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管今夜成不成,都得試上一試。


    不然,往後周宇鶴再尋她麻煩,他有什麽資格說自己是她男人?


    十成內力即成,那長劍瞬間泛著光芒,鬼醫立於北宮逸軒身後,指向高空,“發!”


    一聲令下,北宮逸軒抬手一揮,那柄長劍朝高空而去,瞬間一道強勁的氣流拂麵而過。


    哪怕是他控製了內力,依舊令幾人衣裳獵獵作響。


    周宇鶴一抬手,長袖擋在寧夏麵部,將那強勁的氣流給擋住。


    此時寧夏正抬頭看著天空,看著那氣流轟出的景象目瞪口呆。


    好漂亮啊!


    原本飄落的雪花,在這氣流之下,竟是成了一把巨大的空劍;旁邊的雪花,就像是飄飛的花瓣,徐徐而下,美不勝收。


    她瞧著空中一聲歎息,周宇鶴冷冷的白了她一眼。


    女人就是沒見識!


    “快些!第二招,第三招!若是不能一氣嗬成,你再重來!”


    北宮逸軒內力跟不上,鬼醫卻是不滿他的停歇,於他身後不住的叫罵。


    一招之後,內力便是接不上,再行內力而出,自是不如第一招來的厲害。


    怎奈鬼醫於身後叫罵不放,北宮逸軒隻得拚盡全力,將第三招發出。


    三招發出,隻覺得身子被掏空了似的,丹田之處灼痛的厲害。


    也在此時,鬼醫雙手一轉,手掌帶著一陣光芒護於北宮逸軒背部。


    “小子,再來,再來三招。”


    “師父,我……”


    “別磨嘰,快點,再來!”


    渾厚的內力渡來,丹田之處的灼痛,卻是有增無減。


    這狀態,分明是要內力逆行,走火入魔。


    寧夏瞧著北宮逸軒麵色時而紅的發豔,時而白的似雪之時;嚇的呼吸一窒,抬步就要上前。


    “別過去。”


    她要上前,周宇鶴手一低,就圈在她肩頭,拉著她退後數步。


    看著鬼醫強行渡以內力,周宇鶴心中一驚;師父這是做什麽?乘險抵巇?這也太瘋狂了!


    若是失敗,北宮逸軒便會死在當場;若是成功,北宮逸軒便會打破最後的禁錮,修為一日千裏。


    不管是哪一個,對周宇鶴都不利!他寧願北宮逸軒隻得一招厲害的。對付別人行,對付他?嗬,笑話!


    寧夏更是驚的失了語,看著北宮逸軒難受的緊蹙著眉頭之時,抬手掰著周宇鶴的手臂。


    周宇鶴瞧著鬼醫一眼瞪來,忙將她緊緊的圈住,抬手悟著她的嘴,防止她回過神來,鬼叫不止。


    他這一悟,寧夏這才反應過來,雙手死命的掰著他的手臂,怎奈他力道大,又悟了她的嘴,她這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得,急的紅了眼眶。


    也在此時,北宮逸軒裸露在外的肌膚紅的嚇人,周身無端生起一陣勁風,那紅衣翻飛的厲害。


    ‘噗……’


    就在他身上泛著一陣白氣之時,一口血吐了出來。


    瞧著他吐血了,寧夏便是瞪大了眼。


    這,這不是走火入魔嗎?


    寧夏擔心的呼吸都頓住,北宮逸軒眸中卻是笑意一閃而過。


    鬼醫的內力,足以讓他涉險!若此時停下,對他才是不利!


    “好,現在,出招!”


    鬼醫這一喊,北宮逸軒卻是痛苦的抬手都難,強大的內力似開閘的洪水湧入身體,並非引導亂了的氣息,而是助著氣息於體內橫衝直撞。


    身體就似要被撕裂,那份痛苦之下,額頭的汗大滴落下。


    轉眼看向寧夏,見她紅了雙眼,被周宇鶴困於懷中之時,與她說道:“不必擔心。”


    安撫了她,這才看向周宇鶴,“放開她!”


    他的女人,向來聰慧,對他也向來相信;隻要他說不必擔心,她自然不會胡來。


    所以,不需要周宇鶴這般困她!


    這命令之言,周宇鶴卻是冷眼看去,“放不放,是我的事。”


    這挑釁之言,令北宮逸軒雙眼瞬間赤紅;鬼醫瞧著他要失控,忙將他一把扯的遠遠的,“不想身體爆破,馬上出招!”


    不省心!真是不省心!這一個個的,非得拆他台嗎?


    心裏頭罵著,不想讓北宮逸軒拆台,鬼醫渡去的內力便越發的渾厚,想要助他歸順亂躥的氣息。


    到此就好了,不然真把他玩死了就麻煩了。


    鬼醫想要歸順他的內力,卻發現,他的內力有逆行之勢,一時奇怪,他怎麽連引導內力的本事都沒了?


    這般想著,再次渡以內力,撫順著他的氣息。


    橫衝直撞的內力就似洶湧的洪水,沒有宣泄,直逼閘口。


    “蠢貨!你出招啊!內力堵在體內,你想死是不?”


