上演的母子情深,無奈地搖頭。


    秦暖靜靜地站在牧宇森的旁邊,這裏的變化倒是不大,隻不過是各樣的家居家私都換了當下比較流行的款式,更顯得這家裏富麗堂皇。


    “阿森,暖暖,別光站著了,來都來了,還是坐下來先歇一會!”牧老爺子笑著說道,眼神掃過秦暖的時候,更是添了幾分的歡喜,說道:“暖暖,來坐到我身邊來。”


    秦暖看了一眼牧宇森,便自顧自地坐到了牧老爺子的身邊,細細問著牧老爺子最近身體可好,睡得可好,吃的可好等等,都是一些家常話,卻頗得牧老爺子的心意,那老爺子一個勁兒地說好好好,什麽都好。


    牧宇森在秦暖的對麵坐著,瞧著她和牧老爺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期間還是不時地笑笑,他竟也不自覺的跟著心情好了起來。


    “阿森啊,暖暖也回來了,你們什麽時候把婚結了!”牧老爺子突然問起這樣的話來,秦暖臉色一紅,低頭佯裝喝茶。


    “這得看暖暖的!”牧宇森何其聰明,又把問題丟給了秦暖。


    “啊…?”秦暖裝傻充愣,說道:“你們說什麽呢?”目光閃爍,張口結舌,眾人此時都定定地看著她,隻覺得猶如有無數把尖刀“嗖嗖嗖”的向著她甩過來,她那時想,為什麽被“千刀萬剮”的不是牧宇森……


    “你們什麽時候結婚,也讓我這把老骨頭能死而瞑目。”牧老爺子說道,拿起茶杯來,又吃了一口茶,眼睛裏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哦,結婚啊……”秦暖低頭,說道:“孩子都五歲了,是該結婚了!”


    “噗……”牧老爺子一口茶噴了出去,難以置信地看著秦暖,說道:“你有孩子了,是阿森的?”說著又將眼神掃過在一旁坐著悶不吭聲的牧白那五顏六色的大花臉上,“牧白,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牧白挑眉,關於秦暖已經回國的事情確實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但是他也並沒有將秦暖已經生了孩子的事情說出來。此時牧白點點頭,也沒說話,算是承認了。


    “你這孩子,怎麽不早說。”牧老爺子嗔怪道,轉頭又對牧宇森說了一通,“阿森,你怎麽就這麽沉得住氣,暖暖都已經把你的孩子給帶回來了,怎麽說也得給她的交代。”


    牧宇森嘴角噙著笑,靠在沙發裏漫不經心地說道:“結婚還是兩個人的事情,不能我一個人說了算!”


    秦暖暗自煩了個白眼,在心裏恨恨地道:“也不知是誰當初在民政局裏騙出了兩張結婚證來……”


    “那就是你的不對了暖暖!”謝柔婉突然插話進來,“既然孩子都有了,兩個人又是情投意合,即便以前可能有點小誤會,六年了也該冰釋前嫌了,趁早把婚結了,這樣對孩子也好!”


    一時間眾人是你一眼我一語,直把秦暖說的暈頭轉向,隻得陪著笑,說道:“是是是是……”


    等牧宇森扯著暈乎乎的秦暖從別墅裏出來的時候,她都還沉浸在剛才眾人的妙語連珠的轟炸裏難以自拔。


    “牧宇森,照這樣下去,我要是不和你結婚,我都得成了他們眼中的千古罪人,可特麽的當初是你……”秦暖說著,卻突然間唇上一種,後邊的話便全都被某人吞進了肚子裏。


    一番廝磨之後,牧宇森將秦暖放開,說道:“當初是我錯了,但是你也要給我個改錯彌補的機會不是。”


    秦暖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說道:“跪下求我,我興許可以考慮考慮!”她隻當是氣話、玩笑話,卻不想牧宇森卻認真了。


    牧宇森在秦暖麵前單膝跪地,突然間從懷裏掏出一朵玫瑰花來,他說道:“秦暖,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道歉,以後的日子裏我都會在你身邊,為你遮風擋雨,給你一生的安暖晴天!”


    秦暖一時怔愣,斂了怒氣,眸子漸漸地變得溫和起來,她竟是沒有想到,霸道如他,竟有一天會在她麵前屈膝。


    “好啦!道歉我是接受了。”說著秦暖便接過了牧宇森手中的玫瑰花,“而且我們都已經結婚了不是嗎?”


