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怡應了聲是,與冬沁退了出去;沒過一會兒,昊天便是大步而來。


    看到寧夏蓋著被子躺在床上時,不敢抬頭,行了一禮說道:“夫人叫屬下來,不知有何吩咐?”


    寧夏也不磨嘰,直接問道:“是你與他一起救的我?”


    昊天回道:“正是!”


    “當時是什麽情況?聽聞北宮榮軒到了王宮便未露麵,他是怎麽了?”問秋怡二人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醒來第一天,她的精神實在是不好,這才放下未問,如今精神稍微好些了,自然是要將事情弄清楚才行。


    昊天回道:“回夫人,北宮榮軒左掌被斷,右手手筋被挑,肋骨亦斷,已然毀容。”


    昊天這回答,讓寧夏先是一驚,之後便是激動不已:“是他?是不是他做的?”


    能把渣男虐的這麽慘,肯定是她的炮灰!


    心中雖是這般想著,在她得到了昊天的肯定之後,便是無限的崇拜。


    她的炮灰啊,怎麽這般厲害?他的功夫到底有多高?怎麽能所渣男給虐的這麽慘?


    感受到寧夏的歡喜,昊天那心裏也是隱隱有些得意;主子對攝政王這樣,還算是輕了,以後的事,肯定會讓夫人越加的激動。


    激動過後,寧夏再次問道:“那他呢?他在何處?”


    這一問,昊天頓了頓,這才說道:“主子擔心昊焱行動失敗,親自去查看情況,再過一日便會回來。”


    擔心昊焱失敗?寧夏那眸子一閃,把枕頭豎了起來,坐起了身子靠著枕頭之後,這才說道:“看著我說話!”


    昊天一聽這話,心裏有些忐忑,卻也抬起了頭,看著她那平靜的麵容。


    “昊天,你跟在他身邊有多久了?”寧夏淡淡的問著。


    “十餘載。”昊天答道。


    “這麽久了啊?”似有些感歎,寧夏輕輕一笑:“他那性子啊,有時便是我也摸不清楚;說他性子沉穩吧,有時偏偏又有些孩子氣;說他心細如發吧,他偏偏有時又捉不住重點。”


    昊天不知道寧夏到底想說什麽,也不敢打斷她的話,隻能靜靜的聽著,隻覺得她在說起主子時,麵色十分的柔和。


    夫人對主子,也是一樣的愛著吧?主子的溫柔隻給了夫人,而夫人在看向主子時,那份情意,便是他見著了,也替主子歡喜。


    主子獨身一人這般久,沒有一個女子能讓主子那般的歡喜,那般的付出;雖說這段感情頗為坎坷,可隻要二人一路扶持,相信將來會得個好的結果!


    昊天在想著這些,寧夏卻是話頭一轉,問著他:“你家主子待我,到底是怎樣的心思呢?”


    昊天一愣,沒料到她會這般問,見到她雙眸閃閃的看來時,忙低頭回道:“回夫人,主子對夫人,絕對的真心。”


    “是啊,絕對的真心;我倒下了,哪怕天塌下來,他也不會輕易離開,對不對?”


    這一問,昊天立馬回道:“正是!夫人在主子心中,重於一切!”


    “是啊,我在他心中重於一切,那他怎麽可能放下我,而親自去查看那安排得天衣無縫的計劃?昊焱我不甚清楚,可對你,我倒的清楚的很;你做事沉穩,且十分的有主意;若是對那計劃不放心,他應當將你派去查看才是,為何丟下我,自己去查看?”


    昊天一聽,麵上一愣,隨即垂下了頭,不再回話。


    他知夫人聰慧,卻沒想到,夫人竟是這般的厲害;他隻道是夫人在懷疑主子的情意,卻沒想到,這不過幾句話間,便是將問題逼到了最關鍵的地步。


    “昊天,告訴我,他去了何處?”


    昊天一開口,她便不相信!


    她身子虛的厲害,這又是藥又是湯的喝著;炮灰把昊天留下來照顧她,自己卻不知去了何處,她絕對不相信昊天所說,他是去查看情況!


    雖然相處沒多久,可對炮灰,她卻是了解的,正如昊天所說,這種情況之下,哪怕是天塌下來,炮灰也不會離開她!


    可是,她醒來第一眼瞧著的,卻是日夜守著自己的秋怡二人,炮灰,卻是一眼也不曾見!


    她隻是靜靜的看著昊天,那語氣,也是輕輕淡淡的,可就是這樣的態度,讓昊天不敢抬頭。


    “昊天,我最後問你一遍,他去了何處?”直覺告訴她,炮灰不見,與她有關!


    昊天依舊是不回話,寧夏卻在此時揚聲喊道:“方曉!方童!”


    外頭的二人聽到這喊,立馬大步而來,看到昊天低頭不語時,相視一眼,急忙上前:“夫人有何吩咐?”