    想死別扯上我啊!你要是死在我手裏,小丫頭還不撕了我?


    任憑鬼醫如何叫罵喊他出招,北宮逸軒都是不為所動;隻見那裸露在外的肌膚已然浸了血,眼見就要爆破之時,他這才揚天一聲厲嘯,“萬劍歸宗!”


    這一聲喊,那磅礴的內力形成一股強烈的旋風,以他為中心,直衝雲霄。


    鬼醫被自己的內力反震步步後退,看著原本三招就被掏空了身體的人,此時周身一柄柄實質化的長劍形成,迅速的朝高空而去時,心裏默念一聲:玩兒大發了!


    寶貝徒弟要找他麻煩了!


    北宮逸軒這小子,居然不動聲色的利用他!


    他隻不過是想給他些指點,沒想過助他突破瓶頸;沒承想,這小子竟是借此機會,先是為難推脫,再是刺激他渡以內力。


    他隻道北宮逸軒固步自封,卻沒想到,這小子真是十年一劍!


    就像是一座大山,和一道洪流;洪流要通過大山才能流入江河;而大山卻是難以搬去。


    所以,北宮逸軒這些年,就是在一點一點,慢慢的挖著大山的底;本是想打通一個個渠道,引走洪流,沒承想,他今日一舉,提起了看似威武的大山,中了北宮逸軒的計了!


    這小子,心性沉穩,同樣的狡詐讓人難防!


    這一招萬劍歸宗,看的周宇鶴神色一變;轉眼看向師父,瞧他一臉尷尬的轉眼時,手上便是狠狠的的一抖。


    師父這是做什麽?非得讓他不痛快嗎?助那人突破瓶頸,練得萬劍歸宗,是嫌他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北宮逸軒還打不過他呢,這女人就囂張的厲害;若是北宮逸軒與他不分伯仲,這女人豈不是直接找上門鬧事了?


    心裏頭有氣,那圈住她的手便是狠狠一抖;寧夏抬眼看著空中萬劍聚一的震憾景象,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心裏本是為北宮逸軒的成功而高興,可攔著她的人手上一抖,她就跟觸電似的,立在那兒一動不動。


    緩緩的低頭,看著緊緊困於胸前的手,寧夏麵上一冷,氣的咬牙切齒。


    這男人,存心氣她是不?他故意的是不是?逸軒成功了,他故意讓她難堪是不是?


    他手臂分明是圈著肩膀,結果逸軒一成功,他那手臂就抖了下來。好死不死的圈在胸前,他就是在讓她難堪,讓逸軒難堪是不是?


    嘴被他悟著,罵不了人;抬腳狠狠的往他腳上一踩,重重的攆著,減低胸膛因惱怒而起伏的頻率。


    她這下腳不輕,周宇鶴痛的眉頭一裹,低眼恨恨的看去。


    寧夏這也是氣的不輕,那人卻是心理不痛快的收緊了力道:看看,看看!北宮逸軒這才打破瓶頸呢,這女人就開始囂張了!


    這力道一收,寧夏氣的重重一個呼吸,那起伏的幅度加大,這才讓他發現不對勁。


    氅衣被強勁的內力給吹的翻起,他的手落在氅衣裏,當他發現手臂之處的柔軟之時,腦子裏一空,下意識的捏了捏。


    這女人,看起來瘦,倒是比雪山之時,目光所見之處要有手感的多。


    他這一捏,寧夏整個人就斯巴達了,抬眼冷冷的看著他,那目光似要將他生吞活剝。


    她這目光一來,周宇鶴這才神色一變,目光微閃的鬆了手。


    周宇鶴的動作是:鬆手,退後,低眼,瞧著自己失控的手。


    寧夏的動作是:轉身,冷眼,抬手,一巴掌。


    ‘啪’的一聲,周宇鶴那臉上一個巴掌印,就像是被人用筆畫上去似的,打的響亮,留的深厚。


    “周宇鶴,你個混蛋!”


    打一巴掌不解氣,寧夏那心裏頭的怒火燒的極旺,絕對是將雪山的怨氣加上方才的惡心作為。


    隻見她上前一步,一把握了他耍流氓的那隻手;在他恍惚之間,一個卸手,狠狠一個過肩摔,就這麽把周宇鶴給摔到了地上。


    把人摔到地上,寧夏依舊不解氣,抬腳就朝他狠狠的踢了過去。


    周宇鶴也是被打的懵了,當他意識到手放在哪兒之時,腦子裏想的卻是:手放在那兒多久了?占了多久的便宜?好像還真沒占過她便宜?雪山之上,隻是對她耍狠了,真沒試過那手感。


    雖是隔著衣裳,摸不真切,可閱女無數,他自然能估出手感來;別看她又瘦又矮的,倒是渾圓挺立,比她這人要討人喜歡。


    說起來,不對啊,以往她穿的跟個粽子似的,怎麽今兒穿的這麽少?


    他看著自己的手發呆,寧夏就把他給弄翻了;要是以往,身體早就做出反應把她弄死了;可瞧著她眸中的怒火之時,他腦子停了,身子也不動了,就這麽被她給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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