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p. 季卡羅夫工廠 新西伯利亞 俄羅斯


    十一月二十七日上午十時novt


    飛越鬱鬱蔥蔥的針葉樹林,進入著陸狀態。


    目的地蘇霍伊工廠位於新西伯利亞市區的東北部。蜿蜒的鄂畢河、廣闊的平原,側目向樂高積木般風格的街市望去,降低高度。地平線上飄浮著朵朵白雲,和大地的雪妝混合在一起。


    空氣的阻力變大。


    過了一會,一條漂亮得不像是工廠專用的跑道逼近了。全長三公裏的跑道輕鬆接住了輕型戰機jas39的降落。接著法多姆、零也降落在西伯利亞的大地上。技術本的c - 2運輸機也毫不費力地讓龐大的身軀著地。


    「哇!好冷?」


    剛打開吊艙,一陣刺骨的冷氣襲來。雖然已經準備好了防寒服,但俄羅斯冬天的氣候卻超乎想象。一看溫度計,零下十二度。受不了。


    「什麽呀,是寒流來了嗎?還是早上有暴風雪,留下的痕跡嗎?」


    「這個時期新西伯利亞的平均氣溫是零下十四度,今天和往年差不多,稍微暖和一點。」


    格裏芬穿著外套。可能是穿著大了一號的裝備,幾乎都在衣服裏了。


    「順便說一下,最低氣溫過去好像是零下四十五度。」


    「不會吧」


    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嗎?不是探險隊的基地嗎?正當我渾身戰栗的時候,腳步聲走近了。


    「歡迎來到俄羅斯工業中心。」


    穿著大衣的少女抬頭看著我。橙色的頭發被俄軍大衣包著。是裘拉薇麗克。身後站著同樣服裝的拉絲特裘卡。


    裘拉薇麗克雙手叉腰,挺起胸膛。


    「怎麽了、失魂落魄的樣子。你被奇卡洛夫工廠的壯觀嚇到了嗎?也難怪,這裏也製造了很多我的姐妹。占地麵積一百二十萬平方米,從業人員七千人,從戰鬥機到客機生產著各種各樣的飛機。毫無疑問這是世界最大的工廠。別客氣,盡管震驚吧。不幸的是,很不巧參觀的流程還沒準備完呐」


    哈哈大笑。不,我的表情僵硬,不是因為吃驚,而是因為冷,但是被正下方占據的話,也不能下去。維修人員也拿著梯子也不敢靠近。


    「要是像個傻瓜一樣站在那裏,會很礙事的。我幫你把那瘦小的身體用起落架拉長點吧?」


    比周圍的氣溫更冷的聲音響起。


    綠發的阿尼瑪半睜著眼睛環視著周圍。


    「完全平淡無奇,沒有轉折的建築物啊。毛子認為什麽都隻要大就好了,真是讓人困擾。其他國家的話隻要一半的資材就能建起相同的設備。在以浪費為榮的國民性方麵還是這邊厲害?」


    「哦喲哦喲哦喲!」


    裘拉薇麗克瞪著法多姆。


    「再別人家還說著很過分的話?既然這麽不舒服,那就全體維修人員出動,把你的子體拆掉吧?啊啊?」


    法多姆哼了一聲。


    「你去碰一下我的子體試試,哪怕是一根手指,我也會用機關炮把這一帶全部掃平的。即使是非搭乘飛機的時候,也可以進行簡單的火器管製。如果你想找茬的的話請做好覺悟。」


    「……好樣的、該死的緑色。不要以為在火力勝負挑戰俄羅斯還能活著回去。為、誰把rpg拿過來! 和所有的he弾!」


    「住手住手住手!」


    我忍不住從駕駛艙跳了下來。走到互相瞪著眼睛的阿尼瑪們中間,拉開他們。


    「為什麽一見麵就吵架呢!法多姆也不要一一挑釁了!還是是小孩子嗎你們!」


    法多姆轉過頭去。裘拉薇麗克不耐煩地揮開我製止的手。他用力盯著眼前的阿尼瑪。


    「真是的、不要得意忘形了。你差點在漢伯格的天空中被我們擊落。是誰沒法反擊到處亂跑?你的豆子槍甚至打不到我的機身」


    『』那是因為你們以欺騙的方式對別人的egg進行了采樣。如果正麵交鋒的話就不會輸給你了。那個時候、我中彈是因為保護伊格兒和那個笨蛋。沒有累贅的話三對一我都能應付得來」


