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意思,小皇帝自然是明白的。


    這一次去雪域,賺的是小皇帝,敗的是攝政王,而這一次死了那般多的官家小姐在雪山之上,不給個交待是說不過去的;若是這時傳出攝政王夫妻和離之事,就怕有人拿此為由頭,說小皇帝為了打壓攝政王,而置無數小姐性命於不顧。


    不管當時情況是如何,這以訛傳訛,輿論這種東西,是很可怕的;一旦有人說起此事,那就是在滾雪球,對小皇帝而言,自是不利。


    所以,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提和離之事。


    那母子二人的談話,聽的寧夏心都涼了半截。


    尼瑪的,和離,泡湯了?


    “太後所言極是,是朕疏忽了,若太後無事交待,朕便與王妃去禦書房商議此事。”


    太後瞧了二人一眼,淡漠的道:“去吧!”


    二人行了禮出來,小皇帝坐上禦輦,寧夏跟在一旁;這一路上寧夏都是規規矩矩的垂眼看著腳下的路,看似恭順的很,可小皇帝卻明白,這人平靜的麵容之下,已然將他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可忘不了,在雪域之時,她是何等的大膽!


    臨近禦書房了,小皇帝眸中笑意一閃而過,一抬手,小太監便是揚聲喊道:“停!”


    禦輦停了下來,小太監走到寧夏跟前,輕聲說道:“王妃請!”


    請?請什麽?


    一抬眼,瞧著小太監視線轉那禦輦時,寧夏就嗬嗬了。


    這小屁孩兒,下戰貼啦?他自個兒出爾反爾,如今還要讓她知道,是他出手相救?他耍心計,還得要她感恩戴德?


    二人目光相接時,小皇帝目光柔和,朝她淺淺一笑:“走了許久,當是累了,不如一並進來坐坐”


    坐你妹的坐!我要真上了禦輦,那才真是找死!


    救皇帝,那是有功,太後還得象征性的說個賞字;勾搭皇帝,那是過,要是傳開了,保證今兒晚上太後就能弄死她!


    什麽暗道不暗道的,哪有皇帝的名聲重要?而且雪域那些糾葛,小皇帝是肯定沒與太後說的;這小屁孩兒有了自個兒的心思,自然是要給自個兒作打算的。


    “眼見禦書房就要到了,皇上若是下來走走,倒是不錯。”


    平靜的回著話,寧夏那不冷不熱的態度,看的小皇帝目光一閃,當真就從那禦輦之中走了下來。


    那人抬步在前頭走著,寧夏就與他保持距離,在後頭遠遠的跟著;瞧著她跟宮人都走到一塊兒去了,小皇帝停了下來,就在那兒等著她。


    瞧著身旁的宮人都不敢走了,寧夏直覺得頭疼,慢慢騰騰的走上前去,淺聲說道:“你贏了,回你的禦輦坐著去!”


    目光幽深的看著她,直到她麵上帶著笑意看來時 ,小皇帝這才說道:“王妃說的是,還是禦輦坐著舒坦,再多的眼睛瞧著,也瞧不出個花樣來。”


    嗯,是的,你不過就是想用太後來壓我,你贏了!


    小皇帝回到禦輦之時,寧夏這才淺淺的吐了口氣;直到進了禦書房,那後頭鬼鬼祟祟跟著的宮人,這才回了永和宮去稟報。


    一進禦書房,小皇帝自然是屏退了宮人;隻得二人了,小皇帝這才走到她跟前,淺聲說道:“阿姐,有些事我也做不得主,你也當明白我的無奈。”


    “你出爾反爾。”


    她這簡單的回答,聽的小皇帝眉頭一蹙:“阿姐,正如太後所言,此次雪域之事牽扯眾多,若是在此時讓你與攝政王和離,你可想過會有怎樣的後果?”


    “你出爾反爾!”


    “阿姐!”瞧著她平靜的看來時,小皇帝壓著不快,緩聲說道:“和離之事,我自會處理,但絕非此時;那雪山中死了不少人,此時還需先將此事處理了才行。”


    “你出爾反爾!”


    不管小皇帝說什麽,寧夏就是這麽一句話;簡單粗暴,卻將她心中的不滿表達。


    她這不變的回答,聽的小皇帝心中惱怒,卻是壓著火氣,一副頭疼的模樣說道:“如今兩全之策,也隻得聽之任之;聖旨我不下,讓人去傳消息,便說你與攝政王已和離;你也無需回那攝政王府。”


    “這與和離有何區別?”讓別人以為她與攝政王和離了,和他下聖旨的區別就在於,有了問題他不用負責任吧?


