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棺而出·首席的妻子,八十九、愛,熟與不熟(薦,奈何情疏)


    客廳裏幾方對峙的局麵極為詭異,最終還是秦薇薇去開的門。舒愨鵡琻見到來人,完全一副吃驚的模樣:“詹少這夜半上/門,為的是?”


    “查勤。”匆匆兩字說完,詹世風便從門縫擠了進來。感冒還未完全好,聲音依舊還是沙啞,穿得卻是極為單薄,一件休閑polo衫,長褲筆挺,一掃精英之氣,倒是隨性至極。


    當來人一副憔悴樣卻還故作風姿筆挺地出現在玄關處時,蔣楠的臉立刻便有些掛不住了。


    “爸,媽。”詹世風叫得那叫一個勤快,換上鞋進門之後還不忘朝著坐在沙發上的蔣父蔣母鞠了一個躬,將身為一個晚輩的各項禮數做得周全。


    瞧著他身高腿長,也不拘束,直接自家人一般往客廳內一杵,甚至還這麽自來熟地叫了一聲“爸媽”,蔣楠的臉立即就有些僵硬罘。


    “姓詹的,你這是叫的哪門子親戚啊?”蔣母立即便施威,離婚的事情他們兩家的父母都沒有參與進去。但不參與進去不代表對這件事情不關心。好好一個閨女嫁過去,福沒享到,還一天到晚傳出些有關於丈夫的糟心事。今天和這個女人弄出點什麽,明天和那個女人搞出點什麽。三天兩頭沒完沒了,到最後自己的女兒還出車禍還被有心之人埋到棺材裏頭險些再也沒有命。


    而他,不僅不知悔改,甚至還變本加厲,將離婚提上議程,且都還沒離婚呢,就將初戀女友給搬到了台麵上。


    三個人在一家公司待著,如此別扭的三角,抬頭不見低頭見。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周圍人根本不知道蔣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颼。


    若不然,光是這裏頭摻雜的三/角/關係,便會令流言蜚語將她淹沒得不成人形。


    如今婚都離了,他卻又來家裏頭現眼,這不是存心給人添堵是什麽?


    離婚前不來,也沒有個說辭,這離婚後卻來,他倒是不走尋常路線,什麽事都喜歡和別的男人反著來。


    繼蔣母之後,蔣父饒是平日裏再溫吞,也不由地對著這個自動送上門來找罵的人訓示了起來:“既然已經離婚了,就別在這種容易令人誤會的時間點上/門,咱們蔣家和你們詹家以後應該也牽扯不上什麽關係了。”


    蔣沛君倒是老神在在地將自己陷進沙發,逗/弄著懷裏頭一直都精神抖/擻不願意睡覺的女兒。對於詹世風的到來,隻是淡淡地賞了他一眼。


    自己一個衝動之下上/門找抽的行為,若是以往,人詹大公子自然是不會做出這種連自己都鄙夷不已的舉動。隻不過現在,他卻半絲後悔都不曾。


    對於兩老的質問,雖有些尷尬,倒也坦然至極:“爸媽,我和楠楠的事情……太匆忙都沒有給你們一個交代,全都是我的錯。”


    “這話說得倒是好聽,沒一個交代,所以今兒晚上也沒通知一聲便這麽不請自來還有理了?”


    蔣母橫眉冷睨著他,並沒有對待之前慕年允時的和藹可親笑容滿麵。


    對於詹世風的花/心,她早已麻木。


    但蔣楠的堅持,讓她不得不同意這段婚事。他們蔣家又不是缺那點錢,犯不著將自己女兒送過去遭那份罪。


    兩年前,蔣楠發生車禍她便已經後悔她嫁過去了,無奈她依舊執迷不悟,一邊接受治療,一邊還不願徹底死心。


    現在,他們蔣家終於不再和詹家有任何關係了,這是她一直以來便希望的。而她,也絕對不願蔣楠再走回頭路。


    “咱們家楠楠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們和你更加沒有關係,所以詹少的這聲‘爸媽’,我們受不起。免得鬧出什麽讓鄰裏誤會胡思亂想的事情來,詹少還是離開吧,好走不送。”


    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詹世風自討了個沒趣,但也情知確實是自己活該:“不管怎麽說,這聲爸媽你們都受得起,楠楠這些年會受到傷害確實是我的錯,而外頭的那些女人沒有處理妥當,也確實是我的責任,我……”


    一個枕頭立刻便飛了過來:“還有臉提自己在外頭的女人了?給老娘走!立刻滾!”


