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感受著唐夏鬆身上爆發的氣勢,我才真正的感受到我們兩個之間的差距之大,完全超出了我之前的預料,莫說現在是半殘的我,就是全盛狀態下的我恐怕都扛不住這麽一下。


    “真就這麽強?”我驚駭的盯著氣勢磅礴的唐夏鬆,渾身上下充滿了無力感,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掙紮都是徒勞的。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我身後那棵方家祖墳的大樹後麵,驟然間狂風四起,一道狂暴的氣浪毫無征兆地從我身旁呼嘯而出。


    我睜大眼睛定睛看去,那道氣浪宛如一條青色的風龍,呼嘯的風聲恍若天地間的龍吟,隻見龍首高昂,向著唐夏鬆俯衝而去。


    雖然風龍的目標並非是我,但僅僅是夾帶的一道氣流,便將我整個人卷飛了出去,本想著自己不免又要遭受到皮肉之苦,可不想竟然落在了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之中,頓時一股讓我魂牽夢縈的幽香傳入鼻孔,我猛然抬起頭,當那張美到令人窒息的臉龐映入眼簾的時候,我似乎覺得整個世界都如夢似幻,太不真實了。


    再說唐夏鬆,那風龍破空而出的瞬間他,唐夏鬆的臉色猛地就變了,他怒罵一聲“中計了”,然而卻已經是為時已晚,縱然唐夏鬆實力很強,但這風龍的力量明顯更上一層,兩者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半空之中,唐夏鬆的身子在微微停滯了半秒之後,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向後倒飛出去,


    隨著唐夏鬆血灑長空,葉餘霜的父親葉長空一襲黑衣,緩緩的從大樹後麵走了出來。


    “葉長空!”唐夏鬆落地之後,痛苦地捂著胸口,盯著出現的葉長空滿臉驚駭,“居然是你!”


    葉長空的臉色仍然如往常般淡定自若,他的目光輕輕地落在唐夏鬆身上,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一般,“唐夏鬆長老,真是久違了,沒想到再次見麵,居然會是這樣的方式。”


    “葉長空,你……”唐夏鬆氣得渾身顫抖,手指著葉長空嘴裏卻是不住的往外咳著鮮血,“這是你們葉家布下的局!?”


    葉長空的目光從我的身上掃過,本來眼神中還帶著些許的歉意,但看到我居然被葉餘霜抱在懷中,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葉長空滿額頭的黑線,這家夥有些慌張的把眼神移開了。


    “沒錯,不然想讓你露出狐狸尾巴,可太難了。”


    “唐夏鬆,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葉家與唐家世代交好,也從未辦過什麽對不起你們唐家的事情,卻不想你唐夏鬆居然如此狼子野心。”葉長空卷起袖子,也不著急,“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句,這一切是你唐夏鬆所為?還是另有他人?”


    唐夏鬆盯著葉長空看了好半天,卻突然狀若瘋魔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葉長空,你還是那麽的幼稚,你就算現在你把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唐夏鬆跟你多說一個字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想從我嘴裏套話?做夢!”


    這一番話卻也並沒有激怒葉長空,他垂下的右手彎曲成爪,一團淡淡的青色能量緩緩聚集,“不願意多說就算了,今天我也不會殺了你,該怎麽處置你,我想你父親唐一海有的辦法,也正好讓唐家的人看看,你唐夏鬆的真正麵目。”


    “哈哈哈。”唐夏鬆卻是笑得愈發誇張,“你太天真了葉長空,你真以為你有能力抓得住我麽?”


    然而唐夏鬆的話說了一半,整個人便再次愣在原地,隻見唐夏鬆周圍,六名身著青衣,麵帶青色麵罩的人悄無聲息地將唐夏鬆包圍。


    六人出現的瞬間,一股至冷的寒意便充斥於天地之間,哪怕相距甚遠,我卻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這刺骨的寒意,宛如一道道猶如實質般冰冷的殺意。


    “葉家六鬼!??”頃刻間,唐夏鬆臉色大變,整個人臉上充滿了絕望之色,“看來那葉傾老狗可是下了血本啊,居然連你們葉家六鬼都派了出來!”


