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各自回帳休息;當二人終於是清靜下來時,北宮逸軒將那兩張方子拿了出來。


    “蠱毒的方子我先試著配,這醉凝脂的方子必是不假。”


    周宇鶴隻當他是要用蠱毒的方子來與她談什麽協議,卻是想不到,他隨口所提的‘容貌關乎社稷’之言,才是他今日的目的。


    蠱毒解藥雖是重要,卻不能急於一時;再加上這藥不敢輕易嚐試,故此需要更多的時間;而這醉凝脂卻是不同,藥材夠了,就能成功配製。


    上次他給周宇鶴尋那普陀散時,留了少數,沒想到,此時倒是派上了用場。


    “方子會不會有問題?”


    瞧了一眼那方子,寧夏不由的擔心。這要是方子有問題,用了之後毀容什麽的可就麻煩了。


    “這是給他用的,他自然不會搞鬼。”


    將那方子收了起來,轉而問著她:“你與染九談的如何?”


    “猜的不錯,他果然是想在皇上那兒做手腳。”她與染九談話之時,有一句話說的很是巧妙,她與染九說‘若是我輸了,在北煜呆不了了,我就與你去大宇’;染九一聽這話,當時就喜了。


    回的什麽來著?嗬!


    “他說,若是我在北煜呆不下去了,便乖乖的與他回大宇。”將那原話說出來時,寧夏還是忍不住的笑了兩聲:“他是想逼的我在北煜呆不下去,誰能讓我在北煜呆不下去?自然是那小屁孩兒;他要逼的我在北煜呆不下,自然是要扯上一些不能說的事情。”


    此時寧夏越加的肯定,與染九這過招之中,定能將莊家之事扯出個苗頭來!那宇文瑾能讓染九來滲和,染九必是對當年之事有所了解的。


    “既然如此,你多加小心,皇上那裏,我先去給你通個氣。”


    一個染九,一個周宇鶴,外加一個小皇帝,他們都認為他對她是有所圖;不管他表現的如何有情,都隻會被人當做是在作戲。


    以前不覺得這樣好,此時二人到是覺得,被人這般誤會,卻是好處多多。


    比如說今日,周宇鶴認為北宮逸軒隻想要蠱毒的方子,便在斟酌之後,寫了不全的方子出來;而那醉凝脂的方子,他不過是隨口一提,那人便是立馬寫了出來。


    從這一點可以看來,周宇鶴也是個自負的人,若非如此,他應該拿醉凝脂的方子做了給解藥的交換條件;而不是白白的將那方子給了北宮逸軒。


    對於說是做交換,是因為北宮逸軒與他說的,蠱毒的藥需試用之後才能決定是在路上就給他解藥?還是等到了京中再給解藥?


    “對了,方曉給北宮榮軒拿去的那盒醉凝脂也用了好些日子了,那裏頭的東西,也該發作了吧?”


    這許久沒管那廢了的渣男,今日提起這醉凝脂,她這才想起來,那加了東西的醉凝脂送過去也好些日子了,北宮榮軒也該爛臉了吧?


    “應該就是這幾日。”


    想著北宮榮軒往後再也離不得麵具之時,寧夏就覺得痛快的很;那個男人也該謝幕了,等到蘇江之事一過,隻要她和北宮逸軒還活著,就一定要把渣男手上的兵權還給小皇帝。


    從此之後,她和炮灰就能做一對自由自在的快活鴛鴦了。


    “對了,這個時候小屁孩兒應該以渣男手廢為由,將那兵權給收回去。”哪裏能給一個廢人那麽多的兵權?這機會不是正好麽?


    瞧她想的簡單,北宮逸軒搖了搖頭:“軍中之事,不如想的那般容易;在軍中他有親信,就算是兵權收回,皇上也無法去整頓;再加上劉國公手中的兵權,到時若是有人借機鬧事,對皇上而言,便是得不償失;畢竟,那是北煜的軍。”


    做為皇帝,收回兵權自然是要不少一兵一卒,若是打的自損而收,對北煜而言,絕對不利。


    聽他這般說,寧夏隻得歎息:“難道,真得等到蘇江之行才能將這些事兒都給解決了?”


    成與敗,都是在蘇江之後,不管是她,還是北宮逸軒,還是小皇帝,都是在那之後,被北宮榮軒給弄死的。


    雖然莊映寒是自殺的,可是,那疑點重重的結局表明,這一切,必然也有北宮榮軒的手筆在其中。


    “時辰不早了,睡吧,有什麽明日再說也不遲。”


    該來的終究要來,能過去的坎兒,自然是不會將人堵住,就像這雪域之行,小皇帝沒出事,北宮榮軒倒是失敗而歸。


    “嗯,晚安。”


