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棺而出·首席的妻子,九十、愛,情之所鍾(薦,證詞漏/洞)


    在她故意轉移目標後,眾人的目光果然是追隨著另一側的柳素雲而去。舒愨鵡琻


    先不說這業績到底怎樣,隻是憑借著柳素雲和詹世風的那層關係,那些個想要拍馬逢迎的人,便得大力鼓掌。


    再者,這詹少女友的身份擺著,未來的詹氏夫人,不管她待會兒發表什麽,都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其他沒有被點到名的人,倒是鬆了口氣。


    現在的柳素雲,腹/部已經略微明顯,這段時間孕/吐得厲害,但還是堅持來公司上班。身上是ol典型裝扮,氣質依舊高雅出眾,在人群中粗粗一眼,便能攫取人眼球罘。


    其實,會這麽努力,她也不過是在努力為自己爭取些罷了。


    自從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鬧騰,詹世風倒是有幾次曾在她那邊夜宿,隻不過,依舊是客房,依舊從未碰過她絲毫。


    而這幾天,他卻突然銷聲匿跡起來,她打電話給他不接,公司不來,甚至連他以前常住的別墅都沒去欹。


    她一直找不到他的人,心裏總存著絲難受。


    今兒個終於見到他了,在樓下見麵,礙於四周都是人,兩人隻是一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她一直都知道,以他的行事作風,當真是想要和一個女人單獨相處,哪兒會去管什麽旁邊有沒有人,會不會被人看到?旁若無人的架勢,仿若整個天地,唯我獨尊,根本不管他人想法。


    所以,剛剛兩人擦身點頭而過,她便知道,這幾天不見,相比於她想他想得夜不能寐,他對她,當真是一點都不戀。


    那些曾經的歲月,當真是一去不複返,如今的她,能得他照顧,似乎更多的,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


    “最近這段時間因為特大暴雨等天氣原因,其實業績銷售受到很大影響,我們市場部和策劃部正在共同挖掘更迅速將客流回籠的措施,令這一新季度的業績不會受到太大波動。”報告的嗓音清晰可聞,在偌大的辦公室音量適中,女音婉轉,不疾不徐,調理有度。算是根據事實而言,但從另一方麵,卻是直接反駁了蔣楠剛剛所說的“業績長虹”的話,竟有點針鋒相對的意味。


    這邊柳素雲還在陳述著自己的觀點,而另一頭,蔣楠收到詹世風發來的短信,不由地也在會議桌下回了過去。


    【哪兒擔當得起這四個字啊,再臨危不亂,還不是得被某些人打/壓批/鬥?看來以後再怎麽想撇清自己,我都不能將這燙手山芋丟給柳副經理了。這現世報回得,真不是一般的快。】


    完全是無所事事,又不想記錄柳素雲說的話,蔣楠索性便發過去很長一條短信。


    聽聞手機震動,詹世風用手中的文件夾擋著,狀似漫不經心地看著文件內容,卻是手機滑動手機查看著來信。


    看完,不由地一陣好笑。


    這丟完了山芋,便後悔起來了?


    【敢情蔣大美女實力這麽不濟?】三言兩語便被人給打擊了?


    蔣楠瞧著他的回複,暗歎一聲總裁果然是夠悠閑,開會期間還能夠如此開小差,讓她這個當小兵的也自慚形穢。


    並沒有再回複,她直接便將視線投向正慷慨陳詞的柳素雲。


    那緊身的職業裝包裹住她玲瓏的身段,胸前的兩團急劇規模。不得不說,柳素雲的身段極其好,養/眼且亮眼。


    尤其是她說話間,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子金領的氣質。去國外留學過的人果然是不同凡響,這舉手投足間,便能夠讓人無端信服她的話。


    想到柳素雲騙她說是詹世風主動邀請她回詹氏任職的話,蔣楠不由地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


    其實有時候,外在的表象以及語言藝術,最是能夠欺騙人。


    柳素雲,又何嚐不是?


