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金灣酒店,秦暖在心裏感慨連連,剛推門進去就碰到了劉淑嫻,兩人一見麵又是一陣噓寒問暖,直到劉淑嫻發現跟在秦暖身邊此時正張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的小男孩時,便忍不住問道:“秦暖,這是誰家的小屁孩,長得這麽可愛?”


    秦暖一臉黑線,扯著嘴角說道:“還能是誰家的,當然是我家的了!”秦暖說道鐦。


    “什麽?”劉淑嫻高崗嘹亮的大嗓門吼出聲來,全大廳的人都傻呆呆地看著她們這邊,“你家的?你弟弟啊?郎”


    “我兒子!”秦暖坦白地說道。


    “前一陣見你時你都還沒有結婚,這下子就跑出來個這麽大的兒子?”劉淑嫻瞪著眼睛說道,不可思議地看著秦暖和秦然,“到底是不是親生的,怎麽長得一點也不像?倒像是……像是……啊……”劉淑嫻震驚的捂住了嘴巴。


    “像他爸爸!”秦暖淡淡地道。


    劉淑嫻此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可思議地說道:“他爸爸不會是牧總吧?”


    “嗬嗬……好眼力!“秦暖幹笑著說道,心想著這下子所有的秘密都不是秘密了,劉淑嫻不僅嗓門大,更是個大嘴巴,這一刻她知道了秦然是牧宇森的兒子,下一個便會所有人都知道秦暖是牧宇森的老婆。


    “先不說了,我還有事!”劉淑嫻按捺著眼中的亢奮說道。


    秦暖無奈地點頭。之後她便見著劉淑嫻那隻大尾巴狼夾著尾巴走了,那背影得意又張狂,就像是中了六=合=彩的暴發戶一樣。秦暖猜想,劉淑嫻哪能是有什麽事啊,肯定是急於將這個消息拿去奔走相告!


    秦暖拿出電話,撥了牧宇森的號碼。


    “喂,我們已經在酒店的一樓大廳裏了,嗯,好!”秦暖掛斷電話,猛然發現兒子又不知道去哪了。


    四處搜尋,發現他此時正蹲在牆角處和一直小狗四目相對。隻見那小狗不點一隻,一雙烏黑的小眼睛似是含著水一樣,就那麽可憐巴巴地看著秦然,秦然也默默地看著它。一時間秦暖腦子裏突然炸開一個十分荒謬的想法:“這秦然看上去比那隻狗還可憐!”


    “寶貝!”秦暖走到秦然身邊,將他提起來抱進自己的懷裏。


    “媽咪,剛才啟智說,它想和然然一起回家!”秦然眼淚汪汪的說道。


    “啟智是誰?”


    “那隻傻狗!”秦然指著地上站著不動的小狗說道。


    秦暖一臉黑線,“你怎麽知道它叫啟智?”


    “我看它笨笨的,所以就給它取了個聰明一點的名字!”秦暖說道。


    “……”秦暖一時無語。


    “我覺得啟智很可愛,我們把它帶回去吧!”秦然摟著秦暖的脖子說道。


    “不行,如果這狗的主人找不到它了會著急的,再說了不經人家同意就隨便將狗帶走那算偷竊!”秦暖說道。


    秦然掙紮著從秦暖的懷裏下來,仰頭說道,“那我們買就是了!”就在地上扔了20元錢,然後將啟智抱在懷裏,說道:“我看這狗也就值這點!”


    “20塊錢怎麽可能買的了一隻狗……”秦暖一臉黑線,來不及阻止,秦然已經抱著狗跑出了酒店大廳,在外麵的草地上和啟智玩耍一團。而無奈之下的秦暖更是鬼使神差的又從錢包裏拿出了20元錢,也扔在地上,喃喃地道:“這下才應該算是夠了吧!”