    相擁而眠,本該是一夜好夢;可入了夢的寧夏,卻是睡的並不好。


    睡夢之中,總是聽到一陣敲打木魚的聲音,就似許仙被法海那破木魚給敲的心煩意亂一般。


    渾渾噩噩的翻來翻去,寧夏這睡的不安穩,將她給摟著的北宮逸軒亦是被她這般折騰的沒了睡意。


    正想問她是否有心事時,卻瞧著她眉頭緊蹙,似很難受的模樣。


    “蟬兒,你如何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輕拍著她的麵頰,北宮逸軒問的十分擔憂。


    夢中,寧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放眼望去,四周都似被迷霧給擋了視線,隻有那陣陣木魚的聲音不停的傳來。


    與此同時,一聲鍾響於耳邊傳開。


    那聲鍾響之後,便是一陣聽不清的誦唱之音,就在這誦唱之中,那前頭的霧緩緩消散,當她瞪著眼看去時,隻見著一女子跪於蒲團之上;她此時所立之處隻能見著那女子的後背,心下好奇,正想上前去看看是何人之時,隻覺得地動天搖,一瞬間,那些畫麵便消失於眼前。


    “蟬兒,快醒醒。”


    聲聲急促的喊聲傳來,寧夏猛的睜了眼,瞧著北宮逸軒一臉恐慌之時,開口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蟬兒,你方才夢到什麽了?”他的手,還握著她雙肩;瞧著他半跪於床上時,她這才發現,她此時不是躺著,而是坐在床上的。


    “我,我夢到了一個女人,我還沒來得及去看那是何人,便醒了過來。”瞧他這般驚慌的模樣,寧夏不解的問道:“怎麽了?你怎的這副模樣”


    “沒什麽,醒來便好,醒來便好。”一把將她抱住,北宮逸軒雙手都在發顫;她方才明明在懷中睡的不安寧,可當他將她摟住時,她卻忽然之間麵色發白,沒了呼吸。


    一邊說著醒來便好,北宮逸軒抱著她重新躺下;見她麵帶疲憊之時,壓著不安,輕聲說道:“我見你睡的不好,怕你做了惡夢;你夢裏隻有一女子?”


    “嗯,好似一女子跪於蒲團之上,耳邊盡是討厭的木魚之音,還有那鍾響,吵的心煩。”這般說著,寧夏打了個哈欠,窩進他懷中:“好累,我睡了。”


    “嗯,睡吧。”摟著她,瞧著她閉了眼時,北宮逸軒那眸中閃過一抹擔憂。


    木魚?鍾響?


    難道是寺廟?


    女人?那是何人?


    方才她那夢境,會不會是莊映寒的記憶?若不是,她為何會忽然之間就沒了呼吸?


    這一夜,北宮逸軒再不敢入眠,就這麽守著她;寧夏倒是那夢之後再無異樣,一覺睡到了五更。


    五更之時,北宮逸軒給她穿戴妥當之後,冬沁端來熱水,伺候二人梳洗。


    離了這四季如春的峽穀之後,自然是朝那草原而去。


    當再次回到這草原之時,天雅那特有的鈴鐺聲很快就出現於耳中。


    歸程不同來時,有許多的時間來休息整頓;此時趕著回京過年,小皇帝早就下了命令,物資補充之後,立馬就上路!


    天雅坐於高馬之上,瞧著寧夏坐於車中,由丫鬟掀起車窗瞧著外頭時,一拉韁繩,馬兒便走了過來。


    “王妃怎的不出來走走?坐在車中能瞧著什麽好景色?”


    看著天雅,寧夏不由的想著那小公主;此時她倒覺得,天雅與小公主倒是有幾分相似。


    性子爽真,有些小心思,也懂得審時度勢。


    對方的邀請,寧夏隻能舉著雙手,與她說道:“如今我是傷員,自然是老老實實呆在車中的好。”


    “王妃拚死救駕,什麽都沒得到;倒是那謝雅容一朝飛升,成了那狗屁聖女。”


    聖女的事兒,早就傳開了;天雅不齒於謝雅容那可笑的聖女身份,卻又感歎於攝政王的可悲之處。


    聽得天雅對聖女這般不屑時,寧夏笑道:“公主這話可不對,聖女乃眾國皇上都得好生保護的人物,到了這草原,大汗不也是不敢放鬆警惕?”


    人家的詛咒在那兒,聖女死在哪兒,哪個國家就要滅亡;皇帝自然是不怕這惑眾妖言,但是,各國皇帝都怕那可怕的輿論。故此,沒有一個皇帝願意給別人機會來鬧事兒。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不過就是仗著有幾分姿色,便將世人都給當了傻子了。”說到這,天雅淩空一甩馬鞭,這破空一響,方童便上前一步,擋在了車前。


    瞧著眼前這麵生的人時,天雅揚了下巴,問著寧夏:“怎麽的這般麵生?你幾時撿來的?”


    “公主這話可真說對了,當初離開草原之時,便撿著他兄妹二人;看他們功夫不錯,便留下了。”


    天雅本是不喜方童膽敢擋她,聽寧夏這般說時,疑惑的哦了一聲:“功夫不錯?馬背上的功夫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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