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大河內一人悄悄離開了旅館,女生房間裏放著她自己那份住宿費和“我一個人先回去了”的紙條。現在我們全部人都在女生房間裏。被子行李已經收好了


    【……至少也說一聲啊。這樣搞得我像壞人一樣……】


    木崎一臉不釋然


    【不過大河內桑一個人有沒有問題,人生地不熟的……】岩佐擔心


    【確實是個問題……發條短信問問她有沒有回去吧】木崎也為她擔心很多


    【你在聽嗎橫須賀?】


    【額……啊,抱歉】


    【不用道歉,橫須賀你有件事要首先做吧?】


    【那是什麽……】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對於隱藏事實的我,沒有拒絕的理由。我放棄抵抗,把全部說了出來。從文字人那裏得到的情報可以推測出是會長他們跟蹤我們的事,還有我們之中可能有間諜的事。


    此前,我沒把這些說出來


    【為什麽你不說?】


    說明一次後,岩佐問。這種純粹的質問讓我心裏很痛。說到底,我沒能相信大河內。不,正確來說是——


    【……我不想懷疑她】


    就算我和大河內目的不同,但我想相信我們是對這世界絕望,並打算改變世界的,心意相通的同伴


    【不過大河內桑明顯就很奇怪……】


    【那是……】


    其實我是懂的,不過自我暗示“不是她”並相信她


    【就算你不想懷疑她,但該說還是要說吧】


    【但我想她是大河內……】


    【就是說如果那人是我那你就不信懷疑我咯?】


    【額……這……】


    不小心說不出話了。當然,我和木崎認識很久了,知道她是好人值得信賴


    【為什麽……你沒馬上回答】


    【對,對不起】


    在我沒法說下去道歉後木崎的表情帶上了悲傷


    【別道歉……夠了。我當黑角了吧】


    這樣說的木崎沒什麽自信。對此岩佐


    【木,木崎桑是對的】


    當黑角後依舊詢問大河內的是木崎,而我則是包庇大河內。相信他人不是錯誤的,回頭一想,那是一種向妄想的逃避


    【是呢……就是呢。要是大河內桑有什麽事故都是橫須賀你的錯】


    【……是】


    我隻能低頭承認


    【這,這趟旅行中大河內桑……一直把我們的行蹤暴露給會長那樣的人嗎?有點寂寞呢,大河內桑連在大家一起快樂渡過的時間之中都在想著別的東西……】


    岩佐臉帶悲傷說後,木崎也說


    【再說大河內桑原本就是主動參加這次旅行的,難道從那時起就想著這樣做了嗎?】


    各種不好的想法如雪球般越滾越大


    【……大河內葵是真心對輪月候群症有興趣的】


    意外的,是柳沼將此停下


    【那時我可以確定她是可以信任的】


    柳沼依舊沒看女生,而是對著我說


    【所以大河內葵這次的行動,背後會有與輪月候群症相關的目的和理由】


    能在這種時候清楚說出自己的想法,實在很帥。比起不像話的我,柳沼現在帥爆了。被柳沼的話觸動,木崎在自己麵前拍了下手


    【然後,要怎麽做?】


    木崎看著我,然後是岩佐,柳沼。我還有點迷茫,有點害怕大家的反應,害怕大家想“事到如今還說些什麽”,不過我的腦中,隻有一個想法


    【把大河內……追回來吧】


    在和大河內見一次麵,一想到這個,心就躁動起來,心跳加速,一刺一刺地。我用顫抖的手伸進口袋碰收起來的那個。因那個的出現,我知道了那極為重要的事實,當初去見文字人的理由已經消失了。


    隻有我看到的大河內留下的紙條,大河內在上麵明確寫著“我是重塑了世界的人”


    ——即便將世界的全部卷進其中,你也想重塑人生嗎?


