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將手帕丟在路上給炮灰做記號,可一想到周宇鶴那二人,寧夏還是忍住了。


    就在她這糾結之中,馬兒穿過了林子,停在了一片竹林之前。那一並打馬而來的男子一聲口哨,竹林深處立馬湧出一批侍衛。


    瞧著這侍衛,寧夏目光一閃,心中一個想法閃過。


    “再不來,時辰就過了。”


    說這話時,那侍衛上前牽著馬兒往竹林右方走去,淩羽豐擰著她於竹林中東繞西繞,這步伐,她倒是看懂了。


    陣法!


    一般說來不好好走路的,都是有些陣法什麽的;小說裏不都這麽寫的?


    出了竹林,淩羽豐鬆開了手,就在寧夏抬眼打量著四周之時,他卻是將她一推:“走!”


    走,我走你妹!


    抬頭瞧了他一眼,見他目光陰沉之時,識時務的不多話,抬步便往前走。


    這人不是喜歡竹子吧?方才那是竹林,如今這小道上也盡是竹子,好不容易穿過了種滿竹子的小道,見著前頭那一條小河時,寧夏心道:這莫不是世外桃園吧?


    又是山又是水,過了這河,難道真到了桃花聖地?


    心想著自己這莫不是在做夢,卻是和他上了竹排。


    心裏頭揣測著淩羽豐到底有什麽目的,上了岸之後,又被他推著往前走,約莫一盞茶的光景之後,就見著眼前一排房子。


    一層的茅草房,兩屋的木屋,還有那被竹籬笆圍著的竹屋子。眼前這情形,就像是電影裏,遠離塵世的世外高人所住的地方;寧夏疑惑的看向淩羽豐,不確定的問道:“大費周章的把我帶來,將我埋在這裏,會不會對我太好了?”


    費盡心機將她帶來,目的就是讓她死在這青山綠水的地方?該不會是想讓她成精吧?


    “看在你是淩家人的份上,給你一個山青水秀之地得一安寧,算是我對亡父亡母的一個交待。”


    這不帶感情的話,聽的寧夏麵色一沉。


    她要不要猜的這麽準?


    之前她問北宮逸軒,淩羽豐不會真的要娶她吧?北宮逸軒怎麽說的來著?說是會想法子;如今,他法子還沒想到,淩羽豐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切。


    這人不止是要娶她,隻怕是將牌位都給她刻好了!


    “淩大哥,嫁衣喜服按你要求準備好了。”二人說話間,一名侍衛上前說道:“時辰就要過了,淩大哥還是快些換上喜服的好。”


    “好,派人留意外頭的情況,若是有人追來,你們知道如何做!”


    “是!”


    侍衛轉身而去,淩羽豐朝中間那雙層的木屋而去。


    見寧夏沒跟來時,回頭說道:“時辰不早了,再耽擱下去,誤了時辰便不好。”


    誤你妹的誤,嫁衣喜服,你要拜堂,我有同意嗎?


    寧夏那神色不好看,淩羽豐也不與她多言,她不走,他一伸手便是拉了她手臂,不管她願是不願,拉著她便朝那屋子走去。


    力道不如人,這身子骨還沒人家高大,寧夏被他給拖著進了那屋子時,便見屋內高位之上是兩個牌位,桌上放著嫁衣喜服。


    “拜堂之後,你便是我淩家人,自己換上嫁衣,別逼我動手!”


    “淩羽豐!”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見著那人直接將喜服套上時,寧夏冷聲說道:“你說拜堂就拜堂?你將自己當了什麽?你又將我當了什麽?你真當自己是天?想如何就如何?”


    尼瑪這男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吧?這框了小皇帝,騙了周宇鶴,耍了染九,目的就是將她帶來拜堂成親?


    憑什麽啊?就因為莊映寒與他指腹為婚?所以就非得是淩家人?


    寧夏怒目而視,那人穿上喜服,轉身看來:“拜堂之後,我便是你的夫!你的牌位我已備好,一杯毒酒,給你全屍,亦是看在你是我妻的份上所贈。”


    真是想什麽就來什麽,別人都是瞌睡來了有枕頭,盡往好事兒上添錦繡,她倒好,盡是這些要人命的東西準到爆,好事兒就沒遇到過!


    一把將桌上那嫁衣給揮到地上,寧夏一聲冷笑:“淩羽豐,不可否認,你有本事!你時時在皇上跟前提起莊家舊部,讓他提防我,讓他懷疑北宮逸軒;而你,卻是明目張膽的將莊家舊部養在他的眼皮子下!


    你與染九合作,少不得提這莊家舊部之事,那周宇鶴呢?周宇鶴你是如何誘他出手的?”