    「哈,還真敢說啊,你這家夥!」


    裘拉薇麗克的臉頰微微痙攣起來。


    「半個世紀前的老人,要一個人對付我們巴巴奇卡嗎?我已經超越了憤怒,想笑了。好吧,如果不耍小伎倆,我就來當你的對手。在作戰前全部壞掉了也別抱怨!」


    「不,我說,你們兩個。」


    「你才是。別以這種說法作為戰鬥失敗的借口,你弱到被我這樣的半世紀前的老人擊落的程度。希望您能為自己的發言負起責任。」


    「所以說,等一下啊……」


    不行,兩個人都氣頭上了。我推著法多姆的肩膀,卻一動也不動。裘拉薇麗克那邊用很大的力氣把她推開,也被向後彈出去了。


    怎麽辦?正當我不知所措時,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頭一看,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闖入者從我身旁走過,走近兩個人。


    法多姆和裘拉薇麗克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勝負的方法是?模擬器?還是實機模擬戰?」


    「肯定是實機吧?這邊是實彈也沒關係。」


    「不用了。對了,那邊好像缺了樸花,隻有兩架可以嗎?如果你們需要的話,再加一架也沒問題。」


    『』別開玩笑了。 你這家夥,我一個人就夠了。 如果無論如何都想要菈斯特裘卡,你也要派出粉色的。嘛,不管怎麽做結果都一樣。上次,要不是那紫色的,我們一定會完勝的。」


    刹那、一個影子落在裘菈薇利克的臉上。鉻橙的阿尼瑪驚訝地回頭然後呆住了。視線的前方是薰衣草色的光輝


    「是嗎?」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悲鳴。一瞬之間裘菈薇利克飛出去三米以上。以被菈斯特裘卡抱住的形式指向了闖入者。


    「什、什、什、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身穿公主裙的阿尼瑪零麵無表情地歪著頭。無言地望著動搖的巴巴奇卡。


    裘拉薇麗克轉過身來。


    「我說!這家夥,不是不會從衝繩出來的嗎!」


    「不,不一定不是嗎。」


    八代通先生、沒要告知獨飛的最終成員是誰嗎。那肯定很混亂、本來不在的天敵突然出現在眼前。


    「零,過來這邊,大概已經沒事了。」


    哢嚓哢嚓的打字聲響起。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是沒事了,我判斷這是需要第三方仲裁的情況。」


    看著被打出來的文字,我歎了口氣。似乎不理解自己給對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創傷。


    「所以就說沒有這個必要了,法多姆,你也夠了吧?」


    她焦躁地歎了口氣。但是,法多姆沒有再做任何抵抗,把臉扭向了一邊。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在做傻事吧。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我歎息著轉向裘拉薇麗克。


    「那麽,我們該怎麽辦呢?不會一直在跑道上待命吧?」


    凍得不行。裘拉薇麗克揉了揉肩膀,站了起來。一邊觀察著零,一邊用眼睛示意停機坪的方向。


    「待命處準備了俄羅斯茶和茶點,暖氣也開著,你們就在那裏休息一會兒吧。在聽簡報前,先休息一下。」


    哦哦。


    不是挺好的嗎?


    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受到像樣的接待。法多姆也豎起耳朵。正要回答「一定要」的時候。


