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壞壞,獨愛農門妻,報恩的方法


    舒心斟酌了一會兒,才道:“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怎麽能夠挪動?而且我哪知道吳縣令這麽無恥,根本就不給我半點辯駁的機會……”


    “你是因為怕我挪動了,傷口裂開,才沒向我求助的?”


    牧無憂眼睛一亮,抓住他認為的重點問道。舒愨鵡琻


    “嗯。”舒心用力點頭,“你是我的恩人,我當然不能不顧你的傷勢。”


    這麽說,他應當能明白,我隻是拿他當恩人了吧釧。


    可是牧無憂卻自動過濾了她的解釋,滿心歡喜地覺得心兒是打從心底裏關心自己的。


    兩天不見,牧無憂的神情頗有幾分憔悴,主要是沒等到舒心,心情不佳所至。


    剛才一見到舒心,正看到舒心挨打,心中頓時疼痛不已糅。


    可是一想到她不及早來向自己求助,卻讓人帶話去求雲少卿,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忽然又峰回路轉,心情頓時晴空萬裏,傲驕地揚起精致的下巴,帶著點抱怨問道:“這幾天你很忙麽?我等你烤野鴿給我吃呢。”


    “啊?哦……那、那等這的事完了,我就去烤給你吃吧。”


    舒心給牧無憂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砸得,霎時覺得之前自己想多了。


    哪個男生在追求女生的時候,會讓女生做飯吃呀?不都是捧著哄著麽?


    她哪知道,在牧無憂的心裏,妻子才會為丈夫洗手做羹湯。


    因此雖然暗衛們就會烤野鴿,可是牧無憂卻堅持要等到舒心來,讓舒心親手烤給他吃。


    到了下半晌,蔣府的人來了,跟著來的,還有蔣巡撫和蔣柔。


    吳縣令派去的人已經告訴蔣巡撫,宮傲天和牧無憂都在縣衙的消息。


    老謀深算的蔣巡撫覺得這次有可能難以成事,可是仍是想親自來試探一番。


    反正他也是聽下人們談論,愛女心切,才一時亂了分寸。就算不是舒心幹的,也跟他沒有關係。


    老遠,蔣巡撫就拱手見禮,“宮大人、牧世子,久仰久仰!”


    宮傲天淡淡一笑,也回了個禮,不冷不熱地道:“巡撫大人可是來給舒姑娘定罪的?”


    巡撫是正二品大員,比他的官職高,可他是天子近臣,也不必低聲下氣。


    至於牧無憂,則對蔣巡撫沒有半點好感,直接給了他一張冷臉。


    蔣巡撫也不以為意,指著身後的幾人道:“此番就是他們幾人,說是舒小姑娘往墨汁裏下了藥,本官原是想請吳縣令調查一番,從未說過定罪一詞,不想鬧得連宮大人都要親自出馬,真是罪過罪過。”


    幾人到得堂內,按官職高低就坐之後,牧無憂便直接道:“上刑吧,這些人既然敢撒謊,就不會老實招供。”


    蔣巡撫壓下心裏的燥火,含笑道:“嚴刑逼供可不妥當呀……”


    “有什麽不妥?本世子願做舒姑娘的證人,也願意受刑,兩邊都用刑,十分之公正。”牧無憂麵無表情地道。


    蔣巡撫被他嗆得,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


    你受刑?堂堂景王世子,誰敢打你?要打你之前,咱們都得先受三十殺威棍,這不是自討苦吃麽?


    可是之後不管蔣巡撫怎麽勸,牧無憂都堅持要給證人用刑,宮傲天也表示支持。


    吳縣令隻得下令,先給蔣府的幾名人證用刑。


    捕快們將棒子舉得高高的,聽著響,其實並不重。


    那幾名下人配合地嗷嗷大叫,可是打了半天,卻沒一個人吐口。


    牧無憂冷笑一聲,“你們的捕快太差勁了。還是讓我的暗衛來吧。”


    說罷也不理會蔣巡撫的意思,直接下令。


    一名暗衛走到中央,搶過捕快的棒子就是一下,那名下人當即慘叫了起來。


    那嚎叫聲響徹雲霄,完全不是剛才所能比擬的。


    叫完之後,腦袋一歪,暈過去了。


    牧無憂指了指何公子,“他還沒用刑的,夜坤,就由你來吧。”


    暗衛再度將棍子舉了起來,朝何公子道:“請。”


    何公子頓時泣淚雙流,“不要,不要,我……我是聽蔣府的下人說的。”


    牧無憂眼神一冷,“這麽說,你根本就沒有親眼看見?”


