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言棲遲進到路九見的房間,就看到路九見手捧著小內衣呆坐在冰塊邊上,欲語還休、欲哭無淚。


    啊,皇上要這個啊,到底是做不做啊……


    路九見糾結的模樣落入言棲遲眼中,進屋就問:“阿九,是不是不舒服?”


    見到言棲遲路九見很是欣喜,把內衣扔進床鋪,跑到他跟前道:“我隻是中暑熱暈了。不過現在不怕,有冰塊納涼了。”路九見指指擱在一邊的幾塊冰笑著說道。


    言棲遲瞥了一眼,身側的空氣與冰塊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阿九似乎很高興皇上送你的東西?”


    路九見換上討好的笑容,知道這眼前人是有些吃味,立馬表明心跡:“再好也不及你。”真是赤果果的表白啊。


    果然,言棲遲臉色稍緩。體貼地將手搭上路九見的手腕,細細檢查。


    路九見驚訝,男主還會看病?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男主你啥好事都占盡了,要別人怎麽活。


    “是中暑吧?”路九見笑著問,又往冰塊方向挪了挪,這天這麽熱,穿那麽多衣服,不中暑才怪。


    言棲遲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將她手放下,點頭:“好好休息,最近吃上多加注意。”


    路九見稱是。


    言棲遲再次告誡路九見:“不要和皇上走太近。”


    這已不是言棲遲第一次警告她了,但皇上除了偶爾調戲她找樂趣以外,暫時也並無異常。


    言棲遲看到路九見不以為意的表情,頓時語氣冷了三分:“不肯遵守?”


    路九見嘀咕了一句:“人家對我也沒壞到怎樣啊。”


    言棲遲冷哼一聲:“等到出事時,為時已晚。”


    路九見竟還有些開心,笑靨如花。


    此番突然暈倒並沒有如她所說隻是中暑那麽簡單,傳來的消息,是宋南植一路抱著她見太醫的,想到這裏,言棲遲壓抑住心中不快,也露出笑意,眼神傳遞著認真:“阿九,大可以不聽我的話。”


    言畢,扭頭而去。


    看著言棲遲的離去的背影,路九見疑惑,她哪裏觸了男神的眉頭啊。


    複拿出內衣哀歎,難道真的要做一個“眼罩”送給宋南植?能不能換個東西送。


    看到宋南植時,愁眉不展,想到要求送的東西路九見又是一陣煩悶,她要討好皇上沒錯,好讓他給個準信讓她去大理寺看看,但是這眼前要攻克的,做起來也太違心了吧。


    鬱鬱寡歡間,看到夏秋意的貼身奴婢梳秀過來,將幾個香囊交給齊興,讓他轉交於宋南植用於驅蚊。


    路九見意外地也收到了夏秋意這個禮物,這讓她有些不能適應,再怎麽著夏秋意如今也是娘娘了,竟然還記得自己一介小小奴婢。


    梳秀恭敬地說道:“娘娘知道阿九姑娘怕蚊蟲,特意準備了這個囊送給你,掛在床頭可驅除蚊蟲。”


    路九見樂著接過,白給的,正缺這個,送的正好,而且這香囊做工精致,尤其是針腳縫的極佳,隨意問了問梳秀針法,沒想到梳秀竟是很認真地回答起來,拿出隨身攜帶的針線包,要開展課堂。


    這架勢也太專業了吧。


    路九見為了感謝夏秋意和梳秀,想回房拿自己前兩天編織的中國結給她們,梳秀急急攔住路九見,笑得勉強:“阿九姑娘,不用如此麻煩了。”


    阻止路九見回去的手拽得路九見有些發疼,梳秀自知下手太重,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對著路九見笑笑。


    這麽近的路,回去一趟也無妨,她並不想欠女主什麽。


    梳秀放手後,路九見還是繼續往前屋走,快步離去不忘對梳秀道:“你且等我一會兒。”


