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軒這幾日便是忙著這些事兒?”


    以往再是忙著,他夜裏也會溜到府上來;這幾日可是一麵都沒見著,想也當是忙的廢寢忘食了。


    男人,總有自己的事業,隻是,她就怕他此時的努力,會成為小皇帝以後殺他的原因。


    有他相助,小皇帝便是如虎添翼,對付起太後和北宮榮軒來,真是越加的順手;可是開國功臣,總是死的冤枉,真怕那小腹黑心眼兒太狠,一切完事兒就轉過頭來對付他。


    “皇上這次是鐵了心的要換水,此番朝中動蕩,人人自危;太後以李家相挾,皇上言語之中竟有召劉國公回京加封之意。”


    寧夏一愣,顯然是沒料到小皇帝竟是這般的決絕。


    召劉國公回京加封,這是拿有野心的劉國公來對付太後一眾?


    李家那些人可是個個不簡單,小皇帝此次下狠心換水,這風險可非一般的大!


    便說北宮榮軒那些人,就讓小皇帝頗為頭疼,先是守禦所千總承運統,以及那總兵千卓這二人便非輕易能動的。


    漕糧和軍隊在這二人手中掌握,哪兒是說殺便能殺的?


    還有李家那些人,就更是不能輕易動之。


    太後之父李丞相便是權傾朝野,再加上太後兄長身居侍郎,又娶了鄭尚書之女,便非隨意能動的。


    且北宮榮軒黨羽牽扯眾多,這一遛水兒的給殺下來,那豈不是全上新人?


    小皇帝以前有準備那麽多人才麽?這麽大的動作之下,若是換上去的人頂不了作用,到時可是自討苦吃了!


    她這心裏頭想了許多,方童知道的也是局限,便也沒法子說太多。


    朝中之事,她也不便打聽,再加上北宮逸軒這些日子忙的都沒來見她,她這一時也搞不清楚朝中是何動向?


    正在思量間,便見著守門的小廝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郡主,宮裏頭來人了,太後召郡主即刻進宮。”


    太後召見?


    還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心裏頭琢磨著太後這是不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此時就來召她了,這是想用她來威脅逸軒?


    磨磨蹭蹭不想進宮,派方童去打探消息也遲遲未歸;宮裏頭來接的小太監等不住了,直接到她房門外尖聲說道:“攝政王妃,您便是再磨蹭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如今皇上和逍遙王在禦書房與朝臣閉門議事,您這再等下去也是白等的。”


    閉門議事?敢情太後是專挑這時候來召見?


    這也在傳遞一個信號,太後如今在宮中,已經不再是那個一手掌權,為所欲為的存在了。


    換上一身宮裝,寧夏帶著秋怡和方曉便進了宮去。


    入宮門之時,寧夏與秋怡打了個眼色;秋怡忙在那傳召的小太監手中塞了一錠金子。


    碎銀子,那是平日裏無關緊要之時送出去的;如今朝局動蕩,想要打聽消息的人多了去了,這塞金子出去,人家也不定肯收。


    果不其然,秋怡這金子塞出去時,平日裏眉開眼笑的小太監,此時卻是一臉的苦相,那金子看的眼饞,卻是抬手給推了回來。


    “公公不必擔心,此處無人瞧著,您盡管收下便好。”秋怡又給塞了過去,笑臉討好。


    那小太監也是想收,可眼下誰也不敢收東西,瞧了那金子兩眼之後,歎了口氣:“攝政王妃,您也別為難奴才了;昨日裏小何子收了李大人銀子,當場便被仗斃了!還是皇上親自守著打死的,您還是別為難奴才了。”


    錢誰不愛啊?可問題是,得了錢卻沒命花,那才是冤枉!


    小太監不收金子,可這話,已經給了寧夏一個很大的提示。


    昨日李大人進宮塞銀子,那小太監當場就被打死了,還是小皇帝守著打死的;也就是說,小皇帝的眼線如今已經遍布了整個皇宮,就連太後,也在小皇帝的監視之下!


    而且,小皇帝當眾打死那太監,看似在整頓後宮,實則是在警告李家人,此次出手,他是絕不手軟的!


    也難怪今日太後將她召進宮來了,隻怕是想利用她來威懾小皇帝,威脅北宮逸軒,行事不要太過份!


    琢磨著今日這鴻門宴當如何避開,當如何才能不給北宮逸軒添麻煩時,正巧見著那淩羽豐騎於高頭大馬之上,直接從宮中衝了出來。


    宮中不得騎馬,這是規矩,可如今淩羽豐一身戎衣而來,竟是這般威風凜凜的直接騎馬而出,這讓她心中一個想法閃過。


    淩羽豐先前在太後眼中,是自己的人;如今看來,淩羽豐已經是徹底在為小皇帝辦事了,看來,這也是讓太後發怒的原因之一。


    淩羽豐本是想自立為王,這一路來幾次失敗之後,他應該也是明白了自個兒的本事還當不了皇帝;但是,他想殺太後的心,卻是沒有變!


