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晚站在樓梯口想了想,抬腳往樓上而去。


    《青山精神病院病人守則》第四條:經允許不許進入五樓範圍。


    越是不允許進入的,就越是有問題。


    沿著樓梯上到了五樓,左邊是觀察室、手術室。


    手術室門口的指示燈顯示正在手術中,裏麵傳來病人聲嘶力竭的喊聲:


    “不要切開我的腦袋,救命,救命啊!”


    樓梯的右邊兒,是一間辦公室,旁邊掛著一塊牌子:【院長辦公室,閑人免入。】


    桑非晚沒多猶豫,朝院長辦公室而去。


    此刻,院長正在手術室做手術,辦公室沒人正好適合探查。


    桑非晚手指摸過門鎖,輕而易舉地就開門進來了。


    這是一間看起來很普通的辦公室,一張辦公桌,一個書櫃,還有一組皮沙發。


    書櫃裏擺著滿滿當當的文檔和書籍。


    文檔都是病人的病例。


    而書籍,則全部是西方精神病學相關的書籍。


    就連書桌上,都放著一本介紹精神病治療的書籍。其中被折頁的書頁上,畫著一幅插圖。


    畫上是一個西方的女人,滿臉驚恐地躺在手術台上,醫生拿著尖銳的錐子,從女人的眼睛部位刺入腦部。


    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注釋:【大腦前部腦白質切除術】


    看樣子好像是那位院長,看書看了一半兒,突然趕去做手術,因此書籍都沒來得及收起。


    這麽一看,院長似乎真是一位精神病領域的學者。


    很快,桑非晚又在書桌旁邊發現了一個機關,按了一下後,書櫃自動移開,露出一間密室。


    密室內部的空間大約七八十平米。裏麵擺放著幾排的貨架,貨架上有許多的透明的玻璃罐,罐子裏裝的是人體的大腦組織。


    即便桑非晚見多識廣,也被這一幕給驚到了。


    所以,這所謂的青山精神病院,表麵上是一所醫院,實際上卻從事著非法的醫學研究。


    這些大腦的主人肯定早已死去,甚至死之前還遭受過非人的折磨。


    因為這裏是精神病院,因為那些病人是精神病人。


    所以,護工可以肆無忌憚地懲罰他們,院長能隨心所欲地拿他們當小白鼠,甚至取出他們的腦子做研究、做標本!


    就在這時,桑非晚忽然聽到有開門的聲音傳來。


    她一回頭便看到院長室的門被推開。再定睛細看,門明明是關上的。


    不知道為什麽,桑非晚卻感覺有人進來了,隻是她看不見而已。


    進來的人是俞北冥和柳樹妖,還有一隻黑貓。


    柳樹妖對俞北冥說:“就是這裏。我之前嚐試過好幾次,不管我是從大門跳出去,還是從圍牆跳出去,最後都會回到五樓的院長辦公室。還有手機,也是在這裏撿到的。”


    說著她又指了指辦公桌的抽屜。


    俞北冥走到辦公桌前,伸手摸了摸辦公桌,忽然觸碰到一個機關。


    他按下了機關,隻聽“嘩”的一聲書櫃移開,露出一間密室來。


    密室裏是一排排的貨架,上麵全是破碎的玻璃罐,以及部分殘留的福爾馬林的液體。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某一個地方,定定地看著。


    那裏明明什麽也沒有,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好像感覺到有人站在那裏正朝他看來。


    黑貓似乎看到了什麽,對著那個方向喵嗚喵嗚地叫著,叫了兩聲又回頭看看俞北冥。


    柳樹妖說:“玄貓,辟邪之物。她能看見我們看不見的邪祟?”


    俞北冥搖頭:“不是邪祟,應該是小黑認識的。”


    他低頭問小黑:“你看到了什麽?”


    小黑:“喵喵喵!”


    俞北冥驚訝:“你看到了晚晚?她也在這裏?”


    小黑貓“喵”了一聲,豎著尾巴高高興興地往桑非晚那邊跑去,可當它跑進密室的時候,卻在俞北冥的眼前憑空消失。


    桑非晚敏銳地察覺到有誰進到了這個房間,可她即便動用了靈力,也看不見來人。


    這讓她十分疑惑,以她的修為,即便再強大的鬼和妖,也不可能完全看不到。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喵嗚”一聲,一隻黑貓踏著優雅的貓步,憑空出現。


    “小黑?”桑非晚認出這是俞北冥最近收養的貓。


    小黑當然也認得她,高興地在她腿邊蹭來蹭去,撒嬌賣萌。


    “小黑,你怎麽在這裏?北冥呢?”


    “喵喵喵!”小黑抬爪回頭,想把俞北冥指給桑非晚看,結果一回頭卻發現人不見了,它毛茸茸的爪爪指了個寂寞。


    “喵?喵喵?”


    桑非晚皺了皺眉:“你是說北冥帶你來的?但你現在把他弄丟了?”


    “喵喵喵……”


    “什麽?柳樹和他在一起?”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大概因為找不到俞北冥了,小黑貓有點著急,喵喵喵的說了一大通。


    桑非晚雖然略懂一些獸語,但畢竟還是存在一些代溝的,而小黑雖然開了靈智,但是智商並不算特別高,描述起來也亂七八糟的。


    桑非晚隻依稀聽懂了,他們一路過來都是黑夜,周圍還有很多飄蕩的鬼魂,差點兒把小貓貓嚇死。


    桑非晚手撫下巴沉思著:


    北冥和柳樹在一起。可為什麽同樣在青山精神病院,他那邊卻一直是黑夜,還有鬼魂飄蕩,而我這裏卻是白天,一個鬼都看不見?”


    所以我剛才在322病房門口,看到的北冥是真的!但為什麽後來就看不到了呢?


    如果是邪祟之力的影響,我不可能察覺不到,北冥也不會沒有發現。


    可如果不是邪祟,又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這一切,是否和青山病院的罪孽有關?


    這時黑貓忽然想起了什麽,迅速跑到辦公桌前,站立起來,兩隻前爪拚命地抓撓的其中一個抽屜。


    桑非晚打開抽屜,就看到裏麵躺著一隻黑色的老款手機。


    小黑兩眼放光,又“喵嗚喵嗚”地說了一大通貓語。


    桑非桑聞言有些詫異:“你是說,北冥那裏也有這個手機。他還在手機裏聽到了我的錄音。”


    黑貓站在那裏像人一樣地瘋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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