    「喂,你們在玩什麽啊,走吧。」


    傳來粗獷的聲音。五六米遠的地方,八代通把手伸進大衣口袋裏。吐出白色的氣息,粗魯地抬起下巴。


    「走?去哪裏?」


    看上去和候車室的方向相反。是讓我幫忙維修嗎?有一瞬間我想抗議,但在異樣的氣氛下沉默了。


    在八代通的背後,日俄的技術人員正在閑聊。全都是愁容滿麵的樣子。仔細一看,八代通的表情也很嚴肅。


    「發生什麽事了嗎?」


    八代通歎了口氣。


    「還記得這次作戰的關鍵嗎?為了摧毀敵人大門的中樞所必需的手段。」


    「是paralleminds(平行心智)嗎?」


    「還有一個。」


    尋找記憶。移動方法還有一個。破壞中心核所需的能量,相當於五架戰略轟炸機的炸藥量。


    「核武器嗎?說要用俄羅斯的導彈。」


    八代通爽快地點了點頭。


    「俄羅斯人現在才說不能提供。」


    「哈?」


    我眨了眨眼睛。裘拉薇看了看麗克,她也瞪大了眼睛。看來是第一次聽說。


    八代通低聲呻吟著,望向遠方的工廠。


    「現場之間的對話也談不出什麽結果,所以我決定直接跟卡金斯基中校談。你


    們也一起去吧。根據情況有必要改變作戰計劃。」


    「各位,長途旅行辛苦了。明明已經說先休息的。」


    「中校!別裝了!不提供核武器是什麽意思!」


    剛一進會議室,就被裘拉薇麗克嚇了一跳。她的頭發亂蓬蓬的,瞪著圓桌深處的小個子男人。


    一聽到八代通的話、她就頭也不抬地走了起來。托她的福,獨飛組才會緊隨其後。隻有零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可能是為了避免麻煩。


    卡金斯基聳了聳肩。


    「冷靜點,裘拉薇麗克。會給工廠那邊添麻煩的。不要太大聲吵鬧。」


    「別裝糊塗了!快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怎想的,讓我們赤手空拳。根據情況可不能饒了你!」


    用手臂按住了激動不已的裘菈薇利克。 八代通向前一步。


    「中校,根據我們和貴國的協議,我們已經旅行了五千公裏。 如果事情有變,我有權詢問事情的經過吧?即使是休息也一樣。」


    平靜卻不容分說的語氣。


    卡金斯基微笑著。


    「我並沒有說不提供核武器,隻是說就算提供也沒有意義。」


    「什麽意思?」


    屏幕上亮起了光。在卡金斯基的操作下,夾雜著噪音的膠片放映出來。


    黑白的天空和大海一望無際。中央的黑點是岩石群——門嗎?周圍產生了好幾股黑煙和爆炸。


    一架大塊頭的轟炸機從火箭間飛過。可能是瞄準了岩石群,腹部的導彈倉打開,放出長柄的導彈。


    「這是我第45航空防空軍在北極海展開的紅外線錄影,一邊排除災的抵抗一邊對岩石群發射巡航導彈,彈頭是200千噸的戰術核武器。」


    一陣衝擊。


    八代通的視線變得嚴厲起來。


    「我沒聽說,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五小時前,是新西伯利亞時間淩晨五點。不用擔心,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視頻在導彈飛向大門的時候中斷了。拍攝時間歸零並被重複。八代通用壓抑感情的聲音說:「然後呢?」地問道。


    「後來怎麽樣了?」


    「沒有發生什麽事。導彈沒有起爆就掉了下來,第二枚導彈被門本身吞噬後下落不明。這邊也沒有發現爆炸的跡象。」


    「哈,真是活該。他們獨斷專行的結果是裝備不良,北方的精銳聽了會目瞪口呆吧。」


    麵對裘拉薇麗克的嘲笑,卡辛斯基表情依舊。「裝備不良。」他小聲說。


    「要是那樣就好了。」


    「難道不是嗎?」


    八代通的聲音變得僵硬。卡辛斯基切換了畫麵。映著半壞掉的圓筒。


    「這是回收的一枚巡航導彈。經過分析,點火裝置本身是正常運作了。隻是以反射器為首的核物質的包裝部分發生了變形。就像是被四麵八方胡亂的打了一樣」


    「胡亂的?」


    ……。


    傳來震驚的聲音。


    「是未完全核爆炸嗎?」


    「是的,本來不可能發生的才對的。」


    八代通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他皺著眉頭沉思著。


    我莫名其妙地四處張望。


    「啊?怎麽回事?未完全……爆炸?」


    「核輸出沒有達到預定的水平,因為爆炸收縮的機能不全。」


    法多姆站在旁邊。冰冷的眼睛看著幻燈片。


    「目前使用核炸彈主要是以被稱為內爆的方式。這是用火藥包圍核物質的周圍,從球的表麵開始燃燒,使其處於壓縮和超臨界狀態。就是所謂的爆縮臨界。假如這種爆炸沒有均等地發生,裂變就會受到抑製,並停留在不完全的爆炸中。,繼而。也就是說,形成不完全核爆炸。


