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鬱悶的坐到了台階上,周宇鶴一甩袖就要走人。


    “你給我站住!”


    這小子什麽時候變的這麽磨嘰了?跟個大姑娘似的,愛吵吵了,還動不動就甩手走人。


    “師父,別人都沒心思請客,咱們還賴在這兒惹人生厭嗎?”


    他真是瘋了!真的是瘋了才會跑來讓她罵!


    想到染九離開前那句話,他就覺得心裏頭跟貓抓著似的,想抽死這個女人,又想掐死自個兒。


    “周宇鶴,方才我說的,你很在意?”


    染九抹著嘴角的血,那雪貂從腹部被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在染九懷中奄奄一息。


    周宇鶴冷眼不回,染九卻是笑的發咳,“過不了多久,莊映寒就會成那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今日她有多大的成就,來日就會陷入多大的困境。”


    說到這,染九撐著重傷之軀,一步步後退,在他認為安全的地方,揚聲大笑,“周宇鶴,別裝了,你在意莊映寒!今日本為取我性命而來,我卻用她的秘密換來一條生路,你在意她!你是在意她的!”


    就像是發現了周宇鶴不為人知的秘密,染九表現的很是興奮。


    直到那人不見了身影,周宇鶴這才鬆開拳頭,冷聲說道,“那個女人,誰會在意?不過是利用罷了!她若死了,誰助我登基?”


    是的,他如何會在意這個恩將仇報,處處算計的女人?


    看看她此時的樣子,橫眉怒眼,沒點女人的嬌媚模樣;明明是她欠他的,可那咬唇瞪來的神情,反倒成了他欠她的了!


    他是瘋了才會因為她的秘密急忙過來求證,結果話還沒說到點子上,就被她給氣的什麽都不想說了。


    瞧著那二人怒目相向,鬼醫抓著頭發,哀嚎一聲,“走什麽走啊?老子餓了一天了,就等著慶功宴啊!”


    “我去瞧瞧食材。”


    不想再生事,寧夏沉沉一個吐氣,抬步便往小廚房而去,周宇鶴似想到了什麽,一步擋在她跟前,“北煜皇帝還與你說了什麽?”


    “我說你煩不煩?要吃的是你,煩人的也是你,你什麽問題那麽多?我的事,逸軒都清楚;想知道什麽,你找我男人去!”


    男人的事兒不找男人,跟她一個女人瞎較什麽勁兒?


    沒好氣的將人一把推開,這又發火又推人的,周宇鶴立馬就炸了。


    找她男人?她男人很有本事?


    問她是給她麵子,這女子不知好歹!真是不知好歹!


    就在他抬手要拉著她收拾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怎麽了?不是說吃火鍋嗎?”


    溫和的聲音之中,透著一絲疑惑;那人的聲音,讓周宇鶴生生的收回了手,狠狠的瞪了一眼寧夏,便是不再多言。


    眾人轉眼看去,隻見一身紅衣的北宮逸軒立於拱門之處;那人麵容嬌媚,紅衣似火,一雙桃花眼中布著疑惑。


    那人步步而來時,似桃中仙靈,惹人眼目。


    白瞎是個男人。


    鬼醫看的暗自搖頭,寧夏卻是大步迎了上去。


    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時,心裏頭的火氣也消了不少,“動作挺快的,還抽空沐浴了?”


    “方童來傳信時,我正準備回府。”殺了人,一身的血氣,自然要回府沐浴更衣再過來的。


    瞧著二人相攜而來,周宇鶴冷冷的轉了眼。


    真不知那女人是什麽眼光,那男人有什麽好的?膩膩歪歪的,惡心死人!


    “沒吃過火鍋,倒是很想吃呢。”


    方才在院外就聽著二人的吵鬧,對於周宇鶴的話,他自然清楚;那林中的弓箭手,若無鬼醫和周宇鶴安排的人解決,今日豈會那般容易得手?


    隻是,周宇鶴以此來對她挾恩,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如她所說,他是她的男人,有什麽事,找他不是更好?這種事,本該是男人來解決,周宇鶴拿此與一個女人叫罵,豈是男人所為?


    北宮逸軒轉開了話題,引著幾人朝廳中而去,方才還口口聲聲叫著要走的人,見北宮逸軒與她進了廳中之時,反倒不走了;先鬼醫一步,直接進了廳去。


    隻見原本放著的圓桌,由下人換成了方桌,中間挖了個孔。


    桌上四副碗筷已是擺上,每個位置旁擺著幾碟小菜點心。


    北宮逸軒一來,炸毛的貓立刻就順了毛,笑著與他說道:“我去廚房瞧瞧底湯,你們先喝酒,吃些點心。”


    待得寧夏出了廳去,北宮逸軒這才提壺倒了一杯酒,與鬼醫說道:“做火鍋底湯最關鍵,師父應當是喜歡這火鍋,不如去瞧瞧蟬兒是如何做底湯的?”


