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壞壞,獨愛農門妻,誰敢動她(二更,求月票,求訂閱)


    李氏正帶著王嬸和翠兒做香脂,這會兒正要將窨出的花露配上蜂蠟,比例一定要拿捏好,才能讓香脂又柔軟,又有效。舒愨鵡琻


    李氏全神貫注地操作著,忽聽得大門“呯呯”作響,忙讓王嬸去瞧瞧。


    不一會兒,就聽到院子中有人拿腔拿調地道:“讓家主出來!奉縣令大人之命,我等要搜查這個院子。”


    李氏聽得一怔,忙淨了手出來,就看到天井裏站了五個靛衣皂靴的捕快。


    從來就是安分守己良民典範的李氏嚇了一跳,賠著小心問道:“官爺,請問,縣老爺為何要搜查民婦的家?釧”


    捕頭鼻孔朝天,兩眼一斜,看了看手中的搜查令,問道:“你是舒李氏、舒文達之妻、舒心之母麽?”


    “正是民婦。”


    “那就對了,你女兒舒心犯了事,我等奉命搜查,你讓家中老小都站在天井中央,不得阻礙辦差。糅”


    心兒怎麽會犯事?難道是那晚的事麽?可是心兒明明是受害者,難道說,縣令老爺抓不到匪首,想拉幾個替罪羊?


    李氏這一驚非同小可,心中萬念劃過,拚命想著對策。


    她雖良善,卻也不是沒見識的女子,若平時見了官也會賠盡小心,可是為了兒女,她就有膽子直麵。


    想了想,李氏拿定主意,朝捕頭福了一禮,道:“民婦決不會阻撓官爺辦差,


    隻是,為了公正起見,還請官爺允許民婦和家中兩名仆從跟隨在後。


    否則,就算從民婦家中搜查出了什麽,民婦也不承認。”


    見那捕頭臉色一黑,李氏忙又補充道:“還請官爺應允。官爺或許不知,民婦家中已與雲香坊簽定契約供應香脂。


    雲香坊的少主還承諾,民婦家中所製香脂,將來有可能進貢,給宮中娘娘們使用。


    因此特意叮囑民婦,家中切不可讓他人隨意進入。


    若今日官爺不答應民婦,民婦亦不敢阻攔官爺辦差,但少不得要告知雲公子,請雲公子處理。”


    那捕頭本來已經要發作了,聽了這話卻不得不沉思一番。


    雲少卿乃當朝國舅,不是他一個小捕頭得罪得起的,可別為人辦事,惹得自己一身臊。


    那捕頭最是圓滑,於是便應允了。


    可是李氏又提了一個要求,“民婦這邊隻有三個人,還請捕頭將所有人集中在一起,一間房一間房地搜查,不要分開搜查。


    反正民婦家隻有這麽大,不會占用官爺太多時間。否則一會搜查出的物品,也不知是民婦家的,還是誰不小心掉落的。”


    捕頭氣得半死,可是這李氏能說出這種話,分明就是有所懷疑。


    如果自己非要堅持分頭行事,一會兒就算“搜查”出了東西,也是把柄。


    如果是一般的村民,這點把柄他自不在意,可是能跟當朝國舅對話的人,他就不能不上心了。


    萬般無奈之下,捕頭隻得答應所有人在一起搜查。


    李氏叮囑了王嬸母女,三人緊迫盯人,寸步不離。


    好幾次捕頭自以為李氏沒注意到,才摸到袖中紙包,就聽到李氏問道:“官爺您不搜了麽?”


    或者是,“官爺您手臂癢嗎?民婦家有止癢藥膏。”


    如此幾次,直到全部搜查完畢,捕頭也沒找到放物證的機會,隻得灰溜溜的回去複命。


    而此時,聽說縣令已經派人去搜查舒家的舒心,正焦急地思考對策。


    待捕頭帶著下屬以及李氏等人來到村長家正堂的時候,舒心瞬間冷靜了下來。


    已經是這樣了,就算搜出了什麽“物證”,我也要盡力辯駁。


    吳縣令的小咪縫眼一亮,摸著山羊胡問道:“張捕頭,如何啊?”


    張捕頭麵有愧色,尷尬地回道:“回稟老爺,屬下在舒心家中,沒有搜到任何腹泄藥。”


    “這、這、這……”吳縣令好險才將“這怎麽可能”幾個字咽下去。


    張捕頭附在吳縣令耳邊嘀咕了幾句。


    吳縣令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張捕頭一眼,清了清嗓子,擺出官威道:


    “即使沒有物證,也有人證,舒心你仍是疑犯,必須跟本官回縣衙,待本官調查清楚,再行定奪。”


    等到了縣衙,想要將舒心搓圓搓扁,就是一句話的事!