    「啊?」我歪著頭。


    「總而言之就是故障吧?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裝備不良的原因,就是機器不能正常運轉的意思咯。」


    「兩發都是這樣嗎?」


    法多姆的聲音讓我閉上了嘴。


    「爆縮臨界的動作,確實是需要高度的技術。必須適當組合燃燒速率不同的火藥,使多個引爆裝置完全同步。即使以納秒為單位,如果沒有點火,對核物質的壓力就會變得不均等,進而不會發生爆炸。但是從第一次原子彈爆炸實驗開始,已經過了半個多世紀,俄羅斯的核彈已經成為成熟的技術才對。如果是一枚核彈就算了,兩枚核彈是不可能同時發生故障的。」


    「那為什麽?」


    「很簡單,大概是外力妨礙了爆縮吧。」


    八代通瞪著卡金斯基。


    「我不擅長拐彎抹角的話。總之,貴國是這樣判斷的吧?這種現象是由非物理層引起的。」


    「是的。」


    卡金斯基點了點頭。


    「那個地方的空間異常扭曲,時間的流逝也會扭曲,對吧?那麽,要求以納秒為單位的準確性的爆縮臨界變得紊亂也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也就是說,在門周圍和內部無法使用核武器,我是這樣判斷的。」


    我倒吸了一口氣。


    不能使用核武器,也就是說沒有辦法破壞門的核心。無論用多少的paralleminds(平行心智)避免侵蝕,也無法給予最後一擊。無法扭轉這次的危機。


    「真的是這樣嗎?」


    我帶著一絲希望注視著八代通。俄羅斯的判斷是錯誤的,北極海上的戰鬥與非物理層是兩回事,希望他可以這樣去反駁斷言。


    然而期待落空了,八代通點點頭。


    「目前沒有可以否定的情報。雖然理論上有不明確的部分,但並不是無視現實的結果而拘泥於此的話題。有必要重新製定作戰計劃。」


    「重新製定?。」


    考慮到子體的裝載量,門的破壞手段不是除了核沒有別的嗎?如果可以用常規武器擊破的話,那本來就不需要向俄羅斯尋求協助。


    「有什麽對策嗎?」


    「沒有,從現在開始思考。卡辛斯基中校,我們雙方的技術團隊趕快製定善後方案吧?如果可以的話,讓阿尼瑪她們一起參與在內。」


    「那可不行啊。」


    出乎意料的回答室內充滿了沉默。卡金斯基露出諷刺的笑容。


    「既然作戰成功的前景已經沒有了,我們就有必要采取下一步行動。而且不管我采取什麽選擇,阿尼瑪都是必須的要素。沒有理由留在這裏。」


    「破壞門的辦法隻有我們了,還有什麽選項值得考慮?」


    「如果想要保護全世界的話,確實隻有技術官員所推薦的方法。但是對我們來說,最應該保護的是這個國家,俄羅斯的人民。這樣的話,選擇的範圍也會變大。」


    「中校。」


    八代通變成了凶相。


    「俄羅斯幅員遼闊,在其他國家的防線崩潰的狀態下,我不認為它能守住四方的邊界。」


    「沒錯,所以我沒抱太大希望。你知道嗎?俄羅斯國民的百分之七十四住在城市地區,其中僅莫斯科就占了百分之十。那麽你不覺得可以調整力度嗎?」


    「你打算轉移到據點防禦嗎? !」


    法多姆大聲說道。一副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拋棄同盟國和國土,展開守城戰?你失去理智了嗎?」


    「我很理智,我們必須活下去。那麽,該保護的就保護,該舍棄的就舍棄,為此,必要的犧牲多少都要付出。」


    「你認為這種自殺行為的盡頭會有一個像樣的未來嗎?」


    「會啊。蒙古那次的進攻,失去了過半數的人口。納粹殺了我們兩千萬人。但是最後的最後,是我們抓住勝利了。這次也一樣。不管是幾萬、幾億的生命凋謝,多少城鎮毀滅,隻有我們一成不變地繼續站在地上。這就是俄羅斯這個國家啊。!」


    沒救了,我想。


    的確,俄羅斯克服了許多苦難。但這次的敵人是不同的。隔絕的技術、生產能力,以及隻有快要失去地球的人才擁有的對生命的執著。


    不是以國家或民族為單位戰鬥就能獲勝的對手。在香克爾的模擬中,據點防禦策略一次也沒有成功過。無論構築多麽堅固的要塞,為了整理戰線,隻會沉入蜂擁而至的玻璃工藝品的海洋中。


    但是該如何解釋呢?讓擁有世界最大國土的人們明白?