    望著路九見離去的背影,梳秀急得直跺腳,慌忙跟上她,拒絕著:“阿九姑娘,不用去拿了,奴婢出門有些時辰了,該回去了。”


    路九見固執地推著梳秀道:“要的要的,禮尚往來嘛。”傳統美德的屬性還是要帶好的。


    正與梳秀拉拉扯扯間,路九見已離自己的房間越來越近。梳秀怎麽也沒想到,路九見如此固執。


    還在與梳秀客氣的路九見看到在長廊轉彎角角落裏的二人時,怎麽也笑不出來了。這真是個幽會的安全地點。此長廊隻通往路九見住的房間,如果路九見不臨時回來,此地基本是無人問津。


    就因為這樣一個地理優勢,男主和女主就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真的合適嗎?


    梳秀無奈,本是遵命把路九見拖住的,誰知道弄巧成拙,讓她看到了娘娘和言侍郎在一起,路九見作為皇上的人,會不會上報給皇上?要是皇上聽信了她的話,她正好可以將娘娘拉下馬,自己做上去,真是一舉兩得的事,她一定會這麽做的。梳秀越想越急,拚命地想組織路九見的視野。


    但是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深深地印在了腦海中。


    一幅郎才女貌的畫麵。


    盛夏花開正好之時,美女環著俊男的腰,撲入他的懷中嚶嚶哭泣,欲說還羞的模樣當真惹人憐愛。


    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雙才對,自己不過是誤入此處的局外人,格格不入的一直隻是自己。


    路九見皺眉,這兩人杵在隱蔽的角落卿卿我我就算準了她不會出現嗎?約會地點究竟是誰挑選的,偌大一個山莊,偏偏要到她房門前來,是要來耀武揚威嗎?


    輸人不輸陣,路九見強自壓製住奔上去踹言棲遲兩腳的衝動,若無其事地從二人身邊做過,直接當他們是空氣。


    有本事繼續,去宋南植麵前秀恩愛。


    從言棲遲身邊走過時,頓感往日熟悉的墨香都渲染著名為“渣男”的氣息。


    這才和他好上了幾天,就可以腳踩兩條船,提前領盒飯出局了嗎?路九見越想越不服氣,夏秋意有種單挑!


    最終還是忍不住,要走過他們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夏秋意依然不知收斂地軟軟靠在言棲遲懷中。


    “言侍郎,你幹的漂亮。敢和皇上搶女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真當會名垂青史。我與你們相識,八輩子的福氣。”路九見握著拳,咬牙切齒。


    夏秋意柔柔開口:“路姑娘,你不要誤會。我知他在此處等你,是我來找棲遲的。”


    真是什麽和什麽,天長地久。路九見滿腦子都是不好的詞,直愣愣地瞪著言棲遲。


    此時他就懶懶地靠在牆邊也不辯解,任由夏秋意伏在他的懷中。


    熱不熱啊!路九見怒視。


    很好,自己幹的好事,連解釋都免了。


    算來,她和言棲遲兩個人,他也從未說過做戀人的話語,親密的動作不過是男歡女愛而已,當女主歸位的時候,她可以落幕滾粗了。


    路九見怒極反笑,抓奸在此,連解釋都不屑麽。


    “言侍郎,可有話說?”路九見耐著性子最後問一句。


    言棲遲眼眸帶著疏離,道:“無話好說。”


    噌的一下,路九見火氣就冒上來了,真想脫了外衣和他幹一架,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好歹能撒潑泄憤。自己這幾日,特麽就是被嫖了。就因為喜歡男主,所以他高興的時候傻乎乎地覺得自己就是他今生今世的真愛了?當真是可笑。