    “告訴我,你們主子去了何處?”


    這二人,與昊天不同。她不相信,她還問不出個答複來!


    方曉直接搖頭:“回夫人,屬下並不清楚,當時屬下由主子安排去給攝政王送藥;對了,夫人那醉凝脂,屬下給攝政王送去了。”


    醉凝脂?寧夏垂眸一想,炮灰不可能那般好心的把東西送過去,隻怕那藥裏,是加了東西的!


    “方童?”心中有想著,卻是轉眼看向方童:“你來告訴我,你主子,去了何處?”


    方童轉眼看向昊天,見昊天無奈的一眼看來時,垂下了眼:“回夫人,屬下當時正在安排著人手,並不知曉主子去了何處。”


    都不說?


    寧夏那視線,在三人麵上掃過;最後開口說道:“昊天本就不是我的人,你不聽我的,我也沒什麽可說的。方童、方曉你們也是他送來的,你們不將我放在眼中,我也無可奈何;既然如此,你們便出去吧,叫秋怡二人來伺候著便好。我累了,要休息了。”


    說罷,一副疲憊的模樣靠著枕頭,不再言語。


    寧夏那話,讓三人相視一眼,昊天那眼中無奈更甚,方曉倒是坦坦蕩蕩的回道:“主子既然將屬下派給了夫人,屬下自然是事事聽令於夫人;若是主子將屬下派去別處,自是另當別論。”


    方曉這話,寧夏隻是淺淺的‘嗯’了一聲,卻是再無二話。


    方童看著寧夏那蒼白的麵色時,心裏頭有些發急,想了想,開口說道:“主子說過三日之內回來,如今已是兩日過去,明日便能回來了,夫人無需擔心。”


    “是啊,三日之後回來,按事情來看,東周太子至少要再過三日才會到達雪域,你家主子去了之後,直接來個縮地成尺?還是讓他直接變回來?”


    這一下,方童也沒話說了。


    昊天低頭,始終不語;方曉老老實實的立於床前;方童實在是看不得寧夏這般愛搭不理的模樣,且她這態度看來,要是主子回來了,指不定她就要主子將他和方曉給調走。


    主子什麽都聽夫人的,這要是真答應了下來,豈不是又得回到劉國公身邊?


    這般想著,方童便開口說道:“夫人冰雪聰明,主子確實不是去查看情況,他是去雪山之顛尋那血蓮花了。”


    “方童!”


    昊天低聲一喚,方童有些猶豫的說道:“主子功夫那般厲害,不過是熊群罷了,肯定不會有事的;主子定然會安然歸來的……”


    “熊群?”寧夏那心,猛的一抽,身子瞬間坐直,問著方童:“什麽血蓮花?什麽熊群?”


    這一次,饒是昊天想要隱瞞,已是不可能;不得已之下,隻得任著方童將那事實說了出來。


    當寧夏聽完這後,隻覺得眼前一黑,怒極攻心,讓她不由的抬手撫著額頭。


    方曉見她這麵色越加的難看,忙伸手將她扶住:“主子內力高深,再加上輕功卓群,必然不會有事;夫人無需擔憂,明日主子定會安然歸來!”


    “你們出去,我乏了……”聲音實在是虛的很,寧夏由方曉扶著躺下之後,便是閉上眼,一副疲憊的模樣。


    方童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而後轉身走了出去;昊天跟著走出門外,轉首問著方童:“你覺得主子回來,如何處罰你?”


    “我覺得,夫人不會讓主子處罰我。”莫名的,他就是這麽認為!


    昊天聽他這般說,歎了口氣:“昊焱沒腦子,那是天生的;你怎麽也這麽沒腦子了?”


    沒腦子?方童不讚成的搖了搖頭:“難道你要夫人心裏頭懷疑而胡思亂想才好?”


    “胡思亂想總好過擔驚受怕!你沒看到方才夫人那麵色多差?”昊天亦是搖頭:“要是主子回來見著夫人因為擔心他而身子更弱,看你如何是好!”女配要革命:.


    歎了口氣,昊天抬步離開,留下方童守在門口,若有所思。


    寧夏的心,在知道北宮逸軒為她而犯險尋那血蓮花之後,便是難以平靜;一整晚的輾轉反側,就是難以入眠。


    那血蓮花那般難尋,聽聞就是寒王那一珠,也是雪域猛士九死一生才得來獻上。


    炮灰隻是個閃光炮,他沒有主角光環,不像北宮榮軒在那般的情況之下,還有劉國公出現相救。


    她實在是難以想象,若是炮灰傷著了怎麽辦?若是炮灰回不來了,她怎麽辦?


    三天後不回來,就讓昊天去找雲閑;他可曾想過,就算是雲閑來了,也不會給她解毒!


    更何況,她這般辛苦的活著,就是因為有他在,有他的支撐,才讓她有勇氣一步步的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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