    葉長空隻是淡淡的盯著已經成為困獸的唐夏鬆,隻見他輕輕擺了擺手,葉家六鬼便如鬼魅般,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當他們再次出現的時候,就像是瞬移般已經出現在了唐夏鬆周圍。


    盡管知道自己已經插翅難逃,但唐夏鬆仍然不甘的想要拚死一搏,隻見他怒咬舌尖,隨著一口精血噴灑而出,唐夏鬆雙腳震地,刹那間他腳下的地麵出現一道長長的裂縫,裂縫之中,無數狂暴的地氣瘋狂地湧入唐夏鬆體內,隨著唐夏鬆一聲怒喝,那凝聚於他周身的地氣轟然爆發,氣浪直衝葉家六鬼。


    “好強。”我滿是羨慕地盯著唐夏鬆,他眼下這種程度,真氣外放,顯然已經超出了我當前的這個階段,大概相當於陰陽師的第三個階段,法訣!


    到了那個階段,我也可以擁有如此霸道且炫酷的戰鬥方式,但想要達到那一步,難如登天,毫不誇張的說,大多數陰陽師終其一生都未曾達到過第三階段!


    唐夏鬆招數盡出,可那葉家六鬼又豈是凡人?那看似狂暴的氣浪卻根本奈何不了葉家六鬼,隻見他們將手中的匕首橫於胸前,驟然間先後六道寒芒閃現,竟硬生生地將氣浪割開一道口子,而後六鬼便絲毫不受影響地從氣浪之中穿過,來到唐夏鬆麵前。


    因為葉長空之前下了命令,要活捉唐夏鬆,送給唐家,所以這時候六鬼並沒有嚇死手,襲擊的地方也並非唐夏鬆的要害,但這也給了唐夏鬆唯一的一絲希望。


    眼看六把匕首來襲,他竟絲毫沒有躲閃,反倒是迎了上去,頓時隻聽“噗噗噗”六聲悶響,六個深可見骨的血洞分別出現在唐夏鬆的大腿、雙臂以及小腹部位。


    當時唐夏鬆臉色都變了,整個人一聲悶哼,硬生生將湧到嘴邊的一大口鮮血給咽了下去,一張憋得紫紅的老臉充滿了猙獰與決絕。


    這種情況下,唐夏鬆若是躲,他隻會被六人包死,根本沒有逃出的任何希望,可偏偏唐夏鬆選擇了硬抗,憑借著這向死而生的勇氣,唐夏鬆在六人完成閉合前的瞬間找到了一絲一閃而逝的空隙,正是憑借著這個空隙,他才以肉身之軀衝了出去。


    這一切不過發生於電光火石之間,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唐夏鬆手裏已經握著一張長長的土色符籙,這個時候葉長空已經意識到大事不妙了,當他怒喝一聲而後衝上去的時候,卻已經是為時已晚。


    “葉長空!老子定要你們葉家滿門滅絕!”


    滿臉是血的唐夏鬆渾身充滿了暴戾,隻見他捏碎手中的符籙,隨著一陣土黃色的煙霧爆發,頓時所有人便完全失去了唐夏鬆的視野,而當葉長空衝了過去,將煙霧驅散的時候,唐夏鬆竟然已經消失了。


    “這……”


    我驚訝的張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盯著如變戲法般一切,整個人驚呆了,“這是什麽他娘的手段?居然能讓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


    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因為很明顯幾十米外的土地上,一個大約三十厘米高的隆起就像是一個小土包般在以極快的速度逃離這,不用想這肯定就是唐夏鬆。


    葉家六鬼還想去追,但葉長空擺了擺手,“追不上的,他是風水師,本就擅長利用地氣,再加上遁地符幫助,基本不可能追上了。”


    說完,葉長空有所失望地轉過了身,嘴裏還小聲念叨著,“沒想到這廝居然攜帶有遁地符,這種級別的符籙,唐夏鬆不該有啊……”


    聽到遁地符三個字,我才恍然大悟,這遁地符雖然也是符籙的一種,但它不屬於陰陽師的武器庫,而是風水師的一種手段,風水師修的是靈脈的氣,也擅長使用地氣,這遁地符便是風水師的頂級符籙之一,也是他們的研究成果。


    利用遁地符可以讓風水師第一時間融入地氣之中,可以理解為遁地符生效的那段時間他們便融入了大地,擁有以極快的速度在地下通行的能力,就像是厭水符可以幫助人在水裏擁有更長的生存時間一樣,這是同理的。