    到時候別人若是問起來,他就隻需回一句‘聖旨未下,何來和離之說?’,到時她就隻能嗬嗬了。


    “哎,阿姐,你可真是讓我……罷了……”


    無奈的歎了口氣,小皇帝親自動手倒了杯茶遞於她:“阿姐,我真是拿你沒法子了,你也別再與我為難可好?那暗道之事,還需你去查,我自是不會讓你難辦;隻是那事兒乃阿姐與太後之間的承諾,我也插不得手,隻能暗中派人助阿姐辦事。如此,阿姐可還怨我?”


    先是阻止太後動手,再是這般放軟了態度,寧夏瞧著他認真的模樣時,想了想,不確定的問道:“皇上,你那謀士給你出的主意不錯,不知你覺得這態度待我,可是委屈了?”


    這小屁孩兒以情惑人的手段有所增進 ,卻還是很可笑;他若是年長幾歲倒還不錯;可這張稚嫩的臉,想要演繹深情,很滑稽好不好!


    她這般拆穿,讓小皇帝惱了,一瞪眼,沉聲說道:“阿姐,你可別逼我!”


    “算了算了,你我之事太後也是不知,瞧你這態度,也是不想讓太後知曉的;皇上,我最後再與你說一次,你的皇位,我和逍遙王會盡全力給你保住,至於原因,你無需多問。


    還有,莊家之事,我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就算當年之事與先皇有什麽牽扯,那也與你無關,父債子償之事,我是不會用到你身上的。


    最後,你是說找出暗道便和離是吧?那我接下這條件,畢竟這是之前就說好的。我不僅找出暗道,我還要將那暗道給他毀了,我不但要毀了暗道,我還要將攝政王府一並毀了。


    至於毀暗道,毀王府的開支,我兩袖清風,窮的很,故此,你也別奢望我能自個兒掏腰包;我要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你不僅要按我說的去做,太後那兒,你還得給我撐著。”


    這一路來,跟小皇帝幾度過招,生生死死之事也算是經曆過了;放肆之事,在雪域之時便已經做過了,麵對他時,她也不想再試探磨嘰。


    他和太後不同,太後要殺她,是根本不給她一個回旋的機會,她若是敢在太後跟前這般放肆,隻有死路一條。


    小皇帝就不同了,小皇帝想掌握全局,可他此時處處受製,不管是太後的壓製,還是朝堂之上,攝政王所給的威脅。


    這些,都是他的心頭之結,他迫切的想要將一切收到手中,卻又要壓下這種迫切的心理,與眾人周旋;所以,給了寧夏一個放肆的機會。


    換句話說,在他逼迫她之時,她也能給他相等的回擊。畢竟在她身後,有所謂的莊家舊部,還有逍遙王在撐著。


    寧夏這一番話,聽得小皇帝眯了眼,那一步抬來之時,寧夏退後一步,說出她的最後一個要求:“皇上,這男女有別,可是祖宗就傳下來的規矩,還請皇上自重,動手動腳這行為委實不當。”


    受夠了他動不動就拉手搭肩的習慣,還有那動不動就扼脖子威脅的臭脾氣!


    寧夏這些話,讓小皇帝氣的笑了,目光陰沉的看著她,就似要將她看穿了似的。


    “阿姐,你的意思是,至高無上的後位,也不能將你留在宮中?”


    那般大的誘惑,她居然不動心?若不是想換個皇帝,她如何會不動心?


    他這看似一個簡單的問題,卻是拋給了寧夏一個難回的提問。


    這小屁孩兒是認定了天下女人都想坐那位置,就跟周宇鶴認定了北宮逸軒有野心才同意合作是一樣的。


    她若是言辭懇切的說著不想坐那後位,他必會主動將答案轉到她想換個皇帝的選擇之上。


    瞧著那人麵色陰沉之時,寧夏這才抬手接過他手中的茶杯:“皇上,我若為後,後宮之中,便容不下別的女人!”


    瞧他眸中閃過一抹笑意時,接著說道:“我所想的,隻得那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雙人?


    這話,讓他想到草原之時,逍遙王所說的話,眸光一閃:“逍遙王倒也說過這樣的話,隻是男兒有妻無妾,平白讓人笑話。”


    “笑話不笑話,那我管不著;此話我與逍遙王亦是說過,既然他已然應了我,皇上還要懷疑我與他的用心?”


    換句話說,寧夏要轉達的意思是,既然逍遙王是同意了一雙人之說,我才與他合作的,若是他違背了這承諾,我自然與他分道揚鑣!


    小皇帝自然就將她的話理解到位,正在琢磨著這裏頭有空子可鑽之時,寧夏笑著說道:“外力因素,來一個,我殺一個。”


    你要給他安排侍妾,沒關係,你安排一個,我就殺一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官家小姐能安排過去;如今北煜官家小姐死了不少,你維持朝政都難,還有多少人給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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