    即使以遊戲結果為根據,也隻會被嘲笑。說到災的算法也是一樣的。如果不提及背後的卡塔斯特羅夫、災的誕生理由的話。


    隻是,格裏芬的記憶作為所有情報的來源,比其他任何東西都荒唐。即使普通地說明也不會有人相信。如果能像裘拉薇麗克那樣將精神連接起來倒也罷了,但對於普通人卡辛斯基來說,有必要盡言盡語。


    怎


    麽辦?


    如果被認為是一種拖延措施,會談將立即中斷。作戰將被中止。要不要暫時分開?不行。如果錯過了現在,就沒有說服的時機。編造其他信息源 ?在書上或網上看到的這樣。


    在焦躁的驅使下,一個嬌小的影子動了起來。


    「喂,中校。」


    裘拉薇麗克緊握著拳頭。臉色蒼白,嘴唇顫抖。


    「如果按照你說的去做,樸花會怎麽樣?我妹妹會怎樣?」


    「我會拋棄。不能為了救她一架,讓剩下的戰鬥力陷入危險。」


    「!」


    拉絲特裘卡攔住正要咬人的她。用全身的力量,壓住了狂暴的同伴。


    卡金斯基一臉清醒地看著對方。


    「你小子!中校!開什麽玩笑,我不同意!什麽都不做就對那家夥見死不救,怎麽可能能做到啊?混蛋!」


    「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冒進隻是蠻勇。自重吧,裘拉薇麗克。你的身體不是你一個人的東西。既然已經做好了為祖國殉身的覺悟,就請注意相應的行為。」


    裘拉薇麗克咬牙切齒。在被賦予的責任和感情的左右為難的同時,她還想繼續說下去。


    瞬間,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身體。


    八代通插在了她和卡金斯基之間。他皺起眉頭,瞪著小個子男人。


    「雖然聽起來有些極端,但隻要有勝算就可以對吧?隻要有核武器以外的摧毀門核心的方法。」


    「你有嗎?」


    卡金斯基一副被擊中的樣子。八代通哼了一聲。


    「我一定會找到的。反正按照貴國的計劃,日本遲早要完蛋的。給我三天時間,我就會提出替代方案給你看。這樣的寬限應該是可以的。」


    「有辦法……有辦法嗎?大叔!」


    裘拉薇麗克緊緊抓住八代通的大衣。強硬的臉搖晃著。大顆的眼睛裏滲出不安和希望。


    八代通隻動了動眼睛,俯視著她。


    「隻能這麽做了吧。就這樣什麽都不做躲在阿拉莫堡壘,也太沒出息了。」


    把挑釁的目光投向卡金斯基。不一會兒,全場的人都效仿八代通。裘拉薇麗克也以下定決心的樣子看著上司。


    「三天。」


    八代通咬著牙說道。


    「你國家的人口將根據你是否可以在這裏呆三天而變化三成。」


    卡辛斯基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


    「我不認為有可以運送一百噸tnt炸藥的方法。」


    他一邊搖頭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到某個地方,就用飛快的俄語滔滔不絕。


    「走吧。」八代通拍了拍我的肩膀。


    「誒?」


    「調整已經結束了,趕快開始討論吧,沒時間了。」


    我們的提案被接受了嗎?卡金斯基加重了語氣。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看起來像是要強行改變計劃。