    何公子將腦袋搖得如同拔浪鼓,“沒有沒有,我隻是聽說。”


    說完還討好地朝牧無憂笑了笑。


    可惜牧無憂根本沒打算放過他,“聽說就敢來作人證,還簽字畫押,你這分明是蔑視國法!夜坤,用刑。”


    暗衛立即舉起棍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好打。


    不過這次下手比剛才輕了許多,隻不過將何公子打成豬頭而已,並未暈厥。


    打完何公子,暗衛又繼續打蔣府的下人。


    幾棍下去,終於有人扛不住,招認道:“奴才是看不過舒姑娘欺負我家小姐,這才說自己看到舒小姐下腹泄藥的。”


    牧無憂漂亮的星眸一眯,眸中精光一閃,“這麽說,舒姑娘並沒有做手腳?”


    “沒有沒有。”


    “咦?這就怪了。”牧無憂瞥了一眼麵有菜色的蔣柔,“你家小姐分明是因病而致身體虛弱了呀。那麽墨汁裏的腹泄藥是何人所下?”


    那名仆人一頭汗水,悄悄抬眼看了看自家主子。


    蔣柔用力瞪他,蔣巡撫麵色如常,可眼中的冷光如電。


    仆人一咬牙,供認道:“是小人下的。小人早就下了,原本以為舒姑娘必輸無疑,哪知,被小姐誤食。”


    這麽一說也合情合理。


    牧無憂眯了眯星眸,還想再審,宮傲天卻拉了拉他的衣擺,要他適可而止。


    就算審出來是蔣小姐想讓舒心吃泄藥,也不是多大的事,是不可能讓蔣巡撫貶官的。


    若是逼得太緊,讓舒心一家人以後怎麽在連州生存?


    牧無憂抿了抿唇,算是默認了。


    於是案件便在那名仆人賣到苦窯、蔣巡撫感歎自己馭下無方,需要反省中結束了。


    李氏十分感激宮傲天和牧無憂的相助,上前道,“多謝兩位的大恩大德,請受民婦一拜。”


    說罷雙膝一軟,便要跪下磕頭。


    宮傲天和牧無憂都不是喜歡別人磕頭的人,何況李氏在牧無憂的心目中,那是丈母娘啊。


    因此李氏跪到一半,就被一股大力托住。


    宮傲天含笑道:“李嬸切莫如此見外,若是真的想感激我師弟,不如明日熬上一盅補湯,給我師弟補補身子。就不知李嬸有空沒有。”


    李氏忙道:“有的有的。本來牧公子的傷就是為了救我女兒而起,民婦早有如此想法,隻是怕牧公子嫌民婦手藝粗糙。”


    牧無憂趕忙表態,“怎麽會?李嬸的廚藝堪比禦廚了。不過,若是讓心兒熬湯,會更好。”


    說完,見宮傲天和李氏都深深地“凝望”著他,他又連忙補充解釋:“呃……我的意思是,心兒好象挺會養生的。”


    於是,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很會煲養生湯的舒心就起來了。


    跟王嬸去集市上買回了一條黑魚,親自給牧無憂熬了一鍋黑魚滋補湯送過去。


    到了村長家,接待舒心的是村長的大兒子、也就是舒鼎盛的父親舒家良。


    在他看到舒心手裏提著一個小罐子的時候,便知道她這是專程來看牧無憂的。


    舒家良親自領著她去了牧無憂的房間,一路上有意無意地道:“牧公子出生太好了,以後賢妻美妾肯定不少,而且還肯定都是官家千金,出身高貴。


    唉,可憐村裏那些個小丫頭,一個個的傾心於他,還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呢。也不想想,嫁得這麽遠有什麽好。”


    舒家良知道自家兒子的心思,這才刻意敲打舒心。


    舒心露齒一笑,“是啊。”然後再不多話。


    沒得到肯定的回答,舒家良有些不滿意,不過牧無憂的小院到了。


    他隻得閉上嘴,敲了敲院門。


    村長把牧無憂安置在,與他家後院相通的一個單獨小院子裏。


    這也是昨天前麵鬧出動靜,可是牧無憂卻不知道的原因。


    舒心被領到牧無憂的房門口時,那人特意站在門口向裏通報了一聲,等到牧無憂應聲後,舒心才走了進去。


    舒心撅了撅嘴,明明前幾天不是這樣的啊。就一個小小的村長家就是這樣了,那些個達官貴人家不是更麻煩。


    舒心進來的時候,牧無憂雖是趴著的,但眼睛卻是緊盯著門口的。


    所以舒心進門時的表情,全部進入牧無憂視線看得清清楚楚。


    牧無憂以為舒心不是很高興過來看自己,心情裏頓時有幾分失落。


    便忍不住直接問道:“怎麽來看我是被逼的?”