    過去在一周目世界裏,有個女生如此問我,我的回答是yes。然後因女生的syndrome,世界重回三年前,變為了二周目的世界。我不記得女生是誰。如按大河內留下紙條的內容,那重塑世界的女生,就是大河內葵


    想盡快和大河內見麵,和重塑世界的她說上話,我活下去的幾率也會大大增加。


    身體發抖,我漸漸接近了真相。而且大河內的樣子也不正常,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而且有可能發生什麽大問題


    【……你又糾結大河內桑了】


    木崎一字一字,咬牙般慢慢地說。


    又惹木崎生氣了嗎……


    【不過……那邊確實重要點。我也不想就這樣結束】


    木崎承認,“不過”,她繼續說


    【我們不知道大河內桑在什麽地方……】


    【就算打電話她也不會回我們吧】


    木崎岩佐都歎氣。沒錯,重要的是找到大河內,但我們沒能找到她的方法


    【既然是自己離開的,也不會我們問她就說呢】


    【那就隻能見文字人了!】


    說這話的當然是柳沼


    【大河內葵的事現在毫無辦法,相對的,也沒了暴露我們行蹤被人跟蹤這事,所以見文字人的條件湊齊了!】


    【……現在你還關心這事?】


    【見,見後怎麽辦?】


    【橫,橫須賀!?】


    別被兩個女生反駁後就一臉哭相看我這邊。


    岩佐和木崎的心情我懂,我也認為當下大河內的事最重要,不過——


    【……實際我們來這裏就是見文字人的。而且現在我們不知道大河內身處何方】


    我繼續說


    【所以還是再去見下文字人,改變下情況比較好。如果知道會長他們的目的,可能也會找到些大河內的情報】


    現在想見大河內卻見不到,實在讓人焦急。不過我知道一定能再和大河內見麵,不然她就不會留下那張紙條了。大河內,她不想與我的關係到此為止


    ——————


    不是全部人都同意,不過沒其他辦法,所以大家也便接受了。那就馬上行動,向文字人發短信說我們之中確實有間諜。


    “是嗎,真讓人可惜”


    文字人回信同時指定了下個會合地方


    【先吃早餐,30min後一樓集合】


    【我是沒問題,不過給普通女生留多點時間比較好】


    【……那45min】


    【我,我不用那麽久,30min就行】


    收拾好行李,我們盡早離開了旅館。不是旅館的錯,隻是和第一晚相比,第二晚淨是不快的回憶。


    還是要坐電車去目的地,周遊卷有效期兩天,今天也不用擔心交通費(日本交通費很貴,周遊日本15天jr pass要2400多rmb,匯率還是0.05幾)


    路上大家都很靜,柳沼原本在女生在時就沒什麽話,岩佐也沒精神


    【這電車好多女生呢,附近有什麽活動嗎】


    【誰知道】


    木崎把話給我,我卻沒氣回答了


    【多給點反應好嗎?】


    【……抱歉。話說木崎你挺精神的】


    【……怎麽可能精神】


    被她一瞪有點害怕


    【你有點可怕……】


    她用隻有我聽到的音量說


    【……難得旅行這麽開心,都被我搞砸了……】


    木崎伏下眼睛


    【看你這樣我也感覺得負起責任了】


    【是嗎】


    我在反省讓木崎當黑角這件事。


    發生了各種事情,比預期已經遲很多了,我們為了當初的目的,朝文字人所在的地方走去。隻是此時我們的心情,宛如牙齒塞了東西,心裏還有牽掛那樣的不釋然。我們到的時候比說好的時間早,15min後,文字人打來電話


    “你們還在被跟著哦?”


