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蒂考慮到梅爾迪的身體,今天就停止了登隧道,在這裏修養身體。


    取代而之的是,利用放鬆的時間,聽取阿斯翠德最新的情報。


    「第二王子是假王子的消息已經擴散開了。國王陛下因為第二王妃的背叛而臥床……就是這樣。因為公主大人想要當國王,所以隱瞞了第二王子的秘密,國王陛下很憤怒,可能會重新指名弗萊德海姆殿下為下一任國王吧,這樣的『流言』在散布著。在山腳下的村子裏也成了話題。」


    蕾蒂她們也在山腳下聽到了類似的事情。應該已經在國內散播開了吧。


    「但是王都裏的人民流傳的的流言,也同樣傳播的很廣。第一王子發動政變,打算排除第二王子和第一公主。」


    王都的人們開始適應異常事態了。應該也出現了冷靜下來,收集王宮情報的人。應該也有從逃出來的有關人員那裏聽到了什麽的人。


    因為國王在視察中所以突然發出禁止外出命令,隻有羅恩斯泰因侯爵派的士兵到處轉,他們在城下的人家一家家搜捕金發的女性,王立騎士團完全沒有運作,從這些情況中真相被組織出來。


    「古多殿下的消息還不明確。有說逃走了,已經處刑了,隻是被抓住了的,淨是這些隨自己想象的說法。」


    「……恐怕,關於古多殿下的情報,是可以沒有被正確傳播吧。」


    要是被奧伊蘭貝爾格侯爵派知道古多在哪裏的話,有共同目的的他們就會團結。


    古多活著就要奪回古多,沒活著就選別人……比如第二公主柯奈莉亞,作為下一任的國王後補才行。隻是這樣看著弗萊德海姆行動的話,他們就隻有被處刑。


    但是古多的消息依然不明。奧伊蘭貝爾格侯爵派貴族的意見,會分歧。那期間芝諾他們,能夠把奧伊蘭貝爾格侯爵派有力的貴族逐個擊破。


    「芝諾不會輕易殺了古多殿下。反過來說,古多殿下的死要是有價值的話,就會被殺死,現在應該就隻是被監禁而已。」


    梅爾迪判斷,到與奧伊蘭貝爾格侯爵派貴族的戰鬥告一段落為止,古多會沒事。


    聽到重要的哥哥說不定還活著,蕾蒂鬆了一口氣。


    「公主大人,被說成保護在王都的大聖堂。」


    「通過讓第一公主的所在地明確,就算我們在哪裏揭竿而起,也會被當成『那是假的』。教會的話,就不會被粗暴對待,大家也能安心。」


    蕾蒂感覺到芝諾情報戰的巧妙。


    第一公主蕾蒂絲雅的臉,因為不可能被眾多的國民知道。弗萊德海姆一側會說是長得很像的假貨,應該也有人會相信這樣的謊話的。


    「之後需要保證殿下人身安全的人。」


    蕾蒂同意梅爾迪的話。需要一個值得人民信任的人,宣布真正的公主在別的地方才行。


    「到處都能聽到奧伊蘭貝爾格侯爵夫婦已經死亡的事情。」


    蕾蒂和梅爾迪聽說的是侯爵的死信,終於也確定了他妻子的死亡。


    蕾蒂閉上眼,為亡故的夫妻獻上僅有的祈禱。


    「關於王立騎士團,有什麽情報?」


    「我在營所聽說為了對這次王都的混亂負責,騎士團長和副團長辭職了。新的騎士團長的名字還沒有公開。」


    「哦,你去了古諾法營所嗎?」


    梅爾迪誇獎阿斯翠德說,你還記得啊。


    蕾蒂疑惑的時候,梅爾迪開始解說了。


    「古諾法營所借用奧伊蘭貝爾格侯爵派的埃爾伯連男爵領土中不用的城。要是羅恩斯泰因侯爵派的騎士成為負責人,心情不爽的男爵可能會說不借了。所以雖然沒有特意寫在騎士團傳達事項裏,但是古諾法營所的負責人默認是奧伊蘭貝爾格侯爵派的騎士,或者是平民出身的中立派。」


    別看這樣,梅爾迪也是上過王立騎士學校的。雖然覺得成為王立騎士也沒有出世的前景,所以隻接受了入團考試,但是和芝諾再會之後想法改變了,想著“再試一次”……似乎開始重新努力學習了。


    肯定是在那個時候,連騎士團的默認習慣都調查了。真是熱心學習,而且把獲得的知識充分活用。


    「古諾法營所不是太大,所以附近一旦發生什麽,必須和埃爾伯連男爵協作才行。因為是以依靠男爵為前提,所以古諾法營所配屬的騎士中沒有過激的羅恩斯泰因侯爵派。」


    「啊,現在有。負責人換成了羅恩斯泰因侯爵派的前輩。我瞞著負責人,隻跟同期打聽了情況,馬上就離開了營所。」


    真是不能大意的家夥……梅爾迪對芝諾發出無語的歎息。


    「果然,王立騎士團相當混亂。」


    「因為騎士團嚴守上下級關係。不然就沒法統一派閥身份都不同的家夥。不過現在這成了弱點,無法行動了。」


    必須遵從長官命令的王立騎士,隻能先等著新的騎士團長就任。就算新的騎士團長發出明顯偏袒羅恩斯泰因侯爵派的命令,也會帶著不滿暫時等著觀察。


    「新的騎士團長會是誰呢?」


    還在王立騎士團中的阿斯翠德,腦子裏試著想起現在的幹部們的臉。


    這時,梅爾迪馬上說出『休比西·巴爾』這個名字。


    「他應該是現在羅恩斯泰因侯爵派的王立騎士裏,最出人頭地的。」


    「暫時的應該就是他吧。要是強行讓和王立騎士團無關的貴族就任的話,反抗就太大了。」


    擔任王立騎士團會計的休比西·巴爾溫和敦厚又有才能,很被下麵的人仰慕。但是他本人對騎士團長的位置毫無興趣,而是愛著會計職位,甚至開玩笑說『自己一生都是會計騎士』。


    「休比西雖然是羅恩斯泰因侯爵派貴族的三子,但是本人的思想比較接近中立派。本來,王立騎士團就大多是那樣的騎士……」


    期待休比西能巧妙回避弗萊德海姆無理的命令。其實是希望他能同意騎士團內部的反羅恩斯泰因侯爵派,但是他不會背叛吧。


    「後麵就等到到了伊爾斯托國之後的事情了。再怎麽說,要在異國和羅恩斯泰因侯爵派的士兵對麵,還是饒了我吧……」


    「可能性還是要考慮吧。到了那邊,說不定需要或多或少的變裝。」


    索魯威爾國,新王的即位正緩緩行動。


    蕾蒂拿走的國璽替代品,應該也差不多完成了。讓國家運作的形式已經開始形成了。


    要是舉行了即位儀式,各國承認了弗萊德海姆是國王就麻煩了。在變成那樣之前,要想辦法橫插一手。


    淩皇國的第八皇子軒嵐,以學習西大陸文化留學生的形式,滯留在索魯威爾國。


    軒嵐隻是為了想要參加異國的即位儀式,才成為第一公主蕾蒂絲雅的騎士。所以不可能真心效忠公主,隻是站在讓新王的即位儀式華麗的『名譽騎士』的立場上,沒事了就會返回淩皇國——……他給人的就是這樣的認知。


