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上,寧夏與北宮逸軒又談起了宇文瑾之事。


    禦書房中,小皇帝那番話,已然表明了態度;他不想參與宇文瑾和寧夏的算計之中。


    “皇上得了兵符,接下來自是有的忙了;若沒猜錯,那三十萬大軍,必是混於各將手中;要利用兵符查出忠心的縱橫死士,也非易事。”


    所以,近期小皇帝的心思必然會放在縱橫死士,和江南水災一事之上;對於旁事,自然是無心理會。


    “不管怎樣,這一次,也虧得周宇鶴的算計;若非他滲和進來,讓皇上下了決心,你也不會誤打誤撞的了卻皇上一樁心事;若非皇上變了心思,今日單是舉報之事,就能將我打入大牢。”


    說罷,北宮逸軒搖頭一笑,這份笑容中,帶著幾分的嘲諷。


    等他將周宇鶴的話轉述之時,寧夏眨了眨眼,頗為無語;她真想給周宇鶴送一盆水仙花兒過去,那人自戀的也是沒個度了。


    舒舒服服的泡了熱水浴,蒼白的麵上終是透出些許的紅潤來;貼在他胸前,與他笑道:“那人還真是大言不慚,什麽借他風華?真當天下人都愛他那模樣不成?”


    雖說那人姿色無雙,可到底,北宮逸軒亦是傾國傾城;說到底,不過是平分秋色;各人審美不同,如何能判個高低來?


    她這話,北宮逸軒自是聽的心裏頭舒暢的;那人再是好看又如何,不代表全天下人都愛那人模樣!


    至少,他的蟬兒是如何也迷不了眼的。


    不過,一想到那人忽然拿衣裳做由頭,北宮逸軒麵上便是不太好看,“明日我再派些人來府上守著,不然總有人閑來無事聽牆角,平白讓人生厭。”


    “別人本事高,你便是將府上圍個水泄不通,那人依舊能進來,又何必與他計較?”


    說起那桃衣之事,不過是在書房提過一次情侶裝罷了,想來是那人聽了去,誤以為她被那桃衣風華奪目,便自認為逸軒是借著他的無雙風華。


    見過自戀的,還真是沒見過這麽自戀的!


    二人一笑,擦了身子之後,她裹著袍子上了床;北宮逸軒又往香爐加了些安神香,這才笑意盈盈的爬上了床,頂著一張絕色容貌,討得一番溫存……


    宇文瑾入京,新的算計又開始了。若是以往,她還擔心小皇帝會橫插一腳,借此算計她和逸軒。


    如今,小皇帝兵符在手,有自個兒的事兒去忙活;再加上,她手中有當年之玉,宇文瑾這次來,她保證不出五天,就能讓那人夾著尾巴,灰溜溜的滾回大宇去!


    “若他不是男主,直接弄個半身不遂的,讓他回國途中進了狼腹,倒也省事兒。”


    嘴裏頭嘀咕著,手上更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著琴弦。


    北宮逸軒瞧她麵帶疲憊時,吩咐著秋怡去將參湯端來,同時牽著她起身,坐到椅上,“宇文瑾和染九幾次算計,數次欲取皇上性命,皇上對他二人自是恨之入骨。怎奈沒有證據,發作不得;再加上如今北煜內亂不斷,大宇又是虎視眈眈,自然不能輕舉妄動。


    如今宇文瑾打著兩國修好的名號來訪,皇上也不能露了情緒;知曉你我與他恩怨頗深,對於我們出手,皇上自是樂於見成。”


    秋怡端來了參湯,北宮逸軒抬手接過,嚐了一口,溫度剛好,這才放到桌上。瞧她裹著眉頭,端起參湯跟灌藥似的咕嚕咕嚕咽了下去,心裏頭對她是說不出的愧疚。


    當初若他布置再周全些,她也不至於體虧的這般厲害。


    失血容易補血難,再加上那次落崖,她受了寒,身子便越發的虛弱;周宇鶴也乘著那機會胡亂用藥,將她身子掏空;才造成如今日日藥湯補身的結局。


    周宇鶴與她的恩怨,是如何也扯不清的;如今,染九那罪魁禍首主動來挑釁,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眸中閃過殺意,在她放下空碗時,眸光一轉,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


    “今日先不戴這些首飾,前些日子準備好的東西,你且瞧瞧。”


    說話間,將她手上的鐲子和手鏈都給取下,小心的放進了盒子裏;當他拿出一副護腕給她戴上時,寧夏一時愣住,“你如何懂得護腕的做法?”


    這東西可是現代的,他如何有?


    “護腕?”北宮逸軒眸帶疑惑,他可不懂什麽護腕,這不過是為染九準備的大禮罷了。


    瞧她伸手去摸時,忙將她阻止,“別摸,裏頭全是毒針。”


    嗯?毒針?


    寧夏表示不明白了,怎麽在護腕裏裝了毒針給她戴上?


