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曖昧,寧夏那腦子稍稍靈清之時,轉眼看著他:“傷著哪兒了?不許隱瞞!”


    “……”北宮逸軒無語,這好不容易才轉開了話題,她倒是又繞回來了。


    看到她一副不容欺騙的模樣時,不得不答道:“如你所說,我真是個炮灰命,從來就沒有好的運氣,一上山就遇著了狼群,好不容易甩掉了,卻又遇著了雪崩;雪落下時,傷著了背;好在我輕功好,沒傷到根本。”


    “然後呢?”聽著就驚險,寧夏立馬坐了起來,抬手就去脫他的衣裳。


    北宮逸軒甚是無奈,由著她脫,同時答道:“運氣不好的人,自然是什麽都會遇著了,天氣惡劣,風雪實在是太大,好不容易尋著那血蓮花,卻是與熊群遇著了。”


    接下來的事,他不再多言,先是鬥狼群,再是戰熊群,還是有傷在身的情況之下,那危險可想而知。


    當那衣裳脫下之時,寧夏看到那背上的傷,那眸中又是升起了霧水。


    當她看到衣裳被抓爛時,就知道他傷的不輕;卻沒想到,這背上,竟是傷的這般的重。


    縱橫交錯的抓傷,將那甚好的肌膚給抓的皮肉翻飛,她就是看著,都覺得疼的厲害。


    “怎麽不上藥?”手指伸出,想要去摸那傷,卻又不敢去摸,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他。


    “本來是想先處理了傷再來,可這再過一個時辰就過了三日,我怕你多想。”聽到昊天說她過份的平靜時,他這心裏頭就不放心。


    本想先安慰了她再去處理,沒辦法,她想法就是那麽多,他也不敢再瞞著她。


    “我給你上藥。”


    說話間,寧夏便是要掀了被子下床。


    北宮逸軒忙阻止道:“我將東西拿來,你坐在這兒就好!”


    說罷,將外袍裹上,大步走到房前:“方童,準備水和傷藥。”


    外頭院子裏,方童跪在雪地中;這是最輕的處罰。


    聽到主子吩咐,方童立馬站了起來,抖淨身上的雪花,這才將需要的東西給拿了進去。


    進那屋子時,不經意間抬眼,隻見著寧夏那視線,鎖著立於一旁的主子身上,那微紅的眼,證明她是哭過了;那微腫的唇,讓他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東西放下,方童垂首問道:“主子還需要什麽東西嗎?”


    “不用了,你出去!”方童,居然違背了自己的意思,若非考慮到蟬兒的感受,他的處罰,不會這般輕!


    方童應了聲是,退了出去,卻是守在門外沒有離開。


    北宮逸軒將那擰幹的巾子塞到她手中:“我怕疼,你可得輕點兒。”


    寧夏唇一緊:“就是要讓你疼,不然你不長記性!”


    口中是這般說,那手上動作卻是極輕;每處理一道傷口,那心便是疼上一分。


    好不容易將傷口處理了,將那藥上了之後,這才用布給他裹著傷口。


    全部處理好了,寧夏卻是滿頭的汗;真是應了那一句,傷在他身,痛在她心。


    “你這藥好不好?上了藥,還疼嗎?”


    有些弱智的問題,此時她卻是問的十分的認真;北宮逸軒點了點頭:“疼,是真的疼,蟬兒多心疼心疼我,我便好了。”


    “……”


    什麽時候了還這般不正經?


    寧夏不由的瞪了他一眼,看到他眸眼含笑看來時,捧著他的臉,說的極是認真:“炮灰,我以後會注意安全,我會努力的保護自己;你也不要再這樣好不好?沒有你,我是真的承受不起。”


    有人說,這世上,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死一個人,死十個人,死千萬的人,這世界是照常運轉。


    以前,她也認同這句話;就像是外婆死了,她也得活下去。不管外婆是她多麽重要的人,她也不會因為外婆的死,而心如死灰。


    可是,當她在想著炮灰可能回不來時,她隻覺得整個人都脫力了;在這裏,太皇太後是一種寄托;而炮灰,卻是她的全部。


    沒有炮灰,她就活不下去,不管是如今生存的環境,還是她的心。


    炮灰死了,她還如何活?


    北宮逸軒深深一笑,頭朝前,便是啄了她的唇:“我有自信,所以才會去;雲閑那蠱毒,會要你的命,有一線希望,我都得去做;讓我看著你死,我辦不到;若是你真的要死,我寧願犯險去一試。


    就像你所說,我們本就是炮灰命,現在活著都是在與劇情大神抗爭;抗爭過了,便可白頭偕老;抗爭不了,不過就是與原文一般,死了罷了。與你一起,便是死,我也開心。”


    這世上最美的情話,不是我要陪你白頭到老,而是願與你一同結束。


    寧夏那淚,不可控製的流了出來,她的炮灰,如何讓她不愛?