    (我必須要有意識做出看起來像那樣的發現和行動。)


    軒嵐裝出讀書,思考起之後的事情。


    「……隻有看守,保證某種程度上的自由,是多虧了我識時務的生活方式吧。」


    怎樣才能不被別人敵視地活下去,是軒嵐擅長的。


    要是弗萊德海姆邀請他要不要成為騎士,他就打算點頭的。不管是蕾蒂還是自己,都不會因為背叛失去什麽。要是頑固地拒絕弗萊德海


    姆,反而作為對付蕾蒂的人質的價值會升高,那才可怕。


    「我怎麽樣都無所謂,但是也有會拒絕隨波逐流的人……」


    政變之後過了十五天了。在此期間,軒嵐過著和平時一樣的生活,給弗萊德海姆他們『無害』的印象。


    差不多開始模模糊糊地抓住這個國家會變成什麽樣了。那麽,必須最先開始活動的,是最自由的自己吧。


    做出了決定,堂堂正正走在王宮裏。雖然有以護衛作為名目的人監視,但是沒有阻止他進入辦公室。因為被命令說,隻要不去被軟禁或者監禁的人那裏,就讓他自由行動。


    「弗萊德海姆王子,打擾了。」


    敲門並且出聲打招呼隻有,裏麵猶豫了一下,門打開了。


    軒嵐帶著一臉隻是來見弗萊德海姆的表情立刻進去了,隻是一瞬間視線左右看了一下,就覺察有誰在裏麵。


    以後必須告訴蕾蒂參與政變的主要人物。


    「貴安,軒嵐皇子。有什麽事嗎?」


    弗萊德海姆露出“我很歡迎你”的表情。


    軒嵐做出自己擅長的無害的笑容。


    「這本書裏有不明白的地方,想和雷恩哈路德王子商討,能讓我們見麵嗎?」


    軒嵐露出很抱歉的表情,讓他看清這是本騎士團曆史的書。


    弗萊德海姆深深點頭,表示“那樣的話……”。


    「就讓王立騎士團的人去軒嵐皇子的房間吧。我們會選出熟悉曆史的騎士的。」


    就沒想過他會痛快地說“可以”。


    會推薦別人過來,是和軒嵐預想的一樣。


    「無路如何都想請教雷恩哈路德王子……不行的話,杜克也可以。兩個人為了我,把索魯威爾國的軍事用語說成淩皇國的語言,這樣學習的時候非常好交談。」


    就算是索魯威爾國,能說東大陸大國淩皇國語言的人,隻要找還是能有很多的吧。但是日常對話使用的詞匯和專業用語完全不同。


    經常擔任出迎外國賓客的弗萊德海姆,似乎也很了解軒嵐想說的意思。露出了確實如此的表情。


    「我也知道現在國家處於非常不易的時期。所以,為了我的學習讓本來就很繁忙的王立騎士過來也……」


    帶著困擾的表情眼巴巴地看過來,弗萊德海姆也開始煩惱怎麽辦了。


    「而且,也擔心大家,隻想問問他們好不好。」


    軒嵐問“不行嗎”的時候,等在弗萊德海姆身邊灰色眼睛灰色頭發的男人行動了。


    「雖然隻能一小會兒,不過倒是可以安排和杜克·巴爾黑德見麵。為了軒嵐大人的人身安全,會讓護衛同行,這樣可以嗎?」


    「……芝諾。」


    「有什麽關係。會讓軒嵐大人感到無聊的。」


    向弗萊德海姆進言的,是名叫『芝諾』的男人。


    發出了沒辦法的歎息之後,弗萊德海姆對軒嵐說『能勞煩您移步嗎……』,接受了芝諾的提案。


    「非常感謝。您能聽我任性的要求,真是幫了大忙了……!」


    道了謝之後離開了房間,軒嵐終於放鬆了一些肩上的力量。


    (那個叫製芝諾的男人,是弗萊德海姆王子的參謀吧。看來相當信任他。必須當做要仔細注意的人才行。)


    他的眼睛深不見底。隻看他的眼睛就會想,可以的話不要扯上關係。


    (說不定,芝諾這個參謀,雖然被弗萊德海姆王子信任,但是沒有被信賴……好像這樣……?)


    沒有隨意的氣氛。但是弗萊德海姆就收了芝諾的進言。


    這隻是推測,所以可能不是應該對蕾蒂說的話。


    (不過,太好了。還擔心著要是他們太機靈變成雷恩哈路德王子怎麽辦,能平安見到杜克了。)


    軒嵐最先說出雷恩哈路德的名字,下一個作為後補提出杜克的名字。


    結果會麵的人成了杜克,保持互相讓步的形式。


    但是,弗萊德海姆他們並不是親切地讓步。對方也有對方的打算。


    軒嵐也在某種程度上知道這個國家的派閥問題。


    本來,杜克是奧伊蘭貝爾格侯爵派,就算受到過分的對待也不奇怪,但是因為有利用價值,並且是弗萊德海姆好友的立場,所以應該軟禁在相對像樣的地方。


    相反作為對弗萊德海姆隻是妨礙的雷恩哈路德,應該在不想讓軒嵐看到的地方吧。


    「……是想讓我宣揚弗萊德海姆王子的寬大吧。」


    好像說“真是的啊”。但是,從現在開始對自己來說才是勝負的地方。


    軒嵐讓看守帶來,來到王宮深處清潔樸素的房間。


    從那場政變開始,過了十六天了。但是感覺和杜克沒見的時間要比這更久。發生的事情就是如此之多。


    「你好,杜克。」


    打開門進去,和麵帶驚訝的杜克視線相對。


    「軒嵐皇子……!?」


    「看你還很精神真是太好了。我對弗萊德海姆王子提出了勉強他的要求。」


    軒嵐讓他看抱著的書,低下頭說“不好意思,總是麻煩你”。


    並沒有『總是』。每次翻譯書都會拜托雷恩哈路德,跟杜克根本沒關係。雖然有時候會談一些關於騎士團製度的事情,但是應該都沒有超出閑談的範圍。


    「……沒什麽,能派上用場就好。」


    應該是明白了軒嵐的意思,所以杜克像是平常事一樣回答了。


    不愧是杜克,軒嵐一邊佩服,一邊坐在了杜克對邊的椅子上。


    「今天想讓您解說一下這部分……」


    軒嵐打開夾著書簽的地方。


    是說明王立騎士團的組織整備到什麽程度的一頁。


    這部分很複雜,就算是王立騎士,也沒有人能完全把握組織的統合,分割,還有和別的部門的再統合的走向。要是不像雷恩哈路德那樣有相當喜歡曆史的人,就沒法正確解說吧。


    (所以,選擇了這裏。杜克肯定有什麽要傳達給我的。)