    沁出細細密密的汗,混合著怒意,連悲傷都來不及,這一切發生的這樣猝不及防。


    約會在此,一切都是故意的,不管是誰的主意,最後的意思就是讓她出局,告訴她,女配,你可以去領盒飯了。


    路九見維持著笑意:“你們心想事成,幹的漂亮。”其實是,你們男盜女娼,不得善終。雖然惡毒,但是路九見此時此刻蹦出來的詞匯皆是如此。張帆當初與她在一起五年,也是背叛了她,更何況是言棲遲呢?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梳秀緊張地躲在廊柱後麵探著身子,緊張地看著三人,真是不明白,娘娘為何好端端的約人約在此處。就說了不安全,果然被人看到了。


    夏秋意往言棲遲懷中鑽了鑽,小聲地對言棲遲說道:“路姑娘臉色這麽差,是怎麽了。”


    她何止是臉色差,簡直是眼光也差。沒誰對你真心,隻有騙子,他們是真心騙你。


    路九見收了笑容:“二位慢慢約會,當我沒出現過,你們繼續。”


    她不是聖母,會唱著: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費我狼狽退出,她也不是包子,受了這種事就忍氣吞聲,她有的是機會讓這對鴛鴦不得安寧,何必急於一時。


    “阿九。”言棲遲突然出聲,懷中的夏秋意兀地抓住他的衣襟,緊張地望著他。


    “言侍郎,何事?”跟你很熟嗎,叫那麽親熱,煩。


    言棲遲笑得雲淡風輕,好像劈腿的人不是自己,這一笑仿佛折射出了最耀眼的光芒,刺瞎她的氪金眼。


    “無事。”言棲遲搖著頭回答。


    開她玩笑很有成就感麽,自己怎麽沒發現。。


    三振出局的路九見捏緊衣裙,態度尚佳地回應:“這麽閑還是繼續好好二人世界吧。不過,這是我的地盤,麻煩二位讓讓。”指著長廊的出口道,“山莊不小,特意跑來給我秀恩愛已經做到了,現在,你們可以,可以走了。”


    滾字在口中轉了一轉,最後還是很有修養地沒有說出口。


    夏秋意滿懷歉意:“路姑娘,給您添麻煩了。”


    並不理睬她,轉身回屋。


    夏秋意漸漸收起軟弱地表情,展開笑顏:“棲遲,我們走吧。”


    言棲遲望著緊閉的房門,並沒有動,過了很久才提步離開。


    路九見好像是吃到蒼蠅了一般令人作嘔,真想把那二人踩在腳下,狠狠蹂躪,才不枉費自己付諸東流的情感。


    再回到宋南植處時,正巧碰上宋南植大發雷霆,當差的人都齊齊望著路九見,一臉等你來滅火的樣子。換做平日,路九見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會出頭去滅火,但如今自己也正氣頭上,真想和宋南植一起發作。


    聽到宋南植的聲音:“宣言侍郎過來。”


    齊興得令去尋言棲遲。路九見聽到這三個字整個人又重頭到腳都被怒火燒了一遍。


    “阿九。”宋南植突然叫道,“替朕研磨。”


    路九見很想揣著硯台等著言棲遲光顧,好朝他門麵上扔以備泄憤。路九見機械地轉動著手裏的動作,宋南植冷著臉問:“阿九,專心。待在朕身邊,不準想其他,聽到沒有?”


    路九見敷衍著點頭,她想著誰,他能知道不成。


    宋南植不滿的語氣:“你可知欺君的下場?”站起來拂掉硯台,直視著路九見,“阿九,惹朕不愉,是你今日的首要任務麽?”


    路九見被宋南植突如其來的怒意嚇的有片刻的閃神,碎裂的硯台殘渣四散在地上,染上了點點墨汁,分外紮眼。不合時宜地沾染著的墨汁就如自己,是那麽多餘地出現在言棲遲和夏秋意之間。


    宋南植輕笑,雙眼卻凝著冷意,微挑的鳳眸裏溢滿怒意:“阿九怎麽不說話?”