    ****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嘛!】


    【還有通風報信的人嗎!?】


    【真的搞什麽?還有誰在透露嗎?】


    我們還在被會長他們跟著。他們是遠距離跟蹤,視野裏沒有他們的身影。排除文字人說謊的可能,就不免懷疑是否還有間諜


    【不過……這次感覺和上次不同?】


    我們四人在附近的公園裏,在雨棚下的桌子麵對而坐


    【姆……確實】


    【的確很奇怪】


    柳沼木崎點頭


    【那為什麽他們還能跟著我們?】


    【果然是syndrome!?】


    柳沼咚地大力拍桌大聲說道……他麵對我說


    【那最初就是syndrome的禍咯,我們不就把大河內當間諜了嗎】


    【還有可能他們把發信器放到我們身上!】


    【……柳沼說得也有理】


    說這話的竟然是岩佐


    【也有小型的gps,手機也有gps功能】


    【我們是睡同間房的,機會要多少有多少……】


    木崎看著岩佐說


    【雖然難以置信……】【……也不能排除可能性】


    二人把手提包放在桌上檢查。我們把大型行李寄存了,所以要檢查的不多


    二人從包裏拿出錢包和小包,包包裏麵竟然有這麽多小東西啊。而且小包中還有小包……


    把裏麵都找了一遍,沒發現奇怪的東西。還有為了萬一而互相檢查,還是沒找到


    【互相檢查一下。我說,你們不用確認一下嗎?】


    被木崎說後,我和柳沼麵麵相覷


    【確實,我們不檢查下沒有意義呢】【我倒覺得我們不會沒有注意到這種雕蟲小技】


    我身上隻有肩包。錢包,mp3,手帕,紙巾,口袋裏有手機,沒有可疑東西。而柳沼則是重重把旅行包放桌子上


    【嗯。指南針,電子字典,驅蟲噴霧,要換的t恤……】


    【光是些沒用的東西,寄存啊】


    光是重新把這些東西收好就要花很多時間了


    【小喇叭,魔術手……】


    【你真的把商品目錄那麽多的東西都拿來了啊】


    這時


    【……。手機?】


    柳沼單手拿著藍色的手機歪頭。他的手機好花哨……不,這是


    我從柳沼手上把手機搶過來


    【這不是大河內的手機嗎?】


    大河內整天拿在手上,我應該不會認錯。我把手機放桌子上給大家看


    【嗯,我想這是大河內桑的】


    【我手機是……銀色的!】


    柳沼拿出自己的


    【什麽,是你偷的?】木崎


    【……】


    【你偷的嗎】我


    【怎麽可能偷!冤枉!我才知道這放在我身上!】


    【這時候別犯女性過敏呀,很容易誤會的好嗎】


    我吐槽。岩佐開口


    【額,這電話能獲取位置對吧?隻要所有者設置之後就能用別的手機或電腦確定位置了吧?】


    【大河內桑還沒放棄把我們的位置透露給會長他們嗎?……太執著了吧?】


    木崎沒有憤怒,而是感覺害怕


    【還在被人跟著監視有點可怕】


    【他們目的是什麽?監視我們是為了什麽?】


    做到這種程度,已經不是可疑了,這是不正常,超出理性。究竟在背後發生著什麽?


    究其原因,除了這趟旅行的目的,文字人外再無其他


    突然有低鳴聲,是大河內的手機震動,畫麵點亮,顯示出來電者


    “姐姐”


    電話還在震動


    【哇,怎麽辦……】【不能接吧】【……女性啊】【隻能放著……】


    我們四個都很慌。也不能隨便接,隻能看著。然後切換成了留言模式,顯示出錄音的畫麵。1,2……時間慢慢在走


    恐怕這是大河內姐姐的來電……不好的預感,我馬上切換成揚聲器模式


    “我們剛到h縣的別墅,葵在做什麽?”


    是聲調明快有點沙啞的女性聲音


    “你說了要來?想來就來吧”


    不過聲音不是單純的明快。就像快碎掉的玻璃杯一樣,有種危險的感覺


    “不過,你最好還是別來”


    她的聲音罩上陰影,這麽想的下瞬間,聲音一下子籠罩上了黑暗


    “已經沒有你的居身之所了”


    黑暗的


    “那裏這是一個實體而已”


    感情


    “你已經不是家人了”


    將光是聽聲音的人


    “誰都不是你的家人”


    附上詛咒


    “哪都不是你的居身之所”


    話繼續


    “其實你不應該活著”


    沒有停止


    “那為何你還活著?”


    就連無關的我,都不忍聽下去了。這瞬間,錄音停了。那些話,怎麽想都難以想象是名為“姐姐”的人說出來的。


    【這……】【這,什麽】【好深的怨恨……】


    木崎岩佐柳沼都一臉疑惑,隻有我察覺了。過去我聽大河內說過,並陰差陽錯,也見過“姐姐”。大河內的姐姐肯定因為自己的未婚夫作為捐獻者接受了大河內的移植手術後而去世而恨著大河內。之後她姐姐的感情慢慢也影響了家人,於是大河內失去了在家中的位置。我所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不過現在從電話看,情況更加惡化了


    情況比起那時夜裏她一人大叫“我想死”,被她姐姐說“你死了就好!”更糟。


    此時的絕望,是比那時她們兩個在一起時更深的絕望。光是想,我就渾身發抖了。連想死這種話都說出來,絕望已經非同尋常了。不過要是絕望比這還深,那“想死”,也不足為奇


    大河內已經絕望到要說出“想重塑這個世界嗎”這樣的話了嗎?讓一周目世界重來的她,難道還要在二周目的世界裏覺醒同樣的syndrome嗎?