    會議結束,自然又是獲得滿堂的掌聲。


    柳素雲站起,微微鞠了個躬之後又坐下,態度謙虛,不驕不躁。又朝詹世風望去一眼,原本期待的視線,卻並未落在她身上,反倒專注在麵前那份被他豎起的文件上,讓她的臉色瞬間便有些黯然。


    女人有時候愛出風頭,有時候極度有表現欲,若沒有真正願意為她捧場的人,她即使出了風頭又如何?即使被他人羨慕讚揚了又如何?不是她心底的那個人,不是她在意的那個人,不是出自別人真心的那些誇讚,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緊了緊手中的筆,她的臉色蒼白,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才能不讓自己的目光流露出落寞與寂寥的光。


    【瞧瞧噢,你都不看你的柳美人,她可是傷心了。】


    發過去後,蔣楠竟有些幸災樂禍。


    *


    蔣楠被害的案子即將開庭,在公司上班時,當詹世風終於不再奴役她後,她還算有時間過一遍跟自己有關的案子,然後抽絲剝繭般尋找其中的漏/洞。


    碧安琪自從上次自導自演了所謂的強/奸案並嫁禍於她,便被刑事拘留,法庭對她的罪行進行了審判。


    如今她被關在省第二監/獄,倒是和沈如姍進行改造的地方相同。


    這件案子馬上就要二審,她其實花費在上頭的時間不多,更多的則是被最近離婚的事情所煩擾,尤其是詹世風在婚後還要繼續糾/纏,甚至是利用職權之便各種打壓。


    周三,二審如期開庭。


    這一次,蔣楠不再如同一審那般成為被審人,而是為自己而站。


    旁聽席上,早已坐滿了人,她哥倒是沒來,似乎是怕他的出現會給她壓力,隻丟給她兩個資曆極老的律師幫襯著,自己是跑沒了影。


    她爸和她媽依舊不放心地來了,還有秦薇薇也到了,各個麵色肅穆,帶著抹擔憂。


    蔣楠沒想到的是,何泊衍竟然也來了。


    依舊是坐在輪椅上,卻絲毫沒有違和感,那與生俱來的氣質與風華,令他鍍上一層光芒。


    朝著她的方向一望眼,兩人視線相對,他朝她點了點頭,目光中流露出無盡的支持。


    那,是無言的信任。


    感動,刹那來襲。


    這件橫生枝節的案子,再次被審,遭受了四麵八方的關注。


    記者們早在法院門口時便已經逮住人便發問,那用盡一切想要抓頭條的比拚,全都是牟足了盡頭。


    身為蔣楠大學時的死黨之一,崔雨欣自然是第一時間便來追討一手資料。


    上次蔣楠還笑說給她她哥的第一手資料,結果她巴巴地趕去蔣沛君的律師事務所,豈料人家根本就不吃她那一套,直接便給她吃了個閉門羹,根本不接受任何采訪。


    這一次,蔣大美女總算是舍得給她一個獨家了。


    待會兒出法院後,她便會為她呈上。


    崔雨欣自然是既興奮又期待的,可又有著隱隱的擔憂。


    不管是沈如姍還是碧安琪,兩人都對蔣楠有著仇視心理。若待會兒開庭,兩人串通一氣,恐怕對蔣楠便會大大的不利……


    *


    豈料,蔣楠都做好了利用心理戰術與碧安琪對/峙的準備了,對方卻對唆/使沈如姍謀/害她一事直言不諱:“是啊,確實是我唆/使的,作為沈如姍的粉絲,她對我挺好的,所以沒有任何的防備。我說如果有你,她根本就不可能有嫁給詹少的一天,所以……也就出了那種事。”


    被活/埋,這僅僅叫做那種事?


    她如此配合,蔣楠一時之間倒有些難辦起來,可氣勢,依舊不減絲毫:“那你這麽做,就不知道那是犯罪,不知道這事沈如姍一旦做了,不僅是她,你這個唆/使者,更是罪加一等?”


    “唆/使者罪加一等?那應該輪不到死吧?”所謂的職場精英,在這一刻,竟還保持著笑。明明身上穿著囚服,臉上卻還能笑得出來,“既然沈如姍能上訴,我也得為自己上訴,是我唆/使沈如姍沒錯,可那也是別人唆/使我的啊。我也是受唆/使的那一個。”


    眼中似乎染上了肆意至極的笑,碧安琪突地道出所謂的事實:“我那可是按照別人的意思做的,說起來我也隻是替人做事,純屬從犯而已。法官大人,這主犯的罪,應該更重吧?如果我說出來,是不是能夠戴罪立功呢少判輕判呢?”