    瞧著那被她揮到地上的嫁衣,淩羽豐麵色陰沉,上前一步,將那嫁衣撿了起來,一甩手,那疊得方正的嫁衣,便是被散開了來。


    一陣風掃來,那嫁衣就似輕紗一般披於她肩頭,他保持著慣有的忍性,與她說道:“你倒是猜的不錯,莊家舊部,我早便尋得,如今悉數替換到侍衛之中,他也查覺不了。”


    他的雙手按於肩頭,寧夏想要將那嫁衣給揮掉,卻是被他壓的動彈不得;咬牙掙紮之間,繼續問道:“那染九呢?周宇鶴呢?”


    “想知道?”


    壓著她肩頭的手,改為扯著嫁衣的領子:“想知道,先拜堂。”


    我拜你妹!


    抬手一揮,以為會將他雙手打開,結果卻是打痛了自己的手;瞧他麵無表情的看來時,冷聲回道:“不必了!”


    瞧她這態度,淩羽豐也不與與她多言,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扯的向前幾步:“再不拜堂,誤了吉時,雙親必惱。”


    “淩羽豐!你瘋夠了沒有?”


    感覺手臂要被他捏碎了,寧夏痛的眉頭緊裹:“今日就算是與你拜了堂,我也不是你淩家的人!當年之事你不想查清楚了嗎?淩家的仇你不想報了嗎?拜了堂就殺了我,你真當自己有那本事,能給淩家,以及另外二十七家人平反嗎?”


    方才還麵無表情的人,在聽到這‘平反’二字時,看來的目光中,透著濃濃的殺意:“莊映寒,你有什麽資格與我說‘平反’二字?一切罪過因你而起,若非我阻止了他們的愚蠢行為,他們早便是前赴後繼的為你而死;他們一心想著替莊家報仇,你卻是在宮中享受著榮華富貴;此時你來與我說平反?你有什麽資格說這二字?”


    “我沒資格?你憑什麽說我沒資格?這一路受傷的是你?還是說,這一路被人算計的是你?你躲在暗處就以為自己是掌握了全局?你真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


    這些人真的是一個個瘋的可以!


    見他眸中怒意加深之時,咬牙甩手:“你讓我拜堂,你憑的是什麽?憑什麽我要與你拜堂?”


    “父母之命!”


    “嗬,父母之命?五歲之時雙親便離世,你此時與我說父母之命?你真當我是傻子?”


    這話,問的在理;你說是父母之命,你說要我嫁給你,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聽她這般說,淩羽豐從那桌上的盒中拿出一支簪子。


    那簪子,在他手中染上了溫度,這才遞於她跟前:“這,是當年交換的信物。”


    而這簪子,卻是娘親臨死前交給他的最後一件東西。


    哪怕恨她,也忘不了娘親在臨死前那一句‘一定要照顧好寒兒’的遺言。


    她毀了這麽多人,為什麽要人照顧?她本就該死,隻是,為了娘親的遺願,讓她頂著淩氏之名入了地府,也算是給娘親一個交待了。


    瞧著那簪子,寧夏麵上的神色微變,當她抬手去接時,淩羽豐微一猶豫,還是任她將簪子接過。


    當那簪子接過之時,寧夏那神色瞬間一變,那尖尖的簪頭,抵在喉間,退後一步:“淩羽豐,今日這堂,我死也不拜!你若是要給淩夫人一個交待,要麽殺了我,捧著我的牌位做個樣子;要麽,放我走,今日之事,我不與你計較,我們合作,將當年之事查個水落石出,還莊家,及二十八家人一個清白!”


    跟他拜堂?簡直可笑!她不管莊映寒與北宮榮軒是否拜了堂,她寧夏這輩子隻會與北宮逸軒拜堂!


    你要發瘋,我不陪你!你要是逼我,我大不了一死!


    寧夏這態度,終於是惹怒了淩羽豐,那陰沉的眸子,透著濃濃的恨意:“莊遇寒,不要不知好歹!將你帶來,是給莊將軍一個交待,若你再這般冥頑不靈,殺了你,不在話下!”


    “淩羽豐,你信不信,若是你殺了我,北宮逸軒不會放過你!他會壞了你的計劃!他會讓你功敗垂成!周宇鶴的下場你可是瞧著了?若你想落個同樣的下場,你便試試殺了我,你試試逼我!”


    這男人,絕對的腦子秀逗了!他到底是有多厚的底,才敢框著這麽多人對她下手?若是小皇帝回過神來,若是她回不去,那些人醒悟過來,他以為能脫身?


    她提到北宮逸軒,提到了周宇鶴,淩羽豐卻是一笑:“北宮逸軒此時被北宮榮軒和皇上的人給絆住了,周宇鶴此時應當是殺了染九,等到他追來之時,你的屍體就在他手中,北宮逸軒到的時候,就會發現是周宇鶴殺了你;到時我一聲令下,那些被捉的莊家舊部因抵死反抗被射殺。


    該死的死了,該捉的捉了,周宇鶴和北宮逸軒再是厲害,那箭雨之中,也難以脫身;到時他二人重傷,你已死,北宮榮軒已廢,狗皇帝受困,這一切,還有誰能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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