    現在王宮裏蕾蒂的騎士中,能自由活動的隻有自己。


    所以擔任杜克和其他其實的聯絡工作,想要替他們做的事……應該有很多要說的。


    至少想要街道其中任意一個工作的軒嵐,裝成聽著說明的樣子,一直觀察著杜克的情況。


    「王立騎士團的曆史,不知是索魯威爾國,還和其他國家的事情有關聯。和納帕尼亞國的戰爭從十幾年前就開始持續,王立騎士團的預選也削減了不少……」


    好像是的,杜克在記憶裏尋找著。不知道是不是想不起來,他的手指咚咚地敲擊著桌子。


    「啊啊,對了。因為削減預算,王立騎士的數量和營所的數量都減少了。除此之外還放了馬。」


    想起來了,一邊說著,手指再次敲擊桌子。


    軒嵐把敲桌子的聲音和杜克的話重疊在一起的部分拚命記在腦子裏。恐怕這就是杜克的傳話。為了完成傳話,要讓杜克多說些話才行。


    「當時營所的數量有多少?選擇廢棄的營所的方法是否有意義?還是說隻是選擇小城鎮旁邊的營所?」


    什麽都好,隻要不斷提出疑問,讓杜克回答。


    和軒嵐覺察到的一樣,杜克一邊想著,開始仔細說明騎士團


    的曆史。把他知道的地方,說得事無巨細。


    作為護衛跟來的士兵,無聊地忍著哈欠,兩個人過於認真的對話還在繼續。


    「……大概的,就說完了。有什麽問題嗎?」


    「現在腦子滿滿的。等下次得到許可,再來請您解說。」


    「樂意之至。」


    杜克緊緊和他對視。代替已經收到了傳話的回信,軒嵐一邊說著非常感謝,一邊用力握住杜克的手。


    帶著很平常的表情,和一臉終於結束了的表情的看守一同回到房間,讓他們關上門。他不會進到軒嵐的房間裏。


    (快點,趁著記憶還沒有淡去……)


    軒嵐放下書,拿起紙和筆。


    把留在腦子裏的傳話,用淩皇國的語言,而且夾雜著地方方言記下來。這樣,就算是祖國的人,也不能馬上讀懂。


    「能好好接收到,真是鬆了口氣……!」


    哈,軒嵐靜靜吐出一口氣。


    雖然是做好了杜克會交給他什麽的覺悟的會麵,但是想象不到傳話會以什麽樣的形式傳給自己,真的很不安。


    但是,感覺還是能明白的。把杜克敲桌子時說的話連起來,變成了有意義的文章。


    「原來如此。杜克想做的事情,恐怕有比我想象的更多的意義。」


    最近幾天,肯定還會發生巨大的情況變化。為了改變,至少還要跟一個人說才行。


    「大概,直接是不行了……」


    保持著相對的自由,跟那個人也能見麵的人。


    隻想起了一個人的名字。而且那個人和自己有共同點。就算提出叫她過來,也不會有什麽不自然的。


    (被分散開,不能交換情報,真是麻煩。和梅爾迪說的一樣,有很多不經曆就無法體驗的事情。)


    這場政變結束,在和蕾蒂見麵的時候,能帶著和隻是在桌前學習不一樣的心情說話吧。


    為此,現在也要完成必須做的事情才行,這麽想著,在寫有傳話的紙上滴下墨水,讓文字看不見了。


    弗萊德海姆發動政變之後二十天。


    在古多和蕾蒂看來覺得沒有縫隙的弗萊德海姆的政變,弗萊德海姆自己卻覺得像是住在沙子堆成的城堡裏一樣。


    準備實在太不充足了。現在正在被推過來一個個,心驚膽戰的,還不得不做的事情。


    「全都到齊了啊。開始吧。」


    弗萊德海姆每天早上都會在國王的辦公室裏聚集自己的騎士們和信得過的人,開報告會。雖然希望盡快能成型也好,但是必須報告的事情,新出現的問題,議題似乎沒有盡頭。


    隻是報告的話,話題的順序會被分散,很難把握全體。


    為此,弗萊德海姆最初問了和平時一樣的問題,然後以大家回答的形式進行。一開始的定期匯報結束後,接下來各自舉手,闡述新的問題點。


    「開始了。首先,蕾蒂絲雅的行蹤?」


    「還沒有發現。非常抱歉,從西莫爾裏斯山脈的山腳下傳來目擊了金發女性的情報之後就什麽都沒了……。雖然有搜索……」


    「全員都在全力工作,這點我最清楚。為了讓搜索隊減輕負擔,我來重新製定搜索方法。因為很緊急,所以接下來還要拜托了。」


    「是!」


    擔任蕾蒂搜索指揮的騎士,被弗萊德海姆鼓勵了,用力點頭。


    弗萊德海姆絕對不會對自己的部下發怒,說為什麽還沒找到。不僅如此,還肯定地說自己要努力。他這寬大的器量,吸引了身邊的人。


    「與諾茲爾斯公國國境的情況呢?」


    「現在還沒有大行動。雖然諾茲爾斯公國一邊的國境警備軍人增加了,但是考慮到我們的情況,也是當然的。」


    「交出蕾蒂絲雅的交涉呢?」


    「要求獨占貴金屬製品的一部分品種交易。但是按照他的要求進行會招來其他國家的反感,所以減少了品種數量仍然在進行交涉。」


    「那裏是打算藏匿蕾蒂絲雅吧。交涉就輕鬆進行吧。」


    關於諾茲爾斯公國,交涉結果怎樣都無所謂。還有把整個國家吸收合並徹底擊潰他的最終手段。


    弗萊德海姆暗中這樣告訴他們,命令他們比起至今為止的交涉,要更重視盤問檢查。


    「和納帕尼亞國進行的關於交出蕾蒂絲雅的交涉怎麽樣了?」


    「交出的交涉條件,糾結在降低三年香辛料的關稅的方向。國境警備軍人的數量,增加了兩成。」


    「不知道納帕尼亞什麽時候背叛。把他們當做敵人繼續警戒交涉。」


    和把蕾蒂絲雅以防和弗萊德海姆一方放在天平上,從雙方求財的諾茲爾斯公國不一樣,現在還看不懂納帕尼亞國要怎麽出手。


    本來,納帕尼亞國和索魯威爾國的關係就不好。雖然現在保持著相對平穩的關係,但是彼此都準備著隨時開戰。


    (我要是納帕尼亞國的王,就會跟著勝利的一邊,賣給他恩情。現在應該是裝作接受我的條件,維持中立。應該想著可以的話,保護起作為這場內亂關鍵的蕾蒂絲雅吧。)