    這意思是,他要和周宇鶴單獨說話了。


    鬼醫笑了兩聲,端起一碟花生米,提著一壺酒跟了出去。


    廳中隻得二人時,北宮逸軒舉起酒杯,“今日有勞五殿下出手!”


    周宇鶴冷著一張臉,端起酒杯與他一碰,揚頭一口飲下。


    “雖說許多事蟬兒都有插手,但是今日之事,她卻是全然不知;五殿下與皇上合作,自然不會虧了自個兒;今日之事,五殿下出手相助,北宮逸軒萬分感激。”


    北宮逸軒這般說,那人端著酒杯冷冷看來,卻是並未作答。


    這份態度,令北宮逸軒輕聲一笑,“五殿下,男人的事情,何必牽扯到女人?便是有所虧欠,也是我北宮逸軒欠你的。”


    “逍遙王倒是好氣度,那女人若能有你這番氣度,便少了許多的麻煩。”


    周宇鶴這冷冷一言,北宮逸軒眉頭微裹,“五殿下往後有什麽事,直接找我便好,無需……”


    “抱歉,我與她的事,不勞你費心!”


    周宇鶴這直接給堵回來,北宮逸軒的麵色瞬間就變了。


    那桃花眼一記冷刀過去,二人均是沒個好臉色。


    “聽聞逍遙王功夫增進不少,反正那女人做事向來拖遝,這火鍋也不知何時能吃上,不如去院裏比試比試?”


    打不得她,我還不能打你出口惡氣?


    北宮逸軒放下酒杯,起身虛禮,“請!”


    “這個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來做底湯的,口味重就可以多放些大料,不喜歡就可以少放些。


    吩咐著方曉幾人將鍋和爐子小心端去廳中,寧夏和鬼醫輕聲交談著走了出來。


    這才沒走兩步,就瞧著昊天一副糾結的模樣立在院口處。


    “怎麽了?堵在這兒做什麽?”


    寧夏不解的上前,昊天斟酌之後,回道:“回夫人,主子和五殿下正在切磋武藝。”


    順著昊天的目光看去時,寧夏不由的瞪大了眼。


    隻見那一紅一白兩個身影在院中似鬼魅一般閃現,那白衣之人身上泛著柔和的光芒,紅衣之人以內力相聚,引得雪花化作一柄長劍,虛指而發。


    “好帥啊。”


    眨巴著眼,寧夏瞧著北宮逸軒一招一式跟特效一般引目,忍不住的與鬼醫說道:“師父,你有沒有發現,逸軒沒那天蠶衣,這會兒卻是勝過了有穿天蠶衣的周宇鶴啊。”


    周宇鶴自帶後期是不錯,可是北宮逸軒那一身紅衣在雪景中美到爆好吧!


    他以內力聚劍,出手行雲流水,瀟灑無雙,端的是風流倜儻,讓人難以移目。


    鬼醫瞧著院中情形,哼了一聲,“逍遙小子就會耍這些沒用的花招,你師兄那是內力無形,一出手就能將逍遙小子給打的潰不成軍。”


    鬼醫這話,寧夏皺了皺鼻子,不再多言。


    支持的人不同,說的多了就會撕!她才不要在這方麵浪費口水!反正她就覺得逸軒是最棒的!


    二人哼哼著,昊天卻是糾結不已。


    主子明顯是打不過周宇鶴的,為什麽還要過招?那人分明是在夫人那兒受了氣,在主子這兒找場子來了,主子這硬接,哪兒能討得好?


    幾人注視之間,隻見了周宇鶴出手大開大合,身後瞬間出現七柄長劍,收發自如朝北宮逸軒而去。


    太快了!瞬間以內力化實質劍氣,還一下化出七柄,這不管是內力還是劍法,都很牛啊!


    反觀北宮逸軒,身前是三柄實質化的長劍相擋;二人同時出手,空氣之中瞬間出現一道裂痕,就像是一半春天一半冬天,就連寧夏這不會功夫的人,也看出了空氣中強勁的氣流波動。


    原來,這就是高手過招啊?


    他們二人還是控製著內力的,若非如此,這院子隻怕是毀了。


    正在想著,隻見周宇鶴連連出手,一招狠過一招朝北宮逸軒而去。


    北宮逸軒方才那一招之後,再次出手明顯吃力;就在他一個閃身退到古樹邊時,寧夏忙跑了過去,“怎麽樣?沒事吧?”


    就在她跑過去之時,觀看的幾人心裏頭都是一慌,緊跟而來的周宇鶴,瞧著她立於北宮逸軒身前時,慌忙轉了手,將那最後一招打向了旁邊的古樹。


    ‘轟’的一聲,數人合抱的古樹從中而斷,寧夏愣愣的看著古樹倒向院牆,回首看向鬼醫,“師父,切磋武藝,是這樣的嗎”


    她看到二人分開了才過來的,以為是結束了。沒承想,周宇鶴居然還有一招沒出手!


    看著那樹倒向院牆,寧夏這才回過神來。


    這是切磋武藝嗎?這分明是殺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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