    “還不快走?沒事跑來幹什麽?”蔣楠拉扯了一下詹世風的衣袖,提醒他立刻就走。


    他大爺的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好好在家休養,沒事亂跑什麽?


    亂跑也就罷了,還非得亂跑到她家來。


    亂跑到她家後,居然還提這麽一番話。


    這到底是來賠罪的呢,還是故意來找茬的呢?


    對於蔣母的發怒,詹世風也有些頭疼,生生受了那一抱枕,暗歎這丈母娘依舊還是那麽寶刀未老,所幸這玩意兒不是玻璃杯,要不然砸他額頭上他絕對得血流滿麵。


    接住抱枕,他趕忙又恭敬地送了回去:“媽,您繼續砸,隻要您開心。”


    那欠扁的表情,要多諂/媚有多諂/媚。


    “哎,詹大公子你聽不懂人話啊,趕緊走了,少在這兒廢話磨嘰了。”蔣楠見女王大人的臉色越來越差,立即便上前幾步拉過詹世風,將他手裏頭的抱枕奪過,直接丟/進/了沙發。


    沒想到這一次,詹世風竟然極為配合:“好,那晚輩就先告辭了,改天再來拜會。”這用詞得體的架勢,完全與他平日裏的形象不搭邊。


    語畢,在蔣父蔣母還沒發話的情況下,竟然直接拽過蔣楠的手便往外狂奔。


    “喂,你幹嘛呢!”


    兩人腳上穿的都是居家拖鞋,他這般一拉,竟然直接誒拉著她跑路了。


    “詹世風,這是蔣家,不帶你這麽劫人的吧?”秦薇薇一嗓門喊了過去,忙推搡了坐在沙發上穩如泰山的蔣沛君,“你這人都無動於衷的啊?妹妹都被人劫走了也不追。”


    蔣沛君倒是心情極好地將老婆給一拉,直接讓她坐在了自己旁邊。


    一手摟著老婆腰/肢一手抱著正眯著眼對他笑的女兒,他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難道還能真的被劫走一輩子?放心,丟不了。”


    蔣母早就在詹世風將蔣楠給拉跑的時候便氣急敗壞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去追了。


    這剛在玄關口換鞋子,聽到蔣沛君的這句話,立即便回頭怒斥了一句:“有你這麽當人哥/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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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星光閃爍,月華如水。


    蔣楠就被詹世風一路拖著狂奔。


    原本以為他不過就是抽風拉著她出來,她想著今天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第二遍,得跟他說清楚再也別上/她家的門,所以也算是半推半就地跟著他跑了出來。


    沒想到,這男人居然還來真的了,一邊拉著她跑的同時,居然還一個勁往後頭瞧瞧是否有人追出來。


    “詹大公子,可以了,趕緊打住,別真的上演出什麽拐帶人私/奔的戲碼,你這老段子演得不累嗎?”


    跑得有些氣喘,蔣楠說話都有些累,手被他的大掌包/裹,感受到來自他掌心的溫度時,終究還是忍不住有著一絲久遠的悸動。


    曾經,他也牽過她的手,跑過漫天飛雨。


    曾經,他也牽過她的手,在電影院玩著屬於兩個人的浪漫。


    曾經,他也牽過她的手,在床上抵/死/纏//綿的瞬間,與她的十指相扣。


    一切的一切,是那般遙遠,卻又那般真實。


    詹世風回首望了望,看著那彪悍的前任丈母娘並沒有追上來,總算是舒了口氣:“這都多少年沒那麽拚命了,去了爺半條命。你媽不愧是你口中的女王大人,這陣仗,讓爺這平日裏耀武揚威的人,在她麵前都能成了小蝦米。”


    雖是停了下來,詹世風卻並未放開她的手。反倒是愜意地牽著,和她抱怨著蔣母的劣行。


    那委屈的神態,倒十足一個在丈母娘麵前受了委屈打算在妻子麵前尋求安慰的丈夫角色。


    對於他這一套,蔣楠顯然便不打算吃:“明知道我媽說話比較衝還故意找上/門受/虐的,這能怨得了誰?不過詹大公子這跑/路的本事永遠都這麽彪悍啊,這一溜小跑也不帶個停頓的,直接便將我媽給甩到了十萬八千裏。”


    “嘿嘿,謬讚謬讚,想當年爺長跑那會兒還拿過校內的金牌呢,現在這水平不行了,都是長期坐辦公室坐得太逍遙了,這速度明顯便降下來了。看來改明兒還是得繼續去健身房練著,省得關鍵時刻掉鏈子。”說得倒是謙虛,詹世風不好意思地擺擺手,“你可千萬別誇爺,爺會驕傲滴!”


