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鶴在想著,他的輕功,狼群自是跟不上,若他在狼王出動前將她帶走,必然能脫險。


    周宇鶴還在想著,便聽得一聲咆哮傳來。


    這聲咆哮,驚的寧夏身子一顫;目光轉去,瞧著遠處而來的東西,嚇的屁股一滑,就落了下去。


    還想看下去的人,麵色終是寒了幾分;見她落下去時,心裏就像被線纏著一般,狠狠一揪。


    還沒衝出去,便見她落到下頭的樹枝上,麵色慘白。


    心裏頭的擔憂,將她之前的詆毀行為全部蓋下。


    寧夏抓著樹枝,心髒都快跳了出來。


    她一落下,樹下的狼便死命的跳著,似想將她給咬下來。


    寧夏顫抖著腿往上爬,一邊爬,一邊叫著:“周宇鶴,你死哪兒去了?你快回來啊!”


    她這一喊,周宇鶴無奈的撫額。


    他能死哪兒去?哪兒敢離她太遠?


    左右瞧了瞧地形,周宇鶴琢磨著脫身之策。


    寧夏瞧不到人,得不到回答,心裏頭有些抓狂。


    尼瑪的,熊!她看到熊了!


    兩頭熊,似這山頭的霸主;這會兒狼群占了別人的地兒,兩頭熊表示,它們不高興了!


    然後寧夏表示,她也不高興了!


    “周宇鶴!周宇鶴!周宇鶴!”


    扯著嗓子喊著,寧夏真是欲哭無淚。


    狼不會爬樹,可是,熊會爬樹啊!


    那來勢洶洶的兩頭成年黑熊,體形龐大就不說了,那咆哮著奔來的模樣,看的寧夏隻想跑。


    可是……


    低眼看著打顫的腿,寧夏表示,她慫了。


    野生熊,沒見過。可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熊傷人的視頻,網上一搜一打。


    寧夏可不認為,她的這點輕功,能在避狼的同時,還能避熊!


    周宇鶴眉頭微裹,視線在狼王和奔來的黑熊之間來回掃視。


    狼群到了熊的地盤,熊自然不會放任。所以,最好是在狼群和熊開戰時脫身。


    隻是,狼和熊,一般情況下不會攻擊對方;單打獨鬥,狼根本無法打;群起而攻,熊的力量和體形,也難拿下。


    特別是這種體形龐大的成年熊,狼更是不敢輕易出動。


    所以,當熊咆哮著跑近時,樹下的狼群,自然而然的退到了狼王的身後,等待狼王的命令。


    赤煉、赤靈看到黑熊時,揚著腦袋,爬到了樹上。顯然,它們也想觀戰,不想和黑熊過招。


    畢竟,黑熊皮糙肉厚,不易對付。


    黑熊奔到樹下,衝著狼群聲聲咆哮;寧夏站在樹上,雙手抱樹,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黑熊咆哮,宣告著它們的領土;狼群騷動,均是看向狼王,顯然,是有懼意。


    狼王眯了雙眼,邁著穩健的步子上前。


    這行為,惹怒了黑熊;一頭黑熊咆哮著上前,另一頭黑熊前掌往大樹上一拍,表現出它的憤怒。


    這一拍,大樹被震的一顫,寧夏抱著樹,緊咬牙關,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響。


    也在此時,狼王揚首看向樹上,一聲狼嘯之下,兩頭熊均抬了頭。


    三雙眼,齊齊看向樹上的人。


    寧夏咽了咽口水,抱緊了大樹。目光轉向旁邊的大樹,琢磨著她飛過去,會不會因為運氣不佳,落下樹,被熊和狼分屍?


    她的運氣,簡直不能賭;所以,寧夏這會兒就想著了身為男主的周宇鶴。


    在她看來,周宇鶴功夫高,運氣好,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是能脫身的!


