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的甚是真誠;瞧著小皇帝這模樣,寧夏心裏頭卻是七上八下的。


    小皇帝這是要交心了?這和和氣氣的模樣,她還真是適應不了啊;還是習慣他腹黑耍計的樣子,至少她心裏有底,知道該怎麽去應付。


    這會兒小皇帝一反常態,寧夏就hold不住了,下意識的就抓了抓頭:“皇上,你這是,真心話?”


    “自然。”將那還剩大半的點心放到桌上,小皇帝雙手撐在桌麵,盈盈一笑:“阿姐,今晚多陪陪我,我們好生說說話,可好?”


    這一笑,寧夏心裏就是omg!尼瑪!乖乖!親!你到底是怎麽了?


    內心世界真是翻江倒海,寧夏真心不明白小皇帝這一出到底想要演繹什麽了?


    這和和氣氣的說話也就算了,他居然笑的那麽勾人,這一招是什麽?美男計?


    我去,你一個十歲的娃娃,你長的是不錯,你這行為,真的好嗎?


    “阿姐是不願意嗎?”


    那微帶受傷的神色看來,寧夏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皇上說什麽便是什麽了。”


    不管他是要演戲還是真心想說事兒,她也不能退縮啊,誰讓他把當年之事給提出來了?


    一直想鬧明白當年的事,此時小皇帝主動提起,這機會不可多得,自然是不能拒絕的。


    “阿姐這般說,我真是高興。”說罷,那人站直了身子:“我去換身衣裳,阿姐幫我將書桌收拾收拾可好?”


    又是收拾桌子?確定不是為了讓她看什麽東西?


    瞧著那人走進去了,寧夏甩了甩腦袋,這才拿起那明黃的褂子,將桌上的水給擦著。


    那一堆堆的折子放在那兒,下麵的被打濕了,自然是要拿出來晾著的;該收拾的收拾了,該晾的晾的,當寧夏瞧著最後打開那折子失神時,換了衣裳的小皇帝目光微閃的走了過來。


    “逍遙王救駕有功,自然是功臣;我也在擬著折子,看看該給逍遙王怎樣的賞賜才好。”


    說話間,將那折子給拿在手中:“田曼雲如今封了郡主,也算是個有身份的官家小姐,許給逍遙王,他也不委屈。”


    說到這,瞧她麵色隱晦不明時,淺聲說道:“這是前些日子擬的折子,今日聽阿姐說了那番話,我也不知這折子當如何處置了。”


    小皇帝瞧著寧夏,寧夏那目光落在那墨跡還很新的折子之上,眸光微閃。


    這分明是才寫的折子,說什麽前些日子寫的?看來她打翻茶水,倒是給小皇帝省了引她看折子的麻煩事兒。


    他這是什麽意思?他要她一個怎樣的態度?


    摸不清楚小皇帝的目的,寧夏也不敢隨意開口,見他瞧來時,淡淡一笑:“這也小半個時辰了,禦廚也當有些吃的端來了吧?”


    寧夏轉開話題,小皇帝也不惱,將那折子隨手放於桌上,轉身喊道:“來人,上晚膳!”


    外頭的人得了吩咐,急急忙忙去看都有些什麽菜色能上了,宮女也進來將桌上的點心撤了下去。


    沒消片刻,便有宮女端著吃食魚貫而入;小皇帝朝他招了招手:“阿姐不是餓了?這些菜也是剛做好的,乘熱吃才有味道。”


    這一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態度,將寧夏心中的不安加了一分。


    二人入坐,瞧著桌上這些吃的都偏向清淡時,轉眼詫異的看向他。


    “阿姐有傷在身,聽聞阿姐這些日子吃的都較清淡,故此吩咐了禦廚注意著。”


    說話間,夾了一塊清蒸豆腐魚到她碗中:“那日聽說阿姐的丫鬟去捉了魚,結果給沒用的下人燒焦了,最後隻得喝白粥;這魚是從那河中捉了養著的,阿姐試試。”


    小皇帝親自倒茶也就算了,如今還一臉笑意的給她夾菜,寧夏的心已經不是翻江倒海能形容了,那簡直就是狂風巨浪。


    難得的,厚臉皮的人拘束了起來,那筷子就在眼前,她是真沒勇氣去拿的。


    這些日子她放肆慣了,此時瞧她這般拘束,小皇帝輕笑一聲,站了起來 ,最後竟是坐到了她的身旁,將那筷子拿了起來,托起她受傷的手,溫和的塞於她手中:“阿姐無需緊張,我方才說了,今晚你我隻是敘舊;阿姐就當我們還是在宮中就好,偶爾一起讀書,偶爾一起品茶,偶爾一起用膳。”


    手裏頭握著筷子,瞧著他如玉的手就在手旁時,寧夏沉沉一個呼吸,一咬牙,轉頭瞧著他:“皇上,有話好好說,我膽小,經不住嚇的。”


    不帶這麽嚇人的好嗎?