    懶得理會他的自我炫耀,蔣楠甩開他的手:“不管你今天突然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麽,但以後別再來了。我先回去了。”


    這腳步才剛邁出去,手臂一緊,便是被一股大力給猛地扯了回去。


    一個用力,輕輕鬆鬆便被詹世風給逮到了懷裏頭:“你大晚上的不去吃哪個野/男//人的夜宵,爺能這麽不顧身體不舒服還跑來查/崗嗎?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一整天都吃你給爺煮的那碗粥,爺跑廁所跑得都快虛脫了。能挺著這麽副病怏怏的身子跑過來還被你嫌這嫌那,爺容易嗎?”


    病怏怏?


    剛剛他出現時,倒是確實給人一種沒精打采的憔悴樣。


    偽裝得倒是極為出色。


    不過,後來卻能夠那麽精神氣十足地一路拉著她快跑出家門,他倒是好意思強調他那副病怏怏的身子骨。


    “不管我吃哪個野/男/人為我送的夜宵,似乎都不關詹少的事吧?”蹙眉,蔣楠不打算與他多做理論,“鬆開我,我得回去了。”


    “憑毛啊,爺這麽千裏迢迢趕過來,你就這麽三言兩語將爺給打發了?老實交代,那個野/男/人是誰?老子明天就開了他!”


    嘿,敢情他還容不得其他人對她好了?


    “恐怕要讓咱們詹大公子失望了,那個野/男/人並不是你公司員工,所以呢,他的失業與否,應該不由你來控製了。”


    話音落地,蔣楠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噴灑在她臉上的熱度一瞬間變涼。


    那般近的距離,他就這樣直直地盯著她的臉,那雙桃花眼深邃如幽泉,竟帶著一抹危險的氣息。


    劍眉緊蹙,他倏忽間一笑。


    那笑,還真是勾/人。


    俊朗的臉上線條軟化,眉眼含著淡淡的笑意,那薄唇,都是如此蠱/惑/人心:“噢?看來這打算挖爺的牆角的,是另有其人?咱們蔣大美女這是心動了?”


    果真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說的好像她和他還有關係似的。


    “是啊,姐心動了,不過,你管得著嗎?”猛地一用力,便推開了他的懷抱。蔣楠直接便往前快走,“沒事拉拉扯扯幹什麽?姐和你熟嗎?”


    原以為也就這樣完事了,豈料這一次,沒走幾步,她居然再次被他給堵/住了。


    “咱倆,不熟?”詹世風就這樣整個身體都擋在她麵前,俊臉上散發著危險的訊號,眼神有些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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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給她任何猶豫的空隙,直接便朝著她壓了下去。


    緊鎖住她的腰不讓她亂動,另一手將她的腦袋壓向他。


    而他的唇,毫不客氣地覆上她的,廝/磨/碾/壓,呼吸相聞,口中是屬於彼此的氣息,而他的手也從他腰間移動,探//入衣擺,沿著腰線一寸寸盤旋而上。


    灼//熱的溫度傳來,蔣楠的眩//暈感愈發旺盛。


    在他的手不知羞地想要一舉掌控她曾經被他嘲弄的傲/人d杯時,直接便一巴掌將他的手打掉。而另一隻手也得空,直接拍打在他的額頭,將他的腦袋撐離她。


    “矮油,想不到咱們詹大公子如此急/色啊,當真是可惜,那些個能解決你需求的女人似乎一個個都不在這兒啊。也難怪,你對著我這個下堂的前妻還能夠提得起興/致來。這是勉為其難拿我當替//身了?”


