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心柚扯著唇角笑了下,舉起了杯子,卻沒有碰一下他們的送到眼前的杯子,隻輕輕的抬了下手示意一下就送到嘴邊抿了一口放了下來。


    對一個人最大的侮辱是無視,她終歸對昔日戀人和昔日好友下不了那麽大的狠心,所以在放心酒杯的同時還說了一句:“謝謝!你們隨意。“


    方依依和沈石對視了一眼,抬手就把杯子裏半杯紅酒一口悶了,喝完之後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蔣心柚,不過內容卻各有千秋,方依依的眼神裏有那麽一點點的內疚,無奈,而沈石則多是不屑。


    蔣心柚嗬嗬的笑聲溢出了唇角,她忽然間有點同情方依依,那麽巴著一個男人活著得有多累啊。不過她不想理他們之間的糟心事兒,扭頭對身邊的楊晨說:“上次來駐場的樂隊今兒個怎麽沒來?”


    “聽說去北京參加什麽比賽了,早知道今天咱們就不來這裏了。”楊晨若有所失的悵然道。


    “你別告訴我們你對那個吉他手真的上心了?”薑末在一旁不太置信的問他。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仿佛都忘了剛才那點小小的不愉快,都興奮的參與討論楊晨和他中意的那個吉他手的各種八卦,到最後甚至開始猜測那個男人是直的彎的,最後分成兩派。


    朗君就在這個時候進來的九重天,他一進來就被撲麵而來的刺耳音樂聲撲的想往外退,隻怪他那張妖孽的臉太有魅力的,他隻往後退了一步就被眼尖的一個猛男看到,他雙眼冒著綠光的一把扯住朗君。


    這個一身秋衣秋褲的帥哥一看就是沒睡醒或者是欠睡的,來九重天來尋找刺激來了,他可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哥們,既然來了就進來好好的玩玩。”說完猛男拉著他的手臂就要往裏走。


    誰知道他拉了半天這位帥哥動也不動,回頭一看他臉色慍怒的瞪著自己拉著他袖子的手:“鬆開”他能聽到磨牙的聲音。


    猛男無端的就被他的氣勢震的愣住了,不過隻一下,他看著對方穿著一套灰色的秋衣秋褲的單薄身子,馬上一把就想把他扯進懷裏。誰知道他扯了一下對麵的人愣是動都沒動,好歹他也練得一身腱子肉,他就不信邪了,有咬著牙扯了一下對麵的郎君。


    然後他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莫名其妙的被甩出去了,明明甩出去的有三四米遠,可半點疼痛都沒感覺到,猛男這次徹底呆掉了,低頭看了下地麵,一點搖晃的意思都沒有,確信不是自己喝高了,那麽隻有一個可能,今天遇見高人了。


    想到這一點,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灰衣灰褲外加一個拖鞋的郎君,原來高手都是神經病。


    擺脫了糾纏自己的男人,郎君一臉不悅的進了酒吧,當然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為剛才出在門口的兩個小弟全程目睹了剛才那一幕經常的戲,他們即使反應過來應該攔著衣著不當的郎君進去,也沒有那個膽子了。


    一斤酒吧,郎君就忍不住抬起雙臂捂著耳朵,這音樂的聲音都快趕上有一年的地震了,他太陽穴開始隱隱的發疼,實在理解不了蔣心柚怎麽時不時的會來這裏,難道就像電視上說的,她有自虐的傾向。


    楊晨第一眼就看到了郎君,實在是他那一身秋衣秋褲太紮眼,放眼整個江城的酒吧裏能穿這一身出現的估計這人是第一個,關鍵還有那一張帥的紮眼的臉,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依然讓人覺得深邃俊逸。


    楊晨碰了一下身邊的蔣心柚:“柚子,看你的左前方,有帥哥出沒。”


    蔣心柚順著他的指示看了過去,一口酒差點沒有噴出去,嗆得忍不住咳嗽了幾下。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那一身秋衣秋褲實在對不起那人帥氣的人神共憤的臉。


    正在四處打量的郎君在混亂嘈雜的人聲中聽到了蔣心柚的咳嗽聲,他抬眼往她坐著的方向看去。


    奇怪,自己沒有惹到他啊,這是自己第一次以一個活生生的人的形象站在她的麵前,她幹嘛一臉怨念的看著自己。


    不管如何,他還是衝她暖暖的微笑了一下。


    這次蔣心柚剛才那一口要噴不噴的酒徹底的噴了出去,直直的奔著坐在她對麵的方依依身上,天地可鑒,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剛才那人的笑容太過寵溺。


    是的,寵溺,她竟然能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臉上看到寵溺的感覺,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臉,不顧對麵方依依的尖叫,反正在酒吧裏尖叫是常事兒。低了一下頭,再次抬頭看對麵斜對麵站著的男人,此刻哪兒還有那個俊男的身影。


    朗君剛才的笑容實在是有點無措,明明自己在對蔣心柚笑了之後,她應該還自己一個嫣然笑容的,誰知道她噴了一口酒。心裏也開始懊悔自己今天幹嘛抽風般的要來這裏招惹蔣心柚,等她喝醉酒了回到家裏,還不是任自己上下其手的招惹嗎!來酒吧這個決定真是愚蠢。他急忙背過身子走到吧台。