    為了讓納帕尼亞國覺得自己一方現在是有利的,所以最先擊落了在南邊的奧伊蘭貝爾格侯爵領土。


    就讓這份報告也華麗地送到了納帕尼亞國好了。


    「基爾夫帝國的交涉呢?」


    「回答是『要是有非法進入國境的人,就要按照基爾夫帝國內的發了處理』。因為新皇帝私下和蕾蒂絲雅公主殿下關係親近,也很有可能私下命令保護。」


    遵從法律,也就是說,發現了蕾蒂就回去讓她退出國外。


    弗萊德海姆沒打算相信基爾夫帝國的回答。感覺到回答裏也有蕾蒂要是尋求了幫助,就會有包庇她的覺悟的意思。


    (私人關係好,就是這種情況會很麻煩啊……。和基爾夫帝國之間有山脈真是太好了。)


    多虧了那座山脈,索魯威爾國才能和基爾夫帝國避免戰爭。要是沒有地形幫助,現在會被締結了軍事同盟的納帕尼亞國和基爾夫帝國從南北夾擊吧。


    「伊爾斯托國的回答還沒到嗎?」


    「是。姑且還給蕾蒂絲雅公主殿下的表姐夏洛蒂王子妃殿下,以弗萊德海姆殿下的個人名字送出了書信,但是沒有回信。」


    給夏洛蒂的信裏,寫了國王病了,古多可能不是真正的王子,弗萊德海姆被任命為國王代理這些事。


    也說了,要是蕾蒂絲雅到了伊爾斯托國,就跟她說有些關於古多的事情需要談,讓她聯係這邊。


    (嘛,夏洛蒂那邊不會有聯絡吧。應該會包庇蕾蒂絲雅。但是伊爾斯托國和納帕尼亞國一樣,會選擇給自己的國家帶來利益的道路。)


    在均衡狀態下,沒有國家會倒向弗萊德海姆一邊。


    隻要知道能獲勝,對方就會靠過來。所謂同伴,是自己吸引過來的。


    「王立騎士團的情況怎麽樣?」


    「因為騎士團長的位置空著,所以一直持續著混亂的情況。不過也有報告說在意第二騎士為中心聚集起來。」


    「差不多要把王立騎士團引到這邊來才行了。」


    王立騎士團不可能一直看著這種情況繼續吧。


    他們應該會先說『讓國王露麵』。要是這邊拒絕要求,就會被判斷是國家的敵人過來擊潰他


    們。


    (王立騎士團遵從『國王』的命令。所以,反過來運用就好了。)


    弗萊德海姆叫來自己一方的文官。


    「即位儀式的準備如何了?」


    「順利進行中。邀請函也差不多準備完了。」


    「不用期待回信。舉行了即位儀式的事實才是最重要的。」


    就這樣,就算是強行的,也要成為新王。王立騎士團是要服從正常手續成為了王的弗萊德海姆,還是不服從把他當做敵人,選擇會產生分歧。要是兩部分勢力互相爭鬥就好了。


    「但是又一個問題。關於『騎士之劍』的修整問題,平常負責介紹的是奧爾蘭迪伯爵家……畢竟是國寶的修整,果然還是交給可以信賴的人……」


    「啊……關於藝術的事情是奧爾蘭迪家負責處理啊。……我知道了,由我來想辦法。」


    又報告了一些其他問題,然後檢討新問題,報告會就告一段落了。


    看著匆忙走出的各位的背影,弗萊德海姆在心裏小聲說“辛苦了”。


    「喂,芝諾。還有隱秘的報告吧?趕緊說吧。」


    其實和文官們離開後,辦公室裏隻剩下弗萊德海姆和芝諾。


    弗萊德海姆這時才終於對芝諾開口了。芝諾雖然在報告會的時候一直保持沉默,但是眼睛裏浮現著讓人不舒服的笑。


    「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比起這個,要怎麽說服維拉德·奧爾蘭迪?他似乎不是相當頑固的人。」


    「我會允許他和未婚妻愛麗切·切爾尼見麵。介紹國寶修整這點的工作,這樣就行了吧。」


    「可以的話,希望他可以跟著我們……能做到嗎?」


    「要打動維拉德,『我』是做不到的。他是就算拿未婚妻做人質,也能無視我們要求的男人。」


    私底下交情不好的人際關係,到了這時候開始產生影響了。


    以前的奧爾蘭迪伯爵家事羅恩斯坦因侯爵派的貴族。維拉德要是也能迅速宣稱倒向這邊,一臉若無其事地成為騎士的話,對弗萊德海姆來說就幫大忙了,之後讓他隨便也沒問題。


    「那,你不重要的事是什麽?」


    「中立派行動了。說為了救出蕾蒂絲雅公主殿下,似乎對大聖堂施加壓力了。」


    「給不知道在不在的公主送去安慰,真是辛苦了。」


    「近日裏,大聖堂可能會為奪回公主產生騷動。加強警備吧。」


    「是啊。」


    弗萊德海姆一方官方的說法是,蕾蒂絲雅公主寄身王都大聖堂。但是,這是假的。


    「那個家夥,要是長得再普通點就好了啊……。和蕾蒂絲雅比肩的美人,整個大陸都沒有多少。弄的我準備的替身,誰看都是假的。」


    「但是帶著那太過美麗的臉走在外麵,誰看到都會留下印象。事實上,在西莫爾裏斯山脈的山腳下出現了目擊者。」


    「那是裝作要翻過山脈去伊爾斯托國見夏洛蒂的佯攻吧。不管是嬌生慣養的公主,還是鍛煉過的騎士,都不可能翻過西莫爾裏斯山脈。試試翻過那座山脈,會以死的形式讓你死心。」


    「但是就算不能翻山,也能從南麵迂回繞過山脈。考慮到那個時候的事情,也應該加強和伊爾斯托國的合作。因為從那之後就沒有目擊情報了。應該有某些幫助公主殿下逃亡的騎士或貴族。」


    因為是為醫療和教育盡心的善良的公主,所以蕾蒂的人氣在國民之間很大。除了騎士和貴族以外,也應該有很多幫忙的人民。


    (……要是能徹底逃走,也不錯。在此期間,我要是能同意國家的話,那個家夥也會放棄引起爭端,不再回來。)


    弗萊德海姆很了解蕾蒂的性格。


    可愛的妹妹,是個不可救藥的老好人。要不是國王指名她做下一任國王,她完全不會有跟政治扯上關係的意思。不管作為公主還是作為妹妹,在為兄弟的爭鬥感到心痛,同時決心隻在教育和醫療盡力。


    (蕾蒂絲雅,討厭爭鬥的你所期望的生活在等著你啊。)