    李氏聽了之後,心中大急,若是疑犯,肯定會投入大牢。


    而到了大牢,隻怕會嚴刑逼供,心兒扛不住,認下罪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女兒有可能受刑,李氏哪還顧得上想對策,立時跪下道:“大人,請讓民婦代女去縣衙吧。”


    吳縣令隻是冷笑:“你當律法是兒戲,由你想代替就代替的?”


    巡撫大人要處罰的就是舒心,怎麽能讓你代替?


    吳縣令懶怠再說,一揚手,幾名捕快就拽著舒心往外走。


    李氏還想再說,被村長拉住,“達娘子,你別惹惱了縣老爺,心丫頭受的罪更多。”


    這種身份壓倒一切的時代,舒心暫時還真想不出什麽脫身之策。


    她這邊的證人,舒鼎盛剛才作證,已經被吳縣令無視了。


    牧無憂重傷在身,肯定無法前往縣衙作證。


    唯一有影響力的證人,就是雲少卿了。


    不過現在雲少卿已經返回了京城,要請他過來作證,還需要幾日的時間。


    看來這次去縣衙,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了。


    但是罪名她是絕對不會認的,認了罪,蔣巡撫更有理由,隨意處置自己。


    哪怕是受刑也要堅持住,不單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爹爹和哥哥的前途。


    舒心拿定了主意,安撫地朝李氏笑笑,“娘別擔心,天理昭昭,必定會還女兒一個清白。


    還請娘馬上去雲香坊找張掌櫃,請他代為轉告雲公子,心兒請雲公子作證,懇請雲公子撥冗前來,心兒必有重謝!”


    吳縣令聽到這話,明顯一愣,他並不知道雲香坊的少主當時也在一旁。


    若是雲公子真的來作證,那可就難辦了!


    吳縣令眼珠轉了幾轉,仍是提步向外走,不過這一回卻命令捕快,將涉案一幹人等全數帶回縣衙。


    捕快們立即拖著舒心、舒鼎盛、李氏、村長等人,大步跟上。


    舒心年紀小,個子矮,跟不上他們的步伐,就被兩名捕快拎著,在地上拖行。


    不一會兒,腳後跟就磨得火辣辣的疼。


    舒心的小臉仿佛凝了冰霜,她刻意當著吳縣令的麵,說請雲少卿作證,就是希望吳縣令有所顧忌。


    可是吳縣令卻根本不理會,仍舊要帶她回縣衙,而且變本加厲,連累了虎子哥和娘親!


    舒心氣惱的握緊雙拳,這就是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悲哀。


    隻能任人魚肉!


    吳縣令是打算回到縣衙之後,速戰速決,嚴刑逼供給舒心冠個罪名,然後依律判決。


    雲少卿身份再尊貴,也不能插手地方事務,想翻案也不容易。


    就算最後替舒心翻案了,舒心的苦頭也吃足了,蔣巡撫的目的也達到了。


    何況替蔣巡撫辦了事,蔣巡撫肯定會保下他。


    吳縣令想得完美,卻沒注意到,舒鼎盛悄悄給一旁的仆人使了個眼色。


    那個仆人十分機靈,待縣令一行人走了之後,立即往後院飛奔而去。


    到了縣衙,吳縣令一刻不停地立時開堂。


    拖著舒心的捕快將舒心一丟,舒心一個站立不穩,重重摔在地上。


    縣衙的地麵都是青磚鋪成,十分堅硬,加之那名捕快受了縣令的暗示,用力很大,舒心這一下,直摔得雙膝巨痛,雙掌也磨破了皮,血珠子直冒。


    被殺手追殺她都沒有受傷,卻在這種地方出血了!


    舒心深吸了一口涼氣,將到嘴邊的驚呼壓下去,緩緩站直身子,清澈的水眸無畏地直視吳縣令。


    吳縣令不知道為何自己會被她深不見底的眼眸,看得十分膽怯,為了掩飾心虛,用力一拍驚堂木:“呔!大膽刁民,竟敢挑釁官威,來人,給我先打十棍殺威棒!”


    說著,甩下一隻令牌。


    “得令!”


    那名捕快又用力一推,將舒心推得摔倒在地,同時,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殺威棒,重重落下。


    “啪”一聲悶響,殺威棒重重落在舒心的小屁屁上。


    舒心痛得一縮,隻覺得半邊屁屁都沒知覺了,可是那痛的感覺,卻滲入到了五髒六腑。


    她咬牙忍住痛呼,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筆帳,總有一天要討回來!


    “心兒!”李氏得看垂淚不已,直接撲到舒心的身上,想替她擋下剩餘的棒刑。


    她央求吳縣令道,“縣老爺,民婦的女兒年紀還小,請讓民婦代為受刑吧。”


    “一邊去!”