    正吻到興頭上,雖然沒有挨到一耳瓜算是萬幸,但額頭上被毫不客氣地掌了一記,而那隻差點便要磨蹭得逞的手也被拍得有些疼,詹世風明顯便不樂意了:“憑毛人家可以給你送夜宵,就不準爺吃夜宵啊?”


    “噢,那你可以給我送夜宵,回頭我賞那送我夜宵的人吃夜宵。”


    這話語繞來繞去,含著別樣的意味。


    話是詹世風挑的頭,這句在別人眼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綺/麗色彩的話,自然便充斥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靠!女人,你紅/杏/出/牆的本事也太一流了點!”


    嘿,敢情這大爺是完全沒認識到他們兩人之間已經完全沒關係了?


    連紅/杏/出/牆這種詞匯都搬出來了,他大爺到底有多健忘啊?


    “容許我提醒你一下,我那床頭櫃上,還放著咱倆的離婚證。”語氣已有不悅,蔣楠冷冷地望向他。


    “那個啊……”狀似不經意地將語調拉長,留給人靜待下文的空間,詹世風抑揚頓挫地解釋,“那個做不得數的。”


    “什麽意思?”立刻警惕心起,蔣楠音調提高了好幾個調,“詹世風,別真以為這民政局是你家開,你說它做不得數就做不得數?人家好歹都蓋著鋼/印,法律條文擺在那兒,你打算篡/改法律,好歹也活個一兩百年有那資曆了再說。”


    “忘了咱倆之前簽訂了離婚協議了?”詹世風倒是沒將她的嘲諷放在心上,好心地提醒道,“上麵的有些條款,看來身為律師的你並沒有仔細去看啊。”


    “什麽意思?”有種不好的預感,蔣楠緊緊鎖視住他的臉,力求弄個明白。


    “哎呀原來都這麽晚了啊,爺累了得回去休息了。折騰了一晚上,肚子裏還空空如也著呢,看來得去買點什麽吃吃充充饑。那就這樣了,蔣大美女,咱們後兒個公司見。”


    將人的好奇心挑起之後,又直接拍拍屁/股走人,那揮手的姿勢,竟是格外地讓人恨得牙癢癢。


    尤其是他那送過來的飛/吻,更是讓蔣楠有將他大/卸/八/塊的衝動。


    好,當真是好得很!


    她竟不知,他在那份離婚協議上都做了手腳。


    別讓她查出些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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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世風果然是說到做到,說後兒個見,第二天便真的沒來公司。


    那些個加班的人瞬時便將他這位說風就是雨的主給埋怨了半天。


    既然人都沒個影子,那讓他們加個毛線的班?而且還說什麽第二天早上得在他的辦公桌上看到?


    這位爺果然是不靠譜……


    第三天,詹世風如期而至。


    隻不過剛一來,便急匆匆地召集部門總管開會。


    蔣楠自然是免不了再次被他當錄音筆使喚。


    偌大的會議室,一大幫子人浩浩蕩蕩地入場,蔣楠就坐在詹世風的左手側。


    他一身白色襯衫黑色西裝,倒是又恢複了人模人樣的架勢,一撫那極為有型的細碎發絲,趁著眾人不備,居然還朝著她勾了勾眼。


    “我不在公司的這幾天,據說發生了點不同尋常的事情。miss蔣,來給大家分享下吧。”突如其來的一句作為會議的開場白。


    沒有任何的寒/暄,直接進///入主題。


    蔣楠捏緊了手裏用於記錄會議內容的筆,想要捏死他的心都有了。


    這幾天有發生什麽事嗎?她怎麽不知道?


    發生的,除了他心血來潮惡整大家加班的事情,還有其它事情嗎?


    他詹大爺現在隨隨便便一句話,便讓她在眾人麵前下不了台。


    果真,是跟她杠上了是吧?


    “最近公司業績長虹,市場部、銷售部和策劃部都功不可沒,尤其是市場部的柳副經理,對於這其中的門道很有一套,咱們有請柳副經理為大家說幾句。”語畢,竟是率先鼓掌。


    眾人自然是隨之莫名其妙地鼓起了掌。一張張臉上,有著困惑,不知道這上演的又是哪一出。


    詹世風斜睨了蔣楠一眼,對於她將這燙手山芋丟出去的舉動,倒是微微上揚了唇角。


    在會議桌下的手指微動,直接發了條短信過去:【蔣大美女果然臨危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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