    對她這份不明白,北宮逸軒笑而不語,隻是一再的叮囑她需小心,不可摸了手腕毒針。


    對於北宮逸軒賣關子,死活不說原因,寧夏真是好奇的不得了。正想使著法子逼他開口,外頭來人稟報,宇文瑾幾人到了,此時正往皇宮而去。


    瞧著外頭沉下的天色,寧夏不免好笑。此時已是夜幕降臨,按理說,他國來訪,也當先帶去行宮,休息一夜再進宮麵聖。


    怎奈小皇帝也是個有意思的人,明仇不報,報暗仇;別人剛到,也不待人休息,以盛情直接將人宣進了宮裏。


    “時辰也不早了,走吧。”


    牽起她的手,北宮逸軒含笑舉步。


    瞧著他一副算計模樣,寧夏表示,得不到答複,她也認了。


    進了宴廳,一眼便對上染九那含笑的目光;那一臉的笑意,看起來還是那般的天真無邪;就似一個陽光少年,似一團火一般,燃燒著整個青春。


    當然,若這少年不是胡言亂語的飛奔而來,寧夏還是願意看他一副天真的模樣。


    她剛把披風解下,北宮逸軒接過披風交於宮人的這個時間,染九便似一隻歡快的鳥兒一般,朝她飛奔而來。


    “映寒,人家可真是想你的狠了。”


    一邊說著,那雙手跟以往一般,就朝她伸了過來;寧夏眸子一沉,退後兩步,卻是快不過他的手。


    北宮逸軒轉身之時,染九正捉著她雙手手腕,一副親近的模樣,“映寒,人家可想你了,你想……”


    後麵的話,突兀的止住,寧夏瞧著染九麵上的痛楚之時,終於明白,北宮逸軒給她戴這護腕的目的了。


    看來,自家男人也是對這變態動手動腳的習慣忍無可忍了。


    “公子,男女授受不親。”


    寧夏這話說的淡然,染九卻是一副受傷的模樣看著她,“映寒,你好狠的心呐。”


    居然對他下毒!這法子,可真是絕了!


    寧夏垂眼,瞧著染九還未鬆開的手已是一片漆黑之時,強忍著笑意。


    這法子,確實是絕了!若是染九本分些,不生事兒,這護腕自然是起不了作用的;可偏偏染九就是惡習不改,還是這般動手動腳,想讓她在眾人麵前出醜,亦想讓她名聲更臭,這報應,自然就來的快了。


    宮人們瞧著染九握著寧夏的手腕時,立馬垂眼不敢再看;小皇帝坐於位上,卻是被染九給擋了視線,瞧不出個事兒來;一聲輕咳,沉聲說道:“安國郡主已是晚了,還站著作甚?”


    寧夏忙回道,“安國失禮,皇上恕罪。”


    回了話,寧夏便淺聲與染九說道:“還請公子鬆手。”


    鬆手?他倒是想鬆手啊!


    染九可真是有苦難言,這毒針,可真是害苦了他了!如今他雙手漆黑,動彈不得,毒更是迅速的蔓延至全身,如今別說鬆手了,便是想回到位上,亦是舉步維艱。


    “映寒,別鬧了,快給我解藥。”


    染九這話,頗為委屈,那嘴一噘,眸一嗔,道不盡的可愛模樣。


    寧夏真是對他這模樣受不得了,實在是想笑的很;轉眼看向北宮逸軒,對自家男人這腹黑的法子,也是點了32個讚。


    北宮逸軒對上她含笑的眸子時,淺笑著伸手,將染九的手慢慢掰開。


    待得染九雙手垂下,被闊袖掩去黑色肌膚之時,寧夏這才繞過那人,邁步上前,朝小皇帝行了一禮,“安國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小皇帝的目光,在寧夏身上掃了一圈,待他瞧著染九緩慢的往外走著時,眸光一轉,“時辰不早了,吩咐禦膳房上宴;逍遙王,今夜你可別再推諉,可得與二位皇子,和染九公子好生暢飲一番才行。”


    這話,北宮逸軒自然接下;步子一邁,便是擋下了染九的路。


    “宴會開始了,倒是許久未曾與公子痛飲,今晚不醉不歸。”


    染九一抬眼,瞧著北宮逸軒一臉笑意時,冷笑兩聲,“本公子內急!”


    這話說的半分不臊,北宮逸軒也不與他多言,吩咐宮人領著染九去淨房,而後轉身坐於位上。


    寧夏坐於位上,目光轉動,將在席之人都打量了一遍。


    周宇鶴那廝自始至終都是握著酒杯一副看戲模樣,宇文瑾那狐狸自然是讓人看不出情緒來。


    倒是身旁這四公主,安靜的坐於位上,麵上平靜,眸中無波;那一眼對視之間,若非那眸中實在是隱不下恨意,寧夏都要認為這是真的四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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