    一個是小皇帝,一個是太後;跟著太後,會被小皇帝毫不留情的殺了,相反的,若是跟著小皇帝,他還有上升的機會,所以,淩羽豐在權衡之下,直接選擇了小皇帝!


    北宮逸軒,淩羽豐,周宇鶴,鬼醫,還有之前的部署相助,小皇帝這次出手,底子倒也不淺!


    再利用一旁虎視眈眈的劉國公來威懾李家和北宮榮軒,小皇帝這一仗若是贏了,將來要對付的,也隻有劉國公了!


    劉家幺子死在染九手中,劉國公對北宮榮軒的惱意必是更加了一層,此時不管是劉國公的自負,還是他有心要給小孫子報仇,都會於一旁或多或少的威懾北宮榮軒!


    小皇帝想利用劉國公,劉國公卻是不將小皇帝放在眼中,在他看來,一個小娃娃,毛都沒長齊便與太後和北宮榮軒對著幹,遲早都得敗!等到他們鬧的兩敗俱傷之時,他再來撿個便宜,那才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成就大業!


    想明白這些,瞧著馬兒越跑越近時,寧夏目光一轉,與方曉打了個眼色。


    方曉點頭,與她一並擋在那道路中間。


    淩羽豐瞧著她時,目光一沉,一拉韁繩,沉聲問道,“攝政王妃擋在路中,不知為何?”


    “聽聞近來水渾魚雜,不知樂帥如何想?”


    她這一問,淩羽豐便是雙眼一眯,馬兒在原地踢踏不停時,一聲冷笑,“水何時不渾?魚何時不雜?不過就是換水換魚罷了,能有何想法?”


    瞧著她垂眼而思之時,淩羽豐一拉韁繩,馬兒繞開她而去,“換水換魚雖是繁瑣,但是魚是早便養好了,水也是換的利索,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魚早便養好的?看來小皇帝真是早早便做了準備了。


    再過些日子,他才十一歲,而自己的人,少說也得養個三四年吧?他這是幾時開始培養自己的人?她不相信,小皇帝會在登基之時便在培養自己的人!那小屁孩兒要真有那本事,原文裏也不會死的那般快了!


    瞧著那人策馬而去時,寧夏視線許久才收回;心裏頭琢磨著今日之事 ,卻見方童騎馬而來。


    “查出什麽消息?”他這消息查的久,她都要進宮了他才來。


    “屬下無能,今日朝臣進宮議事,主子昨日進宮之後便未回府,屬下著實查不出消息來。”


    這麽緊急?


    點頭表示明白了,讓方曉二人將兵器放上馬車之後,帶著幾人進了宮去。


    以往是不能帶著方童進宮,可今日卻非帶不可!


    那小太監瞧著方童時,一臉的為難,“王妃,您這真是為難奴才了,這,這男子不得入後宮啊!”


    “公公不必擔心,他是給逍遙王傳消息的,逍遙王那兩個手下不也進了宮麽?麻煩公公潛個宮人將他引到前殿便好。”


    見那太監為難的不挪步子時,寧夏從秋怡手中接過那錠金子,走到小太監跟前,輕聲說道,“今日太後召我進宮,想來公公也清楚這裏頭的道道;旁的不說,這特殊時期,當做何選擇,公公心中自有計較。


    這金子公公若收下了,便是皇上知曉了,也不會處罰公公;非但不會處罰,隻要公公想法子助我這手下人進了宮去,隻怕過不了幾日,一個小小管事之職,是少不得公公的。”


    一個在永和宮跑腿兒的小太監,這眼力自然不用她來提點。雖然她不知曉眼下朝局的動蕩,可今日太後伺機相召,再加上淩羽豐那話,便讓她肯定,太後如今,不好過!十分的不好過!


    得此保證,寧夏將那金子送了出去,小太監掂著手中的金子,瞧著她一副平靜的模樣時,嘖嘖兩聲,“王妃如今果真是不可往日,昨日還聽宮女兒在背地裏說著,皇上批了許多的賞賜之物,可都是為王妃所準備的。”


    小太監這話,聽的寧夏眸光一閃。


    得,這個消息,才是最關鍵的!


    小皇帝想送她東西,還是在這時候送她,還讓這消息走漏了出去,這目的,已經很明顯的。


    隻怕今日太後的伺機相召,也是被小皇帝給算計了;至於是如何算計的,她這會兒還真是猜不出來。


    抬眼瞧著天空,寧夏那握著的手微微一緊。


    逸軒,你可要留心啊,可不要讓小腹黑將你給徹徹底底的壓了進去,否則,咱們最後也隻有死路一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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