    她這話,換來他輕聲一笑:“阿姐是越發的有趣了,我發現,今年冬狩之後,阿姐性子都爽朗了許多,不似往日那般陰沉了。”


    那是,芯兒都變了,那能一樣麽?


    “阿姐這樣,挺好的,真的。”說話間,他將自個兒的碗筷拿了過來 ,一邊給她布著菜,一邊說道:“今夜不分君與臣,我與阿姐享受享受姐弟之間的輕鬆愜意。”


    這意思是,他還要演?


    寧夏垂眼想了片刻之後,握著筷子,也不客氣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都演到這份上了,她要是還磨磨嘰嘰的,那就是矯情了!


    魚豆腐很嫩,味道也很淡,但是那腥味卻是去的很好。


    果然是伺候皇帝的,這手藝就是不錯!


    寧夏大口吃著,小皇帝倒真似與她姐弟情深一般,這盤菜吃過之後,他又給她換別的菜色;這一桌子的菜吃過來,她已是吃的肚子發撐。


    瞧著他還要布菜,寧夏忙說道:“不必了,我飽了。”


    “當真?”小皇帝轉眼細細的瞧著她,這模樣就似怕她拘束不敢多吃一般。


    寧夏忙點頭:“真飽了!”


    一頓飯吃下來,那是膽戰心驚;寧夏都怕今晚這頓飯吃了都不消化。


    寧夏吃好了,小皇帝這才自個兒夾了菜開吃,她這般看過去,隻見他舉止優雅,一個乘湯的動作,都是帶著天生的優雅氣息。


    果然是生在皇家的人,小小年紀便有這般的氣質,此時還是個小正太,隻怕再長兩歲,就是一個引人側目的翩翩少年。


    寧夏瞧著他,他卻似沒發現一般,顧自吃菜喝湯。


    終於,他吃好了,吩咐人來撤了飯菜,端了水來淨手擦臉之後,命人將煮茶的器具擺上了矮桌。


    食不言,寢不語;吃飯的時候沒機會說話,這會兒開始煮茶了,也就代表正事兒開提了。


    瞧著那人又是屏退了宮人,親自動手煮著茶時,寧夏是真的沉默不下去的;微偏著頭,試探性的問道:“皇上,您今日可是受到什麽刺激了?”


    她這般問,小皇帝歎了口氣,手上動作一頓,抬眼看來:“倒也是沒什麽,隻是聽阿姐說,那未婚夫等著阿姐一個答複時,我這心裏頭莫名的壓抑。”


    壓抑?你想說什麽?


    “阿姐,先皇所言封後之事,怪在我未曾與你提過;之所以將你嫁與攝政王,也是因為你的身份不能封後;故此選了折中的法子,讓你嫁過去,立下功勞,將來再與我成婚,自是無人說什麽的。”


    呃……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現在你後悔了?


    “如今想來,我真是想的太簡單了;若是知曉攝政王待阿姐那般不好,竟敢當眾與阿姐動手,我是如何也不會將你嫁過去的;隻是婚事已成,再無退路。”


    好吧,猜對了,那麽,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問我恨不恨你?


    “我知阿姐對我心中有恨,我也不想反駁什麽;隻希望阿姐能明白我的苦衷,北煜江山,是先皇交付於我,若是在我手中毀了,我無顏去見列祖列宗。”


    嗯,好吧,我明白了,你繼續說吧。


    “阿姐,回京之後,若我下旨命攝政王與你和離,你可願回宮中陪著我?就像以前那般,我讀書,你磨墨,雖說你我相處時光不多,卻也是難得的靜謐。”


    這聽起來,怎麽開始變味道了?


    寧夏心裏頭琢磨著小皇帝的用意,將這前前後後的事兒緊密的聯係起來,生怕漏掉什麽關鍵。


    “阿姐,你可願意”


    小皇帝發問,琢磨的人將目光抬上,對上他的幽深的眸子:“皇上,今日我與你說過,我對逍遙王有情,我與他有情,還如何能進宮伴著你?”


    這話,聽的小皇帝眨了眨眼:“阿姐,說起逍遙王,我也是不解,一起許多年,怎的阿姐以往與逍遙王不曾親近,嫁入攝政王府之後,反倒是有了情意?”


    “皇上真想知道?”


    心裏頭衡量著當擇何言而語,見他點頭之時,寧夏擺出一副愁容:“大婚當日,我被人下了藥,內力受困,險些受人欺辱;也正是因為那藥,我內力散去,如今形同廢人。”


    她這話說的淒涼,小皇帝卻是麵色微變:“阿姐不是暫失內力?”


    “我隻當是斬失內力,後來才知曉,如今的我,內力盡失,功夫不再,就算是手上能打,也是那三腳貓的功夫,上得台麵的。”


    她這話說完,小皇帝便是捉了她手腕,那二指搭上她手腕之時,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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