    楊晨對於她剛才的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楚,看來剛才那位帥哥是男女通吃,他笑著看了蔣心柚,緩緩的開口:“柚子,咱們打個賭!“


    剛才被楊晨暗示的都去看帥哥的一幫子人都扭頭過來看他,等他說下文。


    “我賭你約不到那個帥哥!“楊晨滿眼挑釁的看著蔣心柚。


    蔣心柚還沒回答呢,沈石落井下石般的話就出來了:“我跟了,一萬塊!“


    空氣突然間凝結了,方依依緊攔慢攔還是沒攔住沈石。她真的不想再惹上蔣心柚了。


    “你眼眶不疼了吧?”蔣心柚冷笑著剜了一眼沈石,然後扭頭瞪了一眼楊晨,後者滿臉尷尬,他隻不過是想讓柚子轉移下失戀的注意力,再說剛才那個帥哥看起來單憑長相就甩沈石好幾條街,品位嘛可以慢慢調教。


    “成,為了沈公子的一萬塊錢,我賭了,我不但能約到他,今晚還要把他帶回家!”蔣心柚高傲的仰著額頭,說完就起身直奔吧台。


    身後的薑末興奮的吹了聲口哨。


    楊晨突然想起來了,今天不是在夜色,是在九重天,這裏是個基情無限的地方。


    朗君看著琳琅滿目五顏六色的酒心裏更加的亂,對上殷勤的吧台小弟,隻好說了一聲:“請給我一杯酒!“


    吧台裏的小弟愣了一下,他來這裏上班一年多了,第一次聽見客人叫“一杯酒!”不都是要說酒的名字嗎?特別是看清他的裝扮之後心裏有點怪異。


    “什麽酒?”小弟擰著眉毛問,他在九重天見的帥哥太多了,不過像今天這麽特立獨行的穿著秋衣的帥哥倒是第一次見到,他有點鄙夷,心想不會是來尋找金主的吧。


    “什麽什麽酒?”朗君納悶的問,不都是酒嗎?


    小弟翻了個白眼:“先生,酒有很多種類型,你比如外麵的有啤酒白酒紅酒,我們這裏有……”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帥哥身後出現了一個美女,美女巧笑倩兮的對他說:“一杯冰啤酒。”


    她說完看了下身旁的朗君:“給這位先生,記在九號桌的賬上。”


    朗君剛才一心投入到和吧台小蝶糾結酒的問題,沒想到蔣心柚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吐出第一個字的時候,他覺得身體像突然被凍住了一樣,緊張的都可以去穿牆了。


    怎麽辦,她在看著自己,她還給自己買了杯酒。


    朗君心裏滿世界搜索著如果一個現代的普通男人麵對這樣的情況會如何處理,說什麽話,他緩緩的扭頭看進蔣心柚的眼睛:“謝謝!“


    蔣心柚笑了:“不客氣,我叫柚子,你?“


    朗君皺眉,雙眼喊著疑問的看著她。


    “你叫什麽名字?”蔣心柚心裏有點遲疑,剛才在楊晨麵前表決心時候的豪情萬丈此刻早已煙消雲散了。第一次主動搭訕男人,千萬別被拒絕,不然她這張老臉都丟到長江裏去了。何況身後坐著一桌子看戲的人,特別是沈石和方依依那對賤人,她更不想在這樣的人麵前失了麵子。


    雖然在剛才走近他看到他穿的拖鞋的時候有了後悔,雖然對他腳上的那對拖鞋也有點眼熟,不過對於一個秋衣秋褲拖鞋進酒吧的人的品位,她沒有抱很大的期望,剛才真的不應該和那幫子人打賭。


    即使心裏悔恨交加,蔣心柚還是刻意的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可是身旁的人怎麽給她的感覺各種酷帥狂拽*,惜字如金。


    “你既然不願意來和我說話,為什麽要勉強自己?”朗君皺著眉頭問她。


    他明明的感受到她的內心有不甘心,有不樂意,可是一張俏臉還是笑容滿滿的,他的心沒來由的抽了一下,他不希望蔣心柚是這個樣子的,他隻希望她快樂。


    蔣心柚一愣,她已經盡全力使自己臉上的笑容十分的真誠了,畢竟這人品位不怎麽樣,單單這一張迷惑眾生的臉也值得她笑顏相對。


    可是他怎麽就知道自己不高興呢,她隻微微的怔了一下,馬上湊到他的耳邊說:“先生,麻煩你幫個忙,我和朋友打賭看我今天能否約到你。”


    “你壓的什麽?“朗君馬上明白了她的緊迫。


    “我今晚一定能把你帶回家!“蔣心柚吐了一口氣,盯著他的眼睛看,她覺得此刻的自己更像一個傻子,她剛才就不應該喝那幾杯酒,更不應該和楊晨打什麽狗屁的賭。


    “好!“朗君想都沒想點了一下頭。


    “……“這下蔣心柚真的有點傻了,她沒覺得自己剛才做了什麽誘惑他的動作,這男人也太好騙了吧。


    “先生,您的冰啤!“這個時候吧台小弟的一句話宛如天籟之音,把蔣心柚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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