    雖然遁的符名字聽上去普普通通,但它的確是風水師一脈頂級的存在,製作條件極其苛刻且有能力製作的人始終都是那極少的一部分,以唐夏鬆的實力完全不可能刻出這種級別的符籙,甚至整個唐家,恐怕都不會有幾張這樣的神奇的符籙。


    卻不想今天唐夏鬆竟然憑借這個東西逃脫了,也看得出來今天唐夏鬆此人心思縝密,時刻都準備的極其充分,哪怕他完全不知道今天葉家設了這個局,但還是準備得萬無一失。


    雖然讓唐夏鬆逃脫了,但葉長空臉上的失落卻也隻是一閃而逝,並沒有看到多大的情緒波動,隻見他大步走向我,換上了一副笑臉。


    “辛苦你了,方遠。”


    我從一開始的懵逼到現在逐漸看得通透,這才明白自己是被葉家當做餌來用了,當下便對葉餘霜怒目而視。


    “你們丫的是把我當做魚餌了?過分了呀!”


    “嘻嘻,別生氣別生氣。”葉餘霜趕緊給了我一個柔軟溫暖的懷抱,“人家也不忍心呀,可問題是不把利用你把唐夏鬆引出來,這老狐狸根本不會露出他的尾巴的。”


    之後我才了解到,原來葉傾蘇醒過來沒多久,便已經懷疑唐夏鬆了,隻不過這人憑借陰差的力量來行事,很難留下什麽明顯的把柄痕跡,所以就一直沒動手。


    利用我引唐夏鬆出來就是葉傾的注意,葉傾十分了解唐夏鬆這個睚眥必報的家夥的為人,他很清楚我壞了唐夏鬆的好事,且是唐夏鬆這夥人勢力範圍外唯一了解事情真相的人,所以葉傾猜死了唐夏鬆絕對會對我動手,殺人滅口是他唯一的選擇。


    想到這裏,葉傾便順著查了下去,果然唐夏鬆已經盯上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就是沒找到合適的動手機會,畢竟他做事不能留任何痕跡,若是在海市隨隨便便的殺了我,恐怕不用葉家警察也會很快查到他那裏,怎麽說袁傑也是刑偵大隊的大隊長。


    所以唐夏鬆一直在等,若非上次在林芝華那裏被囚禁了太長時間,恐怕根本不用等到今天,而且上次唐淩綁架我的時候,葉家就已經想出手了,可偏偏那次唐夏鬆還有所保留,老狐狸藏著什麽都沒說,然後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所以說,你這麽些天不理我,就是為了給唐夏鬆造成這種錯覺?”我看著葉餘霜愣愣的問道。


    “這不是怕他有所察覺嘛?辛苦你了嗷……”葉餘霜還想來一個香吻安慰我來著,卻被葉長空一陣尷尬的咳嗽聲給打斷了。


    “你爹還活著呢,閨女。”葉長空對著自己的閨女不住的翻白眼。


    “我這算是僥幸活下來了麽?”說實話我自己都覺得今天的這些經曆都有些令人難以置信,太虛幻了,雖然葉家有當我做餌的嫌疑,但他們最多也就是順著唐夏鬆的計謀將計就計,根本原因還是唐夏鬆想要殺我,這麽說來,無論如何還是葉長空救了我一命。


    想到這裏,我還是畢恭畢敬的衝葉長空鞠了一躬,感謝人家的救命之恩,但葉長空也隻是擺了擺手,他並不在意這些。


    “不過……”葉長空好奇的盯著我,看看被我刨的滿地狼藉的方家祖墳,又看看我,疑惑不解,“你來刨你家祖墳幹嘛?”


    “對呀,你這是幹嘛呀?看你刨你家祖墳那時候的興奮勁兒,我那會兒真覺得你就是個死變態。”葉餘霜同樣疑惑不解的問道。


    “呃……”我頓時有些尷尬,“這可就說來話長了,找點兒東西,找點兒東西。”


    葉長空也是明白人,沒多問就去開車了,“走吧,先回去再說。”


    往回走了一半兒,葉長空卻突然僵在了原地,而後他轉過身,神色奇怪的看著我問道,“在我出手前,那個偷襲唐夏鬆的暗箭,是你幹的?”


    “啊?”我一臉懵逼的盯著葉長空,“難道不是你們麽?”


    一句話,葉長空和葉餘霜臉色瞬間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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