    在異國的土地上,靜靜生活就好了。蕾蒂有實現這些的能力。那麽還會留下作為女人的幸福。


    蕾蒂的今後生活是看自己了,弗萊德海姆感到責任重大。


    維拉德的監禁生活,從開始已經持續二十天了。


    在此期間來過的人,隻有弗萊德海姆。每次看到世界上最不想見的臉的時候,心情就會變壞。


    「喲,還好嗎。」


    「就在剛才,變得不好了。這可不好了啊,好像是你的頭不掉下來就治不好的疑難病。現在就連藝術都不能安慰我的心了。」


    維拉德打了一個趕緊去死的招呼。


    但是弗萊德海姆帶著完全不在意的笑容,聳聳肩。


    「看你好像很精神我就放心了。今天隻是來委托工作的。想讓你做修整騎士之劍中介。」


    「我拒絕。你很適合沒處修整的國寶哦。」


    維拉德用毫不留情的話拒絕了弗萊德海姆的要求。


    (……果然弗萊德海姆殿下在準備即位儀式。率先製造出成為王的事實,之後再讓大家認同……。選擇了很像弗萊德海姆殿下風格的強硬方法。)


    雖然很強硬,但應該認真做好了事前準備工作。所以,有人會跟隨這個男人。雖然自己絕對不想跟著他。


    「好了好了,不要這麽說嘛。維拉德,要是能接受這個委托,我就讓你和未婚妻見麵。」


    「我沒有未婚妻。」8 u0 {9 z6 {/ v- m( |


    「那就是戀人吧。她是預定要做奧伊蘭貝爾格侯爵派的貴族,巴塞爾女伯爵的養女的。被那麽對待也沒什麽可抱怨的哦。」


    被握住人質的維拉德,等著弗萊德海姆。


    但是,他知道愛麗切還沒事。


    弗萊德海姆不會對騎士學校還沒畢業的少女,隻因為『養女預定』就出手。


    雖然在逼不得已的時候會不管不顧地危害愛麗切,但是現在,雖然不多,但是還是有重視體麵的餘力。


    「還是想聽聽戀人的聲音吧?而且這個工作本來就是你定期要做的。就算接受了,也不是對主君的背叛。」


    這倒是。對維拉德而言,也想對愛麗切說最休閑保證自己的安全。堅強聰明的戀人,應該在想自己能不能做些什麽這些危險的想法。


    「……明白了。這回我就接受了。把我辦公室裏的紙和筆拿來。用這種普通的紙寫信,不是我的風格。」


    「不知道裏麵有什麽機關,所以駁回。我會讓品味好的部下準備好的東西的。」


    本來就沒什麽機關,隻是因為不能用喜歡的東西感到遺憾。


    不過啊,弗萊德海姆相當慎重啊。反過來想,也是因為發動了不得不慎重對待的政變。


    那今後自己會怎樣呢,會活到什麽時候呢。


    維拉德歎口氣,還想完成沒畫完的畫啊。


    維拉德寫了拜托修整國寶的信,交給弗萊德海姆讓他確認,順利聯係上工匠之後,終於和愛麗切見麵了。


    雖然打算跟愛麗切說,讓她盡可能離開王宮,在奧爾蘭迪伯爵家的領地上安靜生活……但是她不知為什麽一見到維拉德就抱緊了他。


    ——平時的她決不會這麽做的,而且就算不是平時也絕對不會做的。


    而且說到愛麗切,本來就不是在這種文化下長大的,握手,擁抱都應該很不擅長……


    「維拉的大人,看到您平安真是太好了……!」


    全身都在說著她很不安,所以他很疑惑但還是回抱了她。


    從旁邊看,這隻是極其自然的戀人之間的行動吧,但是維拉德隻感到了不自然。


    (麗切的話,會堅強冷靜到跳過打招呼,直接問『我能做些什麽』。證據就是……)


    維拉德一邊微笑著說看你很精神就好了,一邊偷偷看愛麗切的臉。


    看守看不見的愛麗切的表情,跟她的行動完全不一致。她堅決地向維拉德訴說著什麽。


    「有沒有被虐待?」


    「沒事。我被要求在卡特萊亞宮照顧年幼的王子和公主。前幾天被叫去陪軒嵐王子說些淩皇國的話,也被允許走出卡特萊亞宮了。」


    「啊啊,那真是太好了。」


    東大陸人的愛麗切,也能說淩皇國的語言。似乎為此允許和軒嵐對話了。那麽應該是被寬鬆的軟禁吧。


    「維拉德大人……之後要怎麽辦?」


    鬆開擁抱的愛麗切,緊緊地抬頭看著他。


    「是打算就這樣反抗者弗萊德海姆王子大人的命令,過一生嗎?」


    「……那個啊,我是向蕾蒂絲雅公主殿下發誓效忠的人。按照自己的意識決定的事情,不能因為別人稍微勸說一下就改變說『好』。」


    維拉德一邊說希望她理解,一邊看著愛麗切的表情。


    和想的一樣,大大的眼睛好像說著『那就好』表示深深讚同。但是口中說的是完全相反的話。


    「弗萊德海姆王子大人,警告說不會一直這樣下去。……在發生糟糕的事情之前,不能做點什麽嗎……!?」


    「很難……啊。」


    「維拉德大人……!」


    愛麗切的雙手,緊緊握住維拉德的手。這是,愛麗切的右手食指稍微抓了他一下。


    「拜托了,生命最重要。也想想加在中間的雙親……!」


    愛麗切說著,為了生命背叛蕾蒂。但是途中不知為什麽抓了一下。不能當做錯覺放過這種違和感。


    (——這是傳話。恐怕是軒嵐皇子的。)


    要是戀人維拉德·奧爾蘭迪迎來榮耀的死,那麽愛麗切雖然會悲傷但也會深深點頭讚同他的優秀。她不會讓推翻自己曾經的決定乞求活命的男人做自己的戀人。


    所以勸說很花時間,不……恐怕是爭取文字。


    「……關於雙親,有聽說了什麽嗎?」


    「不,還沒有……。但是,絕對在擔心。當然,我也是。」


    又抓了一下。維拉德仔細記住是哪個字的時候。


    「不說背叛公主大人。……隻是在領地裏也好,弗萊德海姆王子大人問您這樣行不行。隻要維持中立……!」


    「我也一樣,要不是公主殿下的騎士,就會選哪個方法。」


    「正是因為是公主大人的騎士,現在才會處於非常危險的狀態。……一下子換了主人,說不定很困難。但是維拉德大人幫助弗萊德海姆王子大人的話,說不定能救公主大人一命……!」


    弗萊德海姆應該隻是通過資料知道愛麗切。


    認為她是看起來很可愛,和維拉德成了戀人,所以為了身份問題,預定成為巴塞爾家的養女的『受了苦的女孩子』。所以用了花言巧語,跟她說了很多話,看能不能通過她來勸說。% u6 g0 g" a; d& @