    【不過剛才……真的是大河內葵的姐姐嗎?】


    柳沼衝破沉重的氣氛說


    【如果是真的,那還真是說了很過分的話……】


    【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沒問題嗎……?這都要報警了吧?】


    岩佐一臉驚恐,木崎口中也出現了報警二字


    【什麽啊……大河內果然有什麽麻煩事嗎?有什麽特殊理由所以要背叛我們嗎?】


    沒人回答,手機沉默,黑色的屏幕沒反映出任何東西。隻有小小的黑暗在擴散。大河內至今都沐浴在這種殘酷的文字和聲音之下嗎?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沒聽說,所以不知道是當然的,也毫無辦法。不過就這樣做出結論,真的好嗎?


    在和大河內認識的短短時間裏,我很清楚她是為人著想的人。文化祭的時候,表麵她雖然是自由行動,但私底下她在關心著周圍。而這樣的大河內,會為私己之利不惜背叛我們嗎?大河內做到這份上的理由,原因除了家裏的就沒別的了


    她頻繁和誰聯絡,這麽執著,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為家裏事而想去改變世


    界嗎?知道一周目世界事情的我應該比誰都要更加注意到大河內的變化。就算世界重來了,結局還是同樣的嗎?這究竟是什麽玩笑。


    如果光是讓絕望重來,還不如在一周目世界就讓之結束。大河內在一周目世界裏究竟是怎樣的呢?想破頭都想不出,為什麽我這記憶在關鍵的時候一點用場都排不上。不清楚大河內是以什麽心情使用syndrome的。要是幹得不好,這樣的情況可能在此前不斷輪回,在偶然的一次,我保留了前世的記憶。越想我越是憎恨自己的無能。命運也好其他東西也好,我什麽都沒改變,光是保持這樣狀態,去迎接那個最後的瞬間而已嗎?


    ——就算把全世界拉進來,也想讓人生重來嗎?


    被那時的女生——大河內問這個問題,我還會點頭嗎?亦或是放棄?


    絕望永遠不會結束?下次依舊沒注意到光是輪回的次數+1?還是真正的終結將會來臨?輸給命運,改變不了世界,我將死去……


    我死去……


    死……


    我已經決定不能死了,誰會就這樣死啊。沉默也死行動也死,反正都是死,那為何不去行動掙紮?別逃避眼前的絕望了。


    我盯著黑掉的手機屏幕,道路一定在前方。因為絕望的前方,就是曙光……


    【木崎……能“看”下這手機嗎?】


    大家抬起頭看我。木崎一開始不明所以,之後眼神銳利起來


    【這話什麽意思】


    【用觸物占卜看看大河內手機裏有什麽】


    我知道這是往前一步的話,而這一步,將非常大,就連聽到要用syndrome就興奮的柳沼,現在也沉默著。


    【……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麽,不過我的syndrome可不是這麽方便的。不是什麽都看得出來】


    木崎表情嚴峻


    【不過木崎你在不可抗力的情況下看到大河內的行動了吧】


    【……仔細點說人們碰手機時都在想各種各樣的事情吧?所以在手機上麵有太多想法了,把全部看出來是不可能的】


    她這樣說明總算明白了


    【我看到了大河內桑最後拿電話時想的東西,所以我想沒法再看到更多東西了】


    【看來沒這麽順利啊,還原本以為正是現在可以期待下的】


    【什麽意思?再說我又沒說要幹】


    【能知道解鎖密碼嗎?】


    既然是為了不讓別人看手機內容而設置的鎖屏密碼,那每次解鎖的動作都是不一樣的。既然是這種高重複性動作,那對於能看到過去事的木崎來說,密碼可以看出來的(這句我搞不清它的邏輯,翻譯我覺得是沒錯的。原句帖上,有能力的自己摸索下吧 他人に攜帯を見られないようにするためのロック機能ほど、使う度に同じ動作をするものはない。それほど何度も繰り返される動作なら,誰かの過去の出來事を読み取る木崎には、あるいは)