    一時之間,旁聽席那邊交頭接耳聲不斷。


    “肅靜!”瞧了兩下錘子,法官的聲音威嚴,“若是一切屬實,本庭自會按照法律裁決。”


    “好,那我就說了。這指使我的人嘛,是柳素雲,詹氏集團市場部的副經理,風頭正盛的未來詹少夫人。”


    那議論聲,更加不絕起來,聲音愈發刺耳。


    蔣楠卻隻是緊鎖住碧安琪的臉,目光與她的對視。


    曾經,她也曾懷疑過柳素雲。


    畢竟那麽巧,那麽個敏感的時間點,她回國了。


    她的案子一出,沈如姍暗害她不成入獄,而她則相繼歸來,被詹世風在媒體麵前稱為女友,兩人定下關係。所有的一切都順理成章,發展得極快。收益最大的那個人,似乎便是她。


    隻是現在,瞧著碧安琪那一副坦坦蕩蕩仿佛就讓她抓她鞭子的舉動,蔣楠卻不確定她所說的是否是故意誤導,混淆視聽。


    一石激起千層浪,蔣楠隻是以律師的身份靜靜地站著,卻遲遲未向法官和陪審團請示將柳素雲帶來作為受審對象。


    那議論聲,聲聲不絕,竟是更加激烈起來。


    蔣楠可以很清晰地聽到自己母親在旁聽席上咒罵,大抵便是罵詹世風和柳素雲的話。


    對於他們兩人的關係,蔣母雖然沒問,卻是比誰都精明得很,每一件事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尤其那兩人的報導還滿世界飛,她調查起來,更是不用費多大的力氣。


    “老娘就知道鐵定是姓詹的招/惹的桃/花,沒想到居然是那種女人。而且他居然還跟差點害死我家楠楠的女人在一塊,存心給老娘添堵是不是?不行,老娘非得找他去理論不可!”


    那喋喋不休的聲音傳來,嗓門太大,讓蔣楠麵色有些掛不住。


    女王大人彪悍起來,她一直都是無力招架。


    似乎,還有秦薇薇勸阻的話,淹沒在人海中……


    倏忽間,一陣強光閃過,門被打開,從外而入一群人,為首的,竟是湯凡奇。帶著他的精英隊伍,站在空曠的廊道上。對她比了個口型,似是有話要說。一身警服極為耀眼,且隊伍浩浩蕩蕩,惹來所有人的注目。


    蔣楠立即便會意:“法官大人,我請求休庭五分鍾。”


    法官和陪審團一陣商量,二審暫停。


    蔣楠快步走向湯凡奇:“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有一個證人,應該會對蔣學姐你有幫助。”


    湯凡奇在蔣楠耳畔附耳了幾句,沉重的氣氛流轉,有什麽,似在一點點明朗化。


    *


    再次開庭審理,所有人入座,沈如姍和碧安琪依舊被帶到了被告席上。


    “法官大人,我申請讓我的新證人出庭作證。”一字一句,鏗鏘有力,蔣楠語氣堅定,堅韌不已。


    當新的證人被帶上庭,宣誓完畢後站在證人席上,膽小地有些身子發顫。


    “胡若水,你身為市人民醫院婦科的護/士,請問你與被告碧安琪是什麽關係?”循序漸進地發問,蔣楠眼角餘光不由地掃向碧安琪,恰見她手指一陣緊/捏。


    “碧小/姐每次來婦科檢查都是我接待的,所以我對她有些了解。”一板一眼地答著,胡若水身為護士,年齡到底還是有些小,對於這種陣仗,難免便有些發慌。


    “那請問,你對被告的了解到達了怎樣的程度?她一個未婚少女頻繁進出婦科,能為我們解答一下究竟是為什麽嗎?”勾唇,蔣楠的眼底有些冷,麵上卻依舊平靜無波。


    “未婚少女”幾個字,如同一塊大石,擊打在水麵,瞬間蕩起千層浪,讓所有人立刻便醒悟過來。


    一個未婚少女,甚至經警方調查後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交過的女人,何以會這般頻繁地進出婦科?