    但是愛麗切內心很堅強。就連那個蕾蒂,都說她是比自己更直率頑固。她裝出因為弗萊德海姆惡魔的耳語而內心動搖的樣子,應該在腦子裏想著要出其不意。


    「而且,我要怎麽辦?」


    維拉德快速瞄了一眼看守的士兵,他對這場情侶吵架偶爾露出興趣慢慢的表情。


    以看熱鬧的本性期待著,古今東西,隻有女性能使用的那句話,『工作和我那個更重要?』會不會出現。


    「麗切,那……」


    「明明說了想要永遠在一起,那是騙我的嗎?」


    維拉德露出猶豫的表情,於是愛麗切用悲傷的聲音哭泣著逼迫他。


    (還要讓麗切再努力繼續一下這次勸說。就算為了從軒嵐皇子那裏接到的請求。)


    至今為止,維拉德都用態度和語言表示了死都不願意向弗萊德海姆低頭。要改變那頑固的態度,戀人的拜托是最有說服力的。


    「我,曾經放棄過。不僅有身份的差距,我還是外國人。……但是多虧了巴塞爾女伯爵大人,才可能會和維拉的大人結婚,終於走到了這裏,之後終於能……!」


    維拉德慢慢地,不露出一點不自然地改變表情。要讓看守的人看到他心境的變化才行。


    「我明明相信過你說的,會保護我的話……!」


    「……我現在,也想保護你。」


    「那……!」


    愛麗切抬起頭懇求著。裝作不能隻是她的臉,向士兵表現出苦惱的樣子。


    「抱歉……。給我一點時間。」


    他一道歉,愛麗切的手順勢離開。


    最後,小手指稍微交織了一下。這是不善於接觸的她,從心底包含心意的擁抱。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我說了任性的話……但是,我會一直等著的。」


    對最後的叮囑,維拉德沒有回答。


    看守的人瞟了維拉德好幾次,把愛麗切帶出房間。希望他務必帶給弗萊德海姆報告,說『再多推他一把說不定能行』。


    「看來……軒嵐皇子也相當努力啊。」


    再次回到一個人的維拉德,重複著愛麗切告訴他的話。


    這是異國皇子做不出來的提案。恐怕,想出這個的是別人。


    是杜克、庫雷格還是瑪莉安妮……。


    「『成為王立騎士團長,奪取騎士之劍』。確實,沒有那把劍就算舉行即位儀式也會缺乏正統性。」


    據說是初代國王克裏斯汀持有的『騎士之劍』。


    雖然是裏麵生了鏽,用力也拔不出來的劍,但卻是最被重視的國寶。


    我國不把新王的誕生儀式叫做『戴冠儀式』。因為作為王必須的是,不是還王冠,是國王代代繼承下來的『騎士之劍』。


    「嗯,這時候,就像個死黨的樣子,把杜克卷進來吧。」


    弗萊德海姆肯定會在近幾天到訪。讓愛麗切哭訴,勸他回到羅恩斯泰因侯爵派。


    現在弗萊德海姆的名譽騎士團『七重天』還空出一個席位。肯定會勸他成為騎士的,但是會說怎麽都不行拒絕他,然後暗示他作為讓步坐上王立騎士團騎士團長的位置。


    過去因為和弗萊德海姆同歲的理由被丟進王立騎士學校,感覺非常不愉快,但是遇到了杜克這個朋友,而且稍微開啟了一點幫助蕾蒂的道路。


    曾經想著讓弗萊德海姆自作自受而進入王立騎士學校的事情,終於可能成為光輝的過去。


    弗萊德海姆從監視愛麗切的人那裏得到了,『維拉德·奧爾蘭迪似乎被戀人說服得心情相當向這邊傾斜了』這樣加入太多主觀想法的報告。


    要是有非常了解愛麗切的人在場,應該會說可能是演技吧。但是熟悉愛麗切的人幾乎都被關進監獄裏了。芝諾也沒有想到


    ,要特意去拜訪她王立騎士學校的同期。


    即使這樣,也為了以防萬一,去見她的同期的話,說不定會告訴他途中冒出來的違和感。那麽就能在這裏摧毀稍微滋生的,讓政變失敗的可能性。


    政變發生之後一個月,弗萊德海姆看到了苦惱的維拉德,這珍奇的事件。


    「……當然是有條件的,弗萊德海姆殿下。」


    也不奇怪。因為正在請求最討厭的人。


    「以保證我的夢遊,公主殿下的騎士們的人身安全作為交換。」


    一直死都不點頭的維拉德,在三次被戀人勸說後,終於陷落了。


    維拉德雖然不會為掌握了生命的危險而動搖,但是似乎會為十五歲的戀人的話動搖。


    弗萊德海姆實行了,先是跟他的戀人愛麗切說些有的沒的,讓她倒向這邊,然後讓她去動搖維拉德的作戰。雖然花了點時間,但總算成功了。


    (也不是說就信了維拉德。這個家夥一旦確保了自己戀人的安全,馬上就會背叛我。)


    他可沒有『一旦做了約定就不會背叛』這種有涵養的想法。是個隨時要派人盯著他的危險人物。


    「要是你能老實聽我的話,那我就接受那個條件。還是先確認一下,隻要蕾蒂絲雅的騎士們就可以了嗎?」


    「杜克會提出以公主殿下的命作為條件的。讓出表現自己是忠實的臣下的機會,也是作為死黨的我的責任。」


    弗萊德海姆要是說『我是杜克的好友』,維拉德肯定會針鋒相對地說『我是杜克的死黨』。到這個時候都不忘這種感覺的維拉德的脾氣,真是讓人無語。


    「杜克可是很頑固的。現在不可能說服他。」


    「是啊。但是有某種程度的情報就能變為可能。」


    「……也就是說。」


    「給杜克預想一下這場政變的結果就好了。如果這樣繼續隱瞞情況,你知道他永遠都會是被忠義困住無法行動的男人吧?所以,你應該下定決心,讓杜克看你手上的牌。」


    讓杜克和維拉德掌握現在索魯威爾國的情況。


    至今為止,弗萊德海姆都把維拉德他們分隔開,徹底地不給他們情報。要是給了他們,他們就會知道這場政變準備得是多麽稚拙。


    (那之後已經過了一個月……。確實,如維拉德所說,差不多到了可以一定程度上讓他們看看的時候。)


    國王被順利確保,在靜養地軟禁。


    奧伊蘭貝爾格侯爵死了。因為憤怒而舉兵的奧伊蘭貝爾格侯爵派的領地也陷落了三個。


    王立騎士團也因為騎士團長和副團長辭職,而牽製了行動。


    和各國的交涉也很順利。交出蕾蒂絲雅的條件,也限製在這邊預想的範圍內。


    新的國璽也做好了,即位儀式也準備好了。


    (到了這步,就算現在蕾蒂絲雅發聲也晚了。)