    狼王仰天一嘯,將黑熊的目光轉向寧夏之後,便退了幾步,帶著狼群步步後退。


    狼王的行為,那是典型的禍水東引,想利用黑熊對付寧夏。


    若是寧夏被黑熊給弄死了,它們也算是報仇了。


    若是寧夏有本事跑,它們就能在外頭等著。


    寧夏對狼王的高智商,不由自主的點讚;可一想到點讚的後果就是自個兒被堵,她就鬱悶的要死。


    鬱悶之間,一頭黑熊已經抱著樹,往上爬著。


    寧夏再也呆不下去,一提氣,往旁邊的樹飛了過去。


    赤煉、赤靈也在此時閃到那樹上,衝著黑熊吐著信子。


    寧夏一跑,樹下的黑熊感覺威嚴再次受到了挑釁;先是狼群,現在又是這小小個的人類在樹上竄來竄去,這讓它很憤怒。


    黑熊一憤怒,迅速的跑了過去,抱著樹便是一陣的晃。


    外有狼群,內有黑熊;寧夏不敢托大,隻能在樹木之間換著位置。也是借著這機會,與黑熊拉出距離。


    周宇鶴遠遠的瞧著,見她此時還能保持冷靜,尋著出路,心裏頭又是一軟。


    其實,這女人真是不錯。


    玩得了陰謀,耍得了詭計;站得了高處爾虞我詐,逢場作戲;坐得了深宅溫柔賢惠,兒女情長。如今還能處於深山,險中求活。


    這樣的女人若是進宮為妃,必然是十分有意思;宮裏那些女人,在她眼中根本不夠看;在宮裏呆的乏味了,還能一道出來玩兒些有意思的。


    這般危險的情況下,周宇鶴竟是走了神。竟是想到了,登基之後,她為妃嬪,與他一道將後宮玩兒的天翻地覆,又能去穀中一道生事兒的場麵。


    還能想到, 與她一道微服私訪,體察民情;國泰民安之下,與她一道俠義江湖。若是有了子嗣,還能給師父玩兒……


    想到那些美好的畫麵,不由自主的,嘴角便是一勾。


    等他回過神來,寧夏離他藏身之處也越近。


    寧夏離他近,那兩頭熊自然也奔了過來。


    寧夏這般竄來竄去,黑熊自然是上樹下樹的白忙活;如此反複之後,黑熊怒不可遏,抱著寧夏所立之樹,便是一陣的搖晃。


    林中之樹,基本都是數人合抱;故此,寧夏倒不擔心黑熊一個發怒,將樹給晃斷了。


    如此反複之間,寧夏倒也沒那般怕了。


    不由感歎,有輕功,就是好啊!不用擔心被黑熊上樹堵著跑不了!


    隻是,寧夏的那份放鬆,並沒維持多久。當她立於樹上,放眼看向遠處之時,就再也淡定不下來了。


    再過幾棵樹,就是一片空地;樹林與樹林之間,距離甚遠,她的輕功,完全沒辦法堅持。


    那一片野草之中,是埋伏好的狼群。


    狼王就那般立於草地中,靜靜的等著寧夏自投羅網。


    她敢肯定,隻要她一落地,狼王必然將她撕碎!


    當她立於最後一棵樹上,心中擔憂之時,黑熊一前一後上了樹。


    “周宇鶴!”


    最後喊了一聲,寧夏有些不高興。


    這般大的動靜,她不相信周宇鶴沒聽到;都那麽久了,他不可能還沒回來!


    看她這般跟熊你追我趕的,有意思麽?


    在熊爬上樹時,寧夏又開始往回跑,將熊給惹的又是一聲咆哮之後,接著說道:“你看著好玩嗎?我知道你就在這裏,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要死了!”


    她那不滿的語氣,分明是已有依賴之後的理所應當。


    或許連她自己也沒醒悟,他根本沒有義務救她。


    “你死不死,與我何幹?”


    那人淺笑著相回,寧夏轉眼看去,便是一咬唇,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隻覺得,那人悠哉的立於枝頭,一副看戲的模樣實在是太過讓人生恨。


    “要我救你麽?”


    她咬唇有怒,他悠然而問。


    寧夏一扭頭,顯然是在壓著火氣。


    瞧她這耍脾氣的模樣,周宇鶴隻覺得心裏頭怎麽都痛快;雖然此時還在危險中,可是,瞧著她日漸展開的心思,偶爾耍著的小性子,倒是有意思的很。


    “生氣啦?”


    飛身而去,立於她身旁。周宇鶴淺聲問道:“這樣就生氣了?方才瞧你還興致勃勃的拍手叫好。”


    所以,她方才現場解說時,他就回來了?


    所以,他就在後頭,瞧著她跟熊你追我趕的好玩兒?


    寧夏覺得這男人真是奇葩的很!這麽多的狼,這麽凶的黑熊,就算是不將她當女人看待,也該將她當人看待吧?


    但凡是人,遇著這種情況,都是難以脫身,心中害怕吧!


    他真當天下人都跟他一樣,非但神勇非凡,還受劇情大神的眷顧?


    寧夏對周宇鶴的奇葩行為理解不了,心裏頭自然也不痛快;那人瞧她扭頭不語,便是一聲輕笑,握了她的手,軟聲說道:“熊來了。”


    “……”


    寧夏被他忽而轉柔的語氣給驚著了,卻被他柔聲說出的話給氣著了。


    他握了她的手,攬著她腰身飛身而起;這距離,與她一飛一個點兒的差距不是一點點。


    於半空前行,寧夏不滿的嘟噥:“看夠笑話了?前頭有狼,你別太得意!”


    “我倒是沒關係,若是帶著你跑不了,大不了將你丟下去拖延些時辰。”


    他這話,聽的寧夏朝他瞪去。


    “周宇鶴,你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她這質問,那人眨眼,眸中透出一個無限風情的笑意:“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難道我為了保命,將你葬身狼腹,不應該?”


    他這話,她聽的瞠目結舌。


    “再者說了,你又不是我的誰,若你與我有些情分,我倒能勉為其難為你多拚些。你與我非親非故的,又曾壞我大計,北宮逸軒還那般算計我,我為何不能利用你拖延些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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