    牧宇森來到大廳的時候身邊還站著個不高的小女生,秦暖有些吃驚,雖說是換了一件淡紫色的連衣裙,她還是能認得出,這小女生不就是在機場裏迎麵見過的那位嗎。


    “秦暖阿姨!”還沒容秦暖說話,那女生就眉開眼笑的朝著秦暖跑過來,將秦暖抱了個滿懷。秦暖更是不解,怔怔的看著牧宇森。


    “不用理她,她就是人來瘋!”牧宇森淡淡地說道。


    “秦暖阿姨,好久不見啊,身上的母性味道倒是添了不少啊!”佟墨雨說道,玩味的看著秦暖。


    秦暖隻覺得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卻也不令人討厭,更是覺得麵熟的很,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這是我朋友的女兒,這幾天在我們酒店裏住著,托我照顧她,一會我們帶著她去吃頓飯!”牧宇森如此說道,頗得佟墨雨心意,於是她也點頭說道:“說的是呢,我爸爸媽媽工作太忙,我隻一個人來h市旅遊,隻拖牧叔叔照顧我!”


    牧宇森低眸一笑,心想:佟墨雨撒謊的功夫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秦暖點點頭,低頭看了看時間,覺得時間剛剛好,便笑著說道:“拿走吧,先去吃飯。”


    “等等,我得帶上我的小可愛。”說著佟墨雨便向牆角跑去,卻又頓住,驚叫道:“啊……我的小可愛呢?”


    “什麽小可愛?”牧宇森皺眉問道,“你什麽時候能不整事兒?”


    佟墨雨哭喪著臉,說道:“不是,我才從外麵撿回來一隻狗,就放在這……”佟墨雨指著牆角的位置說道,發現地上靜靜地躺著四十塊錢,“誰啊,用四十元錢就換走了我的愛犬?”


    秦暖挑眉,不動聲色地朝外麵看了一眼,此時秦然還在地上和啟智一起打滾玩耍,湊到牧宇森的身邊,拽了拽他的衣服,又衝著外麵怒了努嘴!


    牧宇森看著外麵玩的不亦樂乎的兒子,清了清嗓子說道:“佟墨雨,別哭了,我再給你買隻狗!”


    “不行,我就要哪隻!”佟墨雨耍起了小脾氣。


    “得了吧,你那從路邊撿的流浪狗,指不定吃了多少次屎了呢!”牧宇森冷聲冷氣地說道。


    佟墨雨頓時止住了哭聲,抽抽搭搭地看著牧宇森那張冷清的俊臉。


    秦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丟下一句:“真是服了你了!”說完便率先抬腳向外麵走去。


    經過牧宇森一句話,佟墨雨便徹底放棄了收養啟智的念頭,默默地收起那四十塊錢。走出酒店大廳之後看到抱著狗的秦然,佟墨雨艱難的咽了口吐沫,那樣子就好像見到秦然抱著一坨屎一樣,不忍直視。


    ……


    錢莫迪不在家,江貝貝索性就帶了米婭回了江家,才一進門就看到寶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寶寶,幹嘛呢?”江貝貝邊換鞋邊問道。


    寶寶道有人和他說話,循聲看去,正是江貝貝,於是說道:“我剛才正想著你呢,你就來了,而且還多帶一個來!”


    米婭躲在江貝貝的身後嘟著嘴,對於這個是她年齡兩倍的小舅舅,她實在有點吃不消,每次回家見到他,他總是在她臉上又揉又捏,隻管說米婭可愛到讓人抓狂。此時,米婭眼瞅著寶寶噙著壞壞的笑向她這邊走來,江貝貝視而不見,任由寶寶將米婭抱在懷裏,又親又咬,惹得米婭哇哇亂叫。


    “你剛才想我什麽呢?”江貝貝問道。


    “啊?”寶寶一怔,將米婭放在沙發上,而自己又坐在她旁邊,說道:“也沒什麽,就是剛才大伯家的小弟弟來過,把你房裏的水晶擺件給砸了了稀巴爛!”


    “真的?”江貝貝皺眉,有些按捺不住,又問道:“不會是砸的而又賴在那孩子的身上吧?”