    【……你這目的啊】


    木崎一臉苦澀


    【不過好嗎?倫理上說】


    岩佐小聲說


    【普通來說是犯規】


    不過這和犯規有點不同,使用輪月候群症這樣不思議的能力,去涉及不能涉及的部分,就算學生會和老師不說,我們也是清楚知道使用syndrome有違反倫理的問題


    【不過現在大河內有大麻煩】


    我終於在心中清楚認識到


    【大概……大河內背叛我們,是和家庭問題有關,所以才去幫學生會的】


    【有證據嗎?】木崎


    【沒有,可從事情關係考慮這樣不也說得通嗎?】


    【因為有可能性……就偷看別人的手機嗎?】


    【這是在幫大河內】我即答


    【她本人又不一定痛苦……不過有麻煩是可以肯定的】


    木崎用力撓了撓自己的頭,看來還是有糾結


    【還是得好好想想我們是不是應該介入。家庭問題更是如此,這不是我們外人可以說東說西的】


    木崎之所以對家庭問題這麽敏感,是因為她家也有金線方麵的問題


    【所以說我們不看手機就什麽都不明白吧,看了之後可能有我們能做的事,或許還能拜托會長他們。知道大河內所在的地方還能追上去……還能和“姐姐”見麵】


    【還,還是太過了橫須賀君?】


    【我們不清楚大河內桑希不希望我們做這種事吧?】木崎說的沒錯。


    我們不知道大河內到底是希望,還是不希望我們介入


    【不過大河內會認為這手機一直不會被我們發現嗎?】


    可能它是有跟蹤我們的作用,但既然會來電,那她肯定知道遲早會被發現的。而且她也不會忘記能用觸物占卜的木崎在。可能這是大河內留下的信息。到此位為此的都是我的推理,想錯了可能就差之千裏了,不過——


    【我是沒看到大河內發出信號的笨蛋……所以,我不想再錯過了!】


    【咕……】


    【木崎你這麽有良心,你應該能判斷有什麽東西是不能看的吧?不弄清大河內的謎團我們前進不了啊!】


    唔~~~~。木崎掙紮後說


    【我們被大河內桑騙了,這就當回禮!】


    ————————


    用觸物占卜讀取了密碼,然後還明白了幾件事。大河內確實是將我們的行蹤告訴給了會長,不過她幫會長的理由不明。縣內大河內家有座別墅,大河內趁現在家人在這座別墅時想去探訪。大河內之所以執著於旅行的日子,也是因為這個。


    雖然盡可能不去讀取私人內容,但還是看到了她和“姐姐”的通信。和剛才留言的電話相同,短信淨是怨恨的話語。一晚甚至收到十多封,隻是看看那殘骸,都讓人背脊一冷。更可怕的是大河內竟然都對這樣詛咒的短信一一普通去回複


    “謝謝”


    “我會考慮的”


    “那下次咯”


    哪裏都不是應該說“謝謝”的內容,哪裏都不是值得“考慮”的內容,哪裏都不是希望還有“下次”的內容


    簡直牛頭不搭馬嘴,她回信時已經是無意識的狀態了嗎?還是說將內容在腦中變換了意思呢?


