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離名聲在外,押運糧草當日長安大街小巷水泄不通。因為他的風姿卓越,倒成了全長安名媛的夢中夫婿。


    那日不知有多少女子哭斷了心腸,薑初然卻顯得格外的平靜。


    送別當日,薑初暖托了關係上了城樓的小閣樓裏像許多情人離別一樣就那樣目送君天離踏上那危險重重的道路。


    陡然間,薑初暖有些心寒。想起姐姐初然,她又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憎惡起來。茫然間,理清了頭緒,確實隻單為了姐姐她就應該放下這段感情,何況隻是一廂情願。有時候她會想,自己是否真的愛著七爺。結果卻總是不得而知。


    安下心來,薑初暖下了城樓疾步回了家,送別的人群三三兩兩散去。片刻間,長安又恢複了往日的吵雜。


    第二日,押運糧草的第二日,一路上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報,啟稟七爺,漠城派人來接應了。”


    君天離皺眉蹙額,思索片刻道:“快請。”


    玄肅姍姍來遲,沒有帶任何手下隻是一人和一匹快馬。見狀君天離更加疑惑隨即詢問:“漠城不是被圍困了嗎,怎麽玄肅你一人前來。”


    “說來奇怪,行雲突破重圍那日北溯的軍隊撤去武都了,現下武都已經落入敵人之手,不多說了加快行軍速度,四爺在漠城等你。”玄肅初步說明了目前的問題,幹淨利落。也解開了君天離一路上的疑惑。


    “那好,全速前進。”


    表麵上的陽光明媚,背地裏卻烏雲翻滾。誰也說不好北溯的撤退意味著什麽?忌憚安陵王,或者陰謀在其中。


    “爺,運糧大軍到了。已經安排休息,是七爺。”


    君天佑聞言並沒有驚訝,對於這個七弟他的態度總是很難表現出來,大概是喜歡對於厭惡吧。有時候他會想會不會有一天二人針鋒相對。


    餓了幾日的士兵們終於可以飽餐一頓,倉促的吃完中飯,兄弟二人聚在主帳之中商討要事。


    “四哥,北溯怎麽會突然撤去武都了?”


    君天佑聞言眼裏閃過一絲沉重,前些日他也派人偵查了漠城地理位置周圍環境,而且北溯那日被玄肅羞辱一番卻沒再前來叫陣,撤去了外圍的所有兵力放棄了圍城,毫不留戀的前往了武都。


    “其中有詐。”


    話音剛落,君天離輕笑起來,道:“四哥一向如此惜字如金,唉,可是會有是什麽陰謀呢。”


    君天佑瞥了他一眼,卻被打斷了剛要說出口的話。


    “報,墨河漂來不明屍體,屬下調查係漠城人,現已打撈上岸。”


    兄弟二人同時站起身了,恍然間真相大白。北溯撤退有詐,其詐在此。墨河邊上圍滿了百姓,士兵們正在全力阻攔著,隻要一點衝擊力便會衝破這個阻攔圈。


    “安陵王,瑞王到!”


    人群聞言自動讓開了道路,剛剛的騷動也戛然而止。還未靠近屍體一股惡臭充斥著他們的鼻子甚至整個口腔,至此他們不再靠近。


    “報,墨河源頭發現大量動物死屍。”


    君天佑暗叫不妙,“傳我命令關閉城門,禁止飲用墨河的水,燒了所有屍體。”


    “是。”


    君天離與他想的一樣都猜到了這是完顏兀使得詭計,以此拖住安陵王的腳步,從而為他攻打南璧爭取更多的時間。


    隨後,君天離細心道:“立刻派人快馬長安,五日內選派禦醫到達漠城。”


    “是。”


    當日下午,君天佑遣派所有士兵搜索全城,發現任何屍體都要立即燒掉。頃刻間,瘟疫的黑雲籠罩著漠城。百姓們叫苦連天,哀怨不止。漠城頓時寂靜無聲,成了一座死氣沉沉的城。阻止了一切對外聯係,禁止任何人出城。漠城至此,許進不許出。


    與往常一樣,君天佑親力親為每日都要上街看望得病的人們,他隻想告訴他們,安陵王在。


    “四哥,三日了,不知快馬到了沒。”


    風平浪靜的長安街道,通達玄武門的道路忽的揚起一陣風沙,急促的馬蹄聲後插的安陵王急報旗隨著風放肆的飛舞著。


    “漠城急報。”


    蘇公公接到玄武門的通報急忙忙趕去崇光殿


    “皇上,漠城加急快報。”


    一時間朝堂之上議論紛紛,君朔神情嚴峻,眉頭緊皺,不知該如何是好。


    “宣。”


    那快報使者跌跌撞撞爬進殿內,幾日來不眠不休不知跑死了多少快馬,然後卻在第四日將快報送達,他心中有愧,“啟稟皇上,北…北溯撤。撤去武都…漠城瘟疫擴散,急需禦醫。”


    這時候殿裏的禦醫神色閃躲,紛紛推辭不言。君朔龍顏大怒,正要發火砍了這幫老人之時有人要求覲見了。


    “皇上,左相小女薑初暖求見。”


    話音剛落,薑衍心中一慌感覺事情不妙。


    “宣。”


    頂著眾人的注視薑初暖不緊不慢的走上了崇光殿,屈膝一跪,道:“臣女本在姚貴人宮裏看病,忽聞漠城瘟疫之事,又想太醫院的禦醫都已年過半百,禦派禦醫之事肯定無從下手,臣女自小習得一身醫術,無處施展,因此臣女請旨前往漠城。”


    薑衍慌忙上前抱拳道:“皇上小女年幼,說些胡說請皇上莫要當真。”


    君朔揮手阻止薑衍再說下去,隨即問道:“你當真可以整治瘟疫?”


    薑初暖失笑,道:“沒有把握,但臣女自小熟讀醫術,在宮中有些名聲,雖無把握但可一試。”


    君朔爽朗大笑起來,“好,你的名聲朕不是沒有聽過,早該見見你的,朕也深思熟慮,封薑初暖禦前修儀,即刻前往漠城。”


    “遵旨。”


    下了朝,薑初暖被薑衍連拉帶拽回了家,眼尖的起齊漠迅速跟了上去。因為他真真切切的看到薑衍的臉色很不好,薑初暖回家免不了一頓挨罵。說來也是奇怪,怎麽漠城急報的事情她會知道的這麽快,而且往日她的性格並不是這樣的,忽然間心中大駭,也是啊,七爺在那。


    一路上薑初暖不語,神色坦然似乎是準備好了該如何麵對薑衍這一關。她雖知道父親是為了自己好,但是她的理想從來沒有表現出來,現在機會到了,她怎麽不能把握呢。南璧每一個高高在上的不都是自己拚搏出來的,她隻是空有左相之女的虛名而已,實際上她從來沒有做過些什麽。況且自己又不是真正的薑初暖,隻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幽魂,將來有一天她脫離了薑衍,她必定要能夠靠自己生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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