    “姐,咱倆不是早就已經冰釋前嫌了嗎,再說了你看我像是那種會幹偷雞摸狗的勾當的人嗎?”寶寶環抱著雙臂說道,他自是不屑做那種小打小鬧的壞事,就算壞他也是明著壞。


    這麽多年江貝貝對這個後來的弟弟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當初寶寶總是想出各種法子來搞破壞,不過是想要一起她的注意,那是寶寶初來乍到才是個小不點的孩童,有沒有媽媽在身邊,對新環境難免要試探一番,可他見到江貝貝之後就覺得親切,奈何那是江貝貝總是對他愛搭不理,所以寶寶那時總是想出各種壞主意來捉弄她。


    後來江貝貝也做了媽媽,再加上寶寶也越來越懂事,她便發現其實寶寶是個外冷內熱的孩子。姐弟兩個倒是冰釋前嫌,江貝貝時常從德國帶回些新鮮的玩意給他,一來二去,寶寶便有什麽好東西也給江貝貝留著。


    江國海見姐弟兩個人越來越親密,心裏的那塊大石頭也漸漸地放下。


    “我見著那小子就覺得討厭,還敢打碎我的東西,瞧我下次見到他不好好剝了他的一層皮!”江貝貝咬牙切齒地說道。


    寶寶和米婭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四目相對,寶寶說道:“最毒婦人心!”


    ……


    餐廳裏,牧宇森,秦暖,佟墨雨,秦然,啟智圍桌而坐。


    秦暖看著啟智腦子裏不斷回蕩著牧宇森的那句話“……它還不定吃了多少次屎了呢”就覺得十分的惡心,於是幽怨地對秦然說道:“寶貝,非得要啟智和我們同一桌吃飯嗎?”


    秦然點頭,說道:“我想要和新朋友一起吃飯!”


    秦暖張著嘴不知該說什麽,隻在心裏咒罵牧宇森。


    “寶貝,把狗扔下去,不然你就和媽媽回家一起吃泡麵吧!”牧宇森看著秦然冷冷地說道。


    秦然小嘴一撇,無辜地看著牧宇森,沒有辦法,隻得將啟智弄了下去,說道:“那我要吃魚翅!”


    佟墨雨是個鬼靈精,沒有人知道她什麽時候會在心裏想些什麽,她聰明機敏,還帶著點小小的惡毒,但是也不乏內心柔軟是個愛憎分明的人。


    吃飯期間,佟墨雨似是不太吃得消國內的飯菜,總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有些漫不經心,因而顯得有些斯文。更奇怪的是她總是明目張膽地盯著秦暖笑,那笑帶著點邪性,還帶著那麽一股子親切。


    “好好吃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她圖謀不軌呢!”牧宇森敲了一下佟墨雨手中的筷子,之後冷冷地說道。


    佟墨雨也不理,隻管笑的更甚,這讓秦暖都覺得有點毛骨悚然,這丫頭,謎一樣,從她的眼睛裏讀不出真正的情緒,就像六年前的牧宇森,讓人總以為能從他眼睛裏抓住點什麽,卻最後還是會讓你覺得一切都是假象,看不懂,看不透。


    “我覺得看著秦暖阿姨麵善的緊,人又漂亮,我喜歡!”佟墨雨吃了一口菜,又看著秦暖說道。


    佟墨雨從撿到秦暖就一直叫她秦暖阿姨,秦暖納罕,對於這個女孩子她的確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她的確不記得她的生命當中還有一個這樣的小姑娘出現過。


    “來,多吃點菜!”秦暖說著便往佟墨雨的盤中夾菜,“你正處在身體發育期,光吃那麽一點怎麽行?”


    “嗬嗬,好!”佟墨雨衝著牧宇森挑挑眉,將秦暖夾給她的菜一股腦的全吃掉。


    牧宇森隻看了一眼佟墨雨那張狂帶笑的麵孔,冷哼一聲,說道:“快點吃,吃完飯自己打車回酒店!”