    “碧小/姐從事的工作比較高端,有時候還上過廣告,所以不免有些尋常人會認識她。每次來我們婦科都比較低調。有時候醫生不在便是由我給她配的藥……”


    “請證人講一下重點,她究竟為什麽而頻繁進出婦科?”蔣楠打斷她的話,目光凝重。


    小護/士一凜,瞬間便結巴了起來:“是……是因為……懷……碧小姐懷孕後胎兒生長受到一定影響,有發展成為畸形兒的可能,所以選擇了打/胎。她的身子弱,且前前後後打/胎過好幾回,所以醫生建議她每周來檢查三次……”


    “原來被告這麽頻繁地往醫院跑是因為這麽個人之常情的原因啊。而且還打過好幾次胎?”別有深意,蔣楠擲地有聲,“法官大人,我請求提問被告。”


    “可以。”


    “請問被告,你總共打過多少次胎呢?”


    碧安琪眼睛死死地盯著蔣楠,仿佛這樣便可以在她的身上盯出幾個窟窿來。


    剛剛因為那般配合地故意道出“柳素雲”後引起的軒然大波,仿佛也因為這位新的證人的口供,將所有人關注的重點落到了其它的地方。


    “四次。”幾乎是咬牙切齒,她開了口。


    這種事情,她都有治療記錄,根本就瞞不住,所以她回答時,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此刻的她,竟後悔起當初為何不在那種名不見經傳的小診所去就醫,非得上大醫院幹什麽?


    如今被查出來,想要矢口否認都不行,人家醫院都有記錄……


    “那請問被告,對於讓你四次懷孕且打胎的男人,你與他還有過來往嗎?當然,也許我問的有些不妥。也許可以這樣問,對於讓你四次懷孕且打胎的男人們,你與他們還有過來往嗎?”


    那故意激怒對方的問話,讓碧安琪立即便叫嚷了起來:“這和你有什麽關係?我懷/孕還是打/胎都跟這案子沒有任何的關係,我拒絕回答!”


    “反對!這是我當事人的私事,與本案沒有直接聯係。”碧安琪的律師不愧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立刻便站起來反對。


    見好就收,蔣楠倒也沒勉強。在法官警告了她幾句之後,又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作為楚天國際的nning/supervisor企劃總監,被告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能一路爬到這個位置,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能力手段樣樣高強,在私/生活上經過警方的調查也沒有察覺到任何交往的對象,那麽請問,你究竟是如何讓自己懷孕了這麽多次呢?這位秘/密/情/郎,是否便是令你甘心被唆/使暗/害我的主要人物呢?女人強勢,能夠征/服這個女人的男人,便絕對更加強勢,被告不打算交代一下那幾個未成形的孩子的父親嗎?”


    無疑,這不僅是精神層麵的較量,也從一定的心理層麵上對碧安琪施加了壓力。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到最後,她似乎是想到了那幾個死去的孩子,又似乎是想到了那不可見人的男人,情緒極度崩/潰。


    *


    出了法院大門,外麵的媒體早已圍堵了一圈。


    作為受害人,蔣楠以律師的身份出席親自為自己討回公道,很大程度上,這便是一個矚目點。媒體,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新聞。


    崔雨欣這個娛/記自然不是鬧著玩的,說好的第一手資料必須得交給她,她是不遺餘力地為蔣楠打發其他記者。那老鷹護/犢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她如何姐妹情深呢。


    “如果我不賣給你第一手采訪,你丫是不是就會任由我被他們給淹沒自生自滅了啊?”蔣楠涼涼地瞥了她一眼,故意沒好氣道。


    “嘿嘿,哪能呢,我是那種人嗎?絕對是力/挺蔣大美女誓死為你打發那些個不識相的人。”第一時間表白著自己的貞/操,崔雨欣笑得極為諂/媚。


    蔣楠不置可否,和父母匯合,正待上車走人,卻見到湯凡奇走了出來。


    “嫂子,你先送爸媽,我待會兒自己回去。”


    將蔣父蔣母交代給秦薇薇,蔣楠迎向湯凡奇:“湯學弟,謝了,這麽不容易地找出來一個證人。”


    若不是這個新證人的出現,也不會那麽輕易便打敗了碧安琪的心理防線。


    “跟我說這種客氣話幹嘛?”湯凡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我也不過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這有人告訴了我這事,我也就去跑了一趟幫你調查了一下。”


    “誰?”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何先生不是為了你的案子跑了好幾趟警局了嗎?這個小護/士還是何先生告訴我的呢,他自己就去找了那小護/士好幾次,隻不過人家那嘴巴把門了,他是男/色/錢/色都行不通,還是得咱們警方出麵。小姑娘膽子小,這看到警察,便什麽都不敢瞞了。”說完,便是爽朗地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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