    要問戰爭中最重要的是什麽,誰都會最先想到,就是有能力的指揮官和訓練有素的士兵。


    但是隻有人類,什麽都做不到。武器和馬,確保糧食和補給的路,很多東西都是必須的。


    能夠準備人意外的東西的,是索魯威爾國的商人們。弗萊德海姆利用和他們的聯係,大概掌握了國內的流通。


    現在開始行動,蕾蒂也準備不齊必要的東西。即使召集了人,也背不齊物資,馬上就會舉白旗。


    「維拉德,今天開始就加入我的名譽騎士『七重天』。述職儀式就省略了。對向我下跪還有抵抗感吧?」


    「我拒絕加入七重天。按我的性格,不可能向你低頭。」


    「你啊……」


    對弗萊德海姆來說,讓公開說不可能的維拉德下跪是很重要的。不可能聽他任性的話。


    「但是我能理解不能按照個人感情選擇好惡。所以給我點緩衝。到即位儀式之前,就當個新王立騎士團長之類的忍忍吧。」


    「都不是王立騎士的家夥說什麽呢。」


    雖然無語,但是弗萊德海姆還是在腦子裏盤算說不定可行。


    維拉德是王立騎士學校畢業。並不是和王立騎士團毫無關係。


    隻要新的騎士團長是弗萊德海姆的代言人就好了,芝諾也說,倒不如沒有運營能力的人更好掌握。


    「我打算再王立騎士團長的房間裏畫畫過日子。實務交給新的副團長吧。應該有吧,適合的人。」


    維拉德背叛蕾蒂,雖然是暫時的,但是成了新的王立騎士團長。


    這成為說服杜克的材料。維拉德提出的條件裏沒有包含蕾蒂。可以以“像加入她的話,你也背叛”來動搖他。


    (王立騎士團,是為國王和如他孩子一樣的國民竭盡全力的團體。和國內的貴族保持一定距離。……這樣的話,杜克也會點頭。)


    所以維拉德也說如果是王立騎士團的話。至少,現在不用對還不是王的弗萊德海姆低頭。


    就算讓他加入七重天,現在的杜克也不會點頭。所以王立騎士團的話,然後是下一任王立騎士團長的話……。


    「我想讓你或者杜克加入空出來的七重天來著啊。」


    「軒嵐皇子不是會接受嗎。因為那位非常溫柔。」


    「嗯,讓異國皇子低頭,是最好的榮譽啊。」


    蕾蒂的騎士中,三個人背叛。對弗萊德海姆來說,不要說不怎麽壞了,這是最好的結果。會對拚命糾集反抗勢力的奧伊蘭貝爾格侯爵派和蕾蒂絲雅公主派重大的打擊。


    (先不說軒嵐皇子,維拉德和杜克時候會背叛我的概率都很高。但是曾經服從的事實很重要。足夠作為賭一把的價值了。)


    不存在安全又確實的政變。


    現在總之先給國內外『弗萊德海姆的勝利』的印象。


    「好吧。給你王立騎士團長的位置。但是我並不相信你。要是在背後偷偷搞小動作,現在接受的條件就全都廢除。你的戀人也暫時放在卡特萊亞宮。」


    「是是,要是不能偶爾讓我們見麵,我就廢除條件。」


    最後認真叮囑過的弗萊德海姆,走出維拉德的房間。


    慎重想著該讓誰監視他。維拉德本來就是羅恩斯泰因侯爵派的貴族。要是派去的監視人因為同情幫了他忙,就會被趁虛而入。


    (現在一個人背叛就會成為致命傷。不能判斷錯。)


    考慮到維拉德和杜克都會背叛,下一任騎士團長的人選也該進行了。


    「……政變,不管有多正當的理由,怎麽準備齊全,也會給國家留下巨大傷痕。」


    即使這樣也不得不做。停下腳步,死的就是自己。


    至少盡量減小傷口,祈禱早日治愈。


    就任王立騎士團新騎士團長的維拉德,朝地牢走去。


    拜托弗萊德海姆說至少跟前團長打個招呼,所以在帶有監視的條件下許可了。


    到這裏之前,被確認沒有帶自殺的凶器確認到煩。明明是背叛到弗萊德海姆一方的立場,卻完全沒有被信任。


    慎重地走下通往地牢的樓梯,被不通暢的空氣包圍。


    這個地牢的出入口隻有這個樓梯。麵對沒有窗戶的厚厚的牆壁,就算拿著斧子也無法破壞的鐵格子,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到這裏為止,過了三道門。門的量兩側都配置了士兵,設有兩邊都拿出鑰匙才能打


    開的鎖。……首先就沒有逃獄的手段。)