    舒心趕緊扯著嘴唇笑了笑:“當然是我自願來的,誰能威脅我呀。”


    牧無憂聽到舒心是自願來的非常高興,但卻極力忍著不流露出來,隻是低垂著一雙星目,無奈嘴唇勾起的笑意出賣了他。


    舒心看到他這個樣子,就知道牧無憂看到自己來很高興,心中又是一歎,不過隨即又丟到腦後。


    反正他一走,天高水遠,兩人也不會再相見,就算他對她有那麽點情懷,也會被時間慢慢消磨幹淨。


    舒心邊想著邊利索的排好碗勺,盛湯給牧無憂喝。


    牧無憂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


    舒心邊盛湯邊回答:“是黑魚滋補湯,是用黑魚加山藥,紅棗,枸杞子,桂圓肉和花生一起煲出來的湯,對傷口的恢複特別好的。”


    牧無憂眯著眼睛問到:“是李嬸為我熬的?”


    舒心揚起小臉一本正經的說道:“誰說的,這可是我一大早就起來熬的,可是熬了好幾個小時呢!”


    牧無憂不解地盯著舒心:“幾個小時?”


    舒心知道自己剛才一時激動說漏了嘴。


    靈機一動便道:“我的意思是說,這湯是我小心翼翼的熬了幾個時辰,才好不容易熬好的。”


    牧無憂遲疑了一會才“哦”了一聲,他其實早覺得舒心與一般的小姑娘不一樣,有些奇怪,不過卻沒問她。


    他想等到她自己願意告訴他的那一天。


    好險,舒心決定以後說話都要謹慎些,免得圓不了場就麻煩了。


    牧無憂不去接舒心遞過來的碗,而是長開嘴巴等著。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要我喂他?


    舒心故意裝作不解的樣子看著牧無憂。


    而牧無憂見舒心不願意,則皺著眉說道:“上次傷的太重,現在傷口剛結了巴,手一動就會扯到傷口。”


    想到那日牧無憂確實傷的不輕,舒心不免心中一軟。


    喂就喂吧,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今天就難得與他計較了。


    牧無憂美滋滋的、非常自在的享受著舒心的服待。


    在喝了第一口的時候,牧無憂就在心裏說了一句:“嗯,真香。”,但他並沒有那麽快的表露出來。


    而是在他將那碗湯喝完了以後,才再次問道:“這湯真的是你親手熬的?”


    紅棗、枸杞子、桂圓的清甜、花生的香淳和山藥的脆爽,與黑魚肉質熬出的鮮濃,恰到好處的結合在了一起,並全部溶入到湯中,很是美味。


    牧無憂很難想像,這湯是眼前這個嬌小的人兒熬出來的。


    舒心見牧無憂懷疑自己的廚藝,馬上放下碗,挺直小身板說道:“那是當然,一下都不曾假手於人。”


    要知道舒心在穿越之前也是經常下廚的,手藝自然不差。


    尤其是煲湯的技藝很不錯,舒心一直認為女孩子就是要多喝各式各樣的湯品,這樣既可以養顏又能保養身材。


    牧無憂看著舒心認真的樣子便不再懷疑,而是滿意的點頭,道:“不錯,我很喜歡。”


    人都是喜歡被奉承的,舒心聽到牧無憂誇獎她的湯熬的好,便有些得意的搖起頭來。


    得意的同時不忘囑咐牧無憂,道:“若真的喜歡,那你今天就要把這些全都喝完。”


    牧無憂居然聽話的點頭答應了。


    舒心拍了拍小罐子甜甜的說道:“這裏麵是一天的量,早中晚各一碗。”


    牧無憂星眸一閃便說道:“這個對傷口的愈合真的這麽管用?”


    舒心不知牧無憂的用意,便看著牧無憂認真的點了點頭。


    牧無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這個湯這麽好,喝了這一罐傷口便能好了。”


    舒心聽到牧無憂的話,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又不是仙湯,怎麽可能喝一次就有效,怎麽著,也得要喝個十來天左右才能見效吧。”


    牧無憂一聽則邪魅的一笑,向舒心略一低頭,道:“那這十天就有勞心兒妹妹了。”


    舒心一時沒反應過來,但看到牧無憂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的時候,便馬上意識到他話裏的意思。


    想要我一直煲湯給他喝?真是想得美。


    這人還真是不能對他太好了,不然給他點陽光他就燦爛。


    舒心氣得鼓起粉腮,道:“這個湯裏用的食材也都是些普通的品種,至於這湯的熬製方法,我可以教村長家的人給你熬了喝。”


    牧無憂聽到舒心這麽說也不生氣,而是用他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淩空點了點舒心的小鼻子:“你就是這麽報答我這個救命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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