    被人甩的是她,為何還要背負別人的怒火。思及此處,路九見嘴硬地還道:“皇上本來就因其他事不高興,何必要把這個怪罪到我頭上?”


    宋南植不愉的事,是關於扣押在刑部的寇之明,這幾日,他開始收到為寇之明請命的折子,越積越多,他遲遲不做回應,今日,寇相直接一書奏折,逼宋南植放人,滿口仁義道德,將聖君明君光麵堂皇的虛假稱號套上來,為的就是希望他放人。朝堂之上,已過半數的人都遞了折子,真是沒想到,小小寇之明竟讓下臣們如此團結。


    到底是人心所向,還是迫於寇相施壓,這是一目了然的事,他登基以來,時時受製於寇訊,若不是寇訊手中兵權不多,他隻怕會更加肆無忌憚。


    昆召國的兵權大多與李建林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寇訊一直有意拉攏李建林,可李將軍剛正不阿的性子讓寇訊遲遲不能將其拿下。但李建林似乎也並未十分歸順宋南植,所以寇訊他還是有機會將李建林設為同盟的。


    宋南植的俊顏帶上一股淩厲的氣勢,本就是極其英俊的臉龐,此刻更為生動地流露出情緒:“阿九是在指責朕?”


    路九見自知失言,但依然不肯退卻地望著宋南植的雙眼,心口隱隱發疼,她最該指責的人卻不能去指責。想到這兒,發酸的雙眼漸漸浮起一層水霧,咬著唇想把它們憋回去。


    宋南植一愣,自己是為朝中之事心情不佳,對著路九見發發脾氣,卻沒料到竟然被他嚇哭了,他竟是如此恐怖?


    一時間心漏跳了一拍,放軟語氣:“朕隻不過是隨口一問。”


    路九見咄咄逼人:“你們大概都是隨性之人,隻有我最能有性子。”在皇宮低賤地活著,想尋求線索,在言棲遲麵前卑微地愛著,想得到他的認可,結果,卻是一事無成。


    宋南植不知所以然,隻道是以為方才自己語氣過重,令她難受,隻能閉閉眼,換上溫柔的神色:“阿九,莫要生氣了。”撫了撫路九見的頭,明明有氣的自己,還沒來得及發泄怒意,倒是看到她似是悲傷的表情,轉頭安慰起她來。


    在她麵前,大概一直沒有什麽九五之尊的威嚴。


    “皇上多慮了。”路九見垂頭,快速地抹了把眼睛,漲紅的雙眼至少不會流出軟弱的淚來,“是奴婢有錯,請皇上責罰。”


    “你……”路九見的冷漠將宋南植想說出口的安慰話語都化作了雲煙。


    為了避免見到言棲遲會尷尬,路九見道:“如果沒其他吩咐,奴婢先退下了。”


    順勢將路九見拉住,強製將她固在懷中:“朕還沒準讓你走。”


    悶熱的氣息充斥著房間,靠到一個懷抱,路九見方壓下去的淚意又有湧起的趨勢,想推開宋南植,卻失了力道,眼前的景色漸漸模糊,一滴淚流入了宋南植的頸窩。


    宋南植安撫地撫了撫路九見的脊背,道:“日後隻有朕可以欺負你,受了委屈要哭也隻能到朕懷裏哭。”寵溺地說了句,“乖。”


    路九見雖然傷心,但是神智還是很清醒,當他最後一個乖字出來,路九見又如遭雷劈,心中吐槽,當她小孩子呢,就是因為太乖,所以才處處受氣。


    正抬頭卻看到門口立著一襲紫衣的言棲遲,就如此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路九見很想笑,就在片刻之前,她也曾經這麽呆愣地望著他與夏秋意。


    不得不感歎: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重新埋首窩回宋南植的懷中,討好地蹭蹭他,輕聲說道:“那我可以欺負你嗎?”