    即使這樣維拉德也在腦子裏牢牢記住地牢的構造。就算自己抓不住攻略的線索,說不定杜克就可以。


    「……貴安,許久未見。」


    維拉德按照監視兼帶路的男人的指示站住,點燃提燈。於是當場出現四個男人的影子。眼睛習慣後,終於判斷出誰是誰。


    「哎呀,這不是奧爾蘭迪家的嫡子嗎。」


    「被弗萊德海姆殿下以“有幼小的少女”為由騙了吧。真可憐。」


    「你還很年輕,不能被好聽的話騙了哦。」


    被關在一個房間裏的男人們,一齊嘮叨地對維拉德說話。


    除了元王立騎士團張約翰內斯,還有兩個國王的圓桌騎士,和蕾蒂的騎士庫雷格。


    「今天是因為有話對約翰內斯閣下說,所以來的。」


    「哦哦,是說洗幹淨脖子嗎?」


    年老的騎士們,已經接受了死亡,如果是為了年輕生命的話,已經做出覺悟。但是那還早,維拉德在心裏小聲說。


    想要想辦法幫他們。也為了成為年輕國王的蕾蒂。


    「這次,我被任命為新的王立騎士團長了。所以如果能得到前任的心得就好了。」


    在這裏的人都知道維拉德和弗萊德海姆關係不好。雖然覺得也有表裏相反的愛,不過也理解討厭的理由大部分都是單純的合不來。


    那個維拉德,不知道有怎樣的原有,背叛了蕾蒂倒向弗萊德海姆一側。牢裏的四個人聽了他的話的,看出是有什麽隱情。


    「要是有人提出刁難的難題,就說『今年的預算已經不夠了,請替我出』來拒絕。這是什麽時代都能使用的有魔法的話。」


    約翰內斯哈哈哈地輕笑著,眼睛向維拉德投來激勵的眼神。


    「這真是值得感謝的提示。我不是王立騎士,卻被委托運營騎士團,真是非常困惑。今後也請多指導鞭策。」


    維拉德非常普通地道謝。但是隱藏的想法應該已經傳達給了約翰內斯他們。


    ——正如你們覺察到的一樣,我的背叛是有意義的。為了會到來的日子,希望你們不要選擇死。


    「新騎士團長閣下,要是失敗了,為了別給騎士團的曆史上留下汙名,要命令年輕的騎士重寫哦。」


    「哦哦,也從庫雷格閣下那裏得到了提議真是很高興。我會這麽做的。」


    維拉德告辭之後,朝下一個地方走去。那裏和沒有鋪東西的老騎士們的牢房不同,總算還有一把椅子,還鋪著布。一個女官,站在牢外。


    「啊啊,不同退下也沒關係。……貴安,巴塞爾女伯爵閣下。」


    維拉德點頭同意女官也在場之後,偷偷看了一眼隻能看到房間一部分的窗戶。


    「維拉德……!?你沒事吧!?蕾蒂呢!?」


    不怪她滿臉疲憊。瑪莉安妮和自己不一樣,一個月一直關在這個完全得不到情報的地牢。


    雖然不是粗暴的對待,卻也不是善待。


    隻是派閥不同,對待就差了這麽多,這讓維拉德很心痛。要是自己是這一側的人就好了。


    「聽說公主殿下『被保護在大聖堂』。」


    「真的!?」


    和瑪莉安妮對視著,說“是”。但是隻是說。


    沒有點頭,告訴她意義是完全相反的。


    維拉德和瑪莉安妮的工作主要是代替蕾蒂進行交涉。因為需要一同說服工作對象,有很多不得不合作的場合,所以定下很多隻有他們溝通的秘密姿態。


    「……這個國家之後會巨變吧。不久,新的國王應該就會即位。但是,你的生命被保證了。所以不要著急。等平靜下來,說不定能在別的地方安靜生活。我肯定會為此活動。」


    就算維拉德說再忍一忍,瑪莉安妮的表情也沒有開朗。


    「代價,是要付出什麽?」


    真是聰明的女性。不會說“啊啊,太好了”就完了。


    正是如此,才能對話。也會陪他這笨拙的演技。


    「想弗萊德海姆殿下效忠。」


    瑪莉安妮抓住鐵格子,搖晃著。發出“哐當”的聲音。


    「無恥之徒!!」


    瑪莉安妮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因為憤怒而顫抖。


    做出安撫的樣子,說著冷靜一下,拉起她的手的時候,聽到瑪莉安妮偷偷的耳語。小到 隻能有維拉德能聽到。


    ——不要管我,按你想的做。


    為了表示接到了他的心意,緊緊握住瑪莉安妮的手。


    之後不管得到什麽情報,那都是對背叛弗萊德海姆做的準備,這些肯定已經傳達給了瑪莉安妮。隻要知道維拉德不是真心向弗萊德海姆下跪,就不會因為絕望選擇死。


    (公主殿下的騎士,對你會站出來深信不疑。)


    大家為了那一天,在這裏準備。這是就算冒著生命危險必須要做才行的事。


    新的騎士團長決定是維拉德·奧爾蘭迪了。


    但是,維拉德雖然是王立騎士學校畢業,卻不是王立騎士,隻是個貴族。王立騎士們為前所未聞的王立騎士團長感到困惑。


    為了壓製動搖,擔任實務的信副團長的就任發表了。


    元王立騎士團第六騎士,杜克·巴爾黑德。被期望有一天成為騎士團長的杜克,成了蕾蒂的騎士,一度退團。


    值得信賴的騎士回來了,任誰都感到高興。但是也有很多不能接受這所代表的意義的人。


    ——真的這樣就好了嗎?


    ——國王陛下,為什麽不現身?


    ——但是,能反抗上麵的指示嗎……。


    大家悄悄議論改怎麽辦。但是習慣遵從指示的騎士們,不擅長打破規則行動。


    「失禮了。巴爾黑德副團長,統計好了這次遠征的經費。」


    「現在就確認。稍等。」


    杜克從擔任會計的休比西·巴爾那裏接過文件,開始過目。


    雖然這件工作本來是騎士團長維拉德的,但是他似乎一直在王立騎士團的騎士團長房間裏畫畫。


    杜克從弗萊德海姆那裏聽說,就算騎士們去了那裏商量今後的事情,也會被維拉德說“不知道,所以先問副團長”趕出來。


    到了現在,王立騎士們已經全都知道新的騎士團長隻是裝飾,隻去副團長杜克的房間。


    (……直接去交文件給維拉德,能商量很多事情嗎。怎麽說都應該不行吧。)


    杜克成為副團長開始,就沒有允許跟維拉德對話。必要的文件由杜克收集起來,交給負責監視的人之一,送給維拉德。


    維拉德說隻要杜克說好就沒問題,讀都不讀就在拿來的文件上簽字,交還給監視的人。


    隻能以這樣麻煩的方法交互。


    要是杜克有什麽要傳達給維拉德,必須要先讓監視的人傳話才行。監視的人會把它變成自己的話傳給維拉德。相反也一樣。警戒著暗號對話。


    (……這也是芝諾的作品吧。因為讓我當副團長是把雙刃劍。)


    但是對維拉德來說重要的事情已經做完了。而且,就算沒有言語,在同樣的地方看著同樣的東西,也知道好機會和該做的事情。他和維拉德就是建起了這樣的朋友關係。


    「……數字不對,重做吧。」


    看完手邊文件的數字的杜克進行了訂正。


    監視的人快速偷偷看了一眼會計報告的文件,確認沒有寫多餘的東西。總是這樣仔細牽製著他,以防背叛。


    「不,不可能會……」


    「非常時期,打起精神。拜托早點修正。」


    把文件推到休比西麵前,讓他退下了。


    雖然他好像想說什麽,結果隻說了“非常抱歉”退了出去。杜克保持著一如既往的表情,目送他的背影。


    現在的王立騎士團,以慢慢接受弗萊德海姆指示的方針行動。


    遵從國王代理的命令,為了阻止反羅恩斯泰因派的叛亂,王立騎士們被派遣了。


    遠征的準備緊急進行,而奧伊蘭貝爾格侯爵派的騎士調往邊境警戒也同時進行。


    休比西拿來的文件,是王立騎士團的派遣產生的經費報告書。伴隨久違戰鬥的遠征,也毫無怨言地做了。但是,杜克特意修正了正確的數字。


    (弗萊德海姆殿下弄錯了監視的人選。就算讓沒有王立騎士團經驗的人監視,也不能精讀文件裏的東西。)


    因為是沒有指示就無法行動的騎士們,所以杜克通過會計報告的文件告訴他們其實該怎麽做。


    (休比西前輩應該會注意到數字訂正方法的奇怪之處。而且,那個人是為騎士團獻出生命的人。雖然是羅恩斯泰因派,但為了國王陛下絕對會行動的。)


    這之後,為了蕾蒂,會一邊騙弗萊德海姆,一邊在水麵下行動。


    絕對會讓它完成,向心愛的主君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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