    還是沒有現實感地跟在後麵。和格裏芬·法多姆一起正要離開房間的時候,「大叔!」的呼喚。


    裘拉薇麗克看著這邊。她緊閉雙唇,充滿擔憂的表情。


    「拜托了。」


    八代通默默地揮了揮手。


    走到走廊上,忽然注意到視線。


    拉絲特裘卡用針一樣的目光瞄準著我。


    寬敞的空間裏響起了維修的聲音。


    陽光從骨架的天花板裏漏了出來。卡車和維修人員穿梭在用膠帶標記的通道上。矗立在那裏的腳手架和器材都是巨大的,看著看著就會有一種迷失在巨人國度裏的感覺。牆上掛著的海報也有十米長。


    新西伯利亞的飛機工廠一切都超出了標準。比在日本看到的任何設施都大。一座建築物就像一座城鎮。為飛機這個居民而建造的金屬城鎮。


    如果是平時,想必會興高采烈地四處張望吧。運輸機、客機、戰鬥機。出現的每一個機影都讓人心潮澎湃。


    但唯獨這次沒興致。風景和聲音在五感上滑動。周圍的信息無法進入意識。


    「慧,慧?」


    格裏芬的聲音從天而降。從子體的副駕駛艙探出身子。視線的前方是自己和臨時休息的地方。椅子和桌子,馬克杯的飲料,還有維修項目的清單。


    「健康檢查和性能監控都結束了,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八代通先生的委托項目完成了嗎?壓力啥的那個。」


    「壓力測試。嗯,以防萬一,已經進行了兩次,都沒有問題。」


    「是嗎?」


    這也是第一次全力以赴地準備飛行。機械性的檢查很快就結束了,完全可以馬上出發。


    與卡金斯基的會談已經過去兩天了,說白了我就是被擱置了。在約定的期限迫近的情況下,閑得發慌。


    還有一天。


    到了明天早上十點,俄國就會放棄獨飛的提議。但自己卻渾渾噩噩地重複著工作。也變得憂鬱。


    「要不先從頭開始,把所有的測試都試一遍?有漏的地方可不行。」


    「知道了。」


    格裏芬毫不嫌麻煩地回到了駕駛艙。我歎了口氣,盯著桌上的馬克杯。


    (混蛋)


    八代通在做什麽呢?把機體的整備任務交給自己和格裏芬和零後,和法多姆一起不知去了哪裏。技術本的工作人員似乎也不知道他在哪裏,所以可能已經離開了工廠。雖然說明不充分是他的常事,但是這次還是希望他別這樣。


    看了看表。


    下午五點,今天這一天也快結束了。


    「呐。」


    不由自主地對格裏芬叫道。


    「用現有的武裝飛起來不就行了嗎?雖然一架子體的裝載量是有限的,但隻要四架能攜帶所有的炸彈,你看,加起來就能達成目標了。」


    「不行。」


    得到了毫無意義的否定。


    「一架子體能裝四噸到八噸左右,即使全副武裝也不到三十噸,根本運不了一百噸的火藥。」


    「如果削減燃料的話。」


    「杯水車薪,頂多裝多一噸兩噸的武裝。」


    大腦裏彈著數字,呻吟著。確實完全不夠。現在才明白核的威力有多麽驚人。


    我焦躁地盯著紫色的機體。零窩在駕駛艙裏沉默著。機體檢查應該已經結束了,可是根本沒有出來的跡象。電子眼就像在告訴我「就算亂想也沒辦法」。


    (我知道啊。)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職責和適應性。現在的自己能做的就是讓機體和身體保持萬無一失。不去想多餘的事情,專注於眼前的工作。貪得無厭的結果,一旦失去狀態,就得不償失。


    隻是頭腦明白,感情卻沒有跟上。時鍾的指針每走一步,心跳聲就變快。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不行)


    一動不動的話就會變得奇怪。走一會兒吧。呼吸外麵的空氣轉換心情吧。


    「格裏芬,能稍微交給你嗎?」


    「嗯?」


    粉紅色的頭發從駕駛艙飛了出來。眨了眨眼睛,俯視著我。


    「你要去哪裏?」


    「我去散步,馬上就回來。」


    她歪著頭。總之是無所謂的氣氛。


    拿起防寒服離開維修區。


    穿過迷宮般的駐地,走到外麵,天已經快黑了。暗淡的天空生出一道紅色的條紋。薄薄飄動的雲朵中透出夕陽的餘暉。


    冷。刺骨的冷氣奪走了體溫。其實應該穿得更厚一些才對,但現在很慶幸外麵的刺激。穿透的風吹走了心中的鬱結。


    合上防寒服的領子,邁開腳步。踏著路旁的雪,沿著工廠外圍前進。


    (我能做什麽呢?)