    宋南植噗嗤一聲笑了出聲,點頭道:“看心情。”


    似也發現了言棲遲的存在,宋南植放開路九見,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道:“先下去休息吧,朕命人往你房裏送去了冰。”


    與言棲遲在門□錯時,有一種極其強烈想要報複的快感,除了他,並不是沒有人關心她。


    言棲遲停頓了下腳步,又方向前走去。


    隨著邊關的捷報傳來,早露又恢複了生機,天曉得在邵磊出征的這段日子裏,早露有多麽的懨懨不正,做事都心不在焉,好幾次都央著路九見幫忙幹活。如今大獲全勝的消息傳來,她為邵磊懸著的心也該放下了。


    路九見聽到這個消息自然也很是替邵磊開心,軍報中稱,邵衝尉好幾次都帶人出奇製勝,最後深入虎穴與軍隊裏應外合,打得大梁措手不及倉皇逃離。此戰,邵磊成名,回來必定升官嘉賞。


    但朝中局勢卻依舊不明朗,寇訊為首的一撥人仍然明裏逼著宋南植放人,以打勝仗作為由頭來證寇之明與大梁的清白。牽強的理由為的就是讓宋南植鬆手,可言棲遲帶頭的幾人一直反對著放人,要宋南植有理由“從長計議”。


    言棲遲雖為一介小小侍郎,卻深得皇上寵信,且朝中又有好幾名重臣與之交好,甚至很是恭敬,據查,說是言棲遲曾授課於他們,有師徒之情。


    他們不得不采取行動來治一治這初出茅廬的年輕人。


    但他們還未行動前,言棲遲已派人陸續查出了寇家在各地所開的錢莊。朝中官員是不能為商的,但很多人都是暗地裏埋了人脈在外經營,做了幕後老板,寇訊自然是其中大頭,其中錢莊的生意占了寇家收入的一般,一下子受到了言棲遲的重創。


    言棲遲不知道從哪裏收到了證據,查出了茂陵兩家錢莊參與了洗錢的事,他有把握讓該事不波及到自己身上,但少了塊大收入還是倍覺不滿。


    言棲遲依然我行我素,隨時查出一些貪官汙吏的證據,矛頭都指向寇訊黨派的人,有不少官員都岌岌可危,紛紛向言棲遲示好,但都被擋了回來。


    既然如此,那寇訊也不是好惹的人,自然與小小侍郎奉陪到底。


    一場朝堂上的針鋒相對即將拉開序幕。


    後宮也一樣鬧騰,寇之音為了刷出存在感,把一名陳婕妤給治了,當皇上帶人趕到的時候,陳婕妤隻剩得一口氣了,寇之音明目張膽地指責陳昭儀要謀害自己,要不是自己及早發現,就該魂歸西天了。


    “證據呢?”宋南植冷冷相問。


    寇之音早有準備,將在陳婕妤宮裏搜到的一些藥草呈了上來,梨花帶雨地說道:“臣妾已經讓太醫院醫官檢查過,這些草藥合在一起吃會致命,陳昭儀日日給臣妾送糕點來進食,臣妾不疑有他,可吃過一陣,臣妾晚上日日睡不安穩,甚至出現幻覺,才開始徹查此事,沒想到竟是陳婕妤如此歹毒。”


    被毒打倒在地上的陳婕妤,瑟縮著身子一個勁地搖頭,哭的地都氤氳出一團水漬。


    宋南植讓齊興喚來太醫,將陳昭儀醫治好後送回宮中,等候太後發落。


    這太後和寇之音是一個鼻孔出氣,這是全宮上下都知的事,一聽是這決定,方才還不滿的寇之音立馬沒了反對的意思,連說:“皇上英明。”


    宋南植讓人將陳婕妤送回宮不過是隨便找了個理由,他知道陳昭儀不能死,她身上還有其他他想知道的事,留著命總比死了有用。


    作者有話要說:貴萬更已經努力每章多些內容了,這幾天的工作快忙完了,希望能下星期輕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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