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心道:白瞎這麽多的本事,卻是個臭脾氣!


    其實,她就是羨慕罷了,就跟小龍女能睡繩子,楊過隻能睡床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寧夏沒那本事,自然在火堆旁打著瞌睡。


    白日他帶著趕路,夜裏她尋花,吃了又休息。如此三日,她便累的很。


    造成的直接結果就是,趕路時,她困的慌,開始還能撐著,後來就靠在他肩頭睡著了。


    環在腰間的力道一鬆,他忙將她摟緊。


    那人停於枝頭,將她摟在懷裏;垂首,看著她睡著的模樣,勾了嘴角。


    誰說隻有溫柔才能讓她接受?如今,她不是習慣了他?


    趕路,習慣了他的懷抱;夜裏采了花,不用他開口,便習慣了坐到他身旁。


    同食一朵花,她也不再多問。


    北宮逸軒給她的,是無盡的溫柔和深情;那人在她心中根深蒂固,他若用同樣的法子,隻會被比下去。


    畢竟,他在她心中,一無是處。


    所以,他選擇反其道而行之。


    凶她,罵她,冷臉威脅;讓她不能駁,不能問。


    到最後,她自己到了時間就習慣靠近,對他的接觸也逐漸適應。


    雖然,她的乖順是以出山為前提;可是,許多事,潛移默化間,總會改變。


    女人都是善變的。他相信,隻要讓她習慣他的親近,對他有依賴,久而久之,她就會化被動為主動。


    垂眼,看著懷中的人,周宇鶴無聲一笑。


    她是真的累了。


    白日一歇下,便忙前忙後的找吃的;夜裏去找花,四更天才睡下。如此幾日,她如何撐得住?


    抬手輕撫著白皙的麵容,周宇鶴眸中閃著笑意。


    莊映寒,就算我不用藥,不威脅你,你也會心甘情願的跟著我。


    在她麵頰輕輕一吻,心底泛起的漣漪,如同羽毛飄飛。


    心裏癢癢的,暖暖的……


    寧夏醒來的時候,風景依舊倒退。


    有些迷糊的抬手揉著眼睛,揉著揉著,猛然驚醒。抬眼,果然對上他冰冷的視線。


    “我是不是該給你弄一張床,抬著你出山?”


    他冷聲而問,似不耐煩一般鬆了手;她正舉著手,條件反射的抬手掛著他的脖子。


    “對不起…”


    她低聲道歉,他不再言語。心裏,卻因她環在脖子上的手,有些異樣。


    無數次看到她這般勾著北宮逸軒,麵上是嬌俏的笑,口中是輕聲軟語。


    如今,他想要的,也在逐漸達成。再在山中繞些日子,不管北宮逸軒是死是活,一切,都能水到渠成。


    日落餘輝中,他將她放下,自個兒上樹休息去了。


    寧夏要找吃的,自然帶著赤煉去忙活。


    可是,她喊了半天,也沒見著赤煉那小東西;倒是赤靈在她腳下甩著尾巴,不住的呼嚕著。


    寧夏表示聽不懂,這才飛身上樹,小聲說道:“周宇鶴,赤煉不見了。”


    沒辦法,周宇鶴說了,她隻能帶赤煉去找吃的。因為赤靈和她一樣,隻會壞事兒。


    可是現在找不到赤煉,她隻能打擾他休息了。


    周宇鶴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一手放到額頭上,寬大的衣袖擋了臉,聲音帶著疲憊,“興許找著什麽好東西了,不必管它,叫赤靈帶你找吃的。我很累,別再煩我。”


    “哦。”


    她走遠了,他才坐了起來,看著天色。


    赤煉回來的時候,那邊就該熱鬧了………


    周宇鶴所指的熱鬧,自然是北宮逸軒被狼群圍攻之事。


    沒有確切的路線,卻有一個最終方向,所以,北宮逸軒帶著人,直往南門關的東周驛站而去。


    快馬加鞭行了數日,沒人敢勸他休息。那泛著血絲的眸中,是他無盡的悔恨。


    千算萬算,算不到周宇鶴會放下他的驕傲,返身拐人。


    周宇鶴居然借刀殺人,合情合理的將她帶走。


    隻怕這會兒,她也不曾懷疑,一切與那人有關。


    夜深,馬兒已是累的不願再走;無可奈何,隻得下令休息。


    火堆散著熱度,樹林裏,隻聽到火中爆出的‘劈啪’聲。


    忽而,一陣輕淺的聲音入耳。


    遠處,一隻夜鳥啼叫著飛出;刹那間,四周傳來幾聲奔跑之音。


    北宮逸軒目光一沉,手中長劍出鞘。


    眾人均拔出長劍,飛身上樹。


    林裏安靜的詭異,在這份壓抑的安靜中,馬兒打著響鼻,不安的踏著四蹄。


    忽而,一道掌風揮出,火堆飄起;猶如夏日螢火,明明滅滅。


    火光熄滅之時,聲聲狼叫此起彼伏。


    一雙雙綠幽幽的眸子,似飄飛的鬼火,飄忽飛閃,起起落落。


    馬兒仰天嘶鳴,踏著步子衝了出去。藏身草叢的狼群,群攻而起…………


    看著火堆,寧夏心裏頭莫名的慌亂,就似有什麽事發生一般。


    心裏頭擔憂,也不知逸軒此時如何了?