    伴隨著白色的呼氣,我自言自語道。


    雖然宣稱要拯救格裏芬,結果卻毫無辦法。在與卡金斯基的會談中,也隻是看到了八代通的奮戰。


    窩囊。


    我對自己的無力和矮小感到厭惡。即使想要努力,也不知道應該走的路。目的地和路線都很模糊。


    為了摧毀門而運送一百噸炸彈。


    能夠突入大門的隻有裝備了抗侵蝕裝甲的子體。


    子體裝載不了一百噸的有效載荷。


    思維陷入僵局,呼吸困難。好像在海裏行進。在黑暗的海底漫無目的地徘徊的心情。


    停下腳步深呼吸。


    冰凍的空氣充斥著肺部。喉嚨和鼻孔火辣辣地疼,混亂減輕了。


    我閉上眼睛,捂著臉。


    「啊,太沒出息了,真的。」


    並不是沒有解決方法。我討厭這樣輕易就絕望的自己。格裏芬不知繞了多少個沒有出口的迷宮。與幾千幾萬年的活地獄相比,眼前的死胡同根本不是什麽大痛苦。


    「好。」


    決定了。


    總之要完美地完成子體。為了不發生任何一個問題,所有的情況都要考慮周全。為了能在八代通回來的時候,馬上出擊。


    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眨


    了眨眼睛。眼前出現了從未見過的景色。和出現的工廠明顯不同,是一排排辦公樓。


    咦?


    這麽說來,是走了多久來的呢?剛剛在沉思中,看不到周圍的地方。工廠在哪裏?都是相似的建築物,不太清楚。


    「糟了。」


    周圍沒有人影。想問路也沒有人。漫無目的地前進會更加迷茫,但如果停下腳步就會凍僵。


    精神上的回歸換來的是寒意的感覺又回來了。冰冷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冷。就在我抱著雙肩,想先回去一個街區的時候。


    橫掃而來的銀光逼近。


    反射性地向後仰。千鈞一發之際,刀刃從眼前掠過。幾根碎掉的劉海在空中飛舞。


    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但還沒來得及思考,第二擊就來了。這次要從左上往右下衝。


    用一隻腳支撐著崩潰的姿勢向旁邊跳去。整個世界都傾斜了,接著,肩膀和腰受到了衝擊。


    慌忙坐起身,在暮色中看到一個黑影。壓低帽子的瘦削的人物。右手握著拔身刀。即使沉默不語,也能感受到強烈的敵意和殺機。


    「幹什麽,你這家夥?」


    我瞪著帽子後麵的黑暗。小心翼翼地調整呼吸,直起膝蓋。


    「你是知道我是誰才盯上我的嗎?」


    穿著靴子的腳向前邁出了一步。刀尖反射著燈光。握著刀柄的手更用力了。


    「不吭聲嗎?」


    我露出幹笑。真是一個接一個,太熱情了吧。


    如果是在天上還好說,在地上互相搏命什麽的,我從沒有這種經驗。如果對方是職業殺手,那我在這裏就完了。但是,這邊也鍛煉出了能夠承受不尋常g的肉體。就這麽輕易會被殺嗎?


    一下子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對方走過來。一步、兩步、三步,想要把倒下的獵物粉碎切裂的過來了。這邊的背後是牆壁。大概是被認為無處可逃吧。之後隻要從頭頂串起來就行了。


    「……」


    無言地測量距離。還有三米、兩米、一米……


    (這裏)


    我猛地踢牆。像使用起跑器的田徑選手一樣猛衝過去。


    五十公斤以上的肌肉塊高速撞過去。歹徒也頂不住倒下了。抓住機會抓住對方的手腕。我想把刀奪過來,但敵人拚命地抵抗。我也是外行,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總而言之,為了封堵他的動作,我一直將手和腳繼續壓製住他。


    在幾次攻防戰中,手肘被對方的帽子卡住了。用力一揮,淡淡的光就彈了出來。青……淡藍色?讓人聯想到清澈海水的熒光色,海藍藻的光輝。


    「拉絲特裘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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