    佟墨雨聳聳肩,秦暖倒是有些不忍,心裏更是有些奇怪,若說佟墨雨隻是牧宇森朋友的女兒,以他的性格再不會對這孩子冷言冷語,隻是偏偏他們二人之間總是沒個安生的時候,而且牧宇森對佟墨雨如何譏誚,那孩子都不會惱怒,卻又不是忍氣吞聲的,倒像是他們已經習慣了彼此這樣一樣,你來我往,你一言我一語,倒顯得牧宇森而佟墨雨之間的關係微妙。


    正在秦暖心中疑惑叢生的時候,牧宇森的手機響起,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而後又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正在低頭吃飯的秦暖,便起身離開了座位。


    牧宇森離開時,秦暖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而後又往佟墨雨的盤子裏夾著菜,她身旁的秦然早就已經吃飽此時也不知道哪裏瞎逛去了。


    “墨雨,你自己先在這,我去看看秦然,怕他走遠了。”秦暖微笑著說道。


    “好,您去吧,我一個人在這!”佟墨雨笑著回到,卻在秦暖起身離去的時候眼中閃過玩味的狡黠之色。


    牧宇森回來之後佟墨雨正在安靜的坐著,乖巧地完全不像她。牧宇森冷著一張俊臉,環抱著雙臂死死地盯著佟墨雨。


    “叔叔,別這樣看著人家,我怕怕!”佟墨雨故作嬌羞的怯怯地說道。


    “哼,連離家出走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你還有什麽好怕的。”牧宇森冷冷地說道,“吃完飯了,就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我明天叫人送你去機場!”


    牧宇森冷血無情,佟墨雨頓時就皺了眉頭,哭喪著臉,咧著嘴說道:“叔叔,我不要回去,我要呆在你這裏。”


    “不行,你必須得回去,你奶奶很擔心你!”牧宇森不由分說,語氣霸道,一副不容拒絕的嚴肅表情。


    “不回不回就不回!”佟墨雨有些急了,“她根本就不是我奶奶,她才不會擔心我。”


    這次佟墨雨回來中國的確是背著佟夫人自己一個人來的,而牧宇森也是剛才接到佟夫人的電話才知道。


    “我已經滿十三周歲了,奶奶還要限製我的自由,不許幹這個不許幹那個,她是想著法的把我往千金小姐裏栽培,可是我不是,我隻想做我自己喜歡的事情……”佟墨雨說了一大通,說的臉紅脖子粗的,牧宇森之總結了一個原因:青春期叛逆!


    牧宇森歎了口氣,看著此時急的和個焦躁的猴子似的佟墨雨,淡淡地說道:“那好吧,你暫且就現在國內玩幾天,到時候再把你送回去!”


    佟墨雨聽了挑挑眉,說道:“這還差不多!”低下眼皮,琢磨了一會又說到:“我想搬去和你一起住,行不行?”


    “不行!如果你要是在我提條件的話,你現在就回去吧,我這裏廟小留不住你!”牧宇森說道。


    “得得得,就這樣吧,船到橋頭必有路,反正無論什麽時候我也不會再回去了,哼!”佟墨雨說著,就往身後的椅子裏一靠,環抱著雙臂,將臉撇到一邊,一副死皮賴臉就算是死也得死在這兒的架勢。


    “……”牧宇森不再理會佟墨雨,隻靜靜地坐在椅子裏等待秦暖回來。


    ……


    秦暖離開了小半天,在外麵找了一圈都沒有見到秦然的影子,頓時慌張起來,心急如焚,剛想給牧宇森打電話,便聽到近處一道稚嫩的聲音。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小朋友,小兄弟,你別鬧了……”


    “留下買路財!”


    “小爺,別鬧了!”


    “留下買路財!”


    “多少?”


    “……”


    秦暖黑著眼睛站在男洗手間的門外,親眼目睹了一小豆丁和一小點的柴狗上演的狗血打劫的劇目,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己,生出這麽個淘氣的熊孩子來。


    “先生,對不起啊,您趕緊進去吧,不然憋壞了膀胱,就不能排山倒海了!”秦暖一邊將秦然從男洗手間的門口扯開,一邊將那個被打劫的種男人推進了洗手間。


    “嗬嗬,你兒子挺有趣的!”那男人還不忘對秦暖說一句這樣的話,更是羞愧的秦暖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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