    宇文瑾死了嗎?天災之下,就算男女主死了,也不會影響到她和逸軒吧!


    若是沒死,周宇鶴那般對付他們,他們會不會追上逸軒?


    太多的擔憂,魂不守舍,也沒注意火上烤著的野味;待她回神,一麵已經烤糊了。


    周宇鶴似聞到這味道了,下了樹,走了過來。


    以為他又要責罵,卻聽他一聲歎氣。


    “以往真是高估你了!此時我真懷疑,當初讓我輸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瞧瞧如今的你,真是累贅!真不明白,北宮逸軒為何就得扛著你?”


    這話,意味頗深。


    寧夏自然明白這話裏頭的意思,故此,並不多言。


    累贅不累贅,也不是在這深山中能判定的。諸葛亮還有三十六計呢,那不也是出山才發揮作用?


    烤焦的野味自個兒留著,好的那隻給了他:“還有多久才能到呢?”


    這也好些日子了,他帶著她,速度也不慢。按理說,也當快了。


    “宇文瑾若沒死,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我準備繞一段路,等赤煉回來了,讓它去探探情況。”


    他這般說,寧夏一副看神經病的模樣看著他:“既然要繞路等赤煉,又何必趕得那般急?”


    還對她又是冷眼又是責罵的,他分明就是找機會報複她吧?


    慢條斯理的吃著,周宇鶴對她的控訴不甚在意。在她蹙眉之時,平靜的說道:“你能保證自己的速度能繞路?若是染九從後頭追了來,你能避開?”


    “………”


    你說的都有理!反正這深山中,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把我當傻子耍也沒關係!


    寧夏琢磨著,這人就是公報私仇,逮著機會就戲耍她!反正現在是有求於他,他當然想罵就罵了。


    寧夏心裏頭嘀咕著,周宇鶴看了看天色,說道:“看天色,明日有雨,晚上繼續趕路,找個山洞休息。”


    他這回話,她抬頭看了看天,沉默的點頭。


    連夜趕路,次日午時左右,終於找著了休息的地方。


    洞裏有些枯草,還有許多毛發,周宇鶴上前查看之後,眉頭微裹。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寧夏這一問,他還未回話,便聽得一陣雷鳴。


    原本晴朗的天空,就似瞬間被墨染了一般,暗如黑夜。


    “哢嚓…”


    一道閃電劃破烏雲,伴著陣陣雷鳴而來。


    寧夏對雷電的恐懼,更勝於狼。忙退回洞中,立於周宇鶴身旁。


    雖然壓著恐懼,可那似打進洞中的閃電,讓她心神不寧。


    陣陣雷聲傳來,似要鑽進山洞一般,讓人不安。


    她努力保持平靜的模樣,讓他莫名心疼。她好像,很怕打雷閃電。


    還沒想好如何讓她放鬆,卻聽她淺聲問道:“周宇鶴,你說,宇文瑾和謝雅容會不會死?若他們死了,逸軒有沒有責任?”


    從昨夜開始就心中不安,此時電閃雷鳴,她真怕是逸軒殺了那二人。


    就算逸軒不殺那二人,哪怕那二人因他而死,也難保平安。


    畢竟,劇情大神不允許他們殺主角。


    聽她提起那人,周宇鶴心中陰鬱,冷聲說道:“他有沒有責任,我不知曉。我隻知曉,這山洞,是黑熊所住,若是它們獵食回來,我們就有麻煩了!”


    見她驚異模樣,周宇鶴冷言依舊:“莊映寒,你沒覺得自己很假嗎?說是關心他,可是,你的關心,有什麽用呢?這種所謂的關心,是最沒用,最廉價的。


    不管他有沒有責任,有沒有危險,你除了故作擔憂的嘴上說說,你還能如何?你非但幫不了他,還會成為他成功的絆腳石。你連自保都難,還要跟在他身邊,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


    這番話,她沉默。


    她沉默,他一聲冷哼,站在洞口,看著大雨打在林中。


    另一麵,北宮逸軒一眾,被狼群緊追不舍。


    馬匹死的死,逃的逃;毒藥耗盡,狼死無數。


    可是,好似整個森林的狼都出動了似的,一批死了,另一批又追了上來。


    一行人輕裝簡行,徒步上路。


    大雨傾盆,洗著天地,卻洗不去那種,被一雙眼睛陰森森盯著的感覺。


    “主子。”方曉試探的問道:“不然,將夫人的衣裳掛到樹上。”


    北宮逸軒看著她背著的背包,搖頭。


    “你以為,不帶這些,狼群就會放過我們?”


    (月票,月票,親們月票都快丟出來哇~麽麽噠~)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配要革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慕容姑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慕容姑娘並收藏女配要革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