    “傻蟬兒,不哭了,血蓮花尋來了,我們又渡過了一劫;雖然是個炮灰命,雖然沒有劇情大神的眷顧,可是,我們有彼此,不是麽?”


    是啊,她有他,他有她;有著彼此,便是最好的事情。


    雙手環過他的腰,將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北宮逸軒……”


    “嗯,我在。”


    “逸軒……”


    “是,是我。”


    “逸軒……我愛你……”


    一個愛字,是她初言;北宮逸軒雙手,將她緊緊的抱著,低頭,與她唇齒相依……


    屋子裏,二人相擁相吻,屋外,秋怡端著藥疾步而來。


    方童忙接過藥,與她說道:“我送去便好,這會兒夫人應當會吃東西了,你去準備些吃食。”


    秋怡連忙點頭,折了回去。


    方童抬手叩了門,沉聲說道:“主子,藥熬好了。”


    屋子裏,沒有動靜,方童看著碗裏的藥,微一猶豫,便推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屋子,便聽著異樣的聲音,這聲音,讓他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


    裏屋的門未關上,遠遠的,見著那裏頭的情況之時,方童那步子一頓,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蔓延開來。


    隻見主子背朝著外麵,那背上的傷,已然上了藥,包紮好;夫人緊緊的抱著主子,那深情的吻,就像是要將自己都獻出來一般。


    看著這情形,方童不動聲色的退了出來。


    裏間,北宮逸軒被寧夏的主動給勾的有些衝動;三日三夜未眠,此時再受到這刺激,他隻覺得腦子都有些發暈。


    若是平日裏,有人進屋,他必會發覺,可這會兒,他已經將寧夏給按到了床上,深深的吻著。


    終於,一個吻結束,當他看著她陀紅的臉時,眸中透著深情:“再吻下去,我可真想把你給吃了。”


    “可是我中了蠱唉,你不怕死?”俏皮一笑,寧夏有意在逗著他。


    北宮逸軒那眸中的笑閃著深意:“意思是,蠱若引了出來,便能吃了?”


    “唉?”好像,似乎,她方才那話,有這麽一層意思?


    二人這笑意之間,外頭敲門聲響起。


    待得方童得到應允,將藥再次端進屋時,寧夏靠著軟枕坐在床上,北宮逸軒正體貼的給她蓋著被子。


    將藥放到桌上,方童說道:“秋怡二人正在準備吃食,方曉去了攝政王那裏伺候著,主子還有什麽吩咐嗎?”


    北宮逸軒將碗端在手中,淡聲回道:“浴桶內準備熱水,越快越好。”


    “是!”


    方童再次出去,北宮逸軒坐到床前,舀了藥,試了試溫度:“血蓮花有助於你恢複氣血,且能將蠱毒清除,服藥之後,需在熱水中泡著。”


    寧夏哦了一聲,由他喂著將藥喝下;這期間,方童已將桶裏的水裝了大半桶。


    一碗藥喝完了,北宮逸軒將她抱了起來:“呆會兒我試著給你引蠱,我也不確定是否能引的出來,你可願意試試?”


    引蠱?


    寧夏自然是點頭!誰喜歡有一隻蟲子在肚子裏?又不是蟲子媽媽。


    見她點頭,北宮逸軒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寧夏卻是在他脫衣裳之時,將那神色錯過。


    “你守著我沐浴?”


    這這這……好尷尬有沒有?


    “我得守著你,我才放心。”他回的理所當然。


    寧夏大囧,好像,似乎有點兒……


    她麵上紅成一片,他卻是大大方方的將衣裳給她脫了,當她泡進水中之時,他小心翼翼的將那被咬傷的手腕給放到桶邊上。


    所謂的排毒,寧夏倒是真的看到效果,當她看到皮膚上逐漸有一層黑色的東西浸出時,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因著一隻手不能碰水,這伺候她清洗身子的,就隻有他。


    她忽然發現,他是個壞人,明明可以讓秋怡二人來伺候,卻以‘觀察情況’為由自個兒來守著,結果,她現在是不想睜開眼睛了。


    看著她這麵上緋紅的模樣,北宮逸軒那嘴角,勾著惑人的弧度。


    終於,在他一聲‘好了’之時,寧夏這才鬆了口氣;由他擦淨了身子抱上床時,覺得混身都舒服了許多。|.


    正要問他準備如何引蠱之時,他卻是欺身而來,那一吻,甚是灼熱。


    “炮灰,你要自己引蠱?”


    她可記得小皇帝說過,半年內不得行.房,否則對方就會死!


    難道他又要自己犯險?


    寧夏還沒翻臉,他卻是已經說道:“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她想的那樣?那他這……是什麽意思?


    心中疑惑,卻是敵不過他的吻,當他那手開始不老實時,她想要質問,他卻是不給她機會【0207:試著引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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