    【這……太過分了,大河內桑都在做什麽……?】


    木崎在恐懼的同時表現出厭惡。無可名狀的憤怒正以無法抵抗之勢湧上


    【大河內桑……】岩佐也淚目


    【……這種極端的煩惱可是會覺醒syndrome的哦】柳沼也以他獨特的方式表示擔心,這家夥時不時還挺好人的


    【大河內桑現在……要去見那樣的家人嗎?】


    【阻止她絕對比較好】


    【那肯定是修羅場和地獄……】


    他們三人都擔心大河內,當然我也。所以我說


    【我們就沒什麽能做的嗎?】


    【我想是沒有……怎麽說,這不是該我們出麵的場合……我們能做的最多隻是商量這種程度而已】木崎說


    【這是誰說的?是我們自己認為的而已吧?】


    沒錯,大部分事情都是這樣自以為是,擅自去看所謂氣氛,擅自定下結論,我以前,也犯過同樣的錯誤


    【不,不過能做的事情……是什麽?】


    【別問我】


    那種事情我怎麽可能知道,不過唯一能說的是


    【隻要我們做,肯定能改變什麽】


    不過多小的事情都好,隻要我們去做了,那便是事實,那便會產生不同,什麽便會改變


    【我姑且問下】


    木崎的聲調和之前有些許不同,聲音較小


    ,沒有自信


    【果然對方是大河內桑所以才這麽做嗎】


    【沒錯】


    我回答


    【……也是呢】


    【不過木崎你遇到相似的事,我也會插手的】


    【……呃】


    【怎麽說,雖然之前沒好好說出來,不過和你們在一起,挺快樂的,過得也輕鬆,不知這稱不稱得上好朋友就是了】


    光是不用拘束這點,就感覺一直和他們呆在一起也沒關係


    【這是五人的旅行,當然想湊齊五人開開心心結束吧、雖然回家的路大家會分別,但絕不是以這種方式分別】


    不知何時,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想一直下去的空間形成了


    【現在有一人遇到危機,想為她做點什麽是當然的吧。她可是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做著背叛我們的事哦,找到她去問問她“為什麽”也好吧】


    說了羞恥的話,我喜歡這群人啊。如果隻有我一個人這麽想,當小醜也無妨。要是被他們嫌或是被看作是麻煩的人,很受傷就對了


    【竟然說危機背叛這樣的……橫須賀你的腦洞挺大的呢?】木崎表情嚴肅


    【唔】


    【嘛,我也不知道會變成怎樣……不過我討厭就這樣結束】然後她惡作劇般笑了


    【就是說……】


    【嘛,文化祭時大河內桑也幫了我很多。既然有我能做的事,那就做咯】


    【我,我……】


    岩佐立即接上


    【在我被班上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時,橫須賀君和木崎桑不用說,大河內桑也幫了我很多……所以有什麽我能做的,我想做】


    【大家都收過她照顧呢……柳沼你也是】


    【我才沒……】


    【大河內不是很認真和你說話嗎?就因大河內用普通的態度對你,你也有點點變好了哦】


    【……誠恐誠惶】


    柳沼也挺感謝的


    【那我來決定之後怎麽做好嗎?】


    【沒異議】


    【快點決定咯】


    【那就去見大河內】


    即便沒有線索曾經一度放棄,但我們現在應解決的問題,果然隻有這個


    【現在……直接去大河內的別墅咯!】


    我們開始行動。最開始是走,漸漸速度加快,這樣依舊不能消除心中的急促,最後變成跑了


    【其實想一下見到大河內葵後還能問她學生會在計劃什麽……!這可是見文字人的捷徑呢!哦哦!突然有幹勁了!】


    【不過你一個人見大河內馬上就慫了吧】


    【啊,不過橫須賀君,巴士好像要開進深山,你不要緊嗎?】


    【沒事,隻要懷著第二天是條死魚的決心……我吃三顆暈車藥!】


    【你還是按說明書的來比較好啊!】


    雖然沒根據,但感覺這樣做各種事情都順利起來。我稍稍往後看,木崎在稍後的位置,我放慢速度和木崎並排


    【怎麽了?】


    【嗯,沒事。在想事】


    【是嗎】


    我和木崎並排跑了一段時間


    【……我今天到底在幹些什麽呢】


    木崎喃喃自語


    【也不知為何現在跑著,再說這趟旅行是橫須賀主持的也不明所以】


    【呀,現在就……】


    【不過我自己也不明所以】


    我看著木崎,木崎沒看我,還是直直看著前方。我的眼中映出她美麗的側臉


    【我也是不清不楚,連自己的感情都不清楚就呆在這裏】


    木崎繼續


    【大河內桑……在想些什麽呢。這我要好好問下她。“有什麽理由就說出來”這樣的】


    木崎緊閉嘴,然後換擋般速度提了上去。來到大路交通量增多,一輛改造了引擎的車經過發出巨大聲響,得大聲說話


    【我想知道答案!……究竟正確答案是什麽呢!】


    木崎漸漸跑到了我的前方,我向她背大叫


    【不知道!我不知道!】


    唯一確定的是


    【就是不知道,我們現在才在跑!】


    【就是啊!】


    木崎回頭對我笑。我們尋求答案,為了答案正在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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