    那名捕快揪起李氏用力一推,李氏站立不穩,往地上摔去。


    不過李氏並沒摔到地上,而是被一股大力一扶,踉蹌著又站直了。


    那名捕快還沒回過神來,就覺得眼前一花,“啪”一聲脆響,半臉邊都木了,耳朵裏嗡嗡作響。


    吳縣令眉毛一擰,端著官威喝道:“大膽!何方刁民……”


    話未說完,在場諸人隻聽得“啪”一聲響,吳縣令整個人被一耳光搧到了地上。


    案桌都被他撲翻了,可見摔得有多猛。


    他“唔唔唔”地哼哧半晌,“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水,裏麵還伴著兩顆門牙。


    “太坦(大膽)!泥(你)這刁民敢打本官!來人,給我藍下(拿下)。”


    趴在地上暈眩不已的吳縣令,還不忘端架子,隻是沒有門牙,說話漏風。


    舒心卻是看得分明,隻見牧無憂由兩名暗衛抬著,趴在竹榻上下達命令:“這個狗官還敢廢話,給我打!”


    一名暗衛立即執行指令,上前輪起雙臂,左右開弓,連搧了吳縣令幾十個耳光,直打得他脖子偏到一邊,連頭都不能回了。


    而另一人則上前扶起了舒心,讓村長家的女仆扶舒心到旁邊的偏室,擦傷藥。


    牧無憂很想跟過去,確認舒心傷得有多重,可是想到男女有別,隻能按捺住。


    那名捕快也怕幾棒子將舒心那小身板打死了,所以用力雖大,卻也不致命。


    不多時,舒心上好了傷藥,回到縣衙正堂。


    這會兒,宮傲天已經在正堂高坐,牧無憂自然是趴在一旁。


    滿嘴鮮血的吳縣令敬陪末坐,無比卑微地解釋打舒心的原因。


    可是李氏卻道:“民婦的女兒根本沒有蔑視官威,進來之後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村長也趕緊作證:“沒錯,一進來捕快就將心丫頭推摔在地,心丫頭一站直,縣老爺就說要先打十棍殺威棒。”


    牧無憂挑了挑眉,唇角帶笑,可那笑意不達眼底,“隻有民告官才要打殺威棒,這官告民,不知殺威是從何而來?”


    “呃……這個……”吳縣令一頭汗水,卻不敢擦,哼哧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她對巡撫大人的千金下藥,這就是蔑視官威,下官這才用刑的。”


    牧無憂“哼”了一聲,“證據。”


    吳縣令趕忙拿出幾張蔣府下人、以及一位官員公子的口供,頗為得瑟地道:“因此事有何公子作證,可謂萬分確鑿!”


    “胡扯!”牧無憂冷笑一聲,“當時本世子也在場,本世子看得清清楚楚,一直是蔣小姐在為難舒姑娘,舒姑娘逆來順受不說,還從未離開蔣姑娘視線半步,如何下腹泄藥?別忘了,那墨汁可是蔣府的下人磨的,一開始是要舒姑娘喝的!”


    那吳縣令聽了這話,心中叫苦不迭,還以為巡撫大人的馬屁好拍呢,誰知道竟這般麻煩。


    不過他人也十分光棍,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再討好牧無憂等人也是無用。


    當下便擺出公事公辦的架勢,正色道:“如何辦案,下官還知曉,世子爺若是願意為舒姑娘作證,隻管作證便是。但是如何采用,下官自會分曉。”


    這意思擺明了就是,你說舒心沒下藥,那邊說舒心下藥了,都是一麵之辭,我愛信誰的信誰的。


    牧無憂再怎麽樣,也不能幹涉地方官辦案。隻氣得星眸圓睜,“有本世子在,就不會允許你胡亂審案!你要開堂,好!我讓你開,將那邊的人證提上來吧。”


    吳縣令的臉色很不好看,真沒想到這個世子竟是個不怕事的家夥,居然真就敢幹涉地方事務。


    而且一旁還有個大內四品帶刀侍衛宮大人,這一位在地方上可是有提審的權利的。


    而這位宮大人雖然一直沒說話,可那架勢就是來撐腰的。


    沒辦法,吳縣令隻得讓人去蔣府,將那幾名作證的下人,和何公子請來。


    從省城到縣城,有小半天的路程,吳縣令就先將眾人安排在縣城的驛館內休息。


    舒心走到牧無憂麵前,誠懇地道謝。


    牧無憂卻臭著一張絕世俊顏,打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遇上這種事,怎麽不來找我幫忙,卻去找那個回京的雲少卿?”


    越想越氣,又重重地哼了一聲。


    舒心眨了眨眼,呃?這是吃醋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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