    牧宇森站起來,撣了撣站在衣服上的塵土,說道:“嗯,我倒是蠻喜歡你這一點的,識時務!”


    秦暖登時氣的火冒三丈,指著牧宇森說道:“牧宇森,你就是個小人!騙子!”


    ……


    翌日清晨,秦暖和江貝貝一起到機場送錢莫迪回德國!


    “親愛的,我舍不得你!“江貝貝抱著錢莫迪抽抽搭搭地說道。


    錢莫迪笑的和什麽似的說道:“沒關係,每個三五日我就又回來了,報社有點事情,我必須得親自回去處理,處理完了我就再回來!”


    “嗯!那要記得一定要想人家啊……”


    “……”秦暖看著難舍難分的兩人就一個腦袋兩個大,說道:“既然這麽舍不得彼此,幹脆就一起回去算了!”


    “我留在這還不是為了你。”江貝貝對秦暖說道。


    秦暖無力地煩了個白眼,說道:“沒看出來!”


    “……”


    秦暖和江貝貝送完錢莫迪正往會走的時候,看到迎麵走來一個小女生,約莫十三四歲的模樣,生的亭亭玉立,麵目如桃,一身明黃色反光套裝,更顯青春洋溢,十分的耐看。秦暖在看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於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人似乎也感受到秦暖的目光遂抬起眼皮來直視著秦暖,卻突然對著秦暖莞爾一笑,便匆匆的與她擦身而過。


    “看什麽呢?”江貝貝問道。


    秦暖收回身來,淡淡一笑,說道:“沒什麽!”卻又想著那女生衝著笑的模樣,如櫻花般淡淡地,卻又帶著那麽一股子親切,想想覺得有些奇妙。


    ……


    牧宇森坐在辦公室裏正埋首批閱文件,忽然電話響起,看那閃爍的名字,心裏頓時升起一股不耐煩的感覺,卻還是接起了電話。


    “你是誰?”那頭傳來這樣的聲音。


    牧宇森登時一個腦袋兩個大,說道:“你把電話打到我手機上,你說我是誰?”


    “哈哈……開個玩笑嘛,我已經回國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順便帶上我的小嬸嬸!”那頭的人如此說道。


    牧宇森一怔,卻又覺得並不奇怪,佟墨雨每天腦子裏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鬼靈精怪,她知道秦暖回到中國了也在牧宇森的預料之中。


    “你有什麽陰謀?”牧宇森防備的說道。


    “什麽什麽陰謀,我對你能有什麽陰謀,吃個飯而已,還能吃死你不成?”佟墨雨說道。


    牧宇森冷哼一聲,說道:“你先回酒店把東西收拾好,到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吧。”才一說完牧宇森呢就將電話掛斷。


    佟墨雨衝著電話皺了皺眉鼻子,喃喃道:“還是那麽拽,不愧是我喜歡的男人!”


    ……


    伊人閣裏,秦暖和江貝貝正舒服的泡著花瓣澡,香氣氤氳,春色旖旎。秦暖快樂地在水裏嬉戲,江貝貝卻是黑著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麽了,還沉浸在與錢師兄的生死離別裏麵呢啊?”秦暖看到貝貝不是十分高興,遂問道。


    江貝貝搖搖頭,說道:“也不是,我就是由我自己和錢莫迪,一下子想到了我媽。”


    “你媽?”秦暖一時不解,說道:“不是前兩年已經出了精神病院,在慧琳別墅區那邊養著呢嗎?”


    江貝貝點頭,說道:“那倒是,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覺得她老一個人,怪孤單的,你說我要不要幫她再要一個新老公啊?”


    秦暖定定地看了看江貝貝,說道:“你可別亂來,你想你媽再瘋第二次啊,再說了,你給她找新老公這事能靠譜嗎?”


    “怎麽就不靠譜了,你看我給自己找的老公不一樣優秀的和什麽似的嗎?”江貝貝說道,“不過你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我,這麽多年了,我爸也沒有再找過別的女人,說不定他心裏還是有我媽的。”


    “人心複雜,感情的事情更是不好說,我勸你最好還是別亂來的好,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萬一在鬧出點什麽事來,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暖暖,不帶這麽損人的,而且我這次是為了我媽,我一定先做好完全的準備再說!”江貝貝說道。


    “最好是像你說的那樣!”秦暖說道,看著江貝貝那一